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穿了-第9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声笑了笑,眼底微微泛红,睦月提醒她再有两个时辰就得在宫门前等待陛下到来了,皇后收敛了笑容对睦月道:“今日本宫的妆要素雅一些。”
“是。”睦月点头。
两个时辰后唐诀返京回宫在京都绕了半圈也终于到了宫门前,皇后领着一众宫妃与送别时一样站在旁边等候,唐诀到了宫门前就下了马车然后上龙撵入延宸殿,龙撵走了还没一会儿,站在宫妃跟前的皇后便面露难看之色,深吸几口气后居然在这微凉的天气下晃了晃身体,直接朝后倒了过去。
淑妃眼明手快立刻接住了对方,睦月一惊,连忙道:“娘娘!”
睦月一出声,站在后头不敢抬头的宫妃们纷纷朝前面看去,正好看见淑妃跪坐在地上,皇后就倒在了她的怀里,一时间众人全都围了过去,如此大的阵仗自然惊动了坐在龙撵上的唐诀。
云谣听见声音也吓了一跳,隔着老远看过去,发现皇后倒下了,于是抬头朝身旁龙撵上的人瞧去,唐诀也正好在看她,两人一对视线云谣立刻明白,趁着现在混乱她快回淳玉宫,免得等会儿生事。
云谣连忙低头走到人群后头,索性周围的人都朝皇后看了过去,云谣离开时也方便,她一身太监服装入淳玉宫时还差点儿被拦了,直到守门的太监瞧见了她这张脸才震惊,连忙侧身让云谣进去。
皇后在唐诀入宫时晕倒之事顿时沸沸扬扬地传开,唐诀下了龙撵便立刻朝皇后走了过去,宣了太医之后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朝清颐宫的方向而去。
一票宫妃跟在了唐诀的身后,睦月泪水止不住,唐诀在去清颐宫的路上问睦月:“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娘娘自陛下离宫之后就一直挂念陛下,忧思成疾,还夜夜抄写佛经,说陛下为天下百姓祈福,她身为皇后,必须得为陛下祈福。娘娘身体不好却一直硬扛着,今日早间差点儿起不来了,太医也劝她休息,可是娘娘坚持起身去迎陛下,她说她是皇后,不能有半分差错,陛下,娘娘这些日子真的吃苦了。”睦月说罢,跟在唐诀身后的其他宫妃们面面相觑。
她们自是做不到这些,淑妃与静妃虽比皇后入宫晚,却也看过皇后曾经是如何护着唐诀的,唐诀疯病发作时宫中总是人心惶惶,皇后在后头不知私下为他解决了多少嚼舌根的宫人们,爱而不显,便是说她了。
唐诀听了睦月的话眉心皱得更紧,一路将皇后抱至清颐宫后满头都是大汗他也没顾上,好在孟太医很快就赶到了,唐诀坐在屏风内,宫妃们都守在屏风外,忍不住垫着脚朝里头看,等孟太医诊断后唐诀才道:“你们若无事便都回去吧,皇后不喜人多。”
淑妃与静妃愣了愣,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颔首点头:“是。”
宫妃们行了礼便退下了,齐灵俏还想听听皇后究竟生了什么病呢,结果也被陈曦给拉走了,出了清颐宫,齐灵俏道:“早知我也晕,这样说不定陛下抱的就是我了。”
陈曦朝她看去,眼神中带着些许看不起,不过她掩藏得很好,几步加快跟上了淑妃,又将自己前些日子绣的手绢拿给淑妃瞧,问问淑妃自己绣得如何,可有要改进的地方。
齐灵俏瞧见陈曦跟上了淑妃,睁大了眼睛嘿了一声:“她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嘛,她爹如今在朝中受用,舅舅又是个能办事儿的,就渐渐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吗?不过说了一句话,就怕得去找淑妃,有本事去巴结云妃啊,没出息的。”
宫妃们都走了之后,唐诀才问孟太医:“皇后如何了?”
“回陛下话,皇后娘娘近日恐怕少眠多虑,身体虚弱,气血不足,疲劳过度才会晕眩,待微臣开一副药好好调理一番,当无大碍。”孟太医说完,又朝床幔挂下身形朦胧的皇后看去,收到唐诀的眼神之后便弯腰退下了。
孟太医走后,躺在床上还很虚弱的皇后这才出声,还想勉强起床虚弱道:“陛下……”
唐诀坐着不动,朝她看了一眼道:“皇后还是躺着吧。”
皇后见床幔外的人动也不动,心中瞬间有些刺痛,她侧躺在了床上,一双眼透过床幔一直看向身着龙袍的唐诀,心里回想起方才呼吸不畅时被这人抱在怀里的感受。皇后从未有一刻被唐诀如此重视过,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起,一路脚下没有停歇,然后温柔地将她放在软床上。
那一瞬皇后差点儿以为这个人的心里多少对自己是有情的,此时想来,无非是今日回宫时,布守在皇宫周边的兵队都是她父亲派来的,而她父亲身为兵部尚书自然也在其中,为文武百官的首列,唐诀那么做,是给她父亲的面子,并非是心中有她。
将人都差走之后,此时坐在她跟前面无表情的人才是他真正对自己的样子。
皇后心里苦笑,这样也好,这样她也更有理由说服自己,她无需念着年幼时那惊鸿一瞥的情谊,也无需顾及这么多年远远守望的真心,总之……是唐诀先亏欠她的。
唐诀从皇后那里离开后便去了延宸殿,因为离开京都太久还有许多事宜要处理,云谣一路跟着唐诀也很累,回到淳玉宫后便洗漱,然后躺下休息去了。
一觉睡醒了之后天都黑了,秋夕与迢迢就在屏风外头刺绣,迢迢还什么都不会,手指被戳破了好几处。
两人见云谣醒了,连忙布菜,云谣吃了饭菜后才觉得舒服多了。
虽说天下之大,外面景致许多,但人总归还是回到自己习惯的地方才会安心,出宫就像旅游,每日都得赶路,时间长了便受不了,不似平时可以瘫在她的靠椅上不动。
云谣让秋夕去给自己找几本书看,刚睡醒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累,于是照着烛火看书,旁边还有两个人低声细语地说着话儿,云谣心里暖暖的。
手中的书是江湖杂谈,有点儿类似云谣先前看过的《三言二拍》,里头古怪的故事有许多,其中有一篇讲的便是替死鬼之事。说的是有个富家子弟杀了人,他爹在路上找了个与那杀人的富家子弟背影十分相似的人作为替死鬼,被杀之人的家属见过逃离者的背影,立刻便以为那替死鬼是凶手,于是替死鬼替富家子死去。
结局没有反转,富家子弟依旧逍遥法外,被杀之人的家属也没找出真相,只有那个替死鬼白白牺牲,看得云谣有些唏嘘。
只是背影两个字在文章中出现太多次,总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藏在她的记忆中,偏偏想不起来了。
不是吴绫的记忆,也不是琦水的记忆,较为这两者更要往前,所以才会模糊,却因为重要,故而一直都在。
门前一名小太监路过,与身旁的人低语道:“今日皇后晕过去,太医诊断后,据说是有了皇嗣呢!”
“胡说,若真有皇嗣,如何隐而不报?陛下又怎么不赏皇后娘娘宝贝?这种大事还能藏着不成?”那两个小太监走过之后,云谣愣了愣。
秋夕也听见了,立刻道:“娘娘,这不过是下人们的谣传罢了,您不必放在心上。”
云谣摇头,她自然知道唐诀不会与皇后有什么,只是怀孕二字却与那背影二字一样刺中了她记忆中的某一点,顿时让她的头有些疼。
云谣伸手揉了揉眉尾,仔细回想,忽而一个男子的背影在她脑海中闪过,那人身穿深紫色的长衫,于夜色中匆匆离开,而他身旁的宫门前点了两盏灯,门上牌匾赫然写着紫和宫三个字。
云谣猛地抬头,突然将那记忆中的背影与某人联系在一起,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殷琪时就觉得对方眼熟,为此唐诀甚至还吃过醋。
那时她是琦水的身体,并没重视自己为何会对殷琪眼熟,现在想来,这段深埋在脑海中的记忆却是透过徐莹的眼睛看的。
徐莹是当年的户部尚书夏镇安,入宫的,明为监视唐诀,实则监视太后,徐莹查出了太后的古怪,却没来得及与夏镇说就被她占了身体。
那古怪,便是几次三番瞧见深夜里从太后宫中出来的殷琪。
荒唐的想法闪现,云谣大吃一惊,联系太后对殷琪的态度,还有殷琪与太后的情分,这居然是血浓于水的亲姑侄有染,甚至让太后身怀有孕。
殷如意的男人不是禁卫军,却是殷琪。
第156章 。金镯
云谣想通了这一点后几乎一夜没睡,本想去延宸殿找唐诀的;又听说延宸殿那边自唐诀回来之后就没出过殿门;殿内一直有官员与其商议大事;商议的内容与晏国的邻国姬国有关。
姬国位于晏国的北面,曾因为晏国三皇子与五皇子逼宫造反一事趁着晏国内斗举兵南下欲攻打晏国;当时晏国内忧外患之际差点儿没扛住,还是当时的太子率领前兵部尚书;也就是唐诀的舅舅还有殷道旭一同前往北边镇守。
太子在边境战争中意外身亡;唐诀的舅舅也身负重伤,身上带了旧疾;全靠着当时的殷道旭领兵守住了北边,打退了姬国;姬国割地求和,这才有了这么几年的安宁。
后来唐诀登基时,他的舅舅因旧疾发作身亡,府中唯有两个从姬国带回来的年轻人,擅鸟语者叫陆清,入朝为官;为殿中监;可随时入宫;在宫中游走。陆清尚且有个弟弟;因为后天瘫痪双腿不能行走;唐诀的舅舅在世时教过他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练了功夫后不能人事;却能使双腿恢复,只是极热与极冷时双腿依旧会疼。
这两人入宫伴在了唐诀的身侧,因为不起眼,隐藏深,所以也没引起殷道旭的注意。
后来姬国得知殷道旭成了辅政大臣,而当年正是殷道旭将他们打退,所以一直不敢进犯,就连曾经割让的城池也不能涉足。
只是从前几个月开始,北边常常有姬国的兵队操练,虽没有实质性的攻打举动,却起了挑衅之势,派过去的使臣归来之后说姬国那边的回复尽是敷衍,胡乱打发他就回来了。
后来的几个月姬国也没什么动静,唐诀镇北的叔叔便没再传消息入京,却没想到一则八百里加急的文书与唐诀一同入了京都,唐诀刚入宫坐下没一个时辰后,便有文书传上,是他镇北的叔叔传来。
说姬国听闻殷道旭谋反未果,已被拿下,殷家满门不留,已经下令问斩,不论男女皆入了大牢,姬国得此消息之后便蠢蠢欲动,原本只是操练兵队,如今却多次将他们姬国的百姓塞入已划分入晏国土地的城池之中,城中谣言四起。
原先因为战争没能离开的姬国百姓在几年前姬国求和划地时便留在了原处,这么几年安逸的日子刚开始有的逆反之心也渐渐消磨了,却没想到这些涌入两国边境城池的姬国百姓夜里唱起了姬国之曲,歌词中写道几年前晏国抢占姬国领土一事,将原先安分守己的姬国百姓的故乡之情都给挑了起来。
城中常常有闹事之众,而姬国也有要再度攻打晏国之势,朝臣们几乎是彻夜待在了延宸殿与唐诀商议的就是这件事。
云谣也知道是有轻重缓急,唐诀与太后是私仇,晏国与姬国却是国家大事,唐诀不能因私废公,她也不能此时去打扰。
次日一早,唐诀上朝,早朝上所谈的都是姬国或会出兵攻打一事。
云谣既然回宫,也不能称病不去皇后那儿,更何况昨日皇后大庭广众之下晕倒,按照礼节她也应当前去问候的。
云谣去给皇后请安时,一屋子的人都在打量皇后的状况,皇后看上去的确不好,脸色难看,单手撑着额头微微皱眉,桌案上放着的热茶一口也没喝。
静妃与淑妃是宫里的老人了,问候了皇后几句,早间的请安也就散了。
云谣本来是想离开的,偏偏皇后好似与她很要好似的,又将她留了下来,一直在外头候着的迢迢对云谣摇了摇头告诉她前头议政殿那边还没退朝,云谣这才留步,否则就找个身体不适的借口推脱了。
云谣留下来后,皇后朝她招手让她过来,云谣凑近看向对方,皇后忽而对她一笑道:“本宫瞧见你,就想起来一个人。”
云谣愣了愣,心里觉得有些怪异。
皇后道:“你入宫迟,在你来之前那人便过世了,不知你可曾听说过,延宸殿跟前曾有个女御侍贴身伺候着陛下?”
云谣心口猛地跳动,心想莫非是自己平日里的言行举止暴露得太多,就连皇后都察觉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不是她亲口解释,任谁都不会相信有一个人能死了又活如此反复,就连一直跟在她朝夕相处的秋夕也没认出她,皇后没理由猜出。
皇后见对方目光怔了怔,脸色有些难看,于是道:“想必你是听说过她了。”
“陛下……与妾身说过。”云谣一时半会儿猜不透皇后要说什么,皇后听见她这么回答有些意外:“是吗?陛下是如何与你说她的?”
“说……说她粗手笨脚,不会伺候人,不过忠心一片,甘为陛下赴死,可见是个好奴才。”云谣说罢,两边胳膊都起了鸡皮疙瘩,自己这么说自己总觉得怪怪的。
皇后笑道:“陛下这般说,你就信了?”
“莫非不是?”云谣故作不解。
皇后看着云谣的那双眼,这双眉眼多令人熟悉,尤其是眼下的红痣都与那人长得别无一二,这世间当真有两个几乎一样的人,若非是吴绫与云谣死时相差不长,她都快相信这世间有轮回转世之说了。
“罢了,不说她,单说你。”皇后指着身旁的位置让云谣坐,云谣朝睦月看了一眼,总觉得今日的皇后变得有些奇怪,坐下之后,皇后才问她:“你对陛下是何种感情?”
云谣突然被她这么问,脸颊微微红了起来,皇后见状心里一瞬有些刺痛,于是道:“本宫心里猜,云妃当是真心爱陛下的吧?”
云谣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了,若说不爱,违背真心,若说爱,未免有些显摆,她已经把唐诀的人和心都给占了,这后宫的女人虽不是唐诀甘心要娶的,但怎么说也算是将自己的青春与一生献给了他,而且云谣还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不一定,但皇后对唐诀是真有情的。
“陛下……天人之姿,普天之下的女子无不倾慕,妾身也是凡人,自会动心。”云谣说完,皇后垂眸,两人之间安静了许久后,皇后才对睦月道:“去,将本宫前些日得来的莲纹镶玉镯拿来送给云妃。”
“娘娘!”睦月眼中一瞬闪过惊讶,即便是皇后给了她一记冷冷的眼神睦月也没动身,而是劝说:“娘娘,那镯子好不容易得来,且是娘娘最喜爱之物……”
“妾身不夺人所好,且妾身也没做什么,平白得皇后娘娘的礼,实在不妥。”云谣道。
皇后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睦月,还不快将那镯子拿来!”
睦月犹豫了会儿,唯唯诺诺道是,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身去内室拿镯子。
云谣朝皇后看过去,心里突然闪过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说知道这么想别人不好,但云谣与皇后本来就没什么交情,还是情敌,皇后没必要给她好处。
睦月将镯子拿出来,用了个托盘托着个平平的锦盒,锦盒上镀了一层金漆,锦盒是开着的,里面是金色丝绸打底,中间放了镯子,那镯子并非全玉的,倒像是碎玉做成的,两节金花,两节玉石,玉石倒是好玉,那金花勾了着莲纹,上头还有喜鹊成双飞花边,精致漂亮。
皇后道:“小礼物不值钱,只是自云妃妹妹入宫以来本宫便觉得与你投缘,前两日又见这镯子与你很配,故而特地留下等你病愈了给你。”
睦月将镯子交到了秋夕的手上,云谣拿下来放在手中细细端详,镯子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要轻,那两截金的倒是空心的,戴起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