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穿了-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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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看似风平浪静,却没想到在子时敲响了铜锣。
声声走水了响彻了逸嫦宫,深夜入梦的淑妃被震天响的锣声惊醒,屋内还暗着,她立刻扬声:“祁兰!祁兰!”
祁兰从外头快步进来,手上还举着一盏烛灯,将烛灯放在床边小桌上,祁兰才掀开床幔扶淑妃起来,淑妃拉着她问:“怎么了?发生何事?怎么闹得如此动静?”
“娘娘,方才奴婢去瞧了,蝶语轩走水,大火烧穿了三所连屋,宫人们都跑出来了,唯有素丹美人与她身边随着的大宫女没见着人影,恐怕……恐怕已经烧死在火里了。”祁兰说罢,淑妃目光一滞。
祁兰见她如此想到了什么,忙道:“哎呀!奴婢分明瞧见了人影……”
“不!”淑妃拉着她摇头:“你什么也没瞧见,那就是风吹树动的错觉,你什么也没瞧见!这场火……是天意,是她该有此结局,莫再生事了。”
祁兰见淑妃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袖子,心口跳得厉害,屋外还有不远处的火光,铜锣声已停,但宫人们救火的声音却没歇着,祁兰点头,坐在床边,陪着淑妃入睡,没再出去。
过年虽说连着休沐五日,但年初一唐诀就要忙着齐瞻之事,除了不早朝,也睡不了多久,一早起来就打着哈欠穿好了常服,然后坐在延宸殿的高台之后,眯着眼睛传殿外站着的大臣们。
殷道旭主杀齐瞻,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也知道齐瞻要与自己作对,所以打算顺势而为,让齐瞻死,再好拿老齐国公手中的兵符。
御史大夫今日倒是没在,说是昨夜多喝了两口酒,身体不适在家中躺着了,没能陪殷道旭一起来给唐诀添乱,但其他该在的人都在,还是往常那几个,只要唐诀一日不下令对齐瞻的处决,这些人就不会让他有一日安生。
云谣一早是被怀里的小白猫给蹭醒的,这小家伙怕冷,分明给它弄了一个窝,就放在碳炉旁边烤着,它偏偏还等云谣睡着了之后踩着小步子钻入被褥里窝在她的胳膊底下,团成了一个球。
云谣醒时,小白猫就趴在她的胸前,只露出半个脑袋,一双蓝眼睛半睁着看向她。
秋夕已经起了,进来伺候云谣洗漱时说朝前的大臣一早就来延宸殿了,云谣听她这么说,就不打算去延宸殿凑热闹了,端茶送水这事儿还是让小顺子小刘子和小喜子去做吧。
云谣坐在梳妆台前看向铜镜里的自己打了个哈欠,小白猫就窝在她的腿上,一刻也离不开,云谣梳发的时候,秋夕将早饭从外头端了进来,见云谣都洗漱好了,这才坐下陪她一块吃。
云谣并不忌讳这些,如果秋夕站着,她反而不自在。
将猫放到了一旁铺了垫子的靠椅上,秋夕特地白水煮了鱼肉鱼汤给它吃,放温了才在它身下垫了块帕子,让它窝着吃,小白猫吃得嘴里发出啧啧声,云谣看着便道:“还是你过得爽些,现在怕不会有比你更富贵的猫了。”
整个儿皇城都是它的,随它跑。
“云云过得舒坦,不也是云御侍宠的吗?”秋夕道。
云谣撇嘴,那小猫跟听懂了似的,抬起头对着秋夕的方向喵叫了一声,这才没救回来多少天,整个儿身体大了两圈了,以后恐怕是个胖的。
秋夕安静了会儿,又说:“昨夜逸嫦宫出事了。”
云谣垂眸没抬起来,只是夹酱瓜的筷子顿了顿,随后夹起来咬了一口酸酱瓜,又喝了两口粥才问:“出什么事儿了?难道是素丹给淑妃找不自在了?”
“素丹美人没了。”秋夕道。
云谣顿时抬头看向她,这才露出了惊讶之色:“没了?没了是何意思?”
“昨夜子时逸嫦宫蝶语轩发了一场大火,路过的小宫女说之前看见素丹美人在蝶语轩内饮酒作乐,拉着大宫女苑雅一起跳舞,估摸着是衣裙扫到了烛台不自知,醉昏过去,被烧死在里头了。”秋夕说罢,又道:“那场大火因为是夜里起的,大伙儿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蝶语轩里的人本就少,就那两个小太监也因为贪嘴多喝了几杯,救火时火势已经窜天,素丹美人和苑雅都在火里没了。”
“可见着尸骨了?”云谣问。
秋夕摇头:“那般大的火,任什么也给烧成灰了,哪儿还能见着尸骨啊,淑妃娘娘昨夜吓了一跳,晚间起来帮着救火又受了风寒,一早太医就过去看了。”
“这事儿你是从何处听说的?陛下可知道?”云谣一碗粥喝完,放下筷子。
秋夕叹气:“夜里灭火时便传话过来了,不过那个时候陛下刚睡,尚公公知晓这事儿没通传,今早陛下醒了尚公公才说的,为此还被陛下责骂了好一会儿,不过陛下没空去看情况,因为一早殷太尉就带着大理寺卿与其余几位大臣在延宸殿门口堵着了,陛下现在估计是忙着政事,逸嫦宫那边没空、也没心去管。”
云谣微微挑眉,起身道:“没了就没了,又不是什么好事,何必谁都过去看凑这个热闹。”
秋夕抿嘴,她道:“素丹美人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收场,果然人还是行善积德的好。”
她被素丹打过,心里记着仇呢,宫里都是有心眼的人,不报仇不是不记恨,而是时机未到。秋夕一个小宫女,自然没那个本事报仇,如今有老天帮着收,她虽不怎么幸灾乐祸,却也不可怜同情。
云谣走到靠椅旁拍了拍吃着鱼肉发出呼呼声的小白猫脑袋,小白猫缩了一下不为所动,继续吃,云谣才道:“你好好照看它,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秋夕问。
云谣回头朝她看去,竖起了一根手指贴在唇上,抿嘴笑了笑便推门而出了。
原本守着延宸殿的禁卫军瞧见云谣起床出来了,左右两旁各有两个人走过来,四张熟悉的脸凑到云谣跟前时,云谣双手环胸抬起头朝他们看了一眼,眨了眨眼道:“我觉得我该记着你们的名字了。”
“奴才只是奴才,云御侍想唤什么便唤什么。”其中一个开口道。
自打在锦园这四个人帮她抬过西瓜之后,唐诀就像是把这四个人送给她了似的,不论她做什么事儿都是这西瓜四郎来陪着的,想来昨夜逸嫦宫蝶语轩的一场火,这四个人也功不可没。
“陛下吩咐,年初一给云御侍休沐,让属下们带云御侍出宫转转。”
云谣朝延宸殿看了一眼,问:“他不去?”
“陛下正在与大人们商议政事。”
云谣点头,又回头透过半开着的窗户朝正在撸猫撸得笑弯了眼的秋夕瞧去,开口道:“好吧,那便由你们几个带我出宫。”
她和素丹,也是时候该有个了断了,真正的了断。
第90章 。报仇
四个护卫换了装;领着云谣出了宫门就上了小马车;两个在外头驾车,另外两个则跟在旁边骑着两匹马护着;宽敞的马车内就只有云谣一个人。座椅上都缝了软垫;还放了一个手炉在里头,除此之外,两盒精致漂亮的糕点就在一边。
云谣靠在马车里,怀里捧着手炉,又吃了一块杏仁酥;好不悠闲自在,只是这一路去得长了;有些无聊,她早上本来就吃了出来的;现下只能吃下两块糕点,再吃就该腻了,于是掀开车门帘朝外看。
两个侍卫见她探头出来,其中没拉缰绳的回头朝她看了一眼,道:“云御侍请稍安勿躁。”
云谣的眼睛朝四周望过去,初一的晏国皇城颇为精致,因为他们坐马车,走的就是大道,大道两旁多为商铺;好些店家还没开门;不过家家户户门上都贴着红色的对联;有些卖早点的已经起了,热乎乎的包子蒸笼架得老高,还在冒着热烟。
人不多,却比皇宫之中多了许多烟火气,只是云谣没机会多看几眼,眼底不过百步的景致看完,她就觉得冷了,这个天迎着风吹还是受不了,于是放下车门帘,只哈了一条缝隙伸手去拍了拍坐在前方的人的肩头。
“喂。”
“云御侍有何吩咐?”那人问。
云谣问他:“昨夜之事,你们做的?”
那人回答:“陛下吩咐,属下尽职完成。”
“你们把素丹抓起来时,她是什么表情?”云谣来了兴趣,结果对方说:“一缕迷香,什么表情也没有。”
云谣:“……”
虽说方式没她想的那么精彩,但也的确是最稳妥的方法了,毕竟唐诀吩咐的事儿,如果没把素丹弄晕,反而让她吵嚷起来,那这事儿就大了。
云谣安静了会儿,车门外的人反而开口了:“不过美人倒下时手中落了个东西出来,属下捡到了,本欲交给陛下,想来,还是交给云御侍较好。”
那人说完这话,正在驾车的人又朝他看过去,云谣见这两人神情古怪,又将车帘的缝隙开大了点儿,探出一个头去看,问:“什么东西?是宝贝吗?”
那人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瓶口用木头塞着,放入云谣手中时云谣没忍住打开来看了看,里头只有小半瓶粉末,闻起来香味儿有些刺鼻,说不出什么味道,只是心中古怪,重新盖上之后,她问:“这东西有什么用?”
驾车的人道:“烈药,合欢。”
云谣一怔,将瓶子捏紧,大年三十的晚上素丹这女人还握着这瓶春药是预备等唐诀去她那儿再做打算呢?!
一招不成还想再用?合欢本就让唐诀病了一场,幸亏是唐诀年轻有功夫底子所以才只是病了一场,她可听过尚公公说,合欢这药若用在四十岁以上的男人身上,那男人若忍而不发,估计得废了。
这种烈性药,她还留着,当真是不知死活。
西瓜四郎不知道唐诀曾经吃过这药的亏,只觉得后宫妃子为了争宠手段也太不干净了些,想来反正唐诀打算私下处置了素丹,干脆就不拿这药给唐诀添堵了,这才想着交给了云谣,处置素丹是云谣来办,处置素丹手中的药,也由她来吧。
云谣放下车帘,坐回了后方,将手中的瓶子放到了一边,捧着手炉脸色淡淡的,她在想应当如何处置素丹才够解气。
她害素丹,不过就扎纸人那一次,素丹害她,却是好几回了。
放过她的性命,未免也太圣母了点儿,现在身处的国度,你不杀人人都来杀你,没有只管好自己就行这么一说,素丹于她,只不过是整不死,能整死时绝不手软,人有害她的心,她如何以德报怨?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云谣慢慢闭上了眼,杀人,她是下不了手的,但不杀也有不杀的折磨法儿,总不会让素丹过得比死了更舒坦。
马车顺着街道一路往偏僻的地方而行,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驾车的禁卫军下车掀开了车帘,云谣弯着腰走出去,抬眸朝外看了一眼。
这里也有不少矮房子,并非皇城脚下就没有穷苦人家,这地方虽算不上穷,但也绝没有她来时的那处富饶,许多户人家都没开门,家家是个石头砖瓦砌成的大院子,一个院子能住十几、甚至几十号人。
马车旁的房子似乎空置许久,门前都结蛛网了,推门而入,院子的井也干了,石桌上头蒙了一层的灰,两个人在前,两个人在后,四方将云谣围在其中,领着她往前方的破屋子走去。
推门时门顶上还落灰,这房子里一股的潮湿霉味儿,她朝里头看了一眼,脏乱的房子里唯有一张床上还有被褥,不过脏得洗都洗不干净的被褥,被盖在了两名女子的身上。
云谣原本以为这里只有素丹一个人,却没想到西瓜四郎倒是把苑雅也给绑来了,索性苑雅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云谣朝那两人走去,这房子里阴暗潮湿,天气又冷,两个女子靠在一起取暖,她们身上还穿着昨夜除夕与唐诀太后一起用家宴时穿的锦衣华服,朱钗都在头上,西瓜四郎居然都没看上,不屑去拿,当算正直。
这么冷的天,人当然睡不着,素丹早就被冻醒了,然后就将苑雅给推醒,两人被捆着手脚无法逃脱,一根绳子牵着屋顶横梁,她们连跳都跳不出去。
凉热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惧怕地等到天亮,天亮之后又过了许久,屋外终于有了动静,谁敢在皇宫之中绑走皇帝最宠爱的女人?等人进来了,素丹才愣住了。
云谣双手环胸站在两人跟前,瞧她们落魄的模样,着实有些可怜。
素丹和苑雅的口中都塞了破布,一根绳子横着勒着她们的嘴,吐不出来,也发不出声。
云谣走过去,将那破布从两人口中扯出来,沾了好些口水,她嫌弃地丢到一边。
素丹见自己能说话了,张口便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我动手?!你就不怕陛下找你问罪?!”
云谣皱眉,素丹这么一骂,她心里刚生出来的那么一点儿怜悯之心也烟消云散了。
苑雅聪明,知道现在时局不对,就算能开口说话也不说,只一个劲儿地咽口水。
“你都这般田地了,还能骂我呢?”云谣撇嘴,这地方实在太脏,她甚至都不愿意靠太近,只远远地下巴也不低地睨向素丹,勾着嘴角笑:“不过我见你也挺适合这种地方的,不然就在这里安生下来过日子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这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弄到哪儿来了?琦水!你劝你最好快些松开我,不然等陛下发现我不见了一定拿你问罪!你我素来有仇,我若出事,绝对是你所为,陛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素丹说着还要往前冲,不过她浑身上下都被捆着,用力一冲也只是往床上扑过去,惹了满脸的泥灰而已。
云谣说:“放心吧,宫里人只以为素丹美人除夕夜不幸被大火烧死,不知道你被我差人偷偷弄出宫了。”
“什么?!我没死!来人啊!救命!来人啊!我没死!”素丹瞧见外头有人影晃过,连忙呼喊,可偏偏那几个人只守着门口不进来,她只能将气撒在云谣身上:“你这个贱人!狠毒的贱人!你看不得我受陛下恩宠,你气你颇有姿色却得不到陛下的垂青,所以才想这个法子来害我!琦水,你的心好歹毒!你若杀了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放心,我不敢杀人。”云谣抿嘴:“只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素丹怔怔地看向她,云谣伸手,将手中的小瓶子展露在她的面前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素丹见状,默不作声,只粗粗地喘着气,心中大约猜到她要做什么了。
云谣道:“你假借生病之由让唐诀去蝶语轩,又让他服用了合欢,你打算借由春药叫他与你同房,好让你受了精,怀上龙嗣,一次不行,还想再来第二次,得亏我下手早啊。”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素丹道。
“那你要不要试试,这里头究竟是糖粉,还是春药?”云谣朝她走过去,微微勾起嘴角,瞧见素丹脸上的惧意心里逐渐生出了几丝痛快。
不得不承认,她心里还是盼着有这一天的,盼着有一天素丹在她跟前犹如她脚下的一坨烂泥,不论对方怎么挣扎也无法逃离她的手心,任由她造作也无法抵抗。她一直都记着仇呢,那些平日里不翻出来就不觉得难受的仇,一旦回想起来,还真让人起鸡皮疙瘩。
她也曾被素丹整地差点儿去见了阎王,也被她按着言辞侮辱,扇过耳光。
云谣扬起手看着她的脸,瞧见她脸上有灰,甚至都不愿打了,于是看向了苑雅,她微微抬眉,对苑雅道:“你想活吗?”
苑雅一直不做声,这回听见云谣问她,于是拼命点头:“想活!奴婢想活!”
“进来一个人。”云谣站直了身体,嘴角的笑容不变,一名禁卫军进来,云谣对苑雅的方向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