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位极人臣后-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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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忧本来还坐到她对面,想跟她说说过来人的经验,被贺兰瓷婉言谢绝了。
——因为他在礼部,她甚至还觉得自己要避嫌,临考那段日子都没怎么同陆无忧说话。
乡试第一日,她起大早出门去贡院科考时,陆无忧还在府门口送她。
他替她理了理鬓边散下的碎发,又打量了一番贺兰瓷简便的衣着,道:“估计会考到晚上,记得别饿着。”
贺兰瓷点头道:“我带足干粮了。”
“会有炭盆,可以烤些热食。”陆无忧又慢悠悠道,“努努力,争取将来我们一门双状元。”
贺兰瓷道:“……?我们又不是兄妹!”
陆无忧笑道:“夫妻不是更好,到时候状元牌匾,床头一块床尾一块。”
贺兰瓷连忙止住他不切实际的幻想:“等我先考过了乡试再说。”
陆无忧继续笑道:“不逗你了,也别太紧张,正常答卷便是。”
贺兰瓷也抬手帮他理了下官服襟口,唇角也浮现出笑容:“知道了。”
随后她登马车去考场,不久后,陆无忧也乘轿去往皇城内阁的衙门上值。
夫妻俩就此各奔东西,画面还有些好笑。
只是考卷上交了,虽是糊名,但定名次的时仍会揭开,到她这里主考官似乎也犯了难。
最后张榜时,她的名字还是与男子分列,倒显得更显眼了。
上京城内也很快传开了。
贺兰瓷美貌之名上京皆知,但对其才名却知之者甚少,也因她极少有诗文辞赋流传,此番中举实在出人意料。
原本朝廷开女科就是好事者看戏居多,昔年各朝各代朝令夕改的政策也有不少,有女子能过童试和院试就已经够惊人了,没想到还真有女子能中举!
这一时之间,街头巷尾、酒肆茶寮热议不断,甚至不亚于当初曹国公世子为了贺兰瓷退亲一事,到处都是啧啧称奇之声。
当然,也有些酸溜溜的言论,诸如……
“其父是益云总督,其夫是内阁阁臣兼礼部侍郎,又圣眷正隆,想中个举还不简单吗?”
“怪我没生个好人家,没嫁个好夫君,不然说不定我也能当个举人老爷……”
很快也有人驳斥道:“那其兄贺兰简怎么至今连府试都没过?”
“说贺兰大人会徇私舞弊,你怕是第一天来上京吧。”
更叫人哑口无言的是贺兰瓷流传出来的答卷。
确实篇篇锦绣文章,气象万千,工整严谨兼之文采飞扬,鸡蛋里挑骨头也找不出什么错来。
“……难不成是其夫捉刀?”
“但这文风瞧着也不像陆六元啊,而且陆六元此次也未插手乡试科考。”
“你们就不愿承认,这是贺兰夫人确有文采吗?听闻她在晃州办书院时,还曾亲自给女童讲过诗文……”
“我也听说过,贺兰夫人在晃州就常帮陆六元理政,并非沽名钓誉之辈……”
贺兰瓷本人毫不知情,也并不在乎。
等完桂榜放榜后不久,她就和陆无忧踏上了回青州的马车,她多年未回去,也有些想念伯父伯母和……小堂妹,不知道她如今还记得陆无忧是谁么。
回乡省亲,陆无忧新换的马车格外宽敞。
贺兰瓷手肘撑着迎枕,捧了一卷《会试二三场程文选》在看,陆无忧自然毫无意外地在对面净手煮茶,不一会,只见茶汤碧绿,叶脉青嫩,附于叶片上的白毫如雪花般沉浮,一股茶香四溢,一闻便知是好茶。
陆无忧道:“贡茶。那谁送的,名曰敬亭绿雪,尝尝。”
贺兰瓷很习惯性地接过,品了品道:“是味道不错。”
虽然她还是对泡茶没什么太大兴趣,但是陆无忧泡,她就喝,久而久之成了习惯,也能品出些区别来。
而且不知是陆无忧确实足够一丝不苟,还是她偏私陆无忧的缘故,总觉得他泡出来的茶,格外香醇一些。
她又啜饮了两口,刚想问问陆无忧觉得如何,那人已经径直坐过来,托着她的腮,又用她的唇。舌品尝起来,舌尖嬉闹,舌。根都在被细细吮着,有些发麻。
口中还残留着的几分滚烫的茶香,很快便被陆无忧掠。夺的一干二净。
只余他唇间的味道。
贺兰瓷薄喘着,鼻腔发出些哼唧声,秋日尚暖,她抬臂,衣袖轻滑,嫩藕似的手臂挂在陆无忧的肩膀上,因为过于舒服的亲吻,纤指屈伸,忍不住在他背脊上蹭了蹭。
煮茶的小火炉还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陆无忧则慢条斯理在她唇中逡巡,丝毫不显急迫,从舌尖到舌根,口唇中的每一处,反反复复,好像这本来就是他的领地,长指还在她的颊边轻抚着摩挲,似乎想让她更舒服一些,却只带来一些细微的颤栗。
贺兰瓷微微支起身子,在陆无忧还不紧不慢之际,稍稍抬颌,抵着他的舌尖,又把他给送回去了。
陆无忧轻笑了一声,托着贺兰瓷的手臂,刚勾着舌想诱导她来侵。入侵。入自己,就听见外面传来人声。
“——陆大人,京中有急报。”
两人只能喘着气即刻分开。
陆无忧掀开马车帘子,面上仍带着笑,却是怎么看怎么显得冰冷:“什么急报?”
来人下马,紧张地双手一递,道:“是……圣上送来的,说要让您批复。”
陆无忧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接过送来的一叠奏章。
他虽然没发出声音,但贺兰瓷总觉得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陆无忧刚想问随从要笔墨,贺兰瓷已经把自己带的笔递给他了,同时迅速开始研墨,她气息尚未平复,颊边还红着,轻声道:“公务要紧。”
陆无忧看了一眼她尚且艳丽湿润的红唇,低头沾了墨快速书写,道:“我很快就好。”
他笔走龙蛇,不到一炷香。功夫迅速批完,递出去,然后扯过贺兰瓷道:“继续。”
马车继续行进,贺兰瓷还犹豫了一下:“我嘴里已经没有茶味了。”
陆无忧从善如流倒了杯茶,递给她道:“来。”
贺兰瓷端着茶杯道:“你这个品茶的方式是不是不太对……”
陆无忧挑起眼睛,理直气壮道:“我的茶,想怎么品,自然我来决定。”
贺兰瓷也没犹豫太久,一口饮尽,再度和陆无忧勾。缠到了一起,然而没亲一会,又听外面道:“陆大人!又有公文送来!”
陆无忧:“……”
贺兰瓷:“……”
陆无忧面色不善地接过,笔走龙蛇写得更快,为了防止贺兰瓷多想,以为他敷衍朝政,他还补充道:“全是无关紧要的事务,像是……”他随手拿了一份给她看,“钦天监测了今秋吉日,想多放一日休沐重阳祭祖,问我哪天最好,我又不是算命的我怎么知道,还有……”又是一份,“他们觉得那谁他爹的谥号不够长不够好听,想再往上加两个字,问我哪两个字最合适……礼部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官。”
贺兰瓷看过,也觉得离谱,不由道:“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陆无忧飞快写完道:“我觉得应该是因为,未灵原本想去看他,得知爹娘回来之后,数月前就决定先去青州。”
贺兰瓷觉得花未灵那个速度也确实该提早点走。
“然后……?”
陆无忧似笑非笑了一声道:“他心中不平罢了。”
毕竟有人带着夫人悠悠闲闲回乡省亲,有人只能孤寡一人在宫中继续看奏章。
陆无忧想着,掀帘道:“待会再有公文送来,一律拦下,晚上住进驿馆再一并给……”
他还没说完,贺兰瓷按住他的手道:“万一真有重要的呢。”
陆无忧想说大雍朝堂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干活,其他朝臣也不是死的,但见贺兰瓷认真的眸子,他话音也一顿,轻叹道:“算了。”
他刚放下帘子,忽然见贺兰瓷靠了过来。
她方才很努力看了看她的程文选,又看了看陆无忧,在中间思忖抉择了一瞬,觉得会试反正也要明年三四月了,也不在意这么一时,便抬起螓首,又吻住了陆无忧。
柳暗花明,陆无忧忍着笑,启唇随便她亲,还揽着她的腰,度量了一下她最近是胖是瘦。
感受到他夫人很卖力地用唇舌与他亲近,眼睫都在轻颤,陆无忧不由笑意更深了一点,手臂一抬,便侧身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膝上。
贺兰瓷身子一抖。
下一刻,外面又响起了声音。
“陆大人,还有公文送来!”
就算有所准备,两人也还是都僵了一瞬。
贺兰瓷刚想起身,陆无忧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胳膊伸出马车外,语气冷淡道:“拿过来吧。”
随后一叠奏章被搁在了马车桌上。
陆无忧复又含着她的唇道:“亲完了再看。”
贺兰瓷骑在他身上,低垂头,良心陷入了微妙的煎熬,总觉得正事没做,先亲热不太合适……
陆无忧见状,又轻叹了一声道:“行,那先看。”
贺兰瓷松了口气,点头道:“看完再亲。”
陆无忧有些不满地抱着她蹭了下,又在贺兰瓷肩窝深吸了一口气,蹭得贺兰瓷都感觉自己不太好了,这才认命地放开她,摊开奏本一目十行,快速看起来。
贺兰瓷亦是心猿意马,她掩饰似的又喝了口茶,微微侧头看他迅速神色专注起来的侧颜,不由伸出一点指尖。
还没碰到他,便听见那道清润的嗓音拖着调子道:“夫人,你就先别碰我了。”
贺兰瓷轻声道:“只许州官放火。”
陆无忧头也不抬道:“不然,待会我可能就不止想亲了。”
“……”
贺兰瓷掀帘,看向窗外的风景,唇瓣微启道:“其实我也有点……”
陆无忧猛然抬头道:“嗯?”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认真写亲亲了,怀旧一下。
。
评论区发100个红包给被某人潜移默化之后日渐诚实的瓷瓷。
*会试考试内容来自网络资料。
感谢三省吾身的火箭炮,顾茕兔的2个手榴弹,baohy35479、恋爱和好导师薰柠的手榴弹,唐诗没有三百首、?666666娃?、28897613、Pjj、嘉、吾以为、修明、reeoer、给我一个壁咚的地雷。
99、番外(三)
番外(三)
陆无忧顿时公文也不想管了; 只一下合上,搁笔看着她,喉结滚了滚道:“有点什么?”
贺兰瓷被他盯着; 视线飘了飘,又慢慢凝起,回望过去。
她模样美得不似真人,平日看总有些距离; 这会眼风下透着欲说还休,竟也像在勾引人。
贺兰瓷慢吞吞道:“你干嘛明知故问。”
陆无忧眸色沉下来,指节轻点着奏章,也慢吞吞道:“……想听你亲口说。”
贺兰瓷把他的奏章重新摊开道:“你先处理完再说。”
陆无忧道:“你这样我哪来的心思看?”
贺兰瓷耳尖发烫; 她抬手用一缕发遮住耳朵道:“现在又不急,反正路途长得很……”一点唇瓣轻咬; “马车上也不是没有过……”
“瓷瓷。”陆无忧突然出声打断她; “你有心思的话; 那不如你来帮我看?”
贺兰瓷一愣:“嗯?”
还未反应过来,陆无忧已经忍无可忍地一把将她抱了过来; 贺兰瓷坐在他腿上,后背贴着陆无忧的胸膛,整个人被他圈进怀里; 她手肘撑着桌面; 眼前是陆无忧那摞未曾批复完的公文。
贺兰瓷怔愣着; 感觉到身后躯体滚。烫。
陆无忧的手还不安分地触碰着她; 轻抽衣结,同时催促道:“好了,大部分你应该都知道该怎么处置,遇到不确定的; 可以来问我……”
贺兰瓷瞠目结舌了一瞬,道:“……???这样我也没心思啊!”
陆无忧拨开她身后柔软垂下的乌发,调整姿势,在她后颈白皙的肌肤落下一吻,道:“我相信夫人如此勤政,定能坐怀不乱……”
坐怀不乱是这么用的吗?
“当然,你处理完就该轮到我了。”陆无忧意味深长地捏了她一下道,“夫人只是有点,我却有很多呢。”
贺兰瓷:“……!”
之后发生的事情,贺兰瓷实难回想,只记得马车着实颠簸。
明明确定自己已经锻炼得不那么易疲,还是在下马车时,腿。软得几乎站立不稳。
陆无忧扶了她一把,低声道:“你逞什么强?”
贺兰瓷挑起眼睛瞪他:“是你……”她顿了顿道,“没有节制。”
陆无忧则轻声道:“要那东西干什么。”
没说两句,驿丞携着驿丁便已殷勤迎接上来,贺兰瓷立刻扶着陆无忧站稳,娉婷而立,衣冠齐整,鬓发不乱,看不出半分破绽来。
陆无忧刚要开口寒暄,猝不及防间,两人都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贺兰瓷:“……?”
陆无忧:“……”
***
回青州这一路,贺兰瓷和陆无忧原本也没想搞出多大的动静来,奈何着实小看了底下官员揣摩上意的心思,每到一处就听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喜迎陆大人与夫人归乡,搭配上各种歌功颂德的溢美之词。
着实过分热闹,就差没弄个舞龙舞狮的班子在外头演出。
两人在驿馆里吃着饭,都能时不时被炸一下。
朝廷让官员回乡省亲,沿途下榻驿馆吃住都不收分文,算是在朝官员的额外优待。
陆无忧还算泰然自若,贺兰瓷有点吃不消,最后总算到了青州,她才松了口气。
谁料到了青州,还没等落脚,青州的布政使、本地的知府又都派人来请,陆无忧游刃有余应付,转头跟贺兰瓷道:“你先去你大伯府上,我明日来接你。”
贺兰瓷迅速点头。
贺兰瓷的大伯贺兰诚举人出身,在青州家有薄财,当初贺兰瓷回老家养病,被他视如己出,也多亏了他贺兰瓷才能去江流书院入读——她爹肯定是不许的——因而贺兰瓷一直很是感激。
此番见她回来,大伯贺兰诚和伯母应氏也都很是欣慰。
伯母笑得有几分开怀道:“当初还是个小丫头,现在都嫁为人妇,是个大姑娘了。伯母先前还担忧你相貌如此出众,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你,没想到是敏儿当年天天叨念的那位陆公子……他也确实是个人杰。”
贺兰瓷顿时一凛,想起她的小堂妹贺兰敏,考虑要怎么解释这件事。
伯母又一笑道:“你放心,敏儿前些年也已出嫁了,早不放在心上了。得知你要回来,她还急着说要见你,应该一会就过来。”
贺兰瓷松了口气,道:“我也挺想见见堂妹的。”
伯父则在感慨:“听闻上京开了女科,你在女科还中了举,果然虎父无犬女啊,当年送你去江流书院还真没送错。”
小堂妹确实一会就到了。
她风风火火进来,上来就先盯着她看,然后立刻握住她的手道:“小瓷姐姐,你居然这么多年都完全没变……”
贺兰瓷:“……?”
这都过去七八年了,怎么可能没变。
随后便听小堂妹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