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辅后院种田-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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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这些有钱人玩儿的鸡都是专门养出来的斗鸡。攻击性极强。
虽说他们家的那只顽劣了些,贪吃了一些。但是元阿笙不觉得它能跟这些专门的斗鸡比上一比。
“哪里哪里,我玩儿斗鸡这么多年,可是从未见过有鸡霸王如此威猛的鸡。”
威猛?
元阿笙不觉得。
他刚刚不是没看过围栏里边的鸡,将他们家的大公鸡放进去,只能算是中等大小。
他委婉拒绝:“东家有所不知,我们家的鸡以前受过伤,身子不好。这斗鸡,他真的做不了。”
身子不好?
曲涯可是亲眼看见他一排翅膀就飞上墙头了的。若不是如此,他或许都摸到了。
“他做地,师母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是绝对没有错的”
“……师母,你就成全我吧。”
元阿笙坐在凳子上,差点带着凳子一个趔趄。
这人好生不要脸。
元阿笙干笑:“这鸡我送给其他人了,它的事儿我现在做不了主。”
“您做得了主!”
“师母啊,我辛辛苦苦去顾府找了几次,夫子说鸡霸王是你养的,借不借问你。”
“可是除了前院,他也不让我去后院找你。”
“这次好不容易知道你出来了,我又好不容易见到你俩。你看在我诚心诚意,辛辛苦苦的份儿上!”
“师母啊!你就成全我吧!”
顾恪决!
元阿笙磨了磨牙。
他目光落在这些受伤的鸡身上,心中更加坚定。胡话张口就来:“它体弱,真的不适合。”
“呜呜……师母!你就借一下吧。”
元阿笙摇头,一脸难色。“它以前还中过毒,真的比不过那些斗鸡。”
曲涯为了鸡,面子也不要了。
他往前一倒,抱住元阿笙的小腿哭得那叫一个涕泗横流。
“曲涯!你起来!怎么还兴耍赖。”元阿笙噌的一下站起,使劲儿扯腿。
“呜呜呜,师母,你不借我就不起。”
“我去顾府送书,无意中看到了府中的鸡霸王。正好过几天就是京城斗鸡大比了,我遍寻良鸡,本以为没有机会找到了,但是……”
“但是我看到了鸡霸天!我的梦中情鸡!”
“那么英武的身姿、犀利的眼神……”
元阿笙直接抖了一层鸡皮疙瘩。“豆儿,快把他拉开。”
“师母,您就借一借嘛。”
“要是赢了,彩头我全给你!”彩头于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大哥的面子,是他在纨绔堆里的地位。
“师母~”一声转三回,猫都没他会扯调调。
元阿笙皱眉,痛苦捂嘴:
“呕——”
试想一个一米八以上的大汉子趴在地上娇滴滴地拉着嗓子一回三转,又飞速眨动睫毛,给你抛了一个油腻腻的媚眼儿……
曲涯见有效,咧嘴将这一声称呼叫得那更是荡气回肠:“师母~~~”
元阿笙狠狠跺脚,汗毛都给他喊得竖了起来。
“借,借还不行嘛!”
“诶!谢谢师母!那我现在就去请它回家。”曲涯爬起来就跑,手舞足蹈的样子像一只即将要见到异性的公猩猩。
“你!”元阿笙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豆儿:“哎!”
“你哎什么?”
豆儿老成地摇了摇头,“其他鸡要遭殃了。”
*
晚上,元府。
几人原路返回。刚进院子,就看见坐在石凳上愁眉苦脸的元爹元走春。
大头脸一白,立马将两个弟弟往自己身后拉。
元阿笙挨个拍了拍他。“进屋去。”
“可是……”
“你们只管进去,他不知道。”
元走春从来都是只关心自己,至于元府的人去哪儿。他即便是看见了也只会当做没看见。所以肯定不是为了几个孩子的事儿来的。
“爹。”
元走春一颤,惊疑不定地看向元阿笙。
“是你啊。”
他松了一口气,继续拿着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也不怕冷。
元阿笙凑近去看了看。“翻车?”
“你看得懂?”
元阿笙蔑视他一眼,扬起下巴:“为何看不懂?”
一见他这张脸,不自觉地将对以前那个爹的嫌弃表现了出来。
不过元走春只当他是得意而已。
不是高中历史课文里面的吗,他熟得很。
“翻车、筒车、高转……”
寂静无声,元阿笙忽然注意到侧边元走春火辣辣的眼神。
他心肝一颤。后知后觉,自己暴露了。
“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走什么走!站住!”元走春粲然笑着。“阿笙啊,来。”
元阿笙顿步,一脸严肃。“爹,顾恪决让我快点回顾府,我进去收拾收拾东西就回去了啊。”
“元阿笙!”
“诶!吼什么吼,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来来来。”元走春一脸慈爱地拉带着元阿笙的袖子拉到石桌边。“说说,你说的筒车是什么?”
“我说了吗?”
元走春点了点纸。“那你画出来。”
元走春做事儿相信直觉,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为官以来一直鲜少出错的原因。这一次照样不例外。
元阿笙:“我以前是个傻子,你不知道吗?”
“我刚刚胡言乱语的你也相信。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快点,画!我老不老糊涂不知道,我只知道开春之前不弄出个东西来,我又要调去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当官儿了。”
“外放?”元阿笙笑得露出白牙,“那多好啊。”
元走春看他一眼,随后幽幽一叹:“是好,到时候家中的孩子也指定是养不活了。”
元阿笙白眼一翻。
“蠢!”
元走春气恼:“你聪明一个给我看看。”
“看看就看看。”元阿笙捏着毛笔歪歪捏捏地画了个筒车出来。
元走春拿起纸吹了吹:“这就好了?”
“不然呢?”元阿笙将笔往他手里一塞,“自己琢磨去吧,都画出来了,你别还是弄不明白。”
元走春:“等等。”
“还有什么事儿?”
“这东西你那里知道的?又是谁做的。”
只一眼,元走春便看懂了元阿笙的图纸。
翻车是将水从下往上运。而自己儿子所画的筒车,水是从上落下。且直接用水力,不需要人力畜力。
这么简单,他怎么之前没有想到呢?!
“劳动人民创造的。”元阿笙咧嘴,像是看出来他的想法。不免习惯性地讽刺两句。“你那脑子能想到,□□都能吃上天鹅肉了。”
元走春一双纯净的眼睛望着他,里面带着点疑惑:“精神了,怎么还脾气这么差了呢?”
元阿笙抿唇。
元走春:“是不是得狂症了?”
元阿笙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好话,结果是他多虑了。
两辈子做爹,两辈子不像个爹。
“咳咳!”一道温婉的女声传来。
紧接着是主母常嘉款款进来。“夫君,你怎么跑着来了。我院子里做了百合羹,夫君去尝尝。”
元走春立马收拾了东西就要跑。
常嘉眉目一横:“站住!”
元走春怂了。“夫人,夫人我还有事儿,我就先……”
常嘉一把拧着元走春的耳朵,凑在他耳边柔声道:“这个月你还差我五天呢。”
元阿笙笑眯眯。“父亲母亲慢走啊!”
两人一走,几个小孩尽数从屋里出来。
“阿笙,你刚刚说要回去是真的吗?”
“假的,阿笙之前不是说了两天后走。”
第二天。
豆儿拎着饭盒匆匆忙忙进来。“少爷少爷!姑爷来接你了。”
元阿笙望了望天空。“这才早上啊。”
大头:“这才第二天啊。”
常佐常佑:“阿笙说话不算话。”
豆儿见还愣着的人忙喜气洋洋地催促:“少爷,主母让你快快收拾东西,别让姑爷等久了。”
“我也没让他来接不是。”元阿笙不自然地捏住自己的手指。
这下好了,又得面对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夫人。”
“谁是你夫人!”元阿笙在院子里团团转,听到这一声想都不想地直接呛声回去。
顾恪决轻笑。“还在生气。”
屋里,几个小脑袋一个叠着一个,偷看院子里的两人。
“那就是阿笙的相公?”
“对,是不是很好看。”
大头一本正经地打量。“是好看,就是不知道人好不好。”
“首辅大人居然这么年轻。”
“他不是五十二岁的吗?”
“亏得当时阿笙嫁出去的时候我们还担心地哭了。”
“他对阿笙好好诶!”
第50章
马车上。
元阿笙缩在一角; 像一只冬眠的大白熊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闭目养神的顾恪决身上。
缩了好半响,元阿笙悄悄地舒展了下身体。
“顾云霁……”
闭着眼睛的人没动。
元阿笙抿了抿唇,蹲了下去。他像一只企鹅; 一点一点走到顾恪决的对面。
他仰头; 顾恪决眼底下的青黑一片。
又熬夜了。
那么忙; 还来接他干嘛。他又不是找不见回去的路。
想到走的时候元府的大半人来送,元阿笙莫名觉得自己真就像嫁出去的女儿似的。他蹭了蹭自己的脸,心里只觉得奇怪得很。
马车摇摇晃晃; 元阿笙下巴搁在自己手臂; 一动不动地仔细打量着睡着的人。
顾恪决是男人,他也是男人。
顾府这么大的家业; 以后怕是要有孩子来继承。他又生不出,那顾恪决岂不是还要娶妻的。
想到这; 元阿笙忽然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
长睫垂下,遮住眼底的黯色。
以后的事儿,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挪了挪; 又将自己重新挪回到刚刚的位置上。从始至终,顾恪决没有一点反应。
*
顾府大门口。
马车一停,元阿笙立马跳下马车便往自己的院子走。
一天没回来; 也不知道院子里的鸡鸭怎么样。
下这么大的雪,走的时候他忘了跟阿饼他们说扫雪的时候别忘了鸡棚。
“主子; 到了。”
马车外,顾冬看着元阿笙远去的身影低声喊了一下。
顾恪决缓缓睁开眼,视线滑过元阿笙刚刚坐着的地方。不免翘着唇角摇了摇头。
还是怕啊……
阿笙现在处处避着他。照着阿娘说的; 要好好培养感情; 可人躲着自己如何培养。
他下了马车。
“夫人呢。”
“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叫送去的东西送过去了吗?”
“早送过去了。”
……
云潇院。
元阿笙推开门直奔后院鸡棚。
“少爷回来了!”阿饼飞快上前; 跟上元阿笙匆匆的步伐。
“家里可好?”
“好着呢; 昨天主子还专门来过一次。结果哪里知道少爷已经走了。”
阿团走在元阿笙的另一侧。
“我们起来的时候还以为少爷又被掳走了。可吓死人。”
鸡棚外,元阿笙面露歉意。“下次不会了。”
天气冷,鸡鸭都蹲在窝里。
一共十一只,独独少了那一只大公鸡。
“曲涯来过了?”
“对,他说他得了你的允许,主子那边一点了头他就过来抓了。不过他自己亲自上手,被叨了不知几下。”
母鸡大了,蹲在窝里眼睛要眯不眯。
忽然,元阿笙在它翅膀的缝隙中看到一抹鹅黄。接着一个小小的鹅脑袋从缝隙中挤出来。
元阿笙身子前倾,试图看个清楚。“哪里来的小鹅?”
阿饼快速解释道:“主子让人从庄子上的暖房送来的。”
“这么冷的天,顾云霁疯了。”
“送了几只?”元阿笙本来还打算进去的,只能将鸡棚的门重新关好。
阿饼道:“六只。”
“本来我们打算照着少爷那样先放在杂物房养的,但是现在杂物房也冷,只有放鸡棚,看母鸡会不会帮着带一下。”
“天寒地冻的,亏得他想得出来。”
阿团小小一声。“我看是主子以为少爷喜欢这些,所以才送过来的。”
“行吧。”
“好生养着就是了。”
元阿笙想着要是他现在再走一次,回来之后院子里会不会多一头到处拱雪的猪。
一天不见,院子里依旧不变。
元阿笙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里面早已在他进门的时候就放上了炭盆。此时解下大氅,也是暖烘烘的。
“家里有人就是好啊。”
“那阿笙不要总是一声不吭就跑了。”
“顾云霁?”
顾恪决起身,缓步靠近元阿笙。又自然地将他手中的大氅接了过去。“我与阿笙一同回的,阿笙何必这么惊讶?”
元阿笙后退几步。
“你不是困了吗?我那时不好打扰你。”
顾恪决将手上的衣物挂好,低声道:“我与阿笙之间不存在打扰。”
元阿笙直接忽略他这句话。他转身,拉开门就要出去。
“阿笙又要走?”
元阿笙白眼一翻,手伸在他跟前。“你休书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顾恪决点了点他的手心,声音微微绷紧。
“阿笙别想。”
“想想也不行,顾首辅,你好生霸道。”说完他也不管里面的人是什么反应,径直去了厨房。
这个点儿了,也差不多给做饭了。
他这边刚发好火,糯米糍一样的奶娃娃从门口凑了个脑袋进来。“呀!哥哥你真的回来了!”
元阿笙弯眼。“快来,外面冷。”
“哥哥,我昨天找,哥哥不在。”
元阿笙拢着小孩抱在身前,双手盖住他的小爪子。“这么冷的天,你还来找我玩儿?”
“嗯嗯。爹爹种的好东西长大了。送哥哥!”
说着,他边在自己的兜兜里掏啊掏。
元阿笙先是看到一点红皮,紧接着是一根手腕大小的……红薯?
小孩捏着他的手一连放了两根儿胖胖的红薯进去,元阿笙错愕。“这是你爹爹种的?”
“嗯,爹爹种的。”
“爹爹有好多好东西窝。”
元阿笙蓦然一笑,他捏捏小孩的鼻尖。“你怎的知道是好东西。”
“爹爹说的。”
“那你可知,这个东西叫什么?”
“爹爹说是薯薯。”
“那只有这么一点儿嘛?”
“嗯,一点点。”
“爹爹说花花不好看,下次不种了。”
“那这个……”元阿笙扬了扬手中的红薯,“不种了的话,这个怎么办?”
只看花,不看根的吗?
“我找到的!”顾棋安挺了挺小肚子,眼睛发亮,“爹爹说给我。”
此时,不知何时坐在元阿笙身边的顾恪决出声:“棋安的外祖家行商,去过许多地方,有稀奇的东西就带回来给棋安的娘开店。”
“老二在鸿胪寺,与外邦的人接触频了些。夫妻俩兴趣相投,尽是喜欢这些稀奇东西。”
“原来如此。”
看来不是大燕本土产的东西。
元阿笙揉了揉崽崽的脸,“那你告诉哥哥,你们那边还有这个薯薯吗?哥哥买。”
“阿笙若是喜欢,我去看看。”
元阿笙忽然直直看着顾恪决。“顾老头。”
顾恪决一噎。
“阿笙。”
“我该叫你顾云霁还是顾恪决?”
顾恪决语调悠然。“随你喜欢。”
“你自己没事儿做,大白天的跟我们这些闲人凑在一块?”
元阿笙以前只是跟顾云霁熟悉。忽然知道顾云霁与顾恪决是同一个人,他忽然有一种割裂感。
短时间内他还是消化不了。
顾恪决凝眸。目光似夜雾,将元阿笙全然笼罩。
他瞳孔颜色本就略深,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