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辅后院种田-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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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首辅后院种田
作者:稼禾
文案:
元阿笙因赶项目熬夜猝死,再睁眼成了大燕朝当朝首辅家新入府的男妾。
首辅嘛,做到这个份儿上的哪个不是头童齿豁的老头儿。阿笙捏捏自己鲜嫩的皮,一脸嫌恶:“呸!这个不要脸的!”
索性前头下令不许自己去前院打扰,府中又只有他一个,阿笙乐得自在。
种点菜,养点猪,无聊了整个小烧烤……再勾搭一下成天端着茶在他钓鱼的小池塘边的绝色美男。
这小日子,绝!
*
大燕首辅顾恪决,少帝恩师,容才兼备。但为人古板无趣,凡是被他训导过的人都爱叫他一声夫子。只因他最爱让人抄书。
世人都说:二十五的年纪活成了五十二的样子,准是那什么不行。
眼看着这谣言越传越真,顾家人看遍京城,最后选了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元家庶子抬进了门。
顾恪决依旧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只不过去湖边喝茶频了些。
“老头儿口味重!”
“这么大年纪 没个儿女,准是不行!”
“老头什么时候去了,我这后半辈子嘿嘿嘿嘿嘿……”
顾恪决茶也不喝了。揽过跟前晃悠的人。
“想抄书?”
“你以为你是那糟老头子啊!”
顾恪决沉默:“究竟是谁告诉你我老了?”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种田文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元阿笙,顾恪决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不嫌弃你老,真的。
立意:奋而争先,扶摇直上
第1章
京城,东杏街。
人来人往,车马不绝。若细看,大多数人就指着街道上的小轿支棱着脖子,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听说了吗?首辅大人今儿个娶亲嘞!”
“不就是一妾吗?”
扛着糖葫芦的老爷子侧头,见是一青衫书生,五官清秀不似京城中人。他捋了捋胡须,“你可知,这妾……为男妾。”
“男妾!”
男妾元阿笙此时就坐在他们看着的其中一个轿子中,头上盖着盖头,软烂了骨头歪倒在窗边。
“是啊,男妾。”
“亏得那糟老头子想得出来,一把年纪了还想娶亲。都五十二了,也不知道那玩意儿能不能用。”
盖头下,红唇翕动。饱满的唇珠因为主人的不情愿而被咬在齿间,颤颤的,更显秾艳。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元阿笙看着红盖头随着轿子摇晃,贴在面上若即若离弄得他愈发烦闷。
手一抬,红盖头被扯下。本就皱皱巴巴的又被揉进细白的指尖团成球。
“少爷,您别急,马上就到了。”
“谁急了!”元阿笙双腿一盘,胳膊肘杵着大腿,下巴落在手心。
“那您把盖头盖上。”还没轿子窗沿高的元豆儿鼓着一张娃娃脸道。
“少爷……”
“少爷,夫人说……”
元阿笙长睫垂下,听着外面的话,捏着盖头的指尖又紧了几分。“捡回一条命,不就是赚了嘛。”
“少爷你说什么?”
元阿笙将盖头一甩,随意搭在脑门儿。顺带还嫌弃地吹了吹。“豆儿,你没觉得你今天的话多了些?”
“多吗少爷,少爷我只是高兴。”豆儿一步两蹦,走了小半个时辰还不见累。
轿子从东一路往西街去。
街道上的叫卖声渐行渐远,越走,元阿笙身板儿挺得越直。刚刚的吊儿郎当不复存在。
哪怕是坐在轿子里,他都感觉到这边的气氛的肃穆。
西街点雨巷,京城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
元阿笙手指稍疼。他垂眸,看着自己指节上掐出的指甲印凝滞片刻,换成指腹摩挲着。
这里不是现代社会,封/建是会吃人的大老虎。稍有不慎,连累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元家。
更何况,他这次嫁的人家是这皇城里除了皇帝之外第二大的老虎——顾恪决。一个老古板。
元阿笙来之前,原身是一个小傻子。他除了些浅薄的记忆,其余的一片空白。但是据他自己来的这几天观察,已经非常能肯定:当朝首辅,凶戾,好为人师,老得掉牙。
想想,元阿笙喜服下的肩膀颤了下。
轿子晃动,忽然停了下来。
“少爷,到了。”
下一秒,轿帘被拉开。
几个轿夫规规矩矩站在一边,倒是有媒婆压低了笑声在跟谁聊天。接着凌乱的脚步过来,停在自己两步路侧。
盖头底下是一双红布鞋。
“元姨娘——”
我他妈!
元阿笙猛地攥住自己的拳头,恶心得差点给吐出来。
“咳咳……”
“咳咳!咳咳咳!!”周围响起了一阵阵的咳嗽声。
豆儿左看右看,最后目光落在门前的老头身上。
凶巴巴的,他比夫人都可怕……一路上的兴奋瞬间没了,豆儿悄悄挪步,靠近了元阿笙。
“少爷,咱、咱们回家吧。”
“不玩儿了。”
元阿笙狠狠闭眼。刚启唇,沧桑的老声响起:“元少爷,主子还在皇宫,委屈您了。”
这意思是糟老头子没由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
“对,对,元少爷,元少爷。”好歹是做了京城上百家的媒事了,媒婆这点反应还是有的。
管家顾襄给身侧的人使了使眼色。
媒婆眼睛一亮,立马双手接过自己的银子。“谢谢首辅大人,谢谢顾管家。那我就先告退了。”
“有劳。”
说完,媒婆帕子一甩,小步子挪得像飘在风里。可好,以后的生意只会更多。
“元少爷,跟我来吧。”顾管家移眸,严肃的脸上泛起一点笑意。
豆儿看着面前敞开的小门,只觉像一个张开大嘴巴要吃人的野兽。他脚步下意识往后一退。
可目光触及一身红的元阿笙,他咬咬牙,坚定地扶上元阿笙的手臂。
“少爷,我带着你。”
“豆儿,你要是不想,你就回去。”元阿笙低声道。
豆儿还小,十岁不到。怕也是应该的。
“不,我要跟着少爷。”
“你想好……”
顾襄停在原地,等着主仆把话说完。没几息,后头两人跟上来,他才缓步继续。
元阿笙眼睛只能看见盖头下的地方,一路走过,周遭花红柳绿,树荫浓密将青砖上的光线切割得破碎。本是繁荣之景,但房子却像是建在深山老林里,空寂得很。
要不是听着前面一直领路的脚步声,他还以为顾家直接给他扔这里自生自灭呢。
殊不知走在前头的管家脸上几经变换,手紧了又松。
待会儿要是大少爷回来,可要怎么交代啊。
怎么交代元阿笙不知道,他只知道顾府着实有点大。七月(农历)的天气,穿得里三层外三层,再一路走下来,汗水有点扎眼睛了。
终于,豆儿停下。
元阿笙肩背一松,在听见声音又立马绷直。
“元少爷,到了。您的东西已经放在云潇院了。您先休息……”
*
“累死我了。”元阿笙直接扯开盖头往床上一躺。四仰八叉,像个晒干了的王八。
“少爷,您喝茶。”
豆儿用袖子擦了把头上的汗,赶忙给他盛了一杯水。
元阿笙眼珠在帐上转了两圈,双手往床上一撑坐了起来。
一口气喝完,元阿笙歪着往床架子上一靠。双目发直盯着一片金黄的门外。
*
辰时末。
宫门外,朱红色的大门打开。白灰色的地砖上一道道人影越来越近。
步入阳下,其中身着紫色朝服,上绣仙鹤,一身清华的顾恪决尤为显眼。他身立百官之首,身姿颀长而端雅,行走间衣摆撩动仿若音律般自成姿态。
众人只看一眼,抛开对顾恪决的敬畏,数不清多少次想:
若是自家能出个年二十三便能做首辅,年二十五稳立这个位置的子孙,怕是进坟里都要笑醒过来。
郎艳独绝,后生可畏啊!
“首辅大人,恭喜啊恭喜。”
有人起头,压抑了一早朝的众人蠢蠢欲动。吏部尚书与身边的吏部侍郎对视一眼,随后慢慢往顾恪决身后靠。
“首辅大人,恭喜。”
“哈哈哈哈,恭喜首辅大人,贺喜首辅大人。”
百官汇聚,你一言我一语,听在顾恪决的耳朵里像百十只野蜂飞舞。
眉头微不可见一蹙,又悄然敛下。
“何来恭喜一说?”声如常,但熟悉他的人都听得出其中的不耐。
边上白胡子老头心里一咯噔,睨眼悄悄看了下顾恪决的脸色。
这是……
他赶忙往人群后头缩。
“首辅大人好福气,您就别藏着掖着了。”有不怕死的,依旧兴致勃勃。
顾恪决顶着日光站定,目光微眯看着门外交头接耳的家仆。不对劲。
他朝身边的人点了下头。“我先走一步。”
“这就对了,大人慢走啊!”
“去去去,家有娇妻……娇妾,能慢嘛。”
“听说,是男子呢?”
“男子怎么了,总比首辅大人一辈子寡下去的好。更何况,大燕朝开朝以来,男妃都出了几个了。”
“尚书大人所言甚是!”
“……”
*
到马车旁,顾恪决看了一眼车边欲言又止的顾冬。
顾冬挠了挠脸,顿时讨好一笑。
在人上了马车后立马缩了脖子,面上垮了下来,顺带逮着身侧的人狠狠扒拉一下。
没等顾冬做好准备,顾恪决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还不说?”
顾冬舔着脸笑笑,磨着牙一把抓过缩在自己后头的人。“还不说!”
“少、少爷,是夫人叫我来宫门口等着的。只说,说叫您下朝后便直接回家。”一口气说完,猴儿似的小厮蹦回顾冬后面,抹了把脸上的汗。
亲娘嘞!这差事,比去马厩被马儿踢还可怕。
马车里,顾恪决手指从乌纱帽上拿开,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膝盖。
母亲要说的事儿,无外乎那几样。顾恪决听了也就听了。
但这是头一次,还叫人来宫外守着。
手指悬空一顿,隐隐有了不好的设想。脑中划过刚刚那群人说的话,顾恪决下颚绷紧,缓缓将指尖落下。
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
顾府。
顾恪决在大门外站定,眼皮一掀,看着门边笑得有些牵强的老管家。
他摩挲了下指尖,随即抬步往里走。
管家忙给后头的顾冬使了下眼色,然后跟上顾恪决的步子。
“母亲呢?”
“夫人不在。”老管家躬身,默默屏息。
顾恪决脚步一转,往自己的院子去。“所以母亲叫我回来是?”
早说晚说都得说。
管家深吸一口气,一把抓过顾冬挡在自个儿身前,声音有些虚。“夫人是想叫您早些回来看看元公子。”
穿梭在树荫之下,顾恪决忽然一脚踩住地上的光斑,缓缓转身。
“元公子?”
顾冬被那双宛若实质的锋利视线看得一抖,忙低头,默默挪开离自己干爹远了些。
管家山羊胡子颤了颤,语气艰涩。
“元公子,就是今儿过门的妾。您的……男妾。”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不甜我加糖。
第2章
“元公子,主子回来了。”小厮在门外说完,迅速退开。
“少爷,您夫君回来了。”豆儿忙抓过床上皱巴巴的盖头,垫着脚尖给元阿笙盖上。
元阿笙指尖抵着豆儿眉心,“谁回来了?”
“你夫君。”
“豆儿,别恶心我成嘛?”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元阿笙动作不慢。他飞速将身子挺得板直。
悄悄摸了一把袖子,心下稍安。
坐了一会儿,前院没动静。元阿笙一把撩起盖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小豆芽。道:“豆儿,你去另一个房间藏起来。”
“不行,我得保护少爷。”
元阿笙葱玉般的手在豆儿肉乎乎的腮帮子上戳了下。“去,你找个地儿躲着,你少爷我好好会会这姓顾的。”
豆儿双眼懵懂,但极为听话。“那,那少爷你注意安全。”
“知道了,快去。”
目送豆儿消失在视线之中,元阿笙重新将盖头放下来。他笔直坐着,心中却乱得像猫抓了的麻线。
虽说他喜欢男的,但也没想过嫁给糟老头子。还是个妾。
元阿笙舔了舔自己的虎牙,藏住眼底的暗光。
*
“少爷?”
顾恪决睨了一眼父子俩,重新提步。“说清楚。”
管家抓住想要跑的顾冬当挡箭牌,快步跟在顾恪决的身侧。“少爷二十五了,旁人这个岁数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
“夫人看不过,所以才给你找了门男妾进门。”
“母亲要抱孙子,不是有现成的。”
“二少爷是二少爷,您是您。您这么大年纪……不是,您看您也及冠好些年了,还没个知心人。夫人能不着急吗?”
顾恪决跨进自己的院子,脑中飞速思索着如何解决。
管家像是看清他的意图,忙道:“您可别想着将人退回去!”
“夫人说了,您要是退回去她就跟你急。”
顾恪决长这么大,头一次被自己亲生娘弄到这种份儿上。“那你说说,为什么还是个,男妾。”
顾大人是咬着牙才将这两字儿吐出来。可见是气着了。
不用管家说,顾冬就知道是为什么。
“还不是您见那些个漂亮姑娘没什么反应。”顾冬望着人去拿衣服的背影,一股脑闷头道,“自打您及冠,夫人都送了好多漂亮丫头进咱们院子,也没见着您看上哪个。”
“这也就罢了,可您却给人家扔出去拔草!”
顾冬抬头,见顾恪决扫来,理直气壮的话立马变成了小声嘀咕。“您这不是暴殄天物嘛。”
“你喜欢?”
顾冬咬咬牙,憋出一句:“少爷,我年纪不大。”
顾恪决看都没看他一眼,拿了衣服去换。出来时,紫色朝服换成了黑色常服。乌压压的沉闷颜色,上面只有金线在袖口衣领处勾勒了少许云纹。
虽说他这张脸能撑起来吧,但那仙鹤带来的仙气都给他自个儿抹没了。
活阎王似的,气质更沉。
顾冬暗自想:确实是像京城传言,二十五的年纪过成了五十二的样子。至于那什么行不行……
“人在哪儿?”
顾冬立马回神。“云潇院。”
顾恪决迈步往外。
“少爷,可万万不能将人送回去的啊!”管家追来,苦口婆心道。
顾恪决脚下不停。他已经好久没有遇到麻烦事,这次纯粹是被他亲娘嫌他还不够忙,额外给他惹出来的。
“哪家的?”
“元家,工部元员外郎元走春之子。”
“瞒得还挺好。”顾恪决牵了牵唇,眼中黑压压一片。
主仆三人走路带风,眼看再拐哥弯儿便要到云潇院门口。管家急道:
“少爷!元少爷之前本就是个傻的,好不容易这几天才清醒过来。夫人看他乖巧懂事才选了人来,也免于他在元家那个猴子窝里受苦受累!”
“您万一这一刺激,人又给傻了!”
“您要是不喜欢,就当咱们顾家养了一闲人。也总比赶了人出去让他顶着您妾的名声好过活不是!”
话落,将将在门口,顾恪决停下。
后头两个人眼看要撞上去,急急退步,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路旁还新翻出来的泥土表层已经干了一些,虚虚覆盖在面上,仿佛顾恪决再一开口便能将其惊散。
好半晌,顾恪决移开落在两脑袋上的目光,声音浅淡。“元家如何?”
“那元走春是个风流的,元公子前头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