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对不起,我不穿了 >

第141章

对不起,我不穿了-第141章

小说: 对不起,我不穿了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尚公公走在前头,听得浑身鸡皮疙瘩,老实说,他也怕云谣的口无遮拦。
  院中主屋门前也有两盏灯笼,尚公公借着火将灯笼点亮后挂了上去,然后率先推门入屋,主屋内从来都没人住过,落了厚厚一层灰,尚公公从柜子里找到了许多年前的蜡烛,点亮了之后小刘子便进来了,连忙一通打扫,然后从马车后面抱了两床软被子进来铺在床上,前前后后忙了一头的汗。
  云谣瞧见小刘子把自己的玉扇也给带来了,于是拿了玉扇展开扇风,顺便将飘在空中的那些灰尘也给扇远些。
  等小刘子都打扫好了,唐诀才拉着云谣坐在了屋内的桌旁。
  没有好吃好喝的,这个时候也看不了好看好玩儿的,如今更没有下人随身伺候,就连宫中的总领太监都成了打扫的,一行过来只有他们四个人,云谣心里是越来越没底,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
  等尚公公与小刘子都下去了,云谣才起身朝屋外走了几步,然后站在主卧的小门外,抬头看了一眼星辰密布的夜空,今夜的月亮仿佛离得很近,成了半圆状,唐诀走到了她的身后,单手放在了云谣的肩上道:“是否不习惯了?”
  “我以前过的苦日子可多着呢,现在有屋有床门外还有车,大内总管都得听我吩咐,有什么不习惯的?”云谣贫嘴,唐诀笑道:“你以前还过过苦日子呢?”
  “我想应当是比你小时候要苦很多的,吃不饱,穿不暖,靠着他人救济这才长大,若非有好心人送我去读书,恐怕你现在就碰不到我了。”云谣说着,若非她考上不错的大学,若非她还念着回乡支教,也不会遇见山洪,然后到了晏国。
  唐诀听云谣这么说,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突然揽住了云谣的腰,然后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云谣愣了愣,抬头看向他问:“怎么了?”
  唐诀道:“朕心疼你。”
  云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唐诀被她突然的笑容给弄懵了,怔怔地看着她,云谣又说:“所以你觉得,我过去过得好过些,富裕些,从而不能认识你,也算是好事咯?”
  唐诀一时语塞,表情凝重,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片刻过后他才道:“不,那你还是过得苦一点吧。”
  他便是这般自私的人,好不容易得来的人,好不容易握在手心,他便连个对方离开的假象也不愿做出,唐诀想若云谣以往的日子过得更加困难,痛苦,他心疼归心疼,但还是会希望她就这样,因为这样,便能来到晏国。
  看透自己的私心,唐诀便沉默不语,山间的微风吹过门前,灯笼微微晃了晃,浅光撒在两人的身上,一层薄影投在地面。唐诀的发丝扬起,云谣伸手拨弄了一下,又捧着对方的脸踮起脚凑过去亲了一口,手指戳在唐诀紧皱的眉心上,轻声道:“最近你长胖了些许,好看了!”
  “真的?”唐诀眼眸亮了一瞬。
  “自然是真的,若是放到我以前生活的时代,必然是个大明星。”云谣道。
  “明星是何意思?”唐诀问她。
  云谣抿嘴,说:“便是家喻户晓之人,不论走到哪儿,不论男女,见了你必定是冲上去围着你转,你若能给他们签上自己的名字,拿出去卖都能卖好几百两银子的那种。”
  “朕的名字若写出,拿去市集上卖,可得万金,几百两银子算什么?”唐诀微微挺起胸膛,云谣被他说得想笑,连忙点头道:“是是是,你是皇帝,是陛下,你最值钱。”
  “朕值江山。”唐诀纠正。
  云谣笑得更欢,总觉得对方像是一本正经地厚脸皮,可又觉得他似乎说得没错,小皇帝认真表述自己的价值地位时,当真有趣。
  云谣眉眼弯弯,一头秀发飘了几根遮挡了下半张脸,她浑身浅绿色的衣裙,入这幽绿色的山林中便似山中仙子一般,明亮的双眸弯如天上月,眼下的红痣点在了唐诀的心头,发烫,微痒。
  唐诀道:“若换成是你,江山莫敌。”
  云谣笑声止住,笑容未止,她扯过唐诀的袖子,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眸道:“这般说好话哄我开心?”
  “朕说的都是实话。”唐诀说。
  云谣停了片刻,点头道:“我相信。”
  唐诀跟着笑了起来,嘴角梨涡凹陷进去,云谣早就发现,这人不笑的时候有些超出年龄的严肃,可若笑起来,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儿,明朗帅气,不通世间险恶,便似天真浪漫。
  好看到让人心头砰砰直跳,想立刻就冲进这个人的怀里,好好儿地撒一番娇,不过云谣还是止住了这个念头。
  她深吸一口气,从上车疑惑到现在,半日过去,云谣捋了许多,在这一刻才确定心中的猜测,然后试探性的问出:“唐诀,你是带我来见宁妃的吧?”
  唐诀脸上笑容止住,眼眸中闪现诧异,转瞬即逝后,他的目光才逐渐柔和,对云谣又是轻轻嗯了一下。
  是啊,他是来带云谣见宁妃的,先帝宁妃,是唐诀的母妃,只是唐诀登基九载,却未入宁妃陵园一步。


第219章 尾声
  宁妃当年死得不体面,先帝在位时也没准宁妃的尸身葬入皇陵;不过因为先帝喜欢唐诀;加上当时宁妃的哥哥还是兵部尚书;先帝有所顾虑;便还是选了块风水宝地;将宁妃安葬在了那儿。
  唐诀永远都记得自己的母妃是怎么死的;当年殷如意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嫁祸给了皇后;害得腹中怀孕的皇后被先帝冷落;殷如意又怕先帝知晓皇后怀有身孕心软,便派人勒死了皇后伪装成她畏罪自杀,悬梁自缢的假象;再将此事嫁祸给了宁妃,为了不露出马脚;这才连夜派人进了宁妃宫中,将宁妃宫里的大小太监宫女全都杀尽,一个不留。
  先帝并非是个钟情的人;即便他已经是个垂垂老矣;半只脚快入棺材的人了,却还是喜欢美艳动人的年轻姑娘,他后宫中的妃嫔众多,他将皇家子嗣之位放在第一;所以多播种;希望多开枝散叶;可他注定命中子女少。
  先帝的滥情,促使他对宁妃没有半点顾念,得知宁妃杀害孝娴皇后后,便默许了殷如意派人在大雨滂沱的夜里入宫毒杀宁妃,所以在唐诀的心里,他恨殷如意,却更怪先帝。
  即便先帝是他的父亲,他也怪,怪对方没能信任母妃,怪对方在国事上用心,却在后宫的女人身上不愿花费半分心思,于先帝而言,在他这儿漂亮体贴的便是好的,那些隐藏在血淋淋下的真相与阴谋,他根本不屑去听。
  这一夜,唐诀辗转反侧,一直都在想着过去的事情,其实他胆子有些小,不太敢去细想潜藏在记忆深处的细节,他怕自己想得多了,或许会接近另一番真相,那个让他更难以接受的故事的另一面。
  当时宁妃的本家与齐国公府交好,而先帝有意打压齐国公府,扶殷家上位,他在后宫给了殷如意贵妃的位置,在前朝又给了殷道旭太尉之位与兵权,便是要掣肘宁妃的本家,怕宁妃本家坐大。
  陆清曾在他小时候说过一句话,或许就连陆清自己都不记得了,可唐诀却一直都记在心上。
  陆清说:“这天下谁人都是皇位的牺牲品,陛下,等您以后长大了,便渐渐知晓,帝王无情。”
  那时是因为他刚登基,半夜有人窥探延宸殿,他看见窗外的眼睛,又逢一场仲夏的暴雨,许多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陆清为了让他入眠,陪在他身边时不经意说的。
  唐诀长大了,所以慢慢读懂了这句话,谁人都是皇位的牺牲品,实则他的母妃也是。
  殷贵妃即便再受宠,又怎能差遣手下的人入宁妃宫中杀了宫里上下几十口人而不遭受任何责罚?无非是先帝应允的,甚至可以说,是先帝授意的。
  前朝他无法压制唐诀的舅舅,宁妃的哥哥,便在后宫上演了这出鲜血淋漓的戏,叫宁妃家中人都知晓,他是皇帝,谁都威胁不了他半分。
  陆清说帝王无情,母妃也曾说过同样的话,甚至在唐诀认识云谣之前,他也对这四个字坚信不疑。
  皇帝有情,便有了软肋,有了被人拿捏的弱点。
  可他却深知自己一点儿也不想成为像先帝那样的人,他不愿滥情于诸多貌美的女子,他更想与一个人厮守一生,一辈子就看着这一双眼,一辈子就牵着这一双手,一辈子就这一个人。
  他做不到无情,因为无情,不快乐。
  屋外夜风呼呼刮过,唐诀想了许多,突然睁开了眼,他的心口压着云谣的胳膊,八月份的山间夜里还有些微凉,唐诀将她一直抓在手上的玉扇拿开,然后用薄被盖了她半边身子,这才微微侧过身,借着屋外明亮的月光看向身边人。
  云谣睡得很熟,眉目舒展,微微张开嘴,甚至有些轻鼾,她非但一条胳膊搭在了唐诀的心口,她的一条腿也架在了唐诀的腿上,整个人侧着过来,毫无形象,却分外鲜活。
  唐诀心口突然一酸,搂着云谣的腰将对方朝自己靠近了些,再低头凑在她的嘴角亲了一口,这便再度闭上了眼,与之紧紧贴在一起,慢慢入眠。
  唐诀并没有睡多久天就亮了,小顺子来敲门时,云谣正坐在床上伸懒腰,顺便用脚踹了踹还在睡的小皇帝,唐诀醒了,云谣才咧嘴对他一笑,说了句:“早啊。”
  唐诀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撒娇般地双手抱着云谣的腰,黏在她身上似的回了一句:“早。”
  四人的早饭就是普通干粮,牛奶饼味道很鲜,入口不算很干,云谣吃了一块喝了点儿水差不多就饱了。
  清晨一早,太阳刚刚升起,林间还有许多露水,也起了薄薄的一层雾,人未碰到树木上的露水,走了一刻钟却被雾气打湿了衣衫与几丝头发,唐诀牵着云谣继续朝山上走,一条小路长满了杂草,小刘子在前面先将杂草踩下去,然后招呼着唐诀与云谣跟上。
  云谣问:“宁妃陵园这处……没有人来打扫吗?”
  唐诀道:“原先是有个舅舅家的下人来的,只是舅舅过世后没多久,那人也跟着去了,如今算起来,这处应当有数年没人看守了。”
  “你不派人过来除除草?”云谣问他,唐诀微微一怔,道:“每年……会有人过来的。”
  尚公公走在后头,听见这话抬眸朝唐诀看去。
  唐诀安静了会儿又说:“陆清每年都会代朕过来一次,锄草,上香。”
  “你没来过?”云谣心中有些惊讶。
  唐诀摇了摇头,抿嘴道:“朕登基之后,便没来过了。”
  “为什么?你不想念她吗?”云谣抓着唐诀的手,又怕他误会自己的意思,多解释了一句:“难道是因为平日太忙了?”
  “若真想见一个人,又怎么会真正的忙碌呢?无非都是不想见面的借口罢了。”唐诀数落起自己也不含糊,他说:“朕是不敢来。”
  “你怕什么?”
  唐诀愣了愣,抬起头一双眼朝前看去,小刘子已经走到了一条较为宽敞的泥路上了,这便说明,距离宁妃陵园不远。几棵树后,唐诀与云谣站直身体,顺着弯路远远看过去,便能瞧见一座长满了绿油油野草的陵墓,很旧,也很荒。
  唐诀慢慢抬起脚,朝那陵墓方向过去,微皱的眉心松开,可他抓着云谣的手却紧了许多,唐诀说:“因为朕以前过得并不好,父皇死后,朕被迫登基,殷如意却垂帘听政了两年,后又有殷道旭把持朝政,朕那时,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他,又如何以傀儡的姿态,站在母妃的墓前,欺骗她自己过得很好?
  唐诀刚登基时想来,可怕母妃知晓他被殷如意操控,就连他自己心里都不承认自己是个皇帝,朝中大事,皆有殷家兄妹做主,他夜不能寐,噩梦连连,甚至装疯卖傻,才得意保全性命。
  再后来,他将殷如意赶回后宫,却没能拿到朝中实权,他对着殷道旭笑着喊了无数便‘太尉大人’,甚至假装亲厚时,还得喊对方一句‘国舅’,他在宫墙上画了一张张鬼脸,他也面对着一张张鬼脸,甚至自己都戴上了这虚假的面具,虚与委蛇,谎话连篇。
  唐诀不敢以这个模样站在宁妃的面前,尤其是当他越发知晓宁妃真正的死因后,他更怕,怕宁妃看见他,要么是苦他被人操控,要么是恼他活成了先帝。
  “朕的母妃,是个看上去非常温和的人,实则她心细如发,自然知晓自己为何牺牲,而朕只要站在她的面前,便原形毕露,假装不得半分快乐。”唐诀道:“她给朕起名‘晗’,是希望朕成为将明天空的太阳,一生坦荡无忧,而非先帝改字后的‘诀’。”
  那时的唐诀,不是宁妃希望的模样。
  所以他狠下心,他宁可不来,也不愿来了伤感,他宁可不见,也不愿见了怅然。
  云谣知晓他的过去,但听他说又是另一回事儿了,她理解唐诀的用意:“那么你今日过来,是否是将过去都放下了?释怀了?”
  唐诀摇头,此时清晨阳光刚好落在了他的肩上与发上,照得一片暖光,唐诀的睫毛很卷翘,上面似了是落了一层金粉,眼底布满了星辰,也映着云谣的脸。
  他嘴角挂着浅淡却满足的笑,又将手放在云谣的头顶揉了揉后道:“并非是放下与释怀,而是朕现在,当是她愿看到的样子了。”
  云谣瞳孔收缩,唐诀说:“前朝落定,朕即便做不了明君,也会恪己守礼,不做昏君,除此之外,朕还一生有所依。”
  “一生……有所依。”云谣的心被唐诀这句话说得仿佛泡在了温水里,浑身上下都暖了起来。人的一生,最难的便是有所依了,朋友会淡,情人会分,亲人至死也会离,谁能说一句自己一生有所依,一生,便是从当下开始,直至死时,不离不弃。
  “朕一生依你。”唐诀说。
  云谣明朗一笑,眼中发光,心口砰砰狂跳了好几下,回他一句:“我也依你。”
  两人走了几步便到了宁妃的陵墓前,小刘子率先除草,尚公公便站在一边,将挎在手腕上的篮子放下,里面有简单的瓜果贡品,还有两炷香。
  尚公公点燃一炷香放在唐诀手上,唐诀却将香交给了云谣,尚公公便重新燃了一炷放在了唐诀的手上。
  唐诀拉着云谣的袖子让她朝自己靠近了点儿,云谣愣愣地跟了过去,站在他身侧有些紧张道:“我……我得做什么?”
  “随朕叫声母妃便好。”唐诀道,云谣脸颊微微泛红,哦了一声,轻声对着边角长了青苔的墓碑喊了句:“母妃。”
  然后她又学着唐诀的举动,掀开衣摆跪在了墓碑跟前,然后磕了个头,再上香,这一切便算是做好了。
  起身后,云谣拉着尚公公走到一边,问尚公公自己叫宁妃母妃是否不合适,难道不是应当叫母后?毕竟唐诀早就已经是皇上了。
  尚公公道,因为当初宁妃是戴罪而死,死后没有追封为太后,加上这个案子年岁太久,唐诀暂且也没能力推翻先帝下的令,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他们再来此地,宁妃陵园便成了太后陵园,或会重修,亦有人日日看守。
  云谣与尚公公闲聊时,唐诀便定定地站在了墓碑前,他看着墓碑上的痕迹,双手垂在身侧,目光柔和,心里平静得很。
  他知晓自己终究不会成为另一个先帝,不会辜负自己放在心上的人。
  唐诀曾是剑,并且是一把利剑,他虽隐藏锋芒,却轻易便能刺伤他人,他也有过心狠手辣,有过猜忌算计,他将一切视为棋子,认为一切皆可利用,帝王无情的这条路上,他走了好些年,皇室里的阴暗教会他如何蛰伏,可谁也没教会他如何承受孤独。
  孤独,于唐诀而言,实则无法承受。
  便如漆黑的房屋内,一旦有道光刺入,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