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穿了-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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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兵部……”唐诀垂眸:“兵部大权说到底也算是殷道旭让给齐瞻这个妹夫的礼,一来示好,二来要挟,兵部出一点儿纰漏,齐瞻都难辞其咎,越在高位,就越容易被人拉下来,唯有站到殷道旭这个位置,其他人才不能碰之衣角,动弹不了他半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云谣朝唐诀看过去,唐诀因为这话捏了捏拳。
她知道,小皇帝着实不容易,能顶着这么大的压力还没长歪,光靠装疯病来放松他人警惕自保,其实也算是无路可退,无计可施了。如今他一年年长大,自然知晓殷道旭在朝中的位置,朝中凡是权臣,都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肱骨,甚至有人野心大,还要控制唐诀,让他成为自己手中的傀儡皇帝。
殷道旭与齐国公府的齐瞻,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为了权利,为了地位,算尽心机。
“所以……”唐诀忽而抬头,朝云谣看过去,笑得眉眼弯弯道:“朕打算让他们狗咬狗。”
云谣撇嘴:“你若认为可做,想做,便去做,但你……你最好少碰素丹,那女人有毒。”
“知道。”唐诀伸手越过软塌上的矮桌,捏着云谣的下巴晃了晃道:“朕不碰她,就碰你。”
云谣拍开他的手道:“你、你也别碰我。”
“朕说过,你拒绝,朕权当是欲拒还迎。”唐诀说完,低声笑了笑,突然起身将矮桌推到了软塌的边上,整个人朝云谣扑了过去。
高大的男人压在了云谣身上,云谣惊得心口狂跳,睁大了双眼看向他,双手与腰被人搂着不能动弹,只能缩着肩膀看向唐诀。
“叫朕别碰,就是要碰!”唐诀说完,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云谣闭上眼,嘀咕了一声:“无赖。”
“这么说朕可是要被杀头的。”唐诀松开云谣的双手,手指戳了戳她长了梨涡的嘴角道:“不过朕舍不得杀你,让你占点儿口头上的便宜,权当是接下来要陪着素丹做戏,提前给云御侍的补偿了。”
“这也能算补偿吗?”云谣双手推开了唐诀,唐诀顺势往旁边一躺,而后起身盘腿坐在了软塌上问:“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怎么也得是玉如意,夜明珠之类的才算吧。”云谣说完,朝唐诀瞥了一眼。
次日太后寿辰,云谣的住处多了几件东西,秋夕手中拿着丝巾小心翼翼细细地擦着,云谣刚睁眼起身,便瞧见放在自己屋中桌案上的宝贝了。
血玉如意一对,夜明珠一颗,羊脂白玉,花瓶两口,屋中的屏风也换了一个雕花镶金边的进来,这么些东西拿进拿出的,她居然都没醒。
秋夕瞧见云谣做起来了,立刻笑着走过去道:“云御侍,你瞧,都是陛下早上让人送来的。”
“……”云谣有些哑语,她昨天不过是随便说说,嘴里泛酸,磨磨牙而已,没想到小皇帝还当真了。
“给就给了,那我就收了吧。”云谣往旁边坐下,秋夕赶紧端了热水进来让她洗漱,不过漱口水递到跟前,云谣还没漱口,反而想起什么来抬眸朝秋夕看过去问:“你说今日太后寿辰,陛下送我礼,这算什么?”
她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秋夕扯了扯嘴角,心里暗道:算你占陛下便宜呗。
太后寿辰的确没有大肆铺张着办,太后虽说不喜欢浪费,但是看见皇上与皇后还有宫中的妃嫔以及前朝的大臣呈上来的礼后,心中还是欢喜的,自早上见到了人便一直笑到现在。
云谣跟在唐诀身后,特地穿了一身低调的衣服,不想太惹人注意。
皇后知晓太后礼佛,刺血为墨写经书送给了太后,静妃又拖家中的人求得妙法华寺已故百年金身犹在的大师手中玉佛珠为礼送给了太后,而淑妃忙活两个月,亲手绣的一副千手观音图也尤其讨太后欢心。
宫里的老人大多知道太后喜欢什么,一个比一个还要贴心。
淑妃的千手观音图出来时,好些人都惊讶地凑过去细细地看着,那千手观音像的确有人高,手臂白皙纤细如真人一般,一双明眸半垂,嘴角挂着温和浅笑,脚下踩着佛莲座,身后仙云渺渺,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瑜儿辛苦了。”太后特地将淑妃拉到了跟前,紧紧握着淑妃的手,眉眼尽是笑意,她的一句瑜儿便犹如一道懿旨,直接免了淑妃的罪责,又因她家中变故宽慰了几句,这事儿便算了了。
一切都是唐诀安排,也是唐诀让尚公公特地来太后这边如此说到,唐诀免淑妃的罪,太后当了大好人,淑妃还能在寿辰之日大放异彩,也算是三全其美。
“善音司为太后献礼!”一声高高扬起,众人立刻抬眼望去,身穿红裙的曼妙女子二十余人迎风而来,在殿前排好阵列。
第75章 。寿礼
鼓点起;奏乐起,为太后准备寿宴的宫殿之外微风徐徐,将那些善音司舞姬的裙摆长袖吹动煞是好看。
宫殿内的人都在朝外看,想瞧瞧有什么精彩的,云谣也没忍住看了两眼,不过很快就收回来了,她一看到跳舞就想到了素丹,一想到素丹心情就不好,所以对舞蹈也没什么欣赏。
收回视线时她却瞧见了另一个不打算欣赏的人;就连唐诀都陪着太后看那二十多个妙龄少女跳舞;唯有静妃一人手上捧着茶杯;垂眸浅浅地尝了一口,似乎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儿早有了心理准备。
一声锣响,身穿白裙的女子在红裙舞姬的簇拥之下登场,她广袖招风,翩翩而起,光着脚旋转许多圈;顿时将那二十多个舞姬衬得泯然众人。
那张脸;那身段,能让所有人跟着惊喜叫好的,除了素丹还能有谁?
素丹一舞结束后;脸颊与鼻子冻得通红;又给一旁的苑雅提示了一眼;苑雅立刻将礼物呈上来;素丹捧着手中的白玉观音慢慢走向宫殿,直至到了太后与唐诀跟前才跪下行礼,双手双脚都泛红,说话时喘着气,不知是冷得还是方才跳舞没缓过来。
“妾身参见陛下,太后,祝太后福寿绵延,福海无穷。”说着,就将玉观音献上。
“好,好,起来吧。”殷太后今日显然高兴,对谁都和颜悦色的,让素丹起身之后瞧见她吸了吸鼻子,又说:“穿得太单薄了,快去换件缓和的来。”
“多谢太后关心。”素丹说完,那眼睛朝唐诀瞥了一眼,唐诀只看着她,抿嘴笑了笑后素丹才垂眸离开。
众人观了被唐诀所言的舞惊天下,还没从方才的舞中缓和过来,正谈论着素丹的舞姿,又说了许多话。
唐诀没有兄弟在世,更没有子侄,宫中的女人都在这处,太后的寿宴也如同家宴,善音司出了一些表演节目,不说好看也不说难看,一餐饭就算是这么平平淡淡地吃完了。
饭菜撤下,便有小太监来传,国子监殷大人到了。
国子监中姓殷的只有一个,能在太后寿辰入宫来祝寿的也就这一个。
殷太尉的次子殷琪,年二十三,长相温润俊朗,从小就与太后亲近,故而被殷家捧着长大,没受过搓着,也没什么本事,唐诀看在殷家的面子上,给了个国子监里的闲职,让他在里头多读读书,不参与政务,也不参与军务,却是实打实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
殷琪入场脸上就带着笑,除了外人所道的温润俊朗之外,他还很爽朗,眉目阳光,周身散着亲和力,即便带了一股寒风入宫殿来也没人觉得他走路太快。
殷琪先是给唐诀行礼,又是对太后说了好些好听的祝寿词,太后方才吃饭就降下来的笑意因为殷琪的出现又扬了起来。
云谣朝殷琪看了一眼,他倒的确是个让人忍不住喜欢的类型,看上去便很好相处,也不摆架子,眉眼弯弯,没什么心机似的。
可云谣总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眼熟,却又肯定自己绝对没见过他,她甚至都没听过这一号人物。
因为奇怪,所以云谣多看了对方几眼,却没想到这几眼惹得殷琪目光过来,落在云谣身上后又笑了笑,云谣心口一顿,说不上来什么感觉,闷得有些难受,于是颔首垂眸不再抬头了。
唐诀微微挑眉,并未说话,反倒是殷琪在旁边一直给太后说着笑话,一口一个姑姑叫个不停,后来说到了民间糗事,说一名男子醉酒进了猪圈,次日酒醒说自己与猪也算同床共枕,便不忍杀之食肉。
皇后听不下去,张嘴道:“殷大人还是少说这些吧,奇奇怪怪的。”
殷琪说得正在兴头上,转头便对皇后道:“璎珞妹子……”
天后的笑容收敛,干咳了两声,唐诀刚抬起来的杯子也放在了一边,皇后脸上满是尴尬,殷琪立刻跪下道:“陛下恕罪,臣一时口误,实在该死。”
“你这胡闹的性子,是时候改一改了。”唐诀没发话,太后率先开口。
“是。”殷琪说完,唐诀才道:“太后,朕还有政务要忙,寿宴既然结束,便让她们陪着您说说话,儿臣先走了。”
太后点头,也知道现在的氛围他不好留下来,皇后领着后宫妃嫔们站起来对唐诀行礼,素丹刚换了衣服过来还未与唐诀打照面便见他匆匆离去,心里稍微有些失落。
后来太后那处发生了什么云谣就不知道了,不过不得不说唐诀这家庭关系还挺复杂的。
跟着唐诀一路往延宸殿的方向走,他起先脚步还有些快,不过出了太后寿宴那处就渐渐放慢了,尚公公与云谣本来是跟在后头一路小跑的,唐诀突然停下,尚公公能及时刹住,云谣没能,所以当唐诀转身过来的时候,云谣刹脚的同时差点儿与他面碰面撞上。
往后退了一步,云谣安静地站着不说话,就当自己方才没有冲撞。
唐诀指着尚公公道:“你先走。”又指着云谣道:“你,跟朕来。”
云谣朝尚公公看了一眼,总觉得唐诀的口气不算好,尚公公对她翻了一个白眼,云谣顿时觉得惊奇,突然笑起来说:“你居然也有这样的表情。”
尚公公不理她,转身叫跟在后头的人与他一同先回延宸殿,就留了四个禁卫军跟在唐诀与云谣的身后,云谣瞧了一眼,那四个禁卫军刚好是西瓜四郎。
她觉得西瓜四郎应当是挺有前途的,日后肯定会被唐诀重用。
人走了之后,云谣问他:“你有话单独与我说?”
唐诀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就拉到了自己跟前,西瓜四郎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一个盯亭子,一个盯枯树枝,一个盯脚下的青石板,还有一个卷起衣摆一角绕在手指上玩儿。
唐诀压低声音问云谣:“你与殷琪认识?”
云谣立刻摇头:“不认识。”
“那你为何朝他看那么多遍?还叫他发现了?”唐诀眉头皱得更深:“你该不会是因为觉得他好看吧?”
云谣一愣,立刻摇头:“没有没有,冤枉啊,他再好看,还能比你好看吗?”
唐诀:“……”
话是好话,也有些受用,却也不是完全受用。
云谣说:“我只是觉得他有些眼熟,可我看那张脸又确定自己没见过,原想着恐怕是过去某个身体里存在着与之相关的记忆,却没遭到重视吧。”
“眼熟?”唐诀挑眉:“莫非是你当宫女的时候见过他?他儿时陪在五皇兄身边伴读,生母又早早过世,故而与太后非常亲近,所以朕也准他时常入宫来看太后。”
“或许吧。”云谣垂眸,心口又是一闷,深吸一口气后才觉得这感觉渐渐消去了。
唐诀还抓着她的手,她动了动,没抽回来,再看向小皇帝,对方的脸色并没有比刚才好到哪儿去,又说:“你是不是对他笑了?”
“没有!”云谣立刻否认,随后道:“是他对我笑,不过他这人恐怕爱笑,对谁都是笑着的。”
“日后见到殷琪离他远一点儿,他虽二十有三,却没娶妻,家中只有两个姬妾,你这双眼睛会勾人,别被他看上了才好。”唐诀这才松开云谣的手,改为捏她的脸道:“若到时候他过来跟朕要人,你说朕给不给?”
“当然不能给。”云谣揉着自己被掐得有些痛的脸,反问:“若他真的瞎了眼看上了我,来跟你要人,你给不给?”
唐诀挑眉:“自然不给。”
说完,唐诀又顿了顿,道:“这么说是朕瞎了眼了?”
云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唐诀往前一步,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唐诀逼近,云谣拔腿就跑,前方九曲桥,荷塘中除了几个枯萎的莲叶枝干便是几条锦鲤在里面游荡。
唐诀见人跑了,立刻跟了过去,扬声便道:“跑什么?过来,来来来,让朕好好看看朕是不是瞎了,看上你这么个丫头。”
“你离远些也能看到,为何非得到跟前才行,我天生貌美,远看更好看,你就别跟过来啦!”云谣道,生怕裙子碍事,将裙摆抱在怀里跑在前头。
四名禁卫军瞧他们家陛下跑起来了,吓了一跳,顿时将视线收回,跟过去又不敢跟太近。可那九曲桥两边就是莲池,不管是唐诀还是云谣掉进去了,他们都得倒霉,只能在心底盼望这两位可千万别在危险的地方打闹。
小孩儿都知道不该这样。
云谣腿不长,跑不过唐诀,脚下顿了顿,鞋子掉了她也没顾得上,唐诀跟在后头还得帮她捡鞋,捡起来一看鞋帮又是踩下去的,心中好气又好笑:“你又不好好穿鞋!”
九曲桥刚跑到顶,云谣就被唐诀抓住了,她被人提着衣领没法儿动,于是立刻认怂双手举过头顶假惺惺道:“陛下饶命啊,千万别与奴婢一般见识,奴婢贱命一条,陛下要去没用的。”
“闭嘴。”唐诀听她掐着声音说这句话就无奈,把鞋丢到了云谣跟前说:“穿好。”
云谣哦了一声,笑嘻嘻地将鞋子穿好,再一抬头,唐诀正双手环抱于胸看着她,云谣眨了眨眼,问:“好看吗?”
唐诀被她问得一愣,轻轻笑了一下,方才的玩闹心这时散去,两人跑了几步也不觉得冷了,互相安静地瞧着对方好一会儿,唐诀才开口:“你原来长什么模样?”
问完,他又加了一句:“朕是说,你自己本来的样子。”
第76章 。面容
一阵寒风吹过九曲桥尽头的四方亭;风中带着玉兰花淡淡的香味儿,云谣与唐诀的发丝都被风吹起了几缕交错在一起。唐诀看着那双熟悉的眉眼,不论眼前的人怎么变,换成了谁,至少这双眼睛不曾变过,还有她左眼眼下角的朱砂痣。
这双眼与这一粒红痣应当是她本来就有的。
云谣抿了抿嘴说:“我……我原来长得不好看。”
唐诀不信,能有这双眼的人,必然不会难看到哪儿去。
“宫里有画师,朕让他们画下来。”唐诀说。
云谣愣了愣;睁大双眼看向对方;随后微微皱眉;心里稍微有些酸涩,她垂眸片刻,咬着下唇道:“其实……我也不太记得我自己本来长什么样子了。”
她没想过自己的脸,即便努力去想,也过了太久时间,她换过好几个身体;每个人高矮胖瘦都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她能认出自己的这双眼,可面对铜镜,她光是看着这双眼是想不起来过去的长相的。
云谣自诩记性还不错;但自己本来的相貌却怎么也无法深深地刻在脑海里;人总是会习惯性对自己的某些事物忽略;正如她此刻闭上眼;一定能想象出唐诀的样子,从眉到唇,一处不差,甚至连苏公公的相貌她也能想得出,唯独自己的,她想不到。
“即便宫里有再好的画师,恐怕也画不出我无法表述的脸吧。”云谣心底有些犯苦,随后又笑了笑,扬起脸摆出一副没所谓的样子指着自己的脸道:“陛下就记这张脸吧,你不是说你会好好护着我的吗?只要你还在,我便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