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穿了-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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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公主
太子太傅出的主意,姬国帝王应允了;除了太子太傅说的那两点为了姬国帝王着想之外;他也是为了自己着想。如此一来秦漠也算是和姬国、晏国两个皇帝都攀了点儿关系;即便西方小国那边战事出了点儿问题;他也不至于落得太惨的下场。
太子太傅的小女儿虽长相丑陋;却也是他亲生闺女;嫁给镇远将军府;他也不希望镇远将军府出事;而且秦漠得了他这么大的恩惠;日后必会在朝中唯他是从。
秦漠近年来虽有些无能,可手上毕竟是有点儿兵权的,太子太傅教的是太子;皇帝渐渐年迈,要不了多久恐怕也得换个皇帝了;到时候他是太子的老师,又有将军亲家,不论太子能否当上皇帝;又或者是其他皇子得了皇位;总归要笼络于他。
这些都是后话,便不谈了。
秦漠得知太子太傅给自己府上找了门亲事,倒是很开心,尤其是这门亲事能促进姬国与晏国两国交好;加上他的女儿被皇帝认为义女;他在朝中的地位自然要比以往不同;而他的女儿代公主远嫁,将军府也少不得会被皇帝赏赐。
秦漠从来不关心自己的女儿究竟过得好不好,他只在乎自己的儿子能否上阵打仗,能否光大秦家,即便是纨绔子,也比女儿好。
从他的女儿中挑选一个出来嫁到姬国去他一点儿也没有舍不得,哪怕是将七个都嫁过去他眼也不会眨一下。
十月底,秦漠身上的戎甲未脱,便匆匆回到了家中坐在正厅,召集了府中所有妻妾与子女过来,便要将这件事情宣布出去。
云谣是被她三姐的丫鬟通知着要到正厅去的,她去的时候其余人都已经到了,秦漠坐在正前方一脸严肃,瞧见她时眼睛先是亮了亮,又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这才让她坐一边儿去,云谣说不出为什么,她总觉得秦漠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今日是难得的严肃,就连外出开府的大少爷与二少爷都带着妻妾回来了。
秦漠见人齐了,清了清嗓子道:“陛下有令,要在我府上找一女儿收为义女,封为公主。”
一听这个消息,大夫人连忙将自己的女儿往前推了推道:“将军,婉儿是嫡出,自然由她来当这个公主啦。”
“大夫人,婉儿即便是嫡出,却不是长女,倩倩才是府上女儿中的大姐,自然是由她来当了。”侧夫人不满地瞥了大夫人一眼。
其余的几个美妾不敢争,却也巴巴地望着秦漠,希望能给她们生的女儿一个机会。
天上哪儿有掉馅饼的事儿,云谣坐在最后一排不做声,就希望这场气氛严肃的家会能快点儿散了,她桌上还泡着桂圆茶,冷了便不好喝了。
秦漠道:“封的是和亲公主,要代真正的宫主远嫁入晏。”
“什么?!”大夫人听见这话连忙将女儿扯了回来道:“那不行!不能让婉儿去晏国,这个公主谁爱当谁当,晏国那么远,这一嫁出去此生都别想再见了,再着,若婉儿去了晏国不受晏国皇帝待见,将她随便赐给一个臣子什么的,婉儿的一生岂不毁了?!”
“婉儿是嫡女,当得起公主,我们倩倩比不了。”侧夫人也连忙将自己的女儿拉回来,其余美妾默不作声,都不敢看秦漠了。
“婉儿不去?”秦漠问,秦婉儿连忙摇头。
“倩倩也不去?”
秦倩倩也立刻摇头。
“绣绣、珍儿、慕怜、期梅呢?”秦漠问完,那四个女子皆是摇头,谁也不想离家太远,去晏国任人鱼肉。
“颜如。”秦漠最终将视线落在了云谣身上,突然被叫到,云谣顿了顿问:“我是家中最小、最无用的女儿,送给陛下当义女,陛下是否会认为父亲敷衍于他?”
此话一出,秦漠倒是沉默了,自然是送个最体面的过去,陛下才会高兴。
云谣面上不做声,心里却像是打鼓一般,晏国,距离姬国甚远,晏国国都京都与姬国国都北城有两千余里之遥,骑马多日,马车就更久了。这一世她成了姬国人心中庆幸,这一年来她也终于将过去的片段封藏于心,回到故土,故土就是一把钥匙,把她好不容易收起来的回忆全都打开。
那些欺瞒,那些利用,那些披着面具说爱的谎话,统统是锋利的刀,尖利的剑,刀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唐诀便是手执刀剑者。
代替公主,远嫁晏国,势必会再度遇见唐诀,好不容易躲开了,躲得这么远,好不容易忘记了,忘得这么艰,她不想,也不愿再去触碰了。
“怕什么敷衍?都是父亲的子女,哪儿有高低贵贱之分?”已经出府的二公子这个时候开腔,笑着说:“而且七妹你从小没娘,离了也不难过,我这其余六个妹妹远嫁,夫人与娘她们肯定也舍不得。”
“就是就是!”大夫人连忙点头。
秦漠再看向云谣,云谣连忙摇头:“不,我不能去晏国!我不愿去晏国!”
“你不去谁去?!这府上就你最无用,光吃不做事,养了这么大,也该孝敬父母了,便去当你的和亲公主,去晏国享福吧!”
大夫人说罢,秦漠点头:“颜如,晏国不会亏待你的,便就你去了。”
云谣一怔,心口上覆盖的一层蜡裂开了,蜡外光滑,里头却满是疮痍,她不愿去晏国,她不愿见唐诀,哪怕事情过去一年了,足足一年了,唐诀或许早就有了新欢,或许早就将她抛到脑后,或许再见她一如不见,依旧冷漠,可她不愿见!她不想见!她害怕见!
“我不去晏国!”云谣拔高声音反对,秦漠却一拍桌子道:“你当你是谁?!我将军府的小姐?!哼!你不过是我秦漠七女中的一个!老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明日我便去禀告陛下,秦颜如代公主远嫁,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府里待着,待到你出嫁那天!”
云谣的抗拒被秦漠封回了口中,当天便有两个丫鬟两个家丁守在了云谣的院子里不让她离开院子一步。
她知道安生的日子过不了多久的,能有一年的安静已算是偷来的了,将军府中混乱成这样,即便她不会代公主出嫁,也会在哪一日被秦漠作为利益中的牺牲品而送出去,送到晏国与送入姬国本国内的谁家,其实没有区别。
将军府的二少爷都躲不了这种命运,她便更躲不了,不是今日,也是明天。
离开将军府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姬国去晏国之路迢迢,途中经过两千多里地,跟着和亲仪仗队过去这一条路至少得走一个月,这一个月内她离开了将军府,未到京都,有许多机会可以逃走。
应当是可以逃走的,她当初在唐诀前往锦园过十八岁生辰的路上能够逃离,此番去晏国的路上也终能逃离,即便逃不了,即便入了晏国京都还得进皇宫,见唐诀,在此之前,她也可以再一次结束自己的生命。
总归是要痛的,这是离开那个人必须付出的代价。
若她半路逃了,是幸,逃不掉,也不愿认命。
闹过一日的将军府的小姐秦颜如终于想开了,安生了,没有日日将不想去晏国挂在嘴边。就在秦漠将秦颜如的名字报给姬国帝王的第三日,姬国帝王为秦颜如准备的和亲嫁妆便全都备齐了,还赐她一套华丽的嫁衣,由秦颜如的大哥,秦漠的长子领队把她送入晏国。
云谣虽被封为了和亲公主,却没见过皇帝,只是一卷圣职给了她这个名头而已,第四日,秦颜如穿上嫁衣从将军府出发,她代替公主远嫁之事满朝文武皆知,却又装作不知,年近五十的皇帝特来亲送,当时云谣就坐在和亲的马车中,车中放着金银珠宝,还有两个她从未见过的宫女。
百姓的欢呼、喝彩声响起,不是为了她,是为了姬国将来难得的安宁日子,是为了姬国与晏国化干戈为玉帛,终成友好邻居。
两名宫女整理云谣的袖摆道:“公主,高兴些。”
云谣扯了扯嘴角,却不是高兴的笑,而是自嘲又无奈的笑,她高兴不起来,离开北城城门时,一切喧嚣全都退到了她的身后。
她来姬国一年,却好似从未来过,荒唐的身份,荒唐的和亲,荒唐的终将再遇。
好似她自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一切都是围绕着唐诀展开的,去了一趟妙法华寺,看见了扶芳藤与菩提树,一瞬与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认了她与唐诀相辅相成的关系,可到头来,菩提树死了,就是死了。
她曾将自己放在那美妙的幻想之中,以为爱是生命的全部,以为唐诀是她在晏国,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唯一理由。
那现在算什么?
命运将他们分开一年,却又要再遇吗?
不、不会再遇的。
她不会再见到唐诀,不会让他有任何嘲笑自己的机会,也不愿再去面对过去的自己,那样愚蠢、愚昧、愚不可及的自己。
她会逃的,出了姬国,等到仪仗队行走多日渐渐疲惫之时,便是她逃离之日。
逃离姬国,逃离唐诀,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不想卷入任何利益的纷争之中,从此以后,她的命就是自己的命,她想怎么活,便要怎么活。
一如她几年前刚来晏国时,想要逃离皇宫的决心。
仪仗队行了十日,云谣终于看到了几个月前被晏国从姬国手中抢过来的七座连在一起的城池,河城,曾是姬国面向晏国的第一座城,如今却成了晏国的土地,这七座成中显少有人,不过镇守的士兵却不少,只有一些零散的百姓愿意留下来,大多都是战争之后逃到这处的难民。
战争过后的地方,一片萧条,风吹过街道,就连一片叶子都飘不起。
十一月的天很冷,马车内倒是避开了寒风,过了河城,仪仗队的众人也都疲惫不堪,等入了坞城之后,还会有晏国派来的官员随行护送他们一路到达京都,云谣要做的,就是在过了河城,未到坞城的这一段逃离和亲仪仗队,假扮战后的难民,届时不管是去萧条的河城也好,还是去富饶的坞城也罢。
仪仗队离了河城之后便渐渐停了,太阳即将落山,天色渐暗,他们赶不到坞城,只能在原地休息。
云谣假借腹痛之由,只带了一个宫女走出仪仗队去方便。
不远处将军府的大少爷眯着眼睛朝她这边看过来,问了句:“你想搞什么花样?”
“有人跟着,你还怕我跑了不成?”云谣开口,心中却如打鼓。
第188章 故土
那大少爷听见云谣这么说,嗤地一声道:“你可得给我记住了;你的命;关乎我整个儿秦家;甚至姬国;颜如妹子;你可别自私啊。”
云谣撇嘴不说话;心想她便是自私了;她本来就不是秦颜如;何必为秦家、姬国牺牲自己;再者,秦颜如在时,将军府也没对她好过。
走出了人群;只能瞧见那火把发着微光,宫女有些胆怯道:“公主;这里已经够远了。”
云谣抿嘴,对她道:“那你便在这儿等着,背过身去不许看我。”
“啊?”宫女道:“奴婢得守着公主。”
“我将披帛给你牵着还不成?”云谣将披帛的一头给了宫女;宫女只能牵着披帛背过身去;云谣见她背对着自己立刻将累赘的外衣脱下,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远方正在用晚饭的仪仗队,转身毫不犹豫地跑入了山间枯草从中。
这里没有什么遮蔽物,尽是几乎有人高的野草;不过大约三里之外便有山林;她只要能跑过这三里;入了山林中,仪仗队想要找到她便难了。
金银珠钗在眼前摇晃,云谣嫌它碍事便将它摘下放在一边,晚间有风吹过,野草沙沙作响,宫女牵着披帛瞧见另一名宫女举着火把过来,便道:“这儿呢!”
宫女这一声惊吓了跑出去百步不到的云谣,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匆匆回头看了一眼,刚好对上小跑过来的宫女视线,宫女瞧见云谣的脸后立刻指着那边道:“公主!公主跑了!”
一声喊叫将不远处的仪仗队惊起,云谣听见这声跑得就更快了,前方山林距离她越来越近了,她与仪仗队之间也有一定距离,心里安慰,他们跑不过自己,一定跑不过自己!
秦家大少爷秦贺一听这声,连忙翻身骑上了身边的骏马,举着火把便朝云谣这边跑了过来,云谣的双腿怎么能敌得过高大马匹的四足,她不过才跑出一里不到便被人给捉住了,四五个骑着马的将她的前路阻拦,秦贺就在她的正前方,手中的火把直接丢入了草丛之中,燃起了一堆枯草。
云谣的周围顿时被火光围绕,她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胸腔咚咚直跳,再抬头看向秦贺,秦贺却笑道:“看来你果然想逃。”
云谣双手垂在身侧,昂着头看向秦贺问他:“我是想逃,只要你不杀了我,这一路就算是半分机会,我也会逃。”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呢?”秦贺哈哈笑了一声:“你身后跟着两个宫女,长得都不错,她们随你陪嫁到晏国,终究是一辈子回不去了,我把你杀了,再让她们中随便一个顶替你,反正那晏国小皇帝也没见过你长什么模样,是个女的就行。”
云谣抿嘴,心中不惧,脸上挂着无所畏的笑容:“那你杀了我好了。”
“疯婆娘。”秦贺哼了一声,扬声道:“找个绳子把她给我栓在马车里!以后不论她要干什么都不得离开马车!你们俩。”秦贺指着两名宫女道:“如果她再有一次从你们眼皮子底下逃跑,或者伤了,残了,死了,我就把你们俩脱光了串起来,在路边上当花儿。”
两名宫女浑身一抖,看向云谣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责怪了。
云谣咬着下嘴唇,紧接着便有人拿来了绸带将她双手捆在背后,云谣挣脱不了,只能被秦贺重新扔回了马车上。
入了马车,云谣低头闷着不说话,还在想她这种情况接下来有哪些方法可以逃,看来大概是逃不出去了,不过到了京都秦贺对她的看守应当会松懈一些,她到了京都晏国也不可能大肆举办什么婚礼,多半是待在驿馆等待皇帝召见,然后便跟着太监一起入宫。
到京都有机会,到了驿馆也有机会,实在不行,在去皇宫的路上,她也能逃脱。
不过是不想再换一具身体,不想再经历一次死亡,为此她总得费些功夫,若直到最后也避无可避,到时候再死一次,便是眨眼间的事儿了。
回想起死亡的滋味,云谣便浑身颤抖,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水,马车外的寒风呼呼直刮,两名宫女道:“公主,您的命金贵,我们俩也是人啊,求您,千万别让我们难做,我……我们不想死。”
云谣顿了顿,朝这两名宫女看过去,两人乖巧地缩在一边,恐怕是因为秦贺方才的话将她们吓狠了,不过也是,秦家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人,秦贺绝对是能做得出那种变态事的人,也难怪她们怕了。
她逃,恐怕有不少人要为之丧命了,想起来,更觉麻烦。
秦贺说要将云谣捆起来,当真就是捆起来了,云谣的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广袖红嫁衣,朱钗重新戴在了头上,妆容也让两个宫女给画了一遍,但她身上的绸带却依旧在。
到了坞城,晏国派来接亲的臣子就到了,新任礼部侍郎,是个四十岁左右和蔼可亲长相圆润的男人。
入了坞城,便算是彻底踏入了晏国境内,十一月底,晏国的风比姬国的要寒上许多,出坞城往京都走时,一阵寒风将和亲的马车车帘吹开,外头居然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而马车也挡不住晏国的寒风,两个宫女依偎在一起哆哆嗦嗦。
晏国土地之大,即便到了坞城,从坞城出发要去京都,坐马车跟着仪仗队,至少也得行走半个多月,加上晏国临近冬季,天气渐寒,走路的步伐就更慢了,原先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