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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对不起,我不穿了-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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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畔似乎还有雷响之声,那只在烛火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落入了血泊里。
  他记得年少时就坐在宁妃寝宫之中,他看着母妃那张脸,他看着桌上带着血手印的认罪书,安和与其他宫女的尸体早就被收拾干净,唯有母亲的口中还一直滴着鲜血,从滚烫,到冰凉。
  一道雷鸣之声响起,唐诀疯了一般惊叫着跑出了宫殿,八岁的孩童在寒冬之夜身上就只穿了一条就寝的里衣,他一边尖叫一边从宁妃的寝宫跑了出去,他撞入了夜色里,几乎融入了大雨之中,他不知该往哪里跑,满脑子只有一件事,便是救母妃。
  他要救母妃,他要出宫,他要去找舅舅,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的母妃已经死了,已经被殷如意给害死了。
  那他便找舅舅为母妃报仇,一定要报仇!
  舅舅若不答应,那他便自己来!
  他要为母妃报仇,他要让杀了母妃的人知道,她在母妃身上留下的一切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毒酒、诬名、一条鲜活的生命,他要将殷如意千刀万剐,他要将她的肚子剖开,要将她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要将她的肠子掏出来看看是不是浸了毒!
  唐诀紧紧地盯着眼前倒在地上的殷太后,举起手中的长剑用力地刺了过去,带着报仇雪恨的咆哮,咬牙切齿地将长剑捅入了柔软的身体之中。
  尚公公才起身,便停了。
  小顺子慌在原地,赶忙将袖子放下遮住了自己的手。
  殷太尉与周丞生都将眉头皱起,太后倒吸一口气,吓得几乎晕了过去,然后对着还跪在殷太尉身边的连锦道:“快扶哀家回宫!”
  这一声响起,齐瞻便皱眉道:“还不将众人遣散出去?!”
  禁卫军互相看了一眼没动,禁卫军副统领张楚此时从外进来,瞧见殿内场景大为一惊,先不呵斥,而是调令禁卫军听从吩咐,先顺着太明殿的正中间将唐诀围住,其余的人安排着把妃子与大臣们一同带了出去,人群渐渐散开,殷太尉与周丞生最先离开了太和殿。
  殷太尉一脚跨出太和殿前,还朝那被众多禁卫军围住的人看了过去,微微抬眉,只说了一句:“可惜……”
  周丞生垂眸道:“的确可惜,就只差那一步,不过我倒是听说那宫女与陛下关系匪浅,虽不成大事,却也算是给了他一个警告,要知道而今朝中宫里,还是太尉说了算的。”
  殷太尉朝周丞生看去,皱眉:“只怕逼急了,反倒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两人走后,其余大臣也都跟着跑了出来,后宫的妃子离开之后,太和殿内安静得诡异。
  张楚命一票人在太和殿内守着,而今日早间安排在太和殿周围的禁卫军全都要跟他出去领罚,眼看陛下发病不为所动,不听从陛下调遣反而顺着殷太尉的话要拿下陛下,重算起来,都是死罪。
  张楚离开后,太和殿内的一切如同静止了一般。
  尚公公率先回神朝唐诀跑过去,因为被踹了好几脚所以身体不行,直接摔在了他的脚边,他没看向唐诀,而是看向此时躺在大殿之上,被唐诀的剑贯胸而入的人。
  云谣一手抓着桌子脚,一手抓着刺入自己心口的长剑,她的手心被割破,鲜血直流,心口被捅了个窟窿,血液大片染红了衣服,然后在地面扩散,顺着阶梯流淌,一路往下,将尚公公的衣摆染湿。
  尚公公伸手贴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女子脉搏,感受不到丝毫跳动,鼻息间平稳,胸前没有起伏,已是一击毙命,毫无生还的可能。
  他再抬头朝唐诀看过去,见血的帝王逐渐回归清醒,保持着动作不敢动弹,他双手颤抖,却平稳地握着长剑,憋着一口气没有呼吸,直到尚公公确认了云谣死亡再看向他时,他才胸腔翻涌,剧烈的疼痛几乎戳穿心肺,一口热血喷出,然后倒地不起。


第101章 。之后
  食素节的一场风波惹得朝堂上下皆人心惶惶;众多大臣亲眼看见年轻的帝王手持长剑对着自己的母后过去;险些就将太后杀死。
  弑母的名声虽没传出,却也的确因为疯病做了荒唐之事;食素节后;太后大病了一场,躺在紫和宫中许久,皇帝也未曾去看望过她,也怪不得皇帝不去尽孝,在食素节的第二日起;小皇帝也病倒了。
  次日殷太尉正要以此为话题拿捏唐诀,众多大臣也在议政殿中等候;没等来唐诀,而是等来了尚公公拿着唐诀的一道圣旨出现;圣旨内容便是他因病情发作身体不适,这些日子都不能处理朝政,索性开春无事,便让大臣们好好回去歇着。
  他也没说让殷太尉代为处理朝事,只是说如果有重要的政事可拟奏折送到延宸殿去,他看完了之后自会召见大臣处理,至于每日的早朝便暂歇了。
  散朝之后,殷太尉第一个拂袖离去,倒是御使大夫周丞生跟在了他的身后;伸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笑了笑;好声安慰:“看来陛下是当真吓得不轻啊。”
  “这么大一件事;因为一个宫女之死就不了了之了,这话说出去能叫人信服?”殷太尉微微皱眉,再看向周丞生一眼:“也难为周大人想出这般好计策,偏偏事与愿违。”
  “时间还长,太尉大人切不可心急啊,此次不成,还有下次,总归他翻不出你我的手心。”周丞生说罢,朝前方缓慢走着的人看去,那人与他们不是一路。
  殷太尉先走一步,周丞生与齐瞻打了招呼:“齐大人。”
  齐瞻回头朝周丞生看了一眼,有些不屑,但还是颔首道:“周大人有事?”
  “昨日食素节,当真是把人吓得不轻啊,齐大人当时距离陛下最近,还险些被陛下给伤着了,大人……没有大碍吧?”周丞生说完,故意担心地上下打量了齐瞻两眼。
  齐瞻知道周丞生与殷道旭是一路人,他有与殷道旭势不两立,自然不会与周丞生交好。只是周丞生为人狡猾,虽然与殷道旭是多年好友,却也不与朝中其他大臣们作对,反倒是抹平了不少殷道旭霸道的棱角,每每发言,都对朝政颇有建树,实在难分辨他是正是邪。
  “多谢周大人关心,我没有被伤着。”齐瞻说罢,正要拱手离开,却被周丞生按住了手腕,周丞生道:“我是真心关心齐大人的伤势的,昨日陛下发病,拉着齐大人喊舅舅,唉……我真怕当时陛下认出您并非沈大人,反而被陛下给伤着了,昨日就连尚公公,也差点儿倒地不起咯。”
  齐瞻微微眯起双眼。
  唐诀的舅舅,名沈干,是唐诀生母宁妃的弟弟,先前也是兵部尚书,恐怕昨日唐诀是看见他穿了一身飞雁纹朝服又神志不清,将他错当成了舅舅,不过沈干在宁妃死后没多久也因病去世了,沈家……无人在朝。
  “周大人究竟想说什么,不妨直言。”齐瞻不愿意与周丞生拐弯抹角。
  周丞生稍稍用力握着他的手腕道:“我只是想提醒齐大人,日后危险的事儿切不可再做,你可是肱骨大臣,朝中少了你可不行,切莫太靠近陛下,免得被陛下意外伤及,殷太尉一身功夫,若再有同事发生,齐大人可与在下一同躲在太尉身后,拿他挡着。”
  说罢,周丞生像是开了个玩笑般哈哈笑了起来。
  齐瞻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嗤地一笑转身便走了,周丞生看向齐瞻的背影微微抬眉,嘴角勾起,阔步离去。
  齐瞻与周丞生不欢而散后并未离开皇宫,反而是得了批准,去了皇后的清颐宫,皇后得知齐瞻过来高兴得很,连忙让睦月泡了茶,自己会面了父亲。
  齐瞻到了皇后跟前还要行礼,皇后自然不许,让明溪扶着齐瞻坐下,睦月上了好茶,齐瞻才朝皇后看过去。
  皇后从小在齐家备受宠爱,齐瞻更是从未对她有过苛责,她便是规规矩矩的大小姐长大,也没有过忤逆父母之事,当年殷道旭提议齐瞻将女儿送入宫中为后时,唐诀才刚刚十四岁,太后垂帘听政两年后还政于皇帝,但是殷道旭心有不甘,可惜膝下无女,便来找她的女儿入宫,也算是给他这份面子。
  齐瞻并未急着将女儿送入宫中,而是趁着那年太后生辰,将齐璎珞带入宫里,叫齐璎珞远远地看了一眼唐诀,问她可愿意,齐璎珞自己点头答应了,齐瞻才与殷道旭商量此事。
  齐瞻对女儿好,皇后看在眼里,体会在心中,如今父亲难得过来却是一言不发,眼底满是失望,叫她心中惶惶。
  皇后率先开口:“父亲可是有话要与女儿说?”
  “皇后娘娘,近日与太后娘娘走得颇为亲近啊。”齐瞻开口第一句话,便让皇后愣了愣。
  皇后垂眸道:“太后娘娘毕竟是女儿的姑姑……”
  “呵……”齐瞻摇头:“如今就连你母亲都不与殷家来往了,却没想到我齐瞻的女儿,竟然还念着这个旧情呢。”
  皇后抬眸朝齐瞻看过去,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明溪瞧见向来和睦的父女居然这般对话,没忍住开口:“老爷误会了,娘娘并非真心与太后修好,只是后宫大权尚未在娘娘手上,娘娘为了自保,唯有假意奉承,老爷在牢狱中受的苦娘娘都看在眼里,太后一句好话都未说过,娘娘如何能与她重修旧好?”
  皇后垂眸,咬着下唇道:“女儿知父亲在朝中受辱,亦痛恨自己无法替父亲分忧,殷家,女儿痛之怨之,太后,女儿嫌之厌之,唯有韬光养晦,才能帮助父亲。”
  齐瞻微微抬眉,看向皇后,皇后没忍住扯了扯手帕,道:“女儿还学不会撒谎,唯有真话假话各掺一半,女儿心知,陛下有意扶父亲抵抗殷太尉,女儿身在后宫,必不拖齐家后腿,还请父亲原谅女儿亲近太后,日后恐怕……还会疏离父亲。”
  齐瞻怔了怔:“为父并未要你如此……当初让你入宫,也是知你喜欢陛下,愿意入宫才将你送了进来,后宫复杂,殷太后更是蛇蝎心肠,她的手段,你比不过,为父也不想让你比。”
  皇后抿嘴没说话,半晌才轻轻笑出了声,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道:“这茶不错,父亲尝尝。”
  如此,便是拒绝了齐瞻的劝解了。
  齐瞻从清颐宫离开后没多久,皇后便带着明溪一同去延宸殿看望唐诀了,唐诀昨日在太和殿内杀了云谣一事众人皆知,宫中云御侍得宠万千,在延宸殿内养了一只猫都没人敢管,那猫抓花了龙袍皇帝也不罚,可见云御侍受宠之盛。
  偏偏,当初下人们中万人之上的人物,却死得那样难看。
  皇后没瞧见,只听闻睦月从外头回来告知,云御侍死时长剑穿胸而过,满身都是鲜血,死后尸体没有被人拖走,而是洗干净了放在了延宸殿外等候陛下的安排,只是一夜过去了,那尸体还停在以往云御侍住过的房子里,唐诀并未及时安排入殓。
  现在天气凉快,尸体放个两三日没事,但是过了三日之后便会发臭腐烂,尸斑遍布样貌可怖,今早延宸殿的小喜子特地过来与她说了,皇后此番去,除了是看看病重的皇帝,还得去处理处理云御侍的身后事。
  皇后到了延宸殿,刚好碰到了从宫外匆匆赶过来的陆清,陆清朝皇后行礼。
  尚公公瞧见皇后与陆清一同到了,便让小刘子带陆清入延宸殿内找唐诀,自己领着皇后娘娘到了云谣生前住着的屋子前。
  皇后尚且还站在延宸殿门口,暂时没走,却也听不到里面任何声音,尚公公给了个手势,皇后才跟了过去,明溪没开口说话,睦月反而不乐意了:“云御侍即便是御侍,说到底也只是个下人,怎么身后事还要咱们皇后娘娘来办?可有这么大的架子吗?”
  尚公公未回话,只是回头朝睦月看了一眼,直到几人走到云谣的屋子前才停下。
  尚公公垂头听候差遣,皇后娘娘却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门前种着的几棵梅花树,她顿了顿,眉心微皱,神情之中似乎有些难受,却又扯着嘴角叹了口气,再看向尚公公时问:“云御侍……她一定很得陛下的心意吧?”
  尚公公顿了顿,道:“是。”
  “本宫原先以为陛下喜欢的是素丹,现在看来是本宫想错了,或许素丹只是个幌子而已,同期入宫的云谣却是一直被陛下放在身边的人。”皇后伸手拨弄了一下已经长出绿色嫩芽的梅花枝道:“陛下素来不喜欢艳丽的东西,他的宫殿之中也显少有过摆设,延宸殿周围除了草木之外,找不到一朵花,可云御侍的门前却移植过来好些红梅,足见她在陛下心中分量。”
  明溪听见这话,惊讶地与睦月对视,他们从未想过陛下与云御侍会是那般关系。
  皇后又垂眸:“昨日众人惊慌失措,大殿之上陛下举着长剑无一人敢靠近,即便是本宫也退去一旁,唯有她敢挺身而出,帮太后挡了一剑,也替陛下拦下了弑母之罪,看来,本宫还不够了解陛下。”
  既不了解,既然害怕,又何谈喜欢?
  “娘娘聪慧。”尚公公并未否认,毕竟如今人都死了,说那些喜欢不喜欢也无甚作用了。
  皇后点头道:“带本宫去瞧瞧她,若她是陛下的女人,身故了,也的确该本宫来安排后事。”
  原先皇后也不必非进去看的,但她愿意瞧着云谣的死状,尚公公也不拦着,几人入了屋子,皇后远远地就瞧见一名女子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金丝被,便吩咐这睦月去将桌上散乱的物件收拾收拾,她平日用的,一并下葬。
  “谁也不许动她的东西。”身后沙哑的声音响起,皇后一愣,回头看去,正是生病的唐诀。


第102章 。后事
  唐诀脸色难看至极;眼下一片泛青;似乎是一夜没睡,胡子也长出了一些;面色苍白;眼神浑浊,在眼白处还有血丝,一头散乱的黑发披着,这般凉的天,他身上就只穿着里衣;歪歪扭扭地披着一件长衫,像是匆匆过来;一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上抱着纯白的小猫。
  “陛下。”皇后见他这般样貌有些震惊;连忙对尚公公道:“快扶陛下回去,陛下身体不适千万不可出门吹风啊!”
  尚公公走过去正要扶着,却没想到被唐诀拍开,他脚下虚浮,腰背却笔挺着,缓步进来之后无视皇后,直接走到睦月身旁,牧月退后,他才将牧月方才挪动的东西全都放回了原位;背对着众人;声音压低:“朕说了;谁都不许动她的东西。”
  陆清跟着唐诀一起过来,站在小屋门前瞧着唐诀的背影,几人还未来得及劝阻便见他捂着嘴弯腰咳嗽,怀里抱着的小白猫直接跳下,几步蹿上了床铺,窝在了盖着云谣尸体的被子上,睁大一双碧蓝的眼珠子看向众人。
  尚公公压低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陛下,云御侍已经去了,逝者已矣,入土为安,延宸殿是何地方,怎可叫一具尸身长留?”
  唐诀转身过来,慢慢坐在了桌子边,他眼眸低垂,叫人看不出心思,一手摸上了桌案中央的茶壶,又端起茶杯倒出了一杯冷水。
  房中一切都是昨日模样,昨日早晨云谣还特地早起跟在他后头东奔西跑。
  唐诀虽只来过这屋子里一次,却对这里头的记忆很深,他记得香案上的血玉如意是他送的,还有两口羊脂白玉,花瓶中,放着的是早些时候她从外头剪进来的梅枝,花落杆枯萎,干枯地躺在瓶子里,安静地仿佛一幅画。
  夜明珠她让秋夕打了个络子挂在床头了,每晚入睡前都能瞧得见,还有靠着窗户放着的靠椅,天凉快搬到外头树下吹风,天冷了就靠在屋里取暖看书。
  这里一切都存在着云谣的痕迹,她才走了一日,气息犹在,说不定魂魄……也会闻着味道回来。
  他知道云谣死不了,可是人死,终是会疼的。
  唐诀原本想着疼的是云谣,可当他半疯癫半清醒,在太明殿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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