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穿了-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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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谣来前打开看过;里面就是一对摆件,像是什么玉石雕刻的镇纸,云谣对这些东西不熟,她暂且也离不开唐诀身边,更别说用这玩意儿换钱,就算拿回去也没用。
于是云谣对着尚公公拱手:“尚公公收下吧,今后你我都是伺候在陛下身边的人,我懂的不多,还望尚公公能多指导些。”
尚公公听了,朝云谣望过去,此时云谣略微颔首,鼻尖下巴全都藏在了阴影中,唯有一双眼明亮地抬起与他对视,尚公公目光一滞,道:“你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云谣装傻只笑不问,尚公公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挥手让云谣走了。
云谣离了尚公公的住处,才松了口气。
对外来说她的地位不比尚公公低,可唐诀当上皇帝时便是尚艺留在了身边照顾,而后苏合深宫养老,唐诀身边的事儿便是尚公公一手安排,他在宫里的面子可大着,云谣想过好些,不巴结已算另类,更别说得罪了。
天色不早,她回到了住处,本想睡的午觉也睡不成了,不过房间里倒是被秋夕重新打扫了一遍,干干净净的,桌案上还放了两支花儿,小水瓶养着,精致漂亮。
晚饭过后,天色便不早了,期间皇后和淑妃那儿都派了人来,说弄鱼池里的荷花开了,碧叶红花煞是好看,请皇上一同去观赏,那两个来传话的连唐诀的面儿都没见到,就被小顺子给打发了。
云谣心里也奇怪着,后宫里的女子并不尽漂亮,就好比静妃,长得一般,胜在身段不错;淑妃算漂亮,可五官都小巧,有些小家子气;皇后长得不错,气质也好,可身高矮了点儿,多少都有些缺陷。
但静妃宫里的两个昭仪长得很漂亮,比起素丹都胜出许多,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儿,一个明眸靓丽的水灵儿,可据说她们俩脸皇上的面儿都没见过。
唐诀青春年少,拒绝了不好看的还情有可原,长得漂亮的也不要,他该不会是有隐疾吧?
云谣拿着把扇子就坐在房门口想,眼看着太阳落山,屋内的灯该亮了,锦园里所有有节目的人都抓紧练习给唐诀庆贺生辰,故而天一黑锦园便没什么节目可看。云谣回屋洗漱,躺在床上就着灯火看了几页书便困了,躺下睡时,正月上梢头。
一整天没露面的尚公公大内总管的令牌已经挂回了腰间,白天连手指都懒得动的人此时双手捧着锦盒,进了坤韵殿里。
殿内昏暗,就点了两盏烛台,一张巨大的纸铺在了殿中央,烛台一左一右地放着。唐诀光着脚站在纸上,手中握着巨型毛笔,画作已成一半,一张阴黑的鬼脸跃然于纸上,而鬼脸之下,尚还有没完成的身体。
唐诀没抬头也知道是谁来了,听脚步声便能听出。
“和田玉卧虎镇纸归还陛下。”尚公公在唐诀面前跪下,唐诀道:“起身吧,这几日身体可好些了?”
尚公公起身,回答:“多谢陛下关心,已好了许多。”
“陆清给你的药还有吗?”唐诀继续朝纸上泼墨。
尚公公点头:“还有几颗。”
“每到盛暑你练的功便会反噬,这么些年陆清也没想到个能解决的法子。”唐诀摇了摇头。
尚公公暗自苦笑,这些年他也早就疼习惯了。又想起一事儿,他抬眸道:“陛下有意试探云御侍,又将她留在身边,是否她是何人派来的细作?或是与我们有利?”
唐诀听尚公公提到了云谣,双眉微抬,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大笔蘸墨,草草将人身画完,他将毛笔朝旁边丢去,那风差点儿灭了一盏灯。
昏黄烛火下的鬼脸双目空洞,长舌吐出,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中黑白交错的墨迹正逐渐风干。
唐诀将手背在身后,道:“她不是谁派来的细作,不过……朕留她的确有用。关于云谣,你与陆清都不必多问,这是朕与她之间的事,所知之人越少越好。你便当她寻常御侍,不必刻意亲近或疏离,如此好刀,朕还要再磨一磨。”
“是。”尚公公将镇纸放在了一旁,行了礼后慢慢退下。
出了坤韵殿,尚公公朝云谣所住的方向看了一眼,刚好瞧见夜起的秋夕,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秋夕对尚公公行礼,尚公公权当没看见,趾高气昂地转身回去休息了。
唐诀的生辰转眼便到,云谣在坤韵殿才看了几本书,便见这日来坤韵殿的人多了起来,进进出出好几批,还有来送衣裳的。
为了这小皇帝十八岁的生辰,宫里宫外都操碎了心,生怕落得个不满意小皇帝犯疯病,要打要杀所有人。
早间休息的时间还好,到了巳时,坤韵殿前面便站了一排人了,云谣虽说是御侍,但也从来不伺候唐诀的饮食起居。她现在身份未抖出去,能在人后偷懒就偷懒了,而且唐诀也未必习惯她伺候。
有小顺子手下带的那两个太监就够了。
秋夕正在绣花儿,云谣手上捧着蜜饯正一边吃着一边看秋夕绣花儿,小顺子跑过来了,带着点儿喘道:“云御侍,云姑奶奶,您还在这儿做什么啊?”
“不然我该在哪儿?”云谣愣了愣。
“今日陛下生辰,所行之处,您与尚公公都得跟着,而今陛下那边都快准备妥当了,您呢?”小顺子有些焦急。
云谣放下蜜饯:“我也准备好了,去哪儿?走吧。”
“这身行头不行。”小顺子远远地招呼了两个人,吩咐了几句,那两人便匆匆忙忙跑开了,小顺子喘了口气才道:“御侍贴身伺候陛下,您还得重新装扮装扮。”
说完这话,小顺子就去提秋夕,让她别再绣花儿了,多少也算宫里的老人儿,快去给云谣梳洗打扮一下,弄个能出门的装扮出来。
云谣现在的装扮是怎么舒服怎么来,除了穿的,发髻与妆容都和秋夕的相似,走出去说是御侍没人信。唐诀有意让她今日出面,便要在众多宫人前立足威严,该有的行头不能少。
几番抢时总算装扮结束,云谣瞥了一眼自己头上的随云髻,还戴了两样首饰,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雪青色的留仙裙,一出门,小顺子递上了一个玉牌,玉牌很小,稍比拇指大一点儿,上头刻着云图腾。
小顺子一边领着云谣去坤韵殿一边道:“自陛下登基以来便没有过御侍,云御侍是头一位,令牌估摸着宫人们还都生疏,不过久而久之便认得了。”
云谣看了一眼手中的玉,摸起来还是温热的,不过材质有些眼熟,与她前几日送给尚公公的镇纸是一类。
到了坤韵殿,唐诀还靠在软塌上休息,单手撑着额头,手中捏着箭,正在玩儿投壶。不过他的衣物倒是穿戴整齐了,墨色长衣玄青色的花纹,袖口与衣摆处多了几条细细小小的龙纹花样。
他衣服穿得随意,就跟随便挂在身上一样,也不爱系腰带,今天倒算好,头上带着玉冠,一张脸都露了出来,干净俊朗。
云谣瞥见了他腰上挂着的荷包,浅青色的底,两朵亮红的海棠花,丑得显眼。
云谣瞧见了尚公公,尚公公的身旁还空着个位置,她立刻走过去站着,没等一会儿,外头端进来一双鞋,倒不是靴,瞧上去质地较软,穿起来比起靴子应当更舒服。
小太监跪地帮他把鞋穿好了,唐诀才起身,门外龙撵也等着了,一排伺候的也站着,就等他去承合殿用午膳。
一路上云谣在想,承合殿里除了太后、皇后、淑妃之外,应当还有殷太尉和一些朝中大臣在,唐诀正儿八经的亲戚好像没一个。
他也不是太后生的,太后就生了个公主,早些年嫁出国了,唐诀的兄弟早他一步都死了。好似还有两个叔叔,一个镇北去了,还有一个因为涉及到了早年三皇子与五皇子的谋反,贬为平民流放了。
这生日过得……难怪他一脸没趣的样子,去承合殿的路上那眼神还没一个人玩儿投壶时高兴。
就快要到承合殿了,前方却停了下来,禁卫军立刻将闯入路中的女子拦住,唐诀没睁眼,眉心皱着,显然不耐烦。
云谣瞥了一眼,倒是个眼熟的。
“民女并非有意惊扰圣驾!陛下饶命啊!”一瞬知晓自己无意间拦了谁的路,姗姗立刻哭着磕头。
第34章 。寿宴
姗姗哭的声音有些大;唐诀当真不耐烦了,小皇帝早起之后脸色本就不好;一上午蔫蔫儿的;这回被姗姗打搅,肯定心情不悦。
云谣看了看姗姗;又看了看唐诀,唐诀还未下判断,云谣正犹豫自己是否出面。
姗姗是无意拦路,地上还有她摔倒时落的几朵珠花,恐怕是急急忙忙要为思乐坊里的表演做准备而没顾虑那么多;本就是小过;能过去便过去吧。
云谣正要开口,尚公公没等下去;给禁卫军一个眼神,禁卫军立刻伸手捂住了姗姗的嘴,将姗姗拖到了一旁,接下来如何处置唐诀没发话;禁卫军便看尚公公的嘱咐了。
秋夕一路跟着云谣,见姗姗被捂着嘴拖到了一边有些可怜;微微皱眉缩了缩肩膀;她似乎想起了自己当初的处境,故而脸色发白。
云谣回头对秋夕说了句:“今日陛下寿辰;去;告诉他们不要为难人;警告之后放了便可。”
秋夕愣了愣,另一旁的尚公公听见这话,朝云谣瞥了一眼,没吱声,秋夕行礼后停下脚步,转身朝那两个押着姗姗的禁卫军走去。
“云御侍真心善啊。”尚公公道。
云谣顿了顿,抿嘴对尚公公笑:“怪我一时没过脑子,人分明是尚公公救下的,我却担了这个名儿了,多谢尚公公。”
尚公公眉毛微挑,没再说话,只安静地走着。
秋夕刚走到禁卫军跟前,陈河也到了,陈河手上拿着一些表演用的刀枪棍棒,瞧见姗姗跪在地上哭,又看见不远处刚过去的龙撵,匆忙走到禁卫军跟前赔不是。
秋夕对禁卫军道:“云御侍交代了,今日是陛下寿辰,不宜见红,便让两位大哥放了这姑娘。”
一旁赔不是的陈河听见这话,立刻拉着尚且还跪着的姗姗对秋夕道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姗姗惊魂未定,抱着陈河的腿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上回也是落在了小皇帝的手里,直接吓晕了过去的。
禁卫军听了这话,当然放人,秋夕面带微笑,不再管这一男一女,转身带着点儿小跑跟上了云谣,就站在云谣身后回话。陈河远远看着,没想到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微微测过身子听秋夕说话,随后浅浅一笑,便跟着龙撵在前方花丛中消失。
陈河手中的道具掉在地上,他双目睁圆,心中震惊:“琦水?”
……
承合殿位处锦园正中间,砌得金碧辉煌的,承合殿不高,不过很宽广,光是殿门前便是一片广阔平台,阶梯几段,层层有人看守着。今日正是唐诀生辰,承合殿附近彩旗飘飘,大殿的八扇门全开着,里头摆设尽入眼底,用餐间外头的表演屋里人也都能看见。
这回善音司的人为了讨小皇帝开心,到民间找了好些班子,杂耍的有,唱戏的有,歌舞的也有,思乐坊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善音司掌管宫中舞乐,一切助兴节目都从善音司出来,不过善音司的人年年都得换,因为唐诀难伺候,往往有人不讨他喜欢便被杀了。户部向礼部提议让唐诀到锦园避暑且过寿,礼部便将表演助兴的都交给了善音司,善音司另辟蹊径,从民间找来了班子表演,若表演砸了,死的也不是善音司的人,若表演好了,奖赏还是善音司拿的。
唐诀到了承合殿时承合殿里已站了不少人了,主位龙椅当然是唐诀坐,两侧一边是太后,一边是皇后,再往下便是淑妃,淑妃那边空荡荡的没坐什么人,不过对面坐着朝中大臣,细算下来有二三十位,以殷太尉为首。
唐诀入殿时众人行礼,唯有太后坐着。
云谣跟在了唐诀身后,与尚公公并立,随他们一同来的小太监早就被安排到一边儿了,这场合他们只能顺着墙角走到后方再伺候着。
云谣的眼睛偷偷瞧了几眼,她之前住在后宫,只能碰见宫妃,没能见过大臣,一眼瞥过去,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殷太尉距离她非常近。虽说他已年过半百,却分毫看不出年迈之感,除了鬓角几根银发之外,浑身慎人的威压差点儿将唐诀也压过去了。
而在殷太尉身旁,还有个文官,看穿着是御史大夫,这人便是静妃的父亲,瞧上去比殷太尉要年长一些,头发白了一半。他身形消瘦,官服并不合身,不过他嘴角一直笑着,云谣瞧见这笑,莫名想到了狐狸。
本朝文官、武官最大的都到场了,再往后,分别是六部尚书与几个侍郎,还有其余朝中要臣。
云谣已将好奇收回,却没想到一道视线朝她打过来,背后一阵发凉,她本能顺着感觉去看,对上了太后的目光。
只此一眼,云谣立刻将头低下,心口狂跳。
太后是殷太尉的亲妹妹,与殷太尉有着相同的气场,虽说长年礼佛,却没有半分佛相。而且他们家似乎都不显老,殷太后虽已过四十,看上去却依旧像是三十出头的女人,正是花熟之期。
唐诀入殿,传旨太监在外头念着圣旨,犹如报幕,道是皇帝过寿,普天同庆,休假三日,不理朝政。
唐诀落座,一脸不爽,挥了挥袖子凉凉地道了句:“坐吧。”
众位行礼的才将头抬起来,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太后对于唐诀身后突然多了个女人没什么想法,皇后与淑妃眼尖一眼就瞧见了,皇后稳重动了动嘴唇没开口,淑妃没忍住,笑着问了句:“陛下,怎的今日身旁还有个宫女跟着?”
唐诀朝她瞥了一眼,道:“这是朕封的御侍,并非普通宫女。”
淑妃哎哟了一声:“可是平日小太监们用得不顺?陛下若是觉得身旁的人伺候不好,可以与臣妾说,臣妾这几日陪着太后娘娘礼佛,学了好些舒经活络的手法。”
殷太后朝淑妃看了一眼,抿嘴笑了笑:“是。”
淑妃没想到太后居然会应自己的话,对唐诀笑得更勤了。
唐诀也展颜露出了个笑容,他双眉微抬,眉眼弯弯,嘴角勾起,还露出些许白牙,淑妃与皇后瞧见皇上这模样,心花都开到眼里来了。
唐诀对淑妃道:“好啊,你若真想伺候朕,便将你淑妃的位置让给她。”唐诀握着扇子反指身后默不作声的云谣,继续道:“你俩换一换,你当朕的御侍,她当朕的淑妃可好?”
淑妃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户部尚书,夏镇挪开视线叹了口气,对自己女儿的心浮气躁恨铁不成钢。
唐诀没再与淑妃纠缠,话落在这儿,他又转而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对殷太尉道:“太尉,酒好,你尝尝。”
殷太尉拱手,一些大臣陪喝,佳肴上桌,分量都不多,不过造型独特,色香味儿俱全,起的名字也好听,不是一首诗,便是一句词。云谣瞥见了两道眼熟的,之前受伤在唐诀的龙床上吃过,她从早上到现在都没进食,就吃了几口蜜饯,有些想念那味道了。
淑妃食不知味,皇后离着唐诀近,时不时敬酒,嘴里祝寿的话一套一套,殷太后看着欣慰,期间也多喝了两杯。
云谣一直被淑妃瞪,她知道,不过寿宴一开场唐诀就将她今日要说的话都堵回去了,她也就只能瞪一瞪,云谣心里还憋笑呢,不把她放在眼里。
寿宴既然开始,期间助酒下饭的表演就不能断,先开始几个都是善音司出的经典节目。曲还是那个曲,舞还是那样的舞,唐诀连眼皮都没抬,手中的筷子戳着一盘金齑玉脍,那一盘鱼肉都被他戳散了,舞乐结束,唐诀才长舒一口气。
善音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