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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嫁娶不须啼-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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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两人梦中的对方全不一样。
  第一个问题,裴观便卡住了。
  “你呢?你梦中是怎么嫁给我的?”
  阿宝一骨碌滚到床里去,腿架在床架子上:“那会儿齐王的小舅子来我家求亲,你家也到我家来求亲,自然是选你。”
  裴观挑眉,她倒是理直气壮,反而让他说不出什么来。
  阿宝不知道齐王那小舅子是什么时候瞧中了她的,但他性好豢养美人,在崇州时名声就很不好听。
  “我们家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底细,他骗骗京城里的人也还罢了,诳不了咱们王府出身的老人。”
  裴观伸手摸摸阿宝的脑袋,他不愿提婚后的事,便将秦王、太子、齐王会起争斗的事慢慢说给阿宝听。
  刚进京时,齐王便暗暗与太子争斗,这些阿宝知道,后头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朝中这两三年间尚算平稳,再过几年风云变幻,今日得意,明日就抄家灭族,我这才想让岳丈表兄更加小心。”
  阿宝盯着帐顶,喃喃道:“原来,外头是这样的。”
  她与阿爹虽常通信,可阿爹绝不会把这些大事写在家信里。
  二人絮语到半夜,阿宝困得睁不开眼睛,这才睡下。
  裴观醒时就见她半夜里又脱得只剩小衣,雪白胳膊半裹在绿绫被子里,酣睡正甜。
  不忍叫她起来,让丫头们都不要高声。
  阿宝直睡到快中午才醒,一看天光,懊恼道:“母亲那边还没请安!”
  昨儿回来就该先请安的,偏偏有萧思卿打岔。
  “姑爷一早请安的时候已经报过了,说姑娘昨儿夜里吃了油煎小饼有些胃热,替姑娘告假了。”
  裴三夫人还派小满来看了一回,送了芦根水来,让阿宝饮一剂。
  小满见门闭着,心知是贪睡未起。笑着同燕草道:“少爷也真是,说的夫人差点儿要请万医婆来呢。”
  燕草也笑:“少爷少夫人几日没见,昨儿说了好半宿的话。”
  小满一听便明白,只是说话,并没有逾矩的事,回去自然也这么禀报给裴三夫人。
  裴三夫人这才松口气,都怪儿子清早来请安,瞧着就是没睡好的模样,说的话又那样含混,提起阿宝的模样也让人生疑,她就怕二人小别胜新婚。
  陈妈妈数着日子:“也就这几个月,再过几个月呀,他们俩不亲近了咱们才要急呢。”
  三房人丁单薄,裴三夫人不由畅想起来:“明岁出了孝还等再等等,不好立时就有,最好能再等上半年。”
  陈妈妈奇了:“怎么还得再等半年?”打铁还趁热呢,就算一出孝便怀上,也得后年开春再生。
  春天生,夏日里学坐学爬,日子将将好。
  “你不知道文人们的嘴,差开来半年,那就一点纰漏都不会有了。”裴三夫人急归急,还是得替儿子的名声考虑。
  “这不就又要等。”
  “该等的那自然要等。”裴三夫人吹了吹茶,“再者说了,阿宝也要出门交际,六郎的同僚自有帖子来请,咱们家也能开宴,她要是大个肚子,总有那等长舌挑事的。”
  要是这头胎怀的是儿子,往后少不得要读书进学,考举为官,那就更得仔细了。还是那句话,文人的嘴,什么难听话都说得出来。
  裴三老爷虽没当过官,可裴三夫人在娘家时就常见这类事。何况裴老太爷一走,二门就关了好几天,她不能不想这些。
  陈妈妈深以为然:“很是很是,不能亏了少爷少夫人,更不能亏了小少爷小小姐。”
  房内无人时,两人便靠在罗汉榻两边,裴三夫人捧着彩盅,悠然吩咐小满:“叫厨房给阿宝送些绿豆凉糕去。”裴三夫人说完又改口,“绿豆太凉,还是牛乳糕罢。”
  小满再来送牛乳糕时,就见廊下又是一串人,连戥子也没在屋里。
  “怎么?有什么事儿?”小满把食盒交到戥子手中。
  戥子摇头:“没什么事,就是嫌咱们闹耳朵,只留了燕草姐姐在里头侍候。”
  阿宝披着了块软绸披帛,坐在妆镜前。燕草握着篦子替她篦头发,梳几下便用齿尖沾一沾木樨清露。
  阿宝迟迟没开口。
  燕草也满腹心事,抬头望一眼镜中的阿宝,又垂下眼去。
  还是阿宝先开口:“燕草,你想不想去北边?”
  燕草一怔,攥着篦子惊愕抬头:“姑娘……”
  “我不是不要你了,我是觉着那姓萧的能找过来不是个巧合。”阿宝越说越低声,“按说该留下你,等着看他下一步如何动作。”
  可她不想燕草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只要萧思卿在一天,燕草就会活得像只鹌鹑。
  “北边必是比这儿要苦,可也是官宅。”阿宝把头发拢到身前,以手作梳绑了条辫子,“萧思卿的手就算再长也伸不到那儿去。”
  “怎么去我也想好了,你就跟着送年礼的队伍去,我自会写一封信给爹,等你到了就帮着料理宅中事。”
  这回是阿宝嫁后头一年送节礼,裴三夫人恨不得过了端阳节就开始预备起来,除了些时令的吃食还未备好。
  年礼中该有的皮袍毛料,和各色丸药早就预备好了。
  还时不时便紧一紧看库房的下人们,让他们仔细守好了。
  阿宝握着梳子回身,明眸望住燕草:“往后安定了,你要是有瞧中的人,那就嫁,我给你办嫁妆,你看怎样?”
  燕草咬唇掩面,她昨儿想的是把一切交待给戥子,而后她就求个恩典,离开裴家。
  万没想到,姑娘都已经替她打算好了,姑娘还肯庇护她。
  连这个阿宝都想到了:“还是那句话,我放你易,你存身难。”
  就算放良,就算立女户又如何?萧思卿只要想,就能把她扣回去。
  “你们跟了我,替我当差办事,我当然要管。”
  姓萧的随意来犯,就将人献出去,岂能这样软弱可欺!
  燕草把满肚子话咽了,她自知她走了好处多过坏处。
  送年礼的队伍来回差不多要在路上走三个月,这边的年礼早就预备下了,姑爷点了松烟去押车,到月末就该出发。
  燕草抹了眼泪:“我愿去,我去之后,就拿老爷当我的生身父母一般看待。”
  她知道阿宝最挂心的就是父亲的生活,待她离开姑娘身边,能为姑娘做的也只有这件事:“我会每五日就给姑娘写信,老爷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身子如何,都一一报给姑娘知道!”
  不得不走这一步了,那便只看好处。
  阿宝颔首:“我正是这样想的。”
  说完她望一眼窗外,轻问:“可有人打听过你的来历?可曾有人窥探你?”
  燕草怵然失声:“姑娘是说,有人向外头报信?”
  “还不一定,”阿宝沉住气,“这几天丫头们要到外头来往走动,你不必拦着,松一些。我也会往珠儿那边去,我不在时,那人胆子就大些。”
  燕草肃然点头,她一时想不出谁跟外头报信。但她即便要走,就想在走之前,把那个人揪出来!


第153章 【二】
  嫁娶不须啼
  怀愫
  燕草要跟着送年礼队伍离开京城去辽阳的事; 阿宝只告诉了裴观,连戥子也没说。
  戥子口快又不防人,告诉了她; 她提心吊胆的反而露了行迹。
  裴观点头:“如此也好; 这事先不声张。”与阿宝不谋而合。
  燕草不着急收拾行李,当着诸人的面; 将戥子叫到她房中。桌上铺着几本帐册; 戥子问:“这是在理什么帐?”
  “不是算账。”燕草轻笑; “你的字儿也学得差不多了; 这些也都得交给你。”
  她说的是交接,戥子却以为是教导:“我也得学?有你不就成了么。”
  “我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燕草笑吟吟的; “来,这一本是姑爷那儿的走礼,这个我与青书每半个月会对一对。”
  戥子依言坐下,她心里隐隐觉着有些古怪; 但燕草从不藏私; 恨不得她们个个都有她那般伶俐,那样才能帮姑娘分忧。
  “这一本是上房和各房走礼单子。”裴三夫人那儿的,多半都是亲家间的来往送礼,还有小夫妻跟几房长辈之间送的礼。
  “这一本是姑娘的嫁妆单子还有庄子田地的出息。”算是姑娘的私帐; 往后出了孝; 还得有一本各府夫人们的人情往来,红白喜事的册子。
  “这一本……”
  戥子知道燕草能干,可她没想到燕草这样能干,咽了口唾沫:“这么多?”
  燕草一面笑一面往下说:“这一本是各房人的生日; 还有些下人们的人情关系。”
  这是她在姑娘出嫁前就在做的事; 各房里的大丫头是哪家出来的; 老妈妈们的丈夫儿子又都在哪里办事,她都记下来。
  有一时想不起来的,翻翻册子就能知道。
  只是裴家太大,下人又太多,还远没能记完。
  戥子本还觉得古怪,一看这么多东西,她又嚅嚅:“难为你自己一个人办了这么多事,我也学着,好分担些。”
  福儿进来添茶,瞧一眼桌上摊开的各色册子。
  “你姐姐叫你送来的?”燕草笑着问她,抓了把零嘴给她,还往她嘴里塞了块七巧糖。
  福儿含住糖块,鼓着腮帮子出门,这么看倒还有点孩子样。
  燕草笑看她出门,待福儿走了,她对戥子道:“福儿……这才来了不到两个月罢?我看,她很会讨人喜欢。”
  “她又勤快又聪明,自然讨人喜欢,她姐姐也嘱咐她,受了姑娘的大恩,要好好当差。”戥子一页一页翻看人情账,没觉出燕草的口吻有什么不对的。
  燕草盯着福儿的背影,看她吃着糖,走到半路遇上决明,还分他一些,两个虽差几岁,凑一块咕咕哝哝说个没完。
  燕草收回目光:“她跟决明倒要好。”
  年岁大些的丫头都少出二门,她们虽在留云山房里,寻常也不往外头走。只有福儿,她年纪半大不大,身量却小,作个小丫头打扮,进进出出不打人眼。
  螺儿又向来心细,若是被她瞧出点什么端倪来,纵不跟别人吐露,对亲妹妹也许会透露几句。
  戥子又翻一页,还拿出盘算来,这些帐都是她算的,燕草落的笔,她脑中有印象。看东西还想不起来,一看数字,倒能记个七七八八。
  “这个我记着,这个我也记着!”
  燕草坐到她身边:“决明这些天是不是没来找你玩?”
  “他有伙伴了,哪还有空再找我呀。”戥子笑了,到底是小孩子才能互相玩在一块儿,她一面拨盘算一面又说,“好几回,我还瞧见决明买了外面的糖分给福儿呢。”
  除了糖还有小花灯小摇鼓,这些都是货郎担子上的玩意儿。
  建安坊再败落,住的也是旧勋贵,哪儿来的串街货郎?
  “决明出去买的?”
  “是罢?”戥子也不确定,“不出坊门,也买不着这些。”
  戥子是不花钱的,结香爱托决明跑个腿,买些花粉胭脂,结香图外头的东西新鲜花多,嫌府里发的总归是那几种老花样。
  “怎么?你也想托决明买东西?”
  燕草刚要摇头,又笑了:“是啊,我想买本花样本子,找些活泼的给姑娘做年里要穿的衣裳。”
  “姑娘早先不是说了,要狮子滚绣球。”也就是阿宝了,哪家夫人年里裙子的花样要狮子滚绣球?
  “那是外头穿的大衣裳,里面的我想翻翻新花样。”
  她让戥子抱着那一叠册子到外头光亮的地方细看,又把决明叫到屋里来。
  决明小跑着进屋来:“姐姐喊我?”
  “你这会儿可得闲?”燕草端出一碟七巧糖递给决明,“想烦你替我去买几本外头的绣花样子。”
  决明一口应了:“行啊,货郎们多是晌午来,明儿我替姐姐办。”
  “样子要巧些的,不要俗的。”燕草嘱咐他两句,又找柜子找碎钱给他,“外头这种册子,得几个钱?”
  “这倒不知,姐姐们多是托我买胭脂粉,要么就是糖果玩意儿,纵钱不够也不怕,我再回来取就是。”
  货郎看他的服色,也愿意赊账。
  燕草低头数着铜板,似是随口搭问:“什么小玩意儿?福儿叫你买的?”
  决明随口便道:“她攒了……攒了钱,就会买点。”
  燕草数了二十枚铜板,将这一捧叮叮当当塞给决明:“她攒什么钱呀?她的钱不都是她姐姐管着。”
  似是随口一提,又把话绕回来:“对了,再带两支好用的笔,要细的滑的,别用起来枯涩,花样子都描不均。”
  决明接了钱,嘿嘿笑道:“好嘞!”
  燕草看着他出去,脸上的笑意迅速淡去,方才那句改口,定是有事瞒着。
  决明走到石山子边上,被福儿叫住,福儿站在石山中冲决明招手:“燕草姐姐叫你干什么去?”
  “叫我明儿替她买几本花样子,再捡几支好用的笔。”
  “她叫你买花样本子?”
  决明知道她的意思,冲她眨眼儿,“你放心罢,你的事儿我一句也没漏。”
  福儿这才笑了:“可不能叫姐姐们知道我做络子私卖。”
  决明又点头又拍胸:“你放心!我绝不说,这几日还有要我带出去的么?”
  福儿眼睛一弯:“有,上回说攒心梅花的好卖,我多做了几个,得多要几文钱!”
  决明小孩心性,他从没干过这个,替福儿讨价还价也觉得有意思。
  “我再打几个,凑个整一道给你。”
  “成,那明儿晌午咱们还在门口见。”
  两人说定了,各自散开。
  阿宝到裴三夫人那里请安,又去裴珠那儿疏散了半日,回来已是掌灯时分。
  就见戥子拨亮了灯火,在灯下打算盘,燕草在给她上课:“这是四房五房的,这两房归在一本册子上。”裴府大面儿上没分家,但私账得分清楚。
  “学得如何?”阿宝笑问。
  戥子长叹口气:“怪不得姑娘以前说上学苦,我上了这一天学,苦死了。”说着收起书册来给阿宝打水洗脸。
  燕草奉上热恋茶,就趁这个空档道:“咱们屋,就只有福儿和结香托决明出过建安坊,在货郎那儿买过东西。”
  阿宝托着茶盏,正吃热茶,闻言抬眉,与燕草对望。
  结香要是那个传信的,那萧思卿当场就能识破她,可福儿才十二岁……
  “姑娘,也不一定就是咱们身边人,说不准是别的什么人。”
  “先从身边的开始排查,要是连身边几个都不能尽信,外人更容易插进来了。”阿宝掀开茶盖,撇一撇茶上浮沫,“这事,你与松烟一起盯着。”
  “是。”
  第二日众人都在屋中歇晌,松烟盯着决明出门,眼见他在货郎担子上买了描花样的册子,又递了个小布包过去。
  货郎打开布包,点了点络子,数了两回才算钱给决明,又拿了包新丝绳,递给决明,让他带回去。
  决明还买了两文钱的炒瓜子,兴兜兜带回来交给福儿。
  福儿喜滋滋接过,几乎是蹦跳着回屋去,当窗打开了她的青花小瓮儿,把钱一枚一枚往里投。
  每投一下,就响一声,福儿便抿着嘴乐呵。
  待全投进去了,她又捧起小瓮摇,听见里头铜钱声响,满面是笑。
  燕草亲眼所见,不由信了福儿是真为着攒钱,她这数钱的模样神情,倒跟戥子活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松烟把决明叫过去,半是哄半是骗的,全套了出来。
  燕草很快报给阿宝:“福儿在托决明替她卖络子。”
  据决明说,福儿的络子打得极好,攒心梅花的,蝴蝶的,双鱼的,方胜连环的,她打起来飞快。
  卖出去紧俏得很。
  原在林家时,螺儿也曾卖过络子,开门便是市井,她得闲时就收点丝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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