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穿了-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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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短短几天,便有人传,淑妃因家中变故遭受打击,精神不济,身体出了问题,水米不进,看样子似是日子到头了。
后来又有人传,淑妃如今的症状,与云谣先前与他们说的那故事中一样,像是被什么恶灵缠上了,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吓得逸嫦宫里的下人天一黑就不敢出门,生怕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云谣是御侍,唐诀派云谣到淑妃这儿本来就是让她看好淑妃的,结果淑妃出了事儿,云谣必然要受罚,在淑妃病后第七日,唐诀来了逸嫦宫。
第63章 。纸人
唐诀才刚进淑妃住的院子就闻到了一院子的药味儿;立刻皱眉。
云谣见唐诀来了行礼,唐诀当着众下人的面指责道:“你便是这般伺候人的?可是因为朕派人看着;你便以为她不是朕的妃子了;刻意怠慢了?!”
云谣跪着:“奴婢不敢怠慢。”
唐诀掀开门帘跨步朝淑妃屋里走进去,人刚进屋子;云谣就站起来了,秋夕睁大了双眼对云谣道:“云、云御侍,陛下还未……未准许你起来呢。”
云谣拍了拍裙摆说:“我脚还疼着呢,不想跪着,等会儿他出来了我再跪;反正现在跪了他也瞧不见。”
秋夕一时语塞;能这般说皇帝的,恐怕也就只有云谣一人了。
唐诀进了淑妃的屋子;太医跪在一旁没敢动,方才唐诀在外头说的话他也听见了,生怕祁兰这个时候告状。
淑妃细手撑着额头,原本挺漂亮的一个人;这几日消瘦得厉害,见到唐诀摇摇晃晃地行礼;唐诀让她坐着别动;又看了一眼她刺绣的进度,还算满意;便问了太医淑妃的身体情况。
太医如实道:“淑妃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最近失眠少食;故而虚弱了些,奴才开些药……”
“无碍?这都第七日了!奴婢眼见着娘娘瘦下来,心跟着疼,若娘娘现在这情况还叫无事,如何才叫有事啊?”祁兰打断了太医的话。
唐诀眉心一皱,淑妃立刻开口:“祁兰,无礼,还不跪下。”
她气若游丝,的确不是无事之状,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又惊又怕,他是真的诊断不出淑妃到底是出了何事,她一没中毒,二没生病,这样虚弱,当真怪异。
淑妃道:“陛下,嫔妾不想说难听的话,但依如今看来,这副千手观音图,嫔妾怕是绣不完了。嫔妾父亲犯了大错,嫔妾虽不知真假,却也感激陛下念及情分,愿留嫔妾一命,只是嫔妾没那个福分,熬不到太后寿辰了。”
“莫说胡话。”唐诀见淑妃的手伸过来,自知演戏要全套,这个时候得握着安抚,不过他心里还记挂着屋外的御侍是不是还傻跪着,也不愿碰淑妃,便装作没看见,对太医道:“你若真的无能,也不必继续当太医了。”
“陛下恕罪!请陛下给奴才时间!奴才一定能找出淑妃娘娘的病因!”太医吓得连连磕头。
祁兰这时开口:“娘娘最近还总是多梦,半夜惊醒说是梦到了一根针,时时扎在她的心头,又或者是躺在水里无法呼吸,还会觉得冷,有时还说,她闻到了玉兰花香。”
太医睁大双眼,虽不愿这么说,但他这几日往返在太医院与逸嫦宫之中,倒是听到许多逸嫦宫的下人说那鬼神之事,便颤巍巍地抬头,胆怯地看向唐诀:“陛下,奴才进太医院前曾听乡间老者言,这世上有一巫蛊之术,为扎纸人,心头针,压水底……中蛊之人便如淑妃娘娘这般,多梦少眠,难以进食,半月之后便会……”
“荒唐!”
唐诀一句荒唐,屋外都能听见,云谣本和秋夕聊天,听见这话以为唐诀要出来了,连忙跪好,过了会儿又抬头,没瞧见人出来,于是站起来。
一直跪着的秋夕无奈,生怕云谣这举动会受罚。
结果云谣刚站起来没一会儿,唐诀就出来了,淑妃因为生病没能追出来,云谣见他气冲冲地走过来还有些愣住,唐诀看见云谣站着也有点儿愣神,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云谣立刻跪下。
唐诀皱眉道:“逸嫦宫的事全都交给你来办!若不查清楚淑妃的病因,朕唯你是问。”
云谣颔首:“是!”
唐诀来得快,走得也快,云谣见唐诀一脚跨出了这院子的宫门就拍了拍裙子站起来了,从头跪到尾的秋夕这才松了口气,小喜子瞧见了全过程,确定唐诀已经走了这才对云谣道:“云御侍,您是真不怕触怒龙颜啊。”
云谣道:“陛下脾气好着呢,不会与我发火的。”
这话刚落,桂儿就将方才被唐诀扔在地上的碎杯盏给收拾了出来,被骂荒唐的太医哆哆嗦嗦地弓着背离开。
唐诀既然把此事的生杀大权交到自己手上,云谣就什么也不怕了,她先前受的气,这回要连本带利地向素丹讨回来。
唐诀留在逸嫦宫的禁卫军都可由云谣调动,本来淑妃生病一事已经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而唐诀看了淑妃又愤怒离去这事儿也很快就传开了。
云谣受了命令,必然要将事情办好,所以她带着一帮宫女太监,几十个禁卫军,先顺着逸嫦宫里里外外一圈一圈地找。
有水、有玉兰花,这两样凑在一起在宫中有多处,除了云谣这边,秋夕也带着几个逸嫦宫的宫女,比方说祁兰、桂儿等人一同在御花园中与这两样有关的地方仔细找,这等行为也算是大张旗鼓了。
云谣奉命找病因的当日下午,蝶语轩就被禁卫军围住了。
苑雅本是想带宫女们采花的,刚出蝶语轩的门就被禁卫军给拦住,立刻皱眉道:“禁卫军大哥不去淑妃娘娘那边看着,到蝶语轩来作甚?”
云谣身后跟着小喜子,笑着从一旁走过来,她站在苑雅跟前时便道:“奴婢奉命,调查淑妃娘娘重病一事,还请蝶语轩嫦昭容配合。”
“淑妃生病,与我家昭容有何关系?”苑雅还当云谣是个好欺负的,说这话时抬着下巴,却没想到立刻被云谣扇了一耳光。门外动静早就被人传到里头,素丹出来时刚好看见这一幕,脚步顿住,又加快走来。
“你……你敢打我?!”苑雅捂着脸睁大双眼看向云谣。
云谣抿嘴笑了笑,瞧见素丹出来,于是道:“我是在替嫦昭容教你宫中规矩,你一个小小宫女,不称淑妃娘娘为娘娘,不尊我二品御前御侍,我自然可以打你。”
“琦水,你这是什么意思?!”素丹走到跟前,将苑雅拉至身后,看向门外的禁卫军与太监宫女,心中思索最近几日是否发生什么怪事,但她除了听说淑妃因家中变故一蹶不振生了重病之外,没什么特别事情发生。
云谣抬着下巴,勉强行礼道:“嫦昭容,奴婢奉陛下命,调查淑妃娘娘重病一事,如今来蝶语轩也是为嫦昭容好,您就在逸嫦宫中,若逸嫦宫出了事儿,他人第一个就怀疑您,我这是第一时间来帮您洗脱嫌疑呢。”
“我看你这是没事找事!”素丹一挥袖:“全都给我滚开!”
门前禁卫军没动,云谣给了小喜子一个眼神,小喜子心领神会,得罪陛下宠妃这事儿他是真怕,但陛下命云谣调查也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所以……
小喜子走到素丹跟前,弯腰道:“嫦昭容,得罪了。”
说罢,便领着太监宫女将蝶语轩中的下人们拦到一边,不许任何人在这个时候动手脚。云谣昂首挺胸,心里别提有多解气,她与素丹擦身而过,一记眼神朝对方瞧去,随后抿嘴笑了笑道:“你送我的东西,我还给你了。”
禁卫军跟着云谣入了蝶语轩,蝶语轩中种了许多花草,到了春夏引彩蝶无数才得了这个名字,众人将蝶语轩里外搜了一遍,翻得凌乱,没什么发现。
素丹担惊受怕了半晌,见他们无功而返,她站在门前扶着墙,对着云谣的背影道:“你既然如此对我,就别怪我御前告状。”
云谣假意要走,又停下脚步道:“对了!蝶语轩的后方还未查过。”
她完全没将素丹的话放在心上,让小喜子顺着蝶语轩的围墙往后方而去,素丹皱眉差使苑雅:“还不跟上去看?!”
蝶语轩后方偏阴,有一方浅池,池中飘着几片碗莲叶,这个季节枯萎了一半,浅池旁边还有几棵玉兰花树,入寒的季节里,正要开放,发着浅浅香气。
云谣瞧人过去了,这才收回视线,双手背在身后,平淡地看向素丹。
“琦水,你究竟要搞什么花样?”素丹咬牙切齿地问。
云谣道:“我叫云谣。”
“改了名字,便能改变你原先是思乐坊歌姬一事?”素丹扯了扯嘴角,云谣又笑:“成了昭容,也改不了你曾是舞姬的事实。”
“你胆敢如此与我说话,简直放肆!”素丹几步上前,扬手欲打,云谣立刻伸手拦住,顺势将她推了推,素丹纤弱,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
“你敢推我?!”素丹怒不可遏,云谣连假笑都懒得给她挤出来,只瞧着小喜子身上半湿跑了过来,这才道:“素丹,为人要善,切莫张扬,你得罪的人太多,就不怕遇见比你更狠的来收你吗?”
她话音刚落,小喜子便颤抖着将手中的东西捧到云谣跟前,他脸上发白,一行禁卫军都瞧得清楚。方才五人下水,一人在浅池之中找到了这样东西,没敢乱动,小喜子冲入浅池才将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做工精巧的纸人,身上穿着淑妃平日里素来喜欢的粉色衣裙,在那纸人的背后还写着淑妃的闺名。
云谣问:“如何找到的?”
“这东西被石头压在水下,禁卫军的脚挪走了石头,它……它就飘上来了。”小喜子浑身发抖,还是第一次在宫中见到如此邪门的东西。
素丹脸色苍白,道:“此物不在蝶语轩内,却放在蝶语轩后方池中,显然是有人要栽赃嫁祸!”
云谣没看她,将纸人拿在手中,前后翻看了一会儿又突然皱眉,她的拇指压在纸人的心口位置,挪开时指尖被刺破,结了半点血珠。
云谣顺着纸人的心头慢慢拔出了一根针,细针在众人眼前明晃晃地闪着寒光,而那针的针孔下方有两圈金纹,苑雅瞧见吓得直接倒在了地上。
云谣将纸人与针重新放在小喜子手中道:“东西交给陛下,至于蝶语轩……围起来。”
第64章 。闹剧
宫中说是不能妄传鬼神之说;但晏国开国以来每年也都有祭天之行,前几位君主在位时朝中也有天师;当时天师地位崇高;一句话便可断人生死。
皇子诞生,也要算命数;那时晏国将天地看之极重,唐诀的爷爷当皇帝时,天师入宫无忌,却偷偷与宫中备受圣宠的妃子生了情谊,那妃子诞下的皇子也未必是太上皇所出;正因为此事太上皇大怒;成了首位斩杀天师的皇帝,从此之后;晏国朝中没了天师。
虽说巫蛊之术害人有些扯,但淑妃病重是事实,在蝶语轩后方的浅池中找到纸人也是事实。
素丹跪在唐诀跟前时哭得梨花带雨,身后一排宫女太监跟着她一起哭。
云谣将纸人交给唐诀;唐诀解决了要紧政务之后,当晚就过来了;他坐在淑妃的寝宫里;而素丹与其蝶语轩中的一干宫人全都跪在了淑妃的跟前,谁也没先开口说话;就等着看嫦昭容的眼泪是否能让陛下垂怜。
云谣站在唐诀的身后;静静地看着这出戏;偶尔朝唐诀瞥一眼,明显从唐诀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嫌弃,她想笑,不敢笑出来。
“你可有解释?”唐诀将纸人丢在了素丹跟前。
淑妃气得伸手捂着心口,苍白的脸总算有了几分血色,她道:“嫦妹妹,本宫平日里没有为难过你吧?日常里凡是你的所需所求,本宫一应答应,如今本宫遭逢难事,你何必如此落井下石?你这……这是要害本宫的命吗?”
素丹没理会淑妃,只抬头看向唐诀,一双眼睛都哭红了,她跪着往前两步,摇头道:“陛下,嫔妾冤枉,此事与嫔妾无关啊!那纸人是在蝶语轩后方找到,那地方谁都可以去,怎么能断定是嫔妾所为呢?”
云谣朝还在发抖的苑雅看去,压低声音道:“嫦昭容,纸人身上所穿布料华丽,不是宫女太监能碰得到的,能做这东西的,在宫里必有一定地位。”
“那也不会是我!”素丹朝云谣瞪过来:“你怎知不会是其他宫中的妃嫔?故意做了放在我的住所意图嫁祸!”
“可那纸人上的金针,却只有你蝶语轩里有。”云谣道:“若是普通的绣花针,倒也可以说是嫁祸,但这金针是奴婢半月前差下人特地去尚衣局吩咐定制,给淑妃娘娘绣观音像所用,但领针那日,这针被您宫中的苑雅姑娘夺走,试问除了蝶语轩,谁还能碰到这针?”
素丹心中震惊,回头朝苑雅瞧去,苑雅立刻摇头:“不是不是!不是我做的!陛下,奴婢碰不到这等好绸子,这针……针……”
素丹转身给了苑雅一耳光,看得屋中的人都震惊了,苑雅捂着脸呜呜直哭。
云谣给了小喜子一个眼神,小喜子立刻将在屋外候着的刘姑姑叫进来。
刘姑姑跪在唐诀跟前,云谣问:“刘姑姑,您是尚衣局的老人了,记人应当不成问题吧?”
刘姑姑点头:“奴婢记性尚可,若是三月内所见之人,不会忘。”
云谣道:“半月前,你曾往逸嫦宫送过特别定制的绣花针可还记得?”
“奴婢记得,那针是淑妃娘娘差人到尚衣局要求的,针眼下要打两圈金纹上去,说是以金针绣观音像,图吉利,也算诚心,奴婢便命人加紧赶制了一副,送到逸嫦宫来了。”刘姑姑道。
云谣又问:“那你可还记得,那金针被谁拿走了?”
刘姑姑微微抬头,朝苑雅看了一眼,道:“是蝶语轩中的苑雅姑娘拿走的,那日奴婢交代过,这针是淑妃娘娘用来绣观音的,但苑雅姑娘不依不饶,非得要去,淑妃娘娘跟前的宫女僵持不过,便让给她了。”
“这针,别处可还有?”云谣这一问,面色淡然地看向素丹。
刘姑姑摇头:“只特别定制了这一套,一套二十四根大小不一,再没有别的了。”
云谣点头,对着唐诀轻声道:“陛下,只需将嫦昭容住处的针取来,与这纸人上的一做对比,便知道是不是一样的了。”
唐诀冷着脸让云谣去办,半柱香后,小喜子捧着金针进来,素丹看见了那针,尖叫着直接起身将针打翻,云谣两步走到了唐诀跟前,抬手拦住,假意紧张地说了句:“护驾!”
门外禁卫军进来六名,素丹顿时哭着跪在了地上。
唐诀厉声道:“你这是疯了吗?!”
素丹摇头:“嫔妾没有疯,这一切都与嫔妾无关,根本不是嫔妾所为啊!陛下,您平日里最疼嫔妾,为何今日却不信嫔妾的话呢?都是她!都是她!”
素丹指着云谣:“是她怀恨在心!是她做出了这一切嫁祸到我的头上,是她!”
“嫦昭容未免也太看得起奴婢了,奴婢不过是下人,从头到尾与这些东西都无法接触,若是奴婢做的,又如何会被藏在纸人里的金针扎手?”云谣跪下:“陛下圣断。”
素丹又转而指向了淑妃:“那便是她!她怕有朝一日被我取代,所以才会如此陷害!陛下……”
“够了。”唐诀侧过脸,伸手揉了揉眉心道:“吵得朕头疼!”
头疼二字一出,淑妃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在场所有人都噤声,宫中谁都知道唐诀有疯病,犯病必头疼,如今这一场闹剧证据都摆在眼前还没完没了,众人生怕惹得唐诀不高兴,他若疯起来,谁也活不成。
云谣起身,伸手在唐诀的眉尾揉了揉,眼睛故意朝素丹看了一眼,素丹张嘴欲辩解,却又不敢再说,最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