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穿了-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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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谣看着小顺子离开的背影,微微皱眉,唐诀想了个法子赦免淑妃,却没告诉小顺子,可见他对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也不完全信任,却把这件事交给她来办,云谣觉得自己压力大了。
可别到时候没整到素丹,反被素丹给整了,还要唐诀来救,那才丢人呢。
第58章 。刺绣
小顺子倒是会找人;先前带云谣熟悉皇宫的小喜子就被他差来继续跟在云谣身后了,小喜子手下还有十个能来事儿的小太监;两个太监捧着那一卷丝绸;跟在了云谣的身后。
云谣此番除了带秋夕和小喜子与那十个小太监之外,先前在锦园就认识捧过西瓜的禁卫军也成了她的随从一般;她去哪儿就跟到哪儿了。
云谣对逸嫦宫熟,她有宫女云云的记忆,也有徐莹的记忆,后来还在赋竹居中住了几个月,去逸嫦宫的路已经烂熟于心了。
逸嫦宫离延宸殿不算远;云谣到逸嫦宫时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逸嫦宫里还有其他住所,除去先前莹美人住的赋竹居之外;现在人最多的就是蝶语轩了,蝶语轩是素丹住的地方,而今的素丹已经是嫦昭容了。
昨日午时一群禁卫军围住了逸嫦宫,将淑妃困在了自己的居所里没出来;就连宫女太监也不得进入,足足十二个时辰;里面的人没吃没喝;甚至连为何如此都不清楚,云谣的到来;犹如一道劈开乌云的光;撤离了围着逸嫦宫的大半禁卫军。
两个看戏的小宫女躲在树后瞧着云谣昂首挺胸走入拱门;往淑妃的住处去,其中一个宫女问:“那人是谁?好气派啊,也不像是宫里的哪位娘娘,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我听说陛下身边有个云御侍,想必就是她了吧。”小宫女说完,又道:“你方才可瞧见后头有个公公手里捧着东西?莫不成是那三样?陛下这是要赐死淑妃?”
“我要快快回去告诉主子。”小宫女转身就跑,顺着另一条小路,往蝶语轩的方向而去。
云谣站在了院子里,微微抬眸看向这熟悉的场景,她还记得她从徐莹的身体里出来,又穿越到宫女云云的身体里,一早上醒来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站在门前等待伺候淑妃。那个时候淑妃的派头大,气场足,就算在皇后和静妃那儿吃了闷亏,也能抬着下巴找下一个机会讽刺回来。
现在看来……
经过昨日的大雨,院中花朵凋零,还有两棵小树被风吹歪了也没人管,禁卫军守住了外围,都站在可以避风遮雨的地方,反倒是一些小太监小宫女突然被困,无处可去,就睡在房门前的长廊上,脸色难看。
云谣驻步不前,身后的小太监聪明,立刻过去将那几个睡倒过去的太监宫女叫起来,让他们去通知淑妃开门迎人。
小宫女和太监都晕头转向,完全不知所措,昨夜大雨,他们想求祁兰姑姑放他们进去避风都不成,现下不知来了谁,即不敢触来者的威严,也不敢倒淑妃的霉头。
云谣在小宫女中看见了熟悉的脸,桂儿面色苍白站在人后瑟瑟发抖,她心中沉了沉,忽而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无情了些。
秋夕伺候她伺候得好,她记得秋夕,却一直把跟在淑妃身后经常挨骂的桂儿忘在一边了。淑妃如今遭逢大难,即便太后寿辰过后赦免了夏镇牵连到她的罪责,她的日子也不如以往好过,云谣想自己倒是可以利用这个,和她换桂儿过来。
云谣见人不敢上前,给了小喜子一个眼色,小喜子立刻过去将门拍响,朝里头道:“陛下口谕,淑妃娘娘,快开门接旨吧!”
小喜子都说是有圣旨了,里头的人怎么也不敢关着门,祁兰立刻打开了门,瞧见小喜子连忙笑着点头。实则昨天一夜淑妃都没睡,如今憔悴着被祁兰扶了出来,瞧见了小喜子,又看见了一院子的人,包括云谣。
淑妃看见云谣身后太监手上捧着的东西面色一变,差点儿没站稳就要晕过去。
云谣也回头看了一眼,因为昨日下雨,树上积水多,时而有水落下,为了避免沾湿丝绸,故而在那托盘上头盖了一层厚厚的布,看上去倒真像是被赐死时应有的准备。
她笑了笑,先是对淑妃微微行礼,身后的人也跟着她行礼,云谣抬眸道:“淑妃娘娘切莫误会。”
云谣招手,小太监将东西呈上,拉开上头覆盖的布,淡蓝色的丝绸露了出来,下面还压着一张图纸。
云谣说:“陛下道,淑妃娘娘绣工了得,曾被太后夸了句‘巧手儿’,故而命奴婢拿来了这丝绸,还请淑妃娘娘能按照图纸绣出一副千手观音像,于两月后呈与太后为寿礼。”
淑妃紧紧握着祁兰的手,双眼怒视着云谣:“若只是要我绣观音像,又何必在昨日午时派人围住逸嫦宫?十二个时辰,本宫不得任何消息,现下……又要本宫绣图?陛下究竟是听了谁的谗言要如此对待本宫?”
云谣抬眸朝淑妃看去,这姑娘若算年纪,比她还小上几岁,只可惜入了后宫,又有那个惹事儿的爹,注定这一生不会顺意。
云谣摇头,上前一步道:“淑妃娘娘先进屋吧。”
淑妃还没进去,云谣先进去了,淑妃愣了愣,就连一个御侍都能欺凌她如此了,她现在还是个宫妃吗?还是逸嫦宫的一宫主位吗?
淑妃被祁兰搀扶进来,云谣给了祁兰一个眼色,祁兰顿时觉得背后发凉,小心翼翼地朝淑妃看去,淑妃坐在软塌上,歪靠在一旁,恐怕是真的被吓得不轻,整个人气色难看得很。
她挥手让祁兰退下,等祁兰出门后,淑妃才道:“云御侍现在可以告知本宫发生何事了吧?”
“锦园之行的刺杀淑妃娘娘应当还记得吧?”云谣问。
淑妃点头,云谣才道:“经大理寺几个月的调查,已确认是户部尚书夏大人所为,陛下震怒,牵连其中的人一个没剩,昨日都下旨杀头。而户部人员里外调查,夏家恐怕也只有入宫为妃的娘娘有机会能逃过一劫,这还得看娘娘想不想活了。”
云谣告知消息,淑妃若非是靠在软榻上,她就得摔了。她双眼满是震惊,脸上的血色一瞬褪去,刹那间泪水就流了下来,几次扶着一旁矮桌想要站起来都不成,双腿已是吓软了。
“怎么会?父亲怎么会如此?!夏家一生效忠,父亲更是两朝肱骨!如何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淑妃摇头:“我不信!我不信!!!”
“不论你信不信,这都已成事实,夏大人昨日已经入狱,陛下差人围住逸嫦宫,瞧着像要惩戒娘娘,实则是在保护娘娘。若非有这十二个时辰不透风的人墙,外头有心加害之人,早就使出浑身解数杀了娘娘,再营造畏罪自杀的假象。”云谣说出这话,淑妃又是浑身一僵。
“我不信父亲会行刺陛下,我要去见陛下!我要向陛下解释!夏家一生忠良,绝不做忤逆谋反之事啊!!!”淑妃跌撞着要起来,云谣一把按在了她的肩膀上,瞧她哭得泪水湿了满襟,叹了口气:“娘娘,别在这个节骨眼惹陛下不高兴了,若你还有哭的力气,不如想一想如何自保吧。”
淑妃抬眸朝云谣看过去,她现在尚在震惊与打击中没缓过来,嘴唇发抖根本说不出话。
云谣道:“陛下给的,就是一条活路,好好将千手观音图绣出来,再呈给太后做寿礼,比哭要有用。”
说完这话,她起身出去,给淑妃私人空间,让她好好为夏镇哭一哭,不过走到门口云谣又道:“在此期间,奴婢会在逸嫦宫守着,不过奴婢没有千眼万眼,淑妃娘娘日后衣食住行都留心些吧。”
出了门,祁兰在外头紧张得很,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事,瞧见云谣出来行了礼就进去了,然后主仆二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屋内吵得厉害,云谣待不下去,叫秋夕给自己收拾一处地方休息。
秋夕收拾地方,逸嫦宫的小宫女有几个过来帮忙,云谣毕竟是皇帝跟前的人,谁都想要巴结讨好。
云谣就坐在屋中椅子上,看着三个宫女进出,一个铺床,一个掸灰,一个扫地,秋夕反而没事儿可做了,只能帮云谣按着肩背。
桂儿端着一杯热茶进来,还没走到云谣跟前就摇摇欲坠,手中的杯子摔碎在云谣的脚边,桂儿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求云谣恕罪,话还没说完气就虚了,然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云谣见状对外道:“小喜子!”
“哎!云御侍有何吩咐?”小喜子跑进来,瞧见有人倒下了,连忙要人给她抬下去。
云谣皱眉说:“不是,先将她扶到软榻上躺着,再到太医院里找个能治病的过来给她瞧瞧,也给这逸嫦宫里的人瞧瞧,别谁都病了,到时候反而是我带来的人干粗活伺候他们。”
小喜子连连点头,出去吩咐小太监往太医院那边跑一趟。
太医院里有小太监为学徒,专门给宫女太监们看病的,来了三个,将逸嫦宫里的人挨个儿检查了一番,又给桂儿配了两副药,这才离开。
云谣吩咐宫女太监们自己煮自己的药喝去,逸嫦宫里闷得很,又都是药味儿,云谣坐不住,见外头没有下雨的势头,便起身朝外走,去吹一吹风。
顺着逸嫦宫的小花园,云谣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赋竹居前。
经过一夜大雨,赋竹居前头的芍药花都七倒八歪的,而芍药花后面的一排竹也渐渐泛黄,落了不少叶子下来。
秋夕跟在云谣后头道:“这是以前莹美人的住处。”
云谣点头:“我知道,她是你的旧主吧。”
“是。”秋夕回。
身后传来脚步声,秋夕回头看了一眼,又立刻低下头行礼:“嫦昭容。”
云谣没回头,正好一片竹叶随风落在她的脚前,她看着叶子上的斑点,微微挑眉,自己没去找她,她倒是消息灵通,主动找来了。
第59章 。耳光
云谣转身;没看素丹直接行礼:“嫦昭容。”
“这不是许久不见的琦水吗?何时学会的规矩?倒叫人惊讶。”素丹说话拿捏着强调,云谣听得有些反胃;自始至终眼睛都是低垂着的;懒得看素丹那花枝招展的模样。
素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萱萱和苑雅;如今苑雅的地位比萱萱要高了,完全成了素丹身边的大宫女,萱萱反而是普通宫女的装扮,比起在思乐坊时期更瘦一些。
素丹走到云谣身边,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袖摆;广袖上的花纹用的是银线;这套衣服所用布料完全不输于妃嫔们的衣服。云谣抽回了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就站在路边;再往后退,便要退到花丛里去了。
“你在陛下身边过得倒是不错,我瞧着你的脸,比在思乐坊里时要圆润多了。”素丹说完这话;伸手抬起了云谣的下巴。
云谣这才被迫看见了令人讨厌的脸,素丹脸上画着浓艳的妆容;与她记忆中的样子也有些变化。变得更多的则是苑雅;一改在思乐坊里的维诺模样,现在跟在素丹身后也开始张牙舞爪起来了;对上了云谣的视线眼底居然有不屑。
云谣心里觉得好笑;不屑什么?难道苑雅这个昭容身边的大宫女;还能比陛下身边的御侍要高贵到哪儿去?
云谣挪开下巴,对素丹道:“嫦昭容说笑了,什么思乐坊,奴婢从来没听说过。”
“琦水,你别以为现在人模人样了,就能在我面前装,我虽不知你是用什么手段迷惑了陛下,但我要警告你,逸嫦宫现在可不是随你撒野的地方,也别以为自己能使唤几个下人就是主子了。”素丹抿嘴笑着:“这可是你自己主动跑到我的地盘上来的,小心着点儿。”
“奴婢不知道什么琦水,嫦昭容说的话,奴婢听不懂。”云谣微微抬眉:“再者,逸嫦宫的一宫主位为淑妃娘娘,嫦昭容虽受陛下恩宠,但有些不该说的话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口,以免惹祸上身。”
素丹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她扬起手就要往云谣的脸上打,云谣瞧见她那起势就知晓她接下来的动作,昂起下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对方,就看她这一巴掌敢不敢落下来。
云谣虽然也是下人,但与尚公公地位齐平,宫中皇后都不敢对尚公公动手,素丹这一巴掌若是打下来,扇的不是云谣的脸,而是延宸殿的门面。
素丹心中也知晓,所以在手落下来的时候换了个方向,响亮的一耳光打在了秋夕的脸上,秋夕整个人被她打得踉跄一步摔在了芍药花丛里,身上沾染了泥土,捂着脸一时半会儿没能爬起来。
云谣立刻转身去扶她,素丹站在她身后道:“我是不能轻易动你,可你身后的这个丫头我可不放在眼里,一个下等宫女而已,就算现在我要了她的命陛下也不会对我生气。”
云谣将秋夕扶起来,瞧见秋夕的脸上立刻浮出了五根指印,心中愤愤。
秋夕的眼眶泛红,眼泪差点儿就流下来了,不过当着素丹的面她没哭,只是拽着云谣的袖子,生怕云谣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儿。
云谣没冲动,她一个深呼吸后只是冷着脸看向素丹,道:“嫦昭容找奴婢就是为了训斥吗?”
“对啊!”素丹伸手扶了扶头上的金步摇,脸上挂着灿烂又惹人讨厌的笑:“我今日就是知道你来了,所以心中不悦,拿你身边的宫女出出气,不行吗?”
“在宫中行事讲的是个规矩二字,嫦昭容贸然动手便是不讲道理。”
“我记得她。”素丹伸手指着秋夕的脸:“那日陛下生辰,在锦园的承合殿内,陛下怒意未消,是这个丫头将我推入了陛下的怀中,还好我得陛下喜爱才没受惩罚,换做其他任何人早就死了!一个小小宫女敢推婕妤,她怎么没错?而今我不过只是打了一耳光罢了,若按规矩,打她三十杖都不为过吧?”
苑雅跟在后头说了句:“奴婢听说淑妃娘娘跟前有个宫女犯了点儿小错,就打了五十杖直接扔到了掖庭去了呢。”
云谣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没说话,素丹挑眉:“听见了?”
秋夕朝云谣看了一眼,没等云谣开口就立刻跪下对素丹磕头:“嫦昭容,是奴婢错了!奴婢该死!嫦昭容要责罚就责罚奴婢吧!”
素丹见秋夕如此,心中畅快,她虽然一耳光没能落在云谣的脸上,但却比落在云谣脸上痛快,这惩罚没加在云谣身上,却也比加在云谣身上顺心。瞧着云谣那脸色,素丹捏着手帕捂嘴笑了笑道:“今个儿我心情好,不愿打你,你就在这儿跪一个时辰,之前的事儿便一笔勾销。”
秋夕又是连磕了三个头:“奴婢多谢嫦昭容!”
素丹抬手,苑雅立刻跟过去扶着,萱萱一步三回头朝云谣这边看,自始至终云谣都半垂着眼,站得笔直,素丹发现萱萱回头看她,一脚踹在了萱萱的腿上:“看什么?再看你也过去跪着!”
等人走后,云谣这一口气才憋不住,胸前起伏巨大,她一连做了十几个深呼吸,眼眶微微发红,又强忍着,只咬牙切齿看向一旁跪着的秋夕。
说到底,下人就是下人,她即便看上去高人一等,实际也是个任人打骂的。
妃嫔们对皇帝身边的宫女太监客气,都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素丹仗着唐诀的宠爱,其他妃嫔不敢做的事她都敢做,要罚就罚,要打就打,云谣只能凭着身份护住自己,却完全护不住秋夕。
刚才她将秋夕扶起来,要不是秋夕拉着她的袖子,她真的有可能因为一时冲动将耳光还到素丹的脸上,即便不打素丹,也要打一打那谄媚的苑雅。
可她想到自己刚来逸嫦宫,接下来还要在这地方待两个月,虽顶着御侍的身份,终归还是个奴才,见人都得叫自己一声‘奴婢’,第一天就与素丹闹起来,那唐诀交到她手上的事儿,她就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