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穿了-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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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仇恨,轻易不能化解。
“朕做不到的事,自有人代朕去做,这不,太后主动来找朕,便也唯有听命于朕了。”唐诀双手环胸,手中的柳条没扔,还在把玩,一双眼看向前头晴朗蓝空中飞过的鸟儿,吹了声口哨。
云谣问他:“谁帮你的?”
唐诀朝她看去,道:“齐璎珞。”
“皇后?”云谣更想不通了:“皇后收了太后的凤钗,为了后位,为了后宫之权,她连齐家都可以疏远,也不过是个势利之徒,她居然……她该不会是?”
唐诀点头:“是。”
云谣倒吸了一口凉气,皇后居然是齐家放出去的一颗棋子,难怪皇后会与齐家渐渐疏远,近来就连齐夫人欲进宫,皇后都在紫和宫陪着太后,假说有事不见面了。她对太后摆出的孝心,众人都看在眼里,人后一口一个姑姑地喊着,没想到一切都是装出来的,皇后竟然成了一根暗针。
云谣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到晏国不久时,死了好几次,成了宫女云云,第一次跟着淑妃去清颐宫里给皇后请安,宫里几个宫女嚼舌根,暗讽唐诀是个疯子被皇后听见,所有说过这话,或者接过话的人都被她吩咐杖毙了,如此狠厉之人,若非是后来少有碰过血腥之事,又一直安分守己,当真叫人忘了她原也是个铁手腕的。
当初皇后对唐诀有心,所以听不得下人说唐诀一句坏话,为了护着唐诀,她下令杀人眼都不眨,现如今她父亲因殷家入狱,殷太后见死不救冷眼旁观,殷太尉又极力要求杀了齐瞻,这仇,看来皇后是记下了。
她若一生没有挫折,也本是个良人的。
不知为何,云谣居然觉得有些可惜了。
“皇后告知太后,食素宴上朕的杯子里有迷幻散,也告知太后是殷道旭将朕的杀心指向了她,本意就是要以她的死,换自己的权位,如今朕已经不在她面前所有保留,自然也不会留她性命。”唐诀走入长亭,看着两旁花丛中冒出来的新叶道:“太后想要保命,而殷道旭又巴不得她这个时候死,太后知晓实情,肯定得给自己找退路。为了增加可信度,皇后将太医院受了命的太医拉入紫和宫交代,太医告知太后她身体越来越差,是因为听了殷道旭的吩咐换了她的汤药,要她死在病中。”
“太后命人查了自己喝的汤药,果然发觉不对,所以信了皇后的话,才有了今日找你入紫和宫。”这么一来,云谣便理顺了。
唐诀点头:“她想活命,朕想要辟谣弑母未遂之名,唯有与她联手,将这一出戏给演好了,殷道旭对她不仁,她自会对殷道旭不义。”
“太后难道就没想过,去殷家问问这事?”
“问了,可他殷道旭,的确有弃她之实啊。”唐诀最终将手中的柳条丢了,摇了摇头道:“所以啊,终归是他们殷家一家人的血都太冷了,谁也不能信任,谁也不愿信任,互相猜忌,早晚得全落在朕的手中。”
一路走到了延宸殿,唐诀倒是自在,正好在延宸殿门前瞧见了等了许久的礼部尚书,礼部尚书对唐诀行礼,说的还是上朝一事。
“陛下身体现已大愈,也已近一个月未理朝政,国家大事不可荒废……”礼部尚书的话还未说完,唐诀便伸手打住,道:“明日就上。”
礼部尚书愣了愣,抬眸朝他看去,唐诀又加了一句:“还有,太后身体大好,朕心甚悦,月底东门祈福,你来安排。”
“这……”礼部尚书没明白过来,唐诀便已跨入殿中,礼部尚书正欲进去,云谣上前一步拦着道:“严尚书,陛下刚去了紫和宫才回来,已乏了,尚书大人请回吧。”
礼部尚书既已要到了答案,转身便走了。
云谣伸手勾了一缕发丝,仔细想了想,她方才那惯性,那口气,还真是太监当久了,习惯了啊……
第109章 。祈福
次日;唐诀辞了二十多日的早朝;三月初再回到朝堂之上,议政殿中果然热闹。
云谣先前虽然贵为御侍;与尚公公平起平坐;但毕竟是名女子,所以从未听过朝政,也没来过议政殿,这回不同,她成了小顺子;先前尚公公把小顺子当接班人似的培养着,故而尚公公站在唐诀的手下;而小顺子就站在尚公公的后方,今日朝中之事;她全看在眼里了。
殷太尉当然是第一个不给唐诀好脸色看的人了,唐诀身下的龙椅还没坐热,殷太尉便开始拿食素节上唐诀发疯差点儿杀了太后之事大做文章,要唐诀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
周丞生这个始作俑者也没干好事,在一旁看似劝慰殷太尉:“太尉大人,即便太后娘娘是您的妹妹,您也得先顾着陛下才可,陛下素来身体不好,年幼时还发生那样儿的事儿;心里落下了病根;这是头疼病犯了;才会差点儿酿成大祸,这不一切都未发生吗?”
“太和殿死人可是事实,若非那名宫女挡在太后身前,恐怕宫中丧钟早就敲响了!”殷太尉说完,议政殿内鸦雀无声。
周丞生道:“太尉大人言语过激了,依臣看,食素节太和殿之事的确非同小可,可重要的还是陛下的身体,太医院的人既然无能,无法治好陛下的头疼,不如陛下广贴皇榜,在民间寻名医来京中为陛下看诊,陛下以为如何?”
云谣不动声色地朝殿中那一唱一和的两人看过去,红白脸配合得倒是好,殷太尉发火,周丞生假装劝说,实际上是在把唐诀往另一个火坑里推,他若真的广贴寻医告示,不就是昭告天下他的确有疯病,那食素节杀太后一事,即便未成,也算落实了。
好在,好在唐诀与殷太后互惠互利,愿意暂且放下往日仇恨。
也好在唐诀聪明,知道称病不上朝,否则太后那边还悬着,这边朝中又逼他,他的处境就难看多了。
“朕以为……不如何。”唐诀歪着身体,单手撑着额头道:“周爱卿所言,朕听不懂,非但你的话朕听不懂,就连太尉的话,朕也听得稀里糊涂的。”
“陛下此话何意?”周丞生问。
唐诀坐直,一脸疑惑,当真像是什么也不明白的样子:“朕才想问,二位爱卿之话又是何意?那日食素节上,朕的贴身御侍不知被谁收买,居然妄图行刺太后,将太后吓得险些晕了过去。朕为救母后,夺剑杀人,宫女已死,可朕毕竟也是首次亲手杀人,心中惶惶,余惊未了,与太后一同病了,这才辞了早朝二十余日。”
唐诀伸手擦了擦眉毛,睁大双眼抬眉看向台下二人:“二位爱卿说宫女死,确有其事,太后受了惊吓,也确有其事,朕病了不能早朝,更是确有其事。至于朕的头疼病,早些年太医便说好多了,有药可医,又何须再多此一举,朕知周爱卿关心朕,朕无大碍,太尉啊,你担心太后,朕也早有安排。”
说罢,他伸手指向礼部尚书道:“严爱卿。”
礼部尚书站出来,朝周丞生看了一眼,道:“臣在。”
“太后病愈,东门祈福一事,可要快快安排下去啊。”唐诀叮嘱。
“臣遵旨。”
唐诀演得好一出偷天换日,还是明着在朝堂之上给改了那日食素节真正发生的实情,朝中人皆不是傻子,即便多数人以殷太尉马首是瞻,可唐诀此番说辞,即便是殷道旭有意刁难,也不能再争辩实情。
只要太后所言,与唐诀所言一致,殷道旭口中吐出的实情便是指鹿为马,周丞生都含笑退下不再开口,百官也不敢站出来特地去打皇帝的脸,说他所言都是假话。
唐诀有意歪曲事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加上食素节已经过去多日,大事也变成了旧账。
那天在场的官员听到了许多不该听的话,也看见了许多不该看见的画面,皇室秘辛,不但关乎唐诀的疯病与否,还关乎着先皇、孝娴皇后、宁妃与当今太后的声誉,自然能少一事就不多一事。
这一仗,险,但好在,唐诀胜了。
退朝之后,云谣便领了唐诀的旨意去一趟紫和宫,给太后送去一串佛珠,是东门祈福那日,让太后拿在手中玩儿的。
云谣领了东西就朝紫和宫走,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太监,一路上小太监嘴碎,说了不少宫里的八卦,还未到紫和宫,就在靠近紫和宫的地方她瞧见了一个熟人,那人身上还穿着官服,眉心微皱,大步朝紫和宫的方向过去。
不是殷太尉,倒是殷太尉的小儿子:殷琪。
听唐诀说,殷琪素来和殷太后感情好,就差把殷太后当妈了,这回气冲冲地来,恐怕就是想问他这位姑姑为何要和亲爹过不去,云谣不打算走在他前头,还想听点儿墙根,故而放慢了脚步,就慢殷琪两百米,等他进了紫和宫,自己再慢悠悠地过去。
云谣手上捧着的是御赐之物,当然没人敢拦,直到走到太后的寝宫前,连锦才拦住了她道:“哟,顺公公,不巧,小公子刚来,正与太后娘娘说家话呢,您看您这……”
“哦,咱家是奉命来的,东西未亲自交给太后不好回去交差,既不方便,咱家就在门口等会儿吧。”云谣话音刚落,便听见里头传来殷琪的声音。
殷琪这人在外看上去倒是挺活泼乖巧的,非常敬重太后,却没想到私底下与太后说话会大嗓门,半分礼貌也没有。
“姑姑你这算是何意啊?!”殷琪声音扬起:“即便我爹是有过对不起姑姑念头,可那是爹的事,是他的主意,他下的手,姑姑为何把这情绪牵连到我的身上?”
“你知你父要杀哀家?”太后问。
殷琪道:“我知,可我那也是事后才知的,后来我不是也常来宫中看望姑姑……”
“可你也从未告知于哀家,哀家那位高权重的亲哥哥,居然还想要哀家的性命!”太后说完咳嗽了几声,殷琪又道:“姑姑注意身体!别再说些气话了,反正不论如何,我爹做的事,算不到我头上,我从未想过要害姑姑,姑姑在我心里的分量,您自己也该当知晓啊!”
云谣垂眸还在听,连锦连忙钻了进去,本来云谣觉得没什么,不过因为连锦这紧张的举动,反而叫云谣有些好奇了。
她怕什么?怕云谣听见殷太尉要杀殷太后之事,还是怕后头说些更惊人的话叫她听见了?
连锦进去后低声说了几句,太后就传她进去了,云谣进门瞧见殷琪气鼓鼓地站在一边,高大的身体笔直,头却低了下来跟小孩儿撒娇似的。
云谣给两人行礼,放下了唐诀赐的佛珠后便离开了,出门时她还听见殷琪说了句:“姑姑收了陛下的礼,当真是要与殷家作对吗?”
太后没说话,殷琪又道:“好、好!我知道了!”
后面两人的交谈,她就没听见了,出了紫和宫,她回头对着两个小太监笑了笑道:“这太后娘娘与殷琪大人的感情还当真是好啊。”
吵成这样,太后还不把人赶出去。
“可不是,那就是亲母子,也没这么好的。”小太监随口一句话,让云谣心里起了个古怪的念头,念头刚起就被她给挥开了。
三月底,天气渐暖,许多春花都开了,宫中墙角上或是水池边的假山石头缝里头都开了许多迎春花,嫩黄色的花一大片铺开,鲜艳好看。
东门祈福,朝中文武百官都得参加,皇宫东门有高楼,建造得与城墙头有几分相似,因为礼部得了唐诀的命令,早早就将祈福一事给安排好了,在场所需要的贡品与酒水一一备好,就等着唐诀与太后上台。
祈福看似隆重,其实过程也很简单,只是与过往不同的是,这次祈福有百姓可以看见。
因为在皇宫东门,又站得高,禁卫军护着文武百官,在禁卫军护着的这个圈子之外,就是前来凑热闹的百姓们,唐诀扶着殷太后上了高台敬香,殷太后还给文武百官说了几句话,场面做得大,起到的效果自然不错。
先前坊间还流传着太后与皇帝不和,在食素节上皇帝差点儿杀了太后的传言,众人皆以为是真的,如今亲眼所见才知传言都是假的。
“先前我听那说书的说陛下与太后不和,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你瞧陛下将太后照顾得多好,高台扶上,敬香陪站,哪儿有半分不尊敬?那些胡言乱语散播谣言之人,还当真是该抓起来。”
“就是就是,我听人说是食素节上出了奸细,恐怕是别国派来的,差点儿杀了太后,还是陛下把太后救下的,为此陛下还受伤了呢!”
“我也听说了,这次向天祈福,一来为了太后的身体,二来,也是为了还那日食素节上见血的不敬。”
“那么多禁卫军没举动,陛下亲自护下了太后,百善孝为先,帝王懂孝母,懂敬天,咱们晏国还怕什么呢?”
后来还有一些好话或丑话,都被如今的禁卫军副统领张楚给报了回来,一一说给唐诀听了。
“所以陛下的名声非但没坏,在百姓之中,反而多有人赞颂。”张楚拱手
此时延宸殿门外站着的是小刘子,云谣反而进殿给唐诀磨墨了,正在批改奏折的小皇帝抬眸朝张楚看过去,笑道:“也难为你叫手下充作百姓,将这好话带头散开了。”
“这些都是臣应当做的。”张楚说罢,古怪地朝坐在一旁睁大眼睛听他们说话的小顺子看去,听得津津有味的小顺子嘴里还吃着尚食局特地给陛下做的糕点。
张楚微微皱眉,以往这些事儿,都是不能叫这些太监听见的。
唐诀见张楚看向云谣,便道:“下去吧。”
“是。”张楚即便心中古怪,还是退下了。
出门刚好碰见了被猫抓了一爪子的尚公公,于是拉着尚公公的袖子走到一旁,尚公公甩开他道:“有话直说。”
张楚撇嘴,问尚公公:“你可觉得……陛下与那小顺子关系古怪?”
第110章 。别动
张楚一句话说得尚公公钉在原地迟迟未动;甚至连呼吸都停了;他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朝张楚打了一掌过去,好在张楚身手不错躲过了;躲过了之后不开心;朝尚公公瞪过去问:“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听听你自己又说了什么?!”尚公公厉声,脸上难得出现愠色。
张楚年轻的俊脸上一瞬愕然,随后反应过来,嗨了一声:“我的意思又不是说陛下与小顺子搞断袖,我方才与你说;不过是觉得他们俩之间有不为你我知晓的私下交易而已,你想什么呢?陛下一个大男人;他怎么……他……他会吗?”
张楚越说越没底,又加了一句:“我瞧见小顺子吃了陛下的糕点!”
“闭嘴!”尚公公瞪他;张楚立刻收回了猜忌,深吸一口气摇头道:“不不不,定是我说错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小顺子这边你盯着,毕竟是害过陛下的人,不能久留。”
“我自知晓。”尚公公说罢,张楚便顺着长廊离开了;走到长廊尽头碰见几名禁卫军还打了招呼;直到人走得没影儿了;尚公公才扶着柱子长舒一口气。
刚好一名小太监从他跟前路过,行礼时叫尚公公闻到了香味儿,于是掀开小太监手中捧着的盖子一看,桂花酒酿小元宵,他挑眉问了句:“这是什么?”
“陛下吩咐要尚食局给做的。”那小太监道。
尚公公皱眉,他知道唐诀从来都不爱吃些过甜的东西,倒是云谣还在世时,喜欢借着唐诀的名义吩咐尚食局弄些吃的东西过来。
“去吧。”将小太监放走,尚公公一挥拂尘,仔细想一想张楚说的话。
张楚是个武人,一根筋,不通情爱,自然不会往那方面去想,反而是他自己,已经察觉近日来延宸殿内的变化,不由地多了个心眼,甚至都开始误解他人的话意了,可见与他这般所想的人不在少数。
近日小顺子的确少有站在门外听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