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穿了-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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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与淑妃听见素丹这么说都皱起了眉头,皇后朝她看过去,嘴角勾了个轻蔑的笑:“嫦婕妤对种果摘果倒有心得,皇城中没有果林,本宫看你留在锦园倒是合适。”
素丹抿嘴,知晓自己不宜多说,便没回话,淑妃笑呵呵地说了句:“嫦婕妤从小过粗鄙生活,皇后娘娘,我们对果子自是没她懂得多,权当是她在教我们呢。不过关于穿衣、首饰,我们比她知晓得多些,就嫦婕妤这身衣服来看,艳是够艳,不过太过俗气了,下回别这样穿吧。”
素丹垂眸:“是吗?陛下倒说我穿妃色更好看些。”
她说完,又扬起一抹笑,将腰间的荷包摘下来给二人看:“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可觉得,我这荷包与衣裳很配啊?”
皇后与淑妃都是明眼人,方才荷包挂在素丹身上,她们没有注意,此时放在眼前一看,便瞧见了上头细致的龙纹,这分明是唐诀之物,能被素丹挂在身上,想必是赏给她的,贴身之物赏给一个舞姬,两人怎么能吞下这口气。
淑妃正欲发作,皇后却没了稳重,一脚踹在了素丹的腿上,直接将人踹倒在地。
素丹惊叫起来,淑妃也吓了一跳,萱萱与苑雅立刻去扶素丹,素丹趴在地上迟迟未动,伸手捂着自己的腿,哭涔涔地喊着:“我的脚,好痛啊……”
皇后弯腰将素丹手中的荷包抢了过来,拿在手中仔细观看,瞧见封口上的线果真是自己习惯用的那种,方才心中的侥幸荡然无存,一气之下从果篮中拿来了摘果子用的剪刀,当着素丹的面将荷包剪碎,而后扔在了她的脸上。
“一朝得宠你便无法无天了!敢在本宫面前招摇,你不是会跳舞吗?本宫就废了你这双腿,看你以后还怎么跳!”皇后说完,便觉得胸闷气短,往后踉跄了一步,幸好被淑妃与她贴身伺候的暮芝给扶住了。
素丹还在哭,萱萱和苑雅正跪着求皇后娘娘恕罪,主仆三人落魄得很。
云谣与唐诀看了一出戏,她压低声音问:“陛下可去?”
“不想去。”唐诀抿嘴,又摇头:“不过不得不去。”
云谣不愿见素丹,故而没跟着唐诀前去,只在这儿这处等着,唐诀到时素丹的声音哭得更大了,他先将人扶了起来,呵斥了皇后,又命萱萱去传太医,让人把素丹送回其住处,说晚间再去看她,素丹这才梨花带雨地回去了。
素丹走了,皇后损了面子,脸色苍白。
素丹炫耀、皇后发难、皇上登场,这一切来得太快,淑妃根本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反而还和皇后一样落得批评。
“你太不识大体了,哪有皇后如你这般善妒,当着下人们的面动手伤人?”唐诀摇头,皇后脸上也挂着泪水,颤抖地指着散落在地上的荷包,唐诀方才听见了荷包二字,便知晓素丹的用意,不过做戏要做全套,所以他并不将那荷包放在眼里。
“中秋前好好待在你那处抄经文,去去身上的戾气。”唐诀说罢,转身便走了。
离了那处,他的怒意全散,眼眸中闪过几分疲惫之色,等走到云谣跟前,唐诀才叹了口气,突然伸手压在云谣的头顶揉了揉,将她头发揉乱了几分。
皇后与淑妃顺着另一边的路线走了,自始至终不知晓这边情况,不过皇后走时是由人搀扶着的,人走了之后,唐诀才对禁卫军道:“去那边把碎了的荷包给朕捡回来。”
云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酸酸的,涩涩的,总之不太好受。
她伸手理好了额前的发丝,再看向兴致缺缺的唐诀,道:“不然还是改日再来摘西瓜吧。”
唐诀道:“不,就今日摘。”
“陛下不必非陪着我……”云谣的话还未说完,唐诀的目光便朝前望去,跨步往瓜田方向走,打断她后半句话道:“朕已经不开心了,不想你再不开心。”
素丹是个祸害,经过今日果林之事,云谣更加确定这一点,不过往往祸害遗千年,她这种会耍心机的人,不会轻易出事。加上唐诀还得顺着素丹这条线,查出她背后之人是谁,谁又妄图用一个身带药石的女人控制他,所以素丹不会死。
只要她身后之人没找到,她做再多荒唐可笑的事,唐诀也只能敷衍了之。
几人走到西瓜地时,太阳已经有落山的趋势了,橙红的光芒亮灿灿地照在一片瓜藤之上,唐诀不会挑瓜,也是第一次见到长在地里的西瓜,他就跟着云谣,云谣走哪儿,他立在哪儿,不知如何下手,也弯不去这个腰。
云谣没他那么讲究,弯着腰认真在挑。
唐诀见她娴熟地在瓜皮上敲了敲,又看花纹,一副老农姿态,道:“你以前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苦。”
云谣抬眸朝他看去,说:“也没你想得那么苦啦。”
云谣挑了一个,摘下之后手中还有扇子,捧了一半瓜差点儿从手中脱了出去,站在地里一直
笔挺着腰的少年帝王弯腰扶着她的手,接过了她手中的瓜,没注意瓜上的泥土道:“朕帮你拿。”
云谣愣愣地看向唐诀,秋夕聪明,立刻道:“陛下,西瓜交给奴婢吧。”
唐诀递给她没管了,只是看着自己一手的泥灰,两手悬在空中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于是又笔挺着腰站着。
云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侧过脸摇头,将手绢从袖子里抽出来递给他道:“陛下,拿去擦擦吧。”
唐诀接过,垂眸看向挑瓜的云谣道:“朕原本只对天地、先皇弯过腰,没想到今日对你手中的一个瓜破例了。”
云谣点头,开着玩笑:“瓜得了陛下一鞠躬,从此以后成神瓜了,不如我们不吃它,把它养起来吧。”
“胡说八道。”唐诀擦完手,手绢就握在手中,见云谣又挑了个小一些的,这回她也不用帮忙,捧着瓜起身便笑:“走,回去吧。”
第42章 。花路
云谣摘了两个瓜;秋夕摘了两个瓜,跟随过来的四个禁卫军一人手捧一个瓜守在唐诀的身后慢慢走。
唐诀走路本很快;不过出了果林往坤韵殿方向回去的途中云谣闻到了一股花香;又在路边看到了含苞待放的金桂,小花儿并没开;香气却已经弥漫开来了。这一路可以欣赏的景致有不少,云谣不自觉就放慢了脚步,于是唐诀也没走那么快,一双眼跟着云谣,时而落在花上;时而落在人上。
他曾仔细看过云谣这张脸;在她受伤趴在他的龙床上沉睡时。
唐诀知道这具身体不是云谣本人的,是那个名叫琦水的思乐坊里十八岁歌姬的;她脸蛋略微有些圆,嘴唇小巧,鼻子小巧,若闭上眼;看上去是个乖巧听话的长相,柔和温吞;一生平庸全写在了五官之中。
不过她若睁开眼;眼眸之亮叫人一瞬挪不开视线,加上眼下朱砂色的泪痣;让这张几乎没有特色的脸平添了一抹风采;换了双眼;便换了个人。
她不算顶漂亮的,也就只挺漂亮而已,却不知为何唐诀此时看着有些顺眼,还有些顺心。
云谣赏花,他赏人。
秋夕被差使回去通知坤韵殿那边将饭菜备好,唐诀陪着云谣顺着另一条花多的路走回去,大约会多走一炷香的时间。
这个时节花丛中还会飞出一两只蚊虫,云谣晃着扇子,偶尔给唐诀扇一扇,还对着他笑。
唐诀道:“朕送你的东西喜欢吗?”
云谣看向手中的玉骨扇,点头道:“喜欢啊。”
“以后若有什么想要的,可以与朕提。”唐诀听到她口中喜欢两个字,心情好了许多。
云谣顿了顿,摇头道:“那还是算了,陛下若有好的东西,可以赏给后宫里的妃子们用,嫦婕妤今日不是坏了个荷包吗?你还她一个吧。”
唐诀微微皱眉,他朝云谣看过去,道:“朕怎么觉得你这口气像是在为皇后打抱不平?”
“陛下误会了。”云谣认真地看向他:“我只是单纯的讨厌素丹。”
“朕知道你的用意,你也明白朕的心思,你我都知晓素丹在此中扮演什么角色,不过是逢场作戏,迫不得已罢了。”唐诀的眉头没有松开,他本想至少在回去的这一路不去想这些事的,不过烦人之事就绕在身侧,不想也依旧在。
云谣问他:“那陛下在路尽头,是打算去皇后娘娘那儿,还是去素丹那儿?”
唐诀微微抬眸,嘴角挂着轻笑:“你知晓?”
“知晓,这条路前头分三段,一通往坤韵殿,二通往皇后娘娘那处,三通往素丹那处,陛下已经陪我走了一段了,撇去回坤韵殿,必是她们之间二选一吧。”云谣原先只是猜测一问,不过显然她猜对了。
“皇后……”唐诀垂眸,朝云谣走近了些,云谣对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有些不知所措,玉扇合上在手中握紧。
唐诀道:“皇后是殷家的人。”
他静了会儿又继续说:“皇后之父为兵部尚书,爷爷又是齐国公,虽说齐国公现如今年迈足不出户,也无实权,威名却在。皇后叫太后一声姑姑,叫太尉一声大伯,朕就必须得顾忌着她,朕不会与她亲近,也不会给她感情。”
云谣睁大了双眼看向唐诀,她从没想过唐诀会与自己说他的感情,他与皇后的关系……她也不是非要知道啊。
“荷包是皇后给的,素丹知晓,上次朕无意间落在了她那儿,才有了今日这一出,于情于理,朕都应当去给皇后做个解释,对吧?”唐诀又看向云谣。
云谣眨了眨眼,点头。
“不过朕不会去。”他微微眯起双眼:“朕反而要去素丹住处,看望她的伤势,告诉她朕已经让皇后罚抄经文,并且再赏赐她一些没用的贵重物品,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云谣张了张嘴,差点儿脱口而出:因为帝王无情。
不过这话她没说出来,卡在喉咙里,打心眼儿里又觉得唐诀不是这种人。
见她愣住,唐诀道:“因为朕如今只有顺意而为,才能活到最后。”
他装疯卖傻了许多年,全靠疯癫让朝中、让后宫对他放松警惕,即便如此,他也已十八了,宫中妃子无一不是朝臣安排进来的眼线,身边伺候的人说不定也有隐藏至深的细作。
他还不到火候,不能成为贤君,不能成为明主,不能在判断一件事上以全然的公正、对错来分,否则那些锐利的眼会同时朝他身上射过来,他虽是帝王,却并无实权。
堂堂一个帝王,晏国的主君,居然也会用到‘活到最后’这四个字,这四个字传进了云谣的耳里,无疑是一击重拳,直接打在了她的心上,闷疼得厉害。
她知道唐诀不容易,只是没想过这么深而已。
“又吓到你了。”唐诀挑眉,往旁边走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们方才进行的‘悄悄话’没被第三个人听进去。
唐诀勾起一抹笑,眉眼之间却没有半分笑意,摆出一副方才什么也没说过的姿态,对云谣道:“不过朕尚且还能护得了你,但云御侍在朕身边做事,胆子还是得练一练的。”
他说完这话,两人已经走到了花丛路的尽头,三条小路分支就在眼前,云谣站立在原处,唐诀单手背在身后,正阔步朝素丹的住处过去。
云谣看着他的背,眉头微微皱起,总觉得心里有些酸涩,也不知是因为唐诀说出了他身处的险境,还是他说完险境之后重诺会保全她。
捧着瓜的四名禁卫军就站在云谣的身后,等到随着唐诀离开的人都消失了,她才渐渐回神。
此时太阳已落山,天边的红霞夹杂着淡紫,撒在人身上呈一片金色,云谣梨花白的裙子上布满映着霞光的花丛投下的斑斑花影。
她抿嘴,回神,而后往另一边的路走去,回坤韵殿。
云谣觉得自己的同情心有些多,若能去掉就好了,去掉的话,她此刻的心就不会这般沉,这般苦涩了。
回到坤韵殿,饭菜都已经备好,这两日天气闷,尚公公又身体不适躺着了,小顺子候着,瞧见云谣回来了唐诀没回来,多嘴问了两句。
云谣告知他唐诀去嫦婕妤那儿了,当是不能回来吃饭,能不能回来睡都不好说,于是这一桌的饭菜云谣招呼着小顺端到自己房中去了,她又拉着秋夕坐下一起吃。
秋夕本来挺拒绝的,不过云谣说这是命令之后,秋夕还是坐下了,就吃眼前那几道菜,也不敢多吃,云谣闷着头吃饭,一句话也没说,心里还在想唐诀的事儿。
“你说他好端端的,为何要把自己的难处告诉我?这不是让我烦心吗?”放下碗筷,西瓜上桌,云谣捧着一瓣西瓜一口还没吃,先将心中的不快吐出来。
坐在旁边正在吃西瓜的秋夕愣愣地看向云谣,见对方也没望着自己,于是小声地问了句:“云御侍是在与奴婢说话吗?”
云谣朝她看去:“我也只能与你说话了吧?”
秋夕小口小口地吃着西瓜,道:“若有人将难处告知于你,应当是想让你帮忙吧。”
云谣道:“可我也帮不了他什么。”
“云御侍如今是陛下身边的人,日后巴结你的人多着去了,你若是想帮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秋夕道。
云谣顿了顿,叹了口气,她是借着唐诀的势,能帮其他不少人,可偏偏对她吐露心声的正是小皇帝本人,她能怎么帮?至多……在他下次再有生命危险时,挺身而出,当个九条命的猫,帮他挡灾挡难呗。
“吃西瓜吧。”云谣摇头,一口气吃了两瓣西瓜,实在吃不下了,这才将靠椅搬到了长廊上,吹着徐徐晚风,闭上眼休息会儿。
云谣靠在长椅上睡着了,秋夕见她睡得舒服,已经微微打鼾了,于是坐在旁边扇风没叫醒她。
一盏灯放在了窗台上,烛光微亮,秋夕借着这火光正低头看书,几页看下来眼睛酸涩,一抬眸发现前方灯光靠近,原是去嫦婕妤那儿的皇帝回来了。
唐诀远远地就看见躺在凉椅上睡觉的云谣,走到坤韵殿前小顺子将门推开了他没进,反而是跨步朝云谣的方向走过去,他走到跟前秋夕站起来欲行礼,唐诀抬手阻止了。
他眉心紧皱,满眼的疲惫,在听见云谣低低的鼾声之后转成为了一声无奈的笑,而后弯腰过去,一手伸到了云谣的肩膀后头,正要将人抱起来,却没想到刚才在打鼾的人一歪头醒了。
云谣的目光还很迟钝,迷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这一觉睡沉了,初醒时有些晕乎,对着唐诀的脸开口:“你怎么回来了?”
陛下都忘喊了,秋夕为她捏了把汗,不过唐诀没在意,道:“回屋睡。”
云谣哦了一声,自己起身,然后伸了个懒腰双脚落地,瞧见秋夕在旁边,打了个哈欠之后对唐诀行礼告退,径自回到房间去了。
唐诀见她这举动还有些愣住了,收回了自己的手垂在身侧,手指动了动,而后收紧。
云谣屋里没点灯,就这么直接走进去,也不知撞上了什么发出哐当一声响,然后唐诀听到了她哎哟一声,秋夕立刻进了房间去看她。
唐诀原先那抹无奈的笑又变了味道,他眉眼弯弯,朝里头问了句:“没事儿吧?”
“陛下安心,奴婢没事儿。”云谣扬声道,这声音清脆,恐怕也清醒了。
第43章 。求救
素丹扭伤了脚;太医说至少得一个月不能跳舞,走路也要小心;免得落下病根;皇后因此被罚抄经文,太后也派人去问了一句;此事便没有下文了。
在这场小小的争宠风伯之中,看上去似乎是素丹赢了。
不过皇后被罚的第二天,坤韵殿的小太监捧着一样东西去找皇后,原本郁郁寡欢差点儿都憋出病来的皇后瞧见坤韵殿送去的东西,心情好转了些。
东西是云谣派人送过去的;以唐诀的名义。
那日果林里素丹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