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辅后院种田-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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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宪!你就不该动动你的脑子嘛!你以为你去道个歉这事儿就完了!”
“她姜敏早看不惯我,早视我为眼中钉,这次见着机会还不使劲儿怂恿他儿子对付我们。”
“我怎么就嫁给你这么个蠢东西!”
尤宪脸色一变。
他吭哧吭哧喘着粗气,重重地将手里的礼往地上一扔。
类似于瓷器碎裂的东西在院子里炸开。
燕绮瞳孔皱缩,呆愣在原地。
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从来顺着她的人会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燕绮!”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这么多年了,你心里还念着顾子年那个死人!你把我当什么,你把我当什么!!!”
尤宪手指一下一下使劲儿戳着自己的胸口,恨得吐血。
“你不让我去顾府,不就是你心里不平当年没有争过姜敏吗?!”
“你看不惯顾府,你不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吗!”
“你看上我,不就是觉得当时我出身比顾子年高上一筹!能比得过那顾家!想让那人后悔吗!”
“这么多年了,我处处忍让你。”
“是!你是县主,你什么都有,你也什么都不怕。”
“但是你让我屡次跟顾府对上的时候,你就没想想我武国公府最后是不是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尤宪目眦尽裂,眼里红红的血丝像是将他整个人割裂开,寸寸的戾气爆发出来。
“你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样!”
他暴喝出声,袖子一甩,直直地出了院门。
燕绮后退几步,重重地跌坐在地。
她低头,不知为何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惊慌。慌得她分不清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只能仓皇地叫着:“尤宪!”
“你给我回来!”
*
顾府。
元阿笙换好衣服,抱着洗了澡香香的云团使劲儿揉搓。
“喵~”云团在元阿笙床上伸了个懒腰。
元阿笙的手摸到它肚子。“云团,你是不是长胖了?”
他拎着毛毛两只爪子放在身上,安静地观察。
“不会是怀了吧?”
“喵~”云团蹭蹭他的手,窝在了他的怀里打呼噜。
“少爷,姑爷来了。”
元阿笙低头,红色的发呆搭在青丝上。他拨了一下那发带。与之前一样,又与之前不同。
顾恪决一进来就见到抱着猫一脸探究的人。
他眉间一软。“阿笙。”
元阿笙抬头,眼里还有没有褪去的迷茫。“顾恪决,早啊。”
“早。”顾恪决笑道,“要不要跟我一起拜堂?”
元阿笙眼神渐渐聚焦,落在那一身红衣,俊朗如玉的人身上。
他跟着笑了。“好。”
第73章
顾府。
宾客如云。
府里处处装点着红色的绸缎、灯笼; 来往的人无不脸上带着笑容。喜庆的气氛在一声又一声的恭喜之中达到顶峰。
“新人到!”
元阿笙视线被密不透风的红盖头遮挡完全,只能靠着身侧的男人带路。
不过这盖头戴得好,直接将周围探究的视线挡得一干二净。他看不见其他人; 其他人也甭拿他当猴儿看。
元阿笙眯了眯眼。
脚下的步子挪动; 不知不觉比顾恪决多走了一步。
腰间一紧。
“阿笙; 别走神。”
元阿笙看着盖头下顾恪决的衣摆。
胡说,他怎么会走神呢。
“一拜天地!”
元阿笙咽了咽口水,随着手上红绸的拉扯转向外面。他躬身; 闭眼; 缓缓起身。心跳声大如擂鼓。
“二拜高堂!”
姜敏坐在上头,笑得嘴都合不拢。
瞧见元阿笙头上的盖头; 她隐晦地看了顾恪决一眼。之前问他要不要给阿笙盖盖头,他怎么说的——
阿笙又不是见不得人。
现在呢。
媳妇儿太好看; 其他人看不得。
姜敏呵呵笑开,将顾恪决的心思猜的透透的。
“夫妻对拜!”
元阿笙眨眨眼,红衣红盖头将他白皙的脸映衬得透着一股温柔的红。
前头忽然靠近一道阴影; 元阿笙屏息,弯下了腰。
头顶有细微的轻触,元阿笙感受到顾恪决的存在; 嘴角扬了起来。
“送入洞房!”
捏着红绸的手一紧,白润的指节像泛着暖光的玉。顾恪决勾着红绸将人拉拢; 横抱而起。快步远离了后头的人群。
“诶,你瞧瞧顾大人笑得像不像捉到了羊的狼。”
“哈哈哈哈,你不懂。”
“咱们首辅大人今年二十六了吧; 我猜他是从来没有吃到肉。”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不然我们打个赌。”
“曲涯; 你还赌!师母养的那只霸王鸡不是都被你赌输了。”
叼着大蜈蚣的霸王鸡爪子一痒; 抓了抓地:“咕咕。”
*
栖迟院,卧房。
两人进了屋里把门一关,没人敢往屋里冲。
“走走走,喝酒去。”庞靖与贺子瑜跟两门神一样,一个站一边,将过来凑热闹的人赶走。
元阿笙听着外面的动静,慢悠悠地打了个呵欠,隔着盖头靠在顾恪决的肩膀上。
“老顾。”
没人应。
“老顾?”
“顾恪决?”
“顾云霁,你哑巴了?”
元阿笙睫毛轻颤,抱着他的人停下,随后自己坐在了顾恪决的腿上。
他试探:“相公?”
“嗯。”这句回应得极快。
“啧,狗男人。”
顾恪决将他的盖头取下来,指腹擦过元阿笙的脸,眼里笑意潋滟。“本该如此。”
他端起一旁的酒杯递给元阿笙。
“什么酒?”
“共白首。”
元阿笙狐疑。“有这个名字的酒吗?”
顾恪决勾着他的手腕,“我说有就有。”
元阿笙与他对视一眼,嘴唇贴近酒杯。
也不知道是不是醇香的酒气迷了眼,他们双双望着对方的唇。
半晌,元阿笙粲然一笑,一口闷了去。
顾恪决亦是如此。
呼吸灼灼,元阿笙看着靠得越来越近的男人。
他抬手,指腹点在沾了水色的薄唇。连手中的酒杯何时被收走的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
反应过来,两人已是紧紧相拥。
唇齿酒香四溢,元阿笙半阖着双眼。酒水入喉,灼热的气息犹如烈火在血液里沸腾。
他舒服地眯了眯眼,像被身前的人攥紧了魂。
“阿笙。”
清冽的泉水声被烘得滚烫。元阿笙听得长睫颤动,触电般的感觉从心脏蔓延至全身,他脊背绷直,艰难地偏过头。
“你……不去外面……”
顾恪决眼底墨色幽暗,他勾紧肖想已久人贴近自己。重新叼住红润靡丽的唇瓣,加深了动作。
天光未散,修长的雪肤被凌乱的红枣桂圆硌出了细细的红印。
元阿笙极力咬着唇,迷蒙地望着红色的床帐。
“顾恪决……”
“阿笙不乖。”
“相、相公。”
*
夜色如雾,盖了红色的灯笼一层又一层。
夜已深,顾冬第二次将水送了进去。
出来的时候,他双手拢着袖子,一副深沉忧郁的样子。
顾柳撞了撞他的肩膀。“怎的,你不高兴?”
顾冬摇头。“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顾冬招呼一众人到院子外的门槛上蹲着。他望着璀璨的群星,沉沉叹气。“我怕明天主子要睡书房。”
顾柳摸着下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从白天到黑夜,除了吃饭要水,里边的动静鲜少消停。
顾柳默默挪到顾栖身边。“阿栖,我让你帮我找的媳妇儿怎么样了?”
“你急什么?”顾栖嫌弃地那剑抵着他。
顾柳一脸苦恼:“我怕年纪再大一点,我未来的媳妇吃不消。”
顾冬上上下下打量他几遍,随后收回视线。“不,你不要高看你自己。”
“你又知道了!”顾柳觉得自己的能力受到了打击。
顾冬起身:“蹲你的墙头去,我怕是今晚得守夜了……”
*
第二日。
傍晚。
元阿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大红色的床帐,侧头,边上挂着一根红绳。
是顾恪决拉了三次的红绳。
元阿笙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听见动静立马闭上。又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夫人,醒了。”
元阿笙不理他。
温热干燥的大手探入被窝,盖在了敏感的腰间。
元阿笙轻颤几下,恶狠狠地拍了下腰上的手。
跟小猫抓似的,没半点劲儿。
顾恪决勾着被子,将人抱起来。倒了桌上的一杯热乎乎的润喉茶,凑在他唇边。“慢慢喝。”
语调慵懒,俨然是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
元阿笙想到昨晚被他闹了一晚上,腰眼一酸,狠狠地瞪着他。
“狗男人。”
话出口,嗓子像吞了砂砾一样暗哑。
元阿笙气不过,又勾着脚在被窝里踢了他。可牵扯到身上被使用过度的地方,元阿笙龇牙咧嘴地一口咬在了顾恪决端着茶杯的手上。
“衣冠禽兽!”
顾恪决低头在他红润的脸颊上亲了亲。低声哄着:“夫人说什么是什么。快喝点水。”
元阿笙是真的渴了。
他就着顾恪决的手,一连喝了两大杯水下肚,喉咙才好受了一点点。
脸颊上一热。
元阿笙立马瞪视撤开的顾恪决,一脸防备。
“禽兽!”
“夫人说的是。”
“不要脸。”
“自家夫人,要什么脸。”
元阿笙咽了咽口水,嘴巴一瘪。红彤彤的眼尾顷刻沾上了泪珠。“我难受。”
顾恪决心里一酸。懊恼地脱了鞋子上床。
他将人拥在怀里,轻轻跟他按着后腰。“是我不好。”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顾恪决看着红着眼睛鼻子,像一只小软兔子窝在自己怀里的人。喉结滚动,哑声道:“怪我。”
元阿笙顾着腮帮子一口咬在他身上。
呼呼噜噜的,像个灌满了气的受气包。再不发泄,人都快炸了。
顾恪决眉头都不皱一下,扶着他的背好好伺候着人。又是上药又是按摩。
伺候了一晚上,好歹是没有让自己在新婚的第二晚被夫人扔出去睡书房。
*
第二日,没了顾恪决的闹腾,元阿笙早早起床。
“老顾,先去母亲那边。”
说完没听见回应,元阿笙拧着眉转头。
顾恪决笑盈盈的,落后他一步,活像刚刚说话不应的人不是他一般。
“顾恪决。”
“叫相公。”
“我还是你相公呢,你叫一个听听?”元阿笙恼怒地撑着还没恢复完全的后腰又倒回去与他并排。
顾恪决张开手将他都兜住。身子压低,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垂。“相公……”
元阿笙轻轻在心底吸了一口气。
这妖精!
“再叫一声?”
顾恪决捏捏的脸,望着他兴奋的眼睛毫不留情道:“想得美。”
“无赖!走了,再晚母亲就吃饭了。”
顾恪决手臂圈住他的腰,稍稍撑着人。“夫人说的是。”
“别叫我夫人。”
“那叫什么?”
“随你。”
“夫人。”
“你!”
“嗯?不是你说的随我。”
一路时不时地耳语着,两人到了顾母的院子。
“阿笙来了。”
“母亲。”
虽说之前已经敬过茶了,但是这次是顾恪决跟着一起来的。与上次大不相同。
姜敏慈爱地一杯喝了一点,随后让人起来。
扫见自家媳妇耳朵上的印记,姜敏瞪了眼自己儿子。
顾恪决摸了摸鼻子,头一次在自己母亲这里有了窘意。
元阿笙见还凑过来扶着自己的人,不免气恼地推了推他。他用气声警告:“你注意着点!”
“嗯,注意着呢,不会让阿笙摔了的。”
元阿笙往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上掐了一下。
狗东西!
“去见见你们祖母吧。”
“好,儿子告退。”
“儿……告退。”元阿笙红着个脸。自称儿媳,他现在还有几分说不出口。
*
顾家祖母现在常年待在佛堂。
前日成亲的时候她出来过,不过元阿笙盖着盖头,并没有见过老人家。
绕过弯弯曲曲的小路,他俩走得越来越偏僻。几乎横穿了整个辜负,才到了老太太住的地方。
这里位于顾府的一角,地方幽僻,鸟叫悠远。路两旁的花草树木看着是许久没有修剪的模样。
像隐士隐士的山林,质朴自然。
院子门口,丛丛的桂花林茂密,中间的檀香缭绕。有种庙宇里才有的静穆。
“祖父喜静,祖母就跟着他一直住在这边。”
“后来祖父去世,祖母也没有搬出去。”
元阿笙环顾一圈,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掩映在其中的小院子像寻常百姓家的一样,有淡淡的烟气缭绕。
“走吧,进去。”
顾恪决握住元阿笙的手,领着他进去。
“别怕。”他低低道。
元阿笙紧了紧顾恪决的手,道:“我胆子大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74章
过了大门; 院子里面的景象可以一眼望尽。一块菜地,几处花丛。白色的蝴蝶在上面飞动,悠悠然的; 瞧得人心中宁静。
“大少爷。”
“大少夫人。”
“嬷嬷; 我们来看看祖母。”
元阿笙冲着这个鬓角已经有了银丝的嬷嬷颔首。“嬷嬷。”
老嬷嬷是顾家祖母的陪嫁。
年轻的时候嫁了出去; 不过后头又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回来了。可以说一辈子都是伺候在他祖母的身边。
“老夫人还在睡觉呢。”嬷嬷笑得慈爱,“老太太昨天夜里睡得晚了,这才没起来。”
“我去看看。”
“大少爷。”
顾恪决牵着元阿笙; 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认真。
元阿笙对着脸色稍稍变了变的老人家乖巧一笑。“嬷嬷; 我们悄悄的去,不打扰到他老人家。”
犹豫了一会儿; 老嬷嬷点点头。
元阿笙放轻脚步,随着顾恪决缓慢进去。
院子里虽然收拾得干净; 但是他还是闻到了一股药味。老太太应该是病了。
果不其然,进了屋里,那股因为关着门儿更加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元阿笙眉头一皱; 立马松开了顾恪决的手去将窗户打开。
老太太关着窗,应该就是不想让他们过来的时候闻到这股味儿。
元阿笙动作轻巧。
顾恪决走到床边站了一会儿。
等他开窗回来,牵着人一起出去。
“怎么样?”
顾恪决带他找到后头正在生火熬药的嬷嬷。
“嬷嬷; 祖母是什么病?”
“年老了,总有那么点儿老毛病。”嬷嬷冲着两个登对的年轻人笑道; “找周大夫好好看过了,他说养一养就好。”
顾恪决点点头。“那我们下午再来。”
“好,大少爷; 大少夫人慢走。”
出了院子; 元阿笙盯着顾恪决的脸。
顾恪决:“看什么?”
元阿笙拉开顾恪决捏着自己腮帮子的手; “我们去周大夫那儿?”
“嗯。”
“祖母住的这边偏僻; 是不是少有人过来?”
顾恪决颔首。
“老人家单独住在一边,久了怕是会孤独。”
顾恪决停下脚步,托着元阿笙的背和腿弯儿轻轻抱起。“祖母不愿。”
“可是为了她身子好。”元阿笙勾着顾恪决的肩膀,调整了姿势舒服地窝在他怀里。
顾恪决亲了亲他的额头。“我跟阿笙说说祖母与祖父的事儿吧。”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