帝女谋之凤起天下-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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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宴会结束后,才带了下人离了这御苑殿。
夜已深,夜晤歌带着檀香和简月一起出了殿门,走了不久,便瞧见在裕华池畔的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所谓的八王叔,此刻的他双手覆背,站在裕华池左侧的那长桥之上,悠悠的抬起头,瞧着那天边半轮皎洁的月光,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夜风牵起了他的衣袂一角,晕黄的夜灯下一抹欣长的背影,夜晤歌就这么停住了步子,视线落在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错觉忽然觉得这个背影很是孤寂与凄凉。
一个喜欢过着闲云野鹤的悠闲日子的男人,一个甚至连皇位都不放在眼中的男人,想来也应该是逍遥自在早已经儿女成群了,又为何会是现在的孤家孤人一个显得有些凄凉。
恍若藏着许多心事。
“小丫头,没人告诉你这么盯着自己的长辈看是不合礼数的吗?”忽然,前方的声音传了过来,就这么落入夜晤歌的耳中,倒是一时让她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
“请八王叔恕罪。”夜晤歌走了上去,对着眼前的夜淳仪俯下身欠了一安,道了这么一句。
夜淳仪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一笑:“你和你母亲真的很像,和先皇后也很像,难怪皇兄这么疼爱你这个女儿。”
“回去吧!天晚了。”
“是!”夜晤歌欠了安,这才转身朝着寒熙阁的方向走去。
夜淳仪瞧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视线再一次的回到了远处,又保持着了方才的样子。
苦涩一笑:“等的时间长了,看谁都觉得有你的影子。”
他道着,寂静的夜里那话里面的自嘲依旧是那样的明显,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着什么。
一路上夜晤歌都在想着夜淳仪那个孤寂的身影,恍若是那样的似曾相似可是却又忆及不起是何时在哪里见过。
夜里的风凉飕飕的,路过林荫路的时候,忽然一阵疾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有一丝明火就这么吹到了脚下,夜晤歌瞧着脚下那半截烧完的冥纸这才想起了中元节快到了。
“檀香,准备些中元节要用的东西,到时候要去拜祭母妃的。”她吩咐了一声。
檀香点了点头,应了声是,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夜晤歌道了一声。
“多准备一点,拜祭完母妃后,也随我去冷宫拜祭一下吧!”
檀香怔了怔,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当年那个死掉的女人,想来应该和夜晤歌有着很重要的关系的,她依稀记得那年的雪下的很大,而夜晤歌就这么站在雪地里瞧着那两个太监拖着麻袋消失的地方哭了。
——
中元节那日的夜,略微的有些阴森,甚至连月牙子都没有看到过一轮,更别提星星了。
相传这一天鬼门大开,那些阴间的鬼魂都要回来接受祭拜;而那些所谓的孤魂野鬼在那一日也会出现在身前的地方游荡。
檀香提着准备的拜祭的纸钱冥镪还是有一丝畏惧的,所在一行的有五人,除了夜晤歌和夜谌言以外还有简月和长月。
在拜祭完风华之后,夜晤歌倒也瞧出了檀香的异常,便吩咐了檀香跟着夜谌言和长月一同回寒熙阁去;这才带着简月拧着要拜祭的东西朝着冷宫的方向走去。
一路走来黑灯瞎火的,冷宫这一处本来就尤为的僻静,鲜少有人来,周遭的一条小道早已经杂草丛生了,简月拔出了剑将那些杂草给劈了开来,一道走去。
只听得有女人哀怨的哭声响了起来,在这中元节的日子里倒是真的有些渗人的慌,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剑。
“我从九岁的时候,就一直和这些女人住在冷宫里。”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瞧着一旁的简月。
“那只是那些女人可怜的抒发情感的哀叹罢了。”她说。
简月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即便她活了二十多年,死在她手中剑下的人也不算少,可是在这中元鬼节里,在这样阴暗的地方,阵阵的阴风之下,听到这样凄怨的哀嚎也是有那么一分不安的,可是眼前的夜晤歌一个没有习过半点儿武功的弱质女流居然没有一丝的害怕,而是就这么平静的给她讲述着自己曾经的经历。
“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一段坎坷而悲惨的过往,很可怜,却也很可悲,即便这样可她们依旧苟延残喘的活着。”
夜晤歌道着,已经停下了步子,她伸手就这么借着手中灯笼的微弱的光,指着这残破的门匾上那幽寒冷院四个字,对着眼前的简月道着。
“她们甚至都不配有姓名。”她说着,走到了门侧一旁的台阶下,将篮子里的纸钱冥镪都拿了出来,点上了香蜡,烧起了冥纸。
檀香就这么看着夜晤歌,她烧着冥纸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时而屋子里会有如鬼魅般的哭喊声响了起来,可她依旧淡定没有一丝的惧怕。
直到那些纸钱全部烧完后,她才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简月道了声走吧!
简月依旧入常的跟在她的身后,只是不时回头的瞧着那个如鬼宅一般的幽寒冷院。
第156章 来日方长(4000+)
到底夜晤歌是见识到了尹家那不可一世的打了胜仗的大公子,也就三十而立的年纪,一脸粗犷的络腮胡子,和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二公子还有宠冠后宫的尹采之比起来,确实是五三粗了些,不过那粗狂的性格倒是和他的长相很是符合。
夜晤歌依旧记得在他凯旋回来的那日的宴会上,他豪放的笑和略微讥讽的言语,大抵都是冲着瑞亲王去的。
想来是要给自己的父亲前段时间在朝堂上被瑞亲王扫了颜面,而扳回来个几层。
不过,夜晤歌倒是第一次见识到了这八王叔的厉害之处,轻描淡写不着痕迹的几句话,就让那莽夫楞在当下,若不是夜淳茂解围怕是要在这场专程为他筹备的洗尘宴上丢尽颜面。
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这瑞亲王在他的面前哪里是才大一级;更何况,这瑞亲王领兵征战的时候,这尹家大公子还是那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小屁孩儿,这席间又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儿。
这段日子,瑞亲王依旧不时的会来回的穿梭于宫中,也都是夜淳茂找来谈心的,毕竟当下尹堃是朝廷的重臣,他自是要劝慰自己的皇弟给这太尉一些面子的。
夜晤歌时长也能见着这个人人敬畏的八王叔,还能坐下来和这八王叔对弈一两局,她自认自己的棋艺虽然不属于上层,可是在这宫中和自己对弈的人里面还没有一个是赢过她的,不过这八王叔却赢了自己。
“是晤歌学艺不精,八王叔您又赢了。”
对弈三局,输了三局,夜晤歌自认自己这一次是用心下了的,不过眼前的男人的棋艺确实比自己高上许多。
“能和本王对弈这么多手的人不多,就连你父皇都不曾有,你的棋艺的确可以,看来皇兄真的很疼爱你,没少栽培你。”
听到夜淳仪这么一说,夜晤歌不由得一声苦笑:“八王叔过奖了。”这一句却话里有话。
夜淳仪大概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疑惑的瞧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看来你这丫头是有心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夜晤歌这个丫头,隐约的有那么一丝熟悉之感,因此才会驻足与她在这亭子里对弈,又会疑惑的多问出自己心底的一丝疑惑。
“没什么八王叔多虑了,只是感慨而已,八王叔大概不知道,我小时候生过一疯病,一直被养在幽寒冷院旁边的竹院里,也就是去年病情有所缓和被父皇接出来而已。”夜晤歌低垂着头,道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略微的有一些苦涩。
是啊!这宫里面都是这么传的,美化了过后的传言,她母妃的死不是因为当年被逼服下了蛊毒,而是因为嫉妒陷害敬妃羞愧之余在凤阙殿引火自焚,而自己也不是因为指骂夜淳茂残暴不仁被打入冷宫的,是因为接受不了母亲的死一夕之间精神奔溃患上了疯病而被带到了幽寒冷院后来等到十二岁那年情绪稳定了,一直养在竹院。
传的可真好,夜淳茂完美的粉饰了当年那些血粼粼的场面,也完美的粉饰了当年的一切,对外她是因为精神不正常才被放在那一处寄养,等到病好了聪明伶俐依旧是受着疼爱的。
这人人都在传,陛下现在最疼爱的公主非六公主夜晤歌莫属,不仅年纪轻轻便授封了长公主的位置,还授予了可以随意出宫的殊荣;甚至连御教大人都对她倾心。
私下里都夸她命好,却哪里知道她小时候所受的苦,那些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真相。
、“疯病?”夜淳仪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这样的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很难和她口中说的那两个字挂上钩。
“是啊!”夜晤歌笑了笑:“索性还算争气没有一直疯下去。”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将手中的棋子搁进了棋子罐里,很是平静。
是啊!本来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本王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承受了这么多,索性现在皇兄也是在补偿。”
夜晤歌只是看着眼前的夜淳仪笑了笑没有说话,是不是补偿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的那个父亲没有这么简单,而眼前的这个八王叔心思却没有她的父亲那样的复杂。
“对了,王叔此番在韩城也已经待了快一月有余,准备何时动身回平城?”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问。
“本来也就打算这两日便走,这乌烟瘴气的朝廷我早已经不想待下去了;只是你父皇非得要给我办个生辰宴再离开,道着我们兄弟快二十年不见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夜淳仪无奈的摇了摇头。
“晤歌,你说你父皇是不是太客气了。”
“父皇与八王叔手足情深,也是许久未见了,想要和八王叔多待些日子,促膝长谈。”
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聪明的女孩子说话都是这样面面俱到,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忽然意识到为何夜淳茂儿女成群,却偏偏的喜欢上眼前夜晤歌,她确实有过人之处。
“哈……本王这下终于知道为何皇兄这么疼爱你了,你确实够聪明。”他说,想必也略微的明白了一点儿夜晤歌方才强调自己当年唤了疯病并没有这么简单。
可是他偏偏就是个怕麻烦的,因而也不想再多了解些什么。
“时辰不早了,本王先行回府了。”说着,他站起身来,准备转身离去。
“送八王叔。”夜晤歌俯身,就这么远远的瞧着夜淳仪的身影远去,这才又回到了方才坐着的棋盘上,瞧着那盘已经划上了结局的棋。
笑着:“还是我这八王叔看得通透。”她说着。
——
校场!
嗖的一声,那根箭正中靶心,将方才靶心上的那一根箭给挤掉了下去。
“行啊老九,箭术越来越好了,居然挤掉了我的箭。”八皇子夜谌云就这么瞧着一旁握着弓的夜谌言笑道。
“八哥过誉了。”夜谌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憨憨的道了一句。
“侥幸罢了!”一旁的夜谌南冷哼一声,高傲的抬眸,从一旁的箭筒里面抽出了三支箭,就这么搭在了弓上,直接命中了对面的三个靶心。
“三哥果然厉害啊!”一旁的掌声响了起来,夜谌旻就这么瞧着眼前高傲的将弓握在手中的夜谌南赞赏的道了一句。
“三发都命中了。”
“轻而易举罢了。”夜谌南轻蔑一笑,转身随意的摆了摆手,依旧如此高傲。
“这骑射课上来上去,也就只有这几只靶子在这儿,还不如上山围猎来得痛快。”夜谌南说着,显然是早已经对这骑射课厌烦了。
而一旁的夜谌霖也只有瞧着此番的夜谌南不发一语。
御绝云抱着手中跟随依旧的那把名为怜苍的佩剑,瞧着这场上的一众皇子,到最后摇了摇头。
转身,对着身校场上的侍卫道着。
“上次吩咐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回御教,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
“那便好,给弄出来。”御绝云吩咐着,侍卫这才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伸手就这么触发了不远处放着的机关。
就只是这么朝着右手边拧了两圈,原本空旷的校场忽然一下子从地底下冒出了许多的剑把,,每一个都如巴掌那个大小,而那上面的靶心也都是仅有箭头的顶端一点儿这么小。
“这是?”校场上的众人皱眉,皆纷纷的瞧着眼前的一切。
错愕!
“御教,这是?”倒是五皇子夜谌霖先开了口。
御绝云的视线在众人的身上一扫而过,就这么握着剑走了过来,道着。
“上月我告诉过你们,这个月会有考验,考验你们最近的箭术,你们每个人都将会有一把弓,一种颜色的剑,这校场上一共有3600个靶子,比速度,让我检验一下,一炷香的时间,看你们谁占有的靶子多。”
在御绝云说话的同时,那些侍卫已经将各种颜色的箭分别的发放到了所在的极为皇子的手中。
“不过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些靶子是会移动的当然你们也可以抢靶我只看最后落在靶上的颜色的箭。”说道这里离的时候,御绝云的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夜谌南的身上。
“怎么样三皇子,这个可比打猎有趣多了吧!”
“哼!”夜谌言冷哼一声,握紧了手中的弓。
“这一次的考验,将会作为你们今年上岁的骑射成绩交由皇上过目;希望你们能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好了,既然你们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只记靶心的成绩。”他说,已经坐到了不远处的校台上的凳子上,转身对着一旁的人吩咐着。
“点香!”
话落,众位皇子已经是蓄势待发,就这么行动了起来。
一瞬间这校场上那些个小靶子便不停的移动着,就这么来来回回的箭的颜色穿梭在里面的每一根靶间,不过那些靶子实在是移动的太快,以至于皇子们射出的每一箭即便是中了,可是却没有中正中的红心。
直到那支绿色的箭矢就这么中了箭心,却是九皇子夜谌言的箭;一时间场上众人的好胜心此番都提了上来。
“一个瘸子都能射中,我绝对不能输。”夜谌南本就瞧不起夜谌言,现在瞧着夜谌言射中了靶心自然是心里不服气的,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谌言,直接从身后的箭筒拔出了五支箭,齐刷刷的还真的就中了三支靶心。
自然是高傲的满心欢喜,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众人,没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一个是能出师的。
就这个靶子变换的速度,让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和顾莫阏,当年他们所用的箭靶子就连这巴掌大的都没有,而是山上的一窝马蜂,则让御绝云想起了那段在山上的艰辛的日子。
要是手里的剑再不快一点,那他们身上都是大包小包了,想当年自己也是这么打包下包的被蛰出来的。
他有些扫兴的摇了摇头,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慢悠悠的吹了吹这才轻轻地喝了一口。
视线不由得落到了不远处的宫墙上,不远处,夜晤歌的身影就这么站在那里,视线似乎是在瞧着校场上的夜谌言,她的身后依旧跟着那个身手了得的女护卫。
“看着这里,我一会儿回来。”她站起了身来,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了一声,这才朝着另一边走去。
夜晤歌站在宫墙之上,视线依旧落在不远处的校场上,自己的亲生弟弟;即便是腿脚不便,可是身手依旧不输于旁人,看着他握着宫射—着箭的样子,她忽然深感欣慰。
“还真巧啊!公主是来看言儿。”御绝云的声音忽然想了起来,在不远处轻声的笑着。
夜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