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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嫁娶不须啼-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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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宝就站在金禄身后。
  趁着裴观开门,屋中灯火映照之际,抬头露出脸来,冲着裴观猛眨几下眼睛。
  裴观乍见之际,竟没认出她来,先是一愕,跟着便听金禄笑道:“裴夫人差人来给您送衣。”
  “裴大人有什么带给夫人的话只管慢慢说,小人就在院门口等着。”
  “公子,您请。”阿宝往里一闪,将门紧紧阖上。
  裴观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双手扶住阿宝的肩,满面不可置信:“你……你大胆!”
  万没想到!她竟胆大到敢直接混进左右谏司!
  看她打扮成这模样,裴观眉头紧锁:“可有人瞧出来?”
  阿宝抿唇摇头:“连你都没能一眼认出我来,何况是旁人。家里出事了!”
  “大伯二伯还有几位堂兄都被带走了,我叫人远远跟着,人全被带去了郊外一座庄院。陈长胜查过,那是齐王小舅子的别院。”
  别院虽是在崔显名下,其实就是齐王用来办事的。
  裴观微惊,上辈子可没有这等事。
  “不好。”裴观喃喃出声。
  只是片刻,他就明白过来,齐王对他有招揽的意思,所以金禄才会这么恭敬,也所以事情会闹得比上辈子还大。
  这本就是齐王招揽人的一贯手段,先威再恩,才能让人对他死心塌地。
  上辈子裴观也是如此,初时他真以为是齐王施了援手,虽不想投身报效,可救全族性命的恩德,他只能归于齐王。
  不久发现齐王惯常使这等伎俩,这才明白家中祸事从何而来。
  齐王又要用他,又疑他没将祖父那本催命符献上,担心他不是忠心投靠,处处与他为难。
  就算这世寂寂无名,祖父那本册子也会招揽祸事,他这才想在陛下面前留下影响。
  只要他在齐王打这个主意之前能被陛下重用,齐王纵想伸手也得忌惮。
  景元帝的眼睛里可揉不下沙子。
  来不及再叙离情,他立时坐到桌边砚墨,阿宝跟在他身后:“我来。”她接过墨条砚墨,裴观抽取信纸写了封信。
  他一面写一面说,等墨迹半干,就将信叠起交给阿宝:“这一封你一出门就让陈长胜送去给卢深。”
  “好。”
  “这一封,你交给母亲和大伯母。”本来是要给大伯的,家中没有男人,只好交给大伯母了。
  “好。”
  裴观望着她黑乎乎的小脸,想伸手碰一碰的,被阿宝握住了手腕:“别碰,掉色。”
  裴观到此时才问她:“你进来的时候,怕不怕?”
  “不很怕。”刚开始是有些怕的,越往里来越不怕,这里又不是十八层地狱,有什么好怕。
  怎么叫不很怕呢?裴观心底一柔,越是瞧她,越生怜爱。
  “对不住,让你担惊受怕,还要你冒险来报信。”裴观立起身来,冲着阿宝深深一揖,“多谢你报信。”
  若非她冒险来报信,晚上几天,只怕夜长梦多。
  裴观不能摸她面颊,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回去就挪到后院,书房想必是要查抄的,放心,不会有大事。”
  弹劾宋述礼他本有八成把握的,谁知父亲的诗案早发,齐王偏又掺和进来。
  他动作快了,对头也快了,那他就得更快才行。
  裴观走到床边,从枕中取出另一封信来,手指在信封上摩挲片刻,这才交到阿宝手上。
  “这个,你且收着,若是事情非如我所料,你再打开。”
  “写给我的?写了什么?”阿宝抬脸看他。
  裴观不答,叮嘱她:“将信收好,快些离开。”
  阿宝依言将信收起,抬眸望住裴观:“那我走了。”
  裴观也低头看她,伸臂将她紧紧一抱。
  还想抱得久些,但他唯恐被人发现,旋即松开:“走罢。”


第166章 【二】
  嫁娶不须啼
  怀愫
  阿宝来之前; 有满肚子话想说想问。
  想问他在这儿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可两人只见了半盏茶,时间紧迫连句闲话也来不及说。
  分别在际; 只是道:“你多保重。”
  阿宝咬住唇; 齐王若真存了那心,得赶紧把信送出去。
  裴观打开门; 金禄就在院门边等着:“有劳阁下。”因阿宝要跟着金禄出去; 裴观特别客气。
  这份客气在金禄看来; 就是探花郎已经知道族中男子尽数被带走; 所以才客气。
  “裴大人言重。”
  说完就带灰衣小厮离开小院,两人绕出去; 刚绕过一间院落,就在廊中遇上了崔显。
  崔显一身锦衣,用锦帕捂鼻进来,迎面碰上金禄; 问:“金禄; 你怎么在这儿闲晃?姐夫没派差事给你?”
  金禄满面堆笑,迎上前去:“崔大人,我正当差,可不敢闲晃。”
  阿宝只得低头贴墙根站着。
  崔显是见过她的; 还曾戏言要讨她当正房娘子; 遇见谁不好,偏偏遇上了他。
  但那是两年前,两年不见,她高了许多; 脸又抹得这个黑样; 崔显就算有火眼金睛; 也认不出她。
  崔显也知道他在办差,这案子油水十足,金禄哪可能闲晃。
  眼睛一扫,扫到站在墙边的小厮身上。
  崔显目光刚收回去,又投过来,见这小厮一身灰衣贴墙低头,越看越觉得古怪,用眼神示意金禄。
  金禄低声:“是桩紧差,崔大人行个方便。”
  崔显本就是看那小厮轮廓生得清俊,也没放在心上,点头放过,正要往里走时,眼角余光一瞥。
  当即脚步微滞,这个灰衣小厮,倒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金禄。”崔显出声。
  金禄立时转身,阿宝本以为已经糊弄过去了,听见崔显的声音,不由双拳头紧攥。但她依旧低着头,贴到墙根。
  崔显几步上前来,嘴上在同金禄说话,眼睛却不住打量这个小厮。
  金禄暗道声不好,这位爷的毛病无人不知,不论是民是官,见着个生得俊,总要搭两句话,不会看上这个黑皮小厮了罢?
  这小厮眉目确实生得有几分俊俏,可也太粗相了,不该入了这位爷的眼呀。
  崔显这二年间又不知搜罗了多少美人,特别是宫中赐出来的一批宫女,好些都是前几年没入兰掖为奴婢的世家女子,不论相貌性情才情,个个都排得上号。
  按说得的美人多了,林家女儿早就该抛到九霄云外云,可他偏偏再没寻到过这一款的。
  飒爽蓬勃,尤其是那对眼睛,叫人见之难忘。
  只要论及裴观,崔显便会在心中想,探花郎真是应了名头,得如此美人,只不知道他识不识得美丑,晓不晓得美人的妙处。
  心里猫挠似的,无价之宝偏偏落在不识宝的人手中。
  当时初见,就已经叫他念念难忘了,哪成想,竟在此处再见!
  阿宝乔装打扮,落在他眼里更有意趣,他只当阿宝嫁给裴观这种木石人,少女时的灵气会消磨大半。
  没想到,她竟敢男扮女装来见她的丈夫。
  越是注意她,她越不抬头,外头天全黑了,不知何时又下起雨来。
  细雨连绵似雾,就在这湿漉漉的雨廊下,崔显闻见一股幽幽香气,非兰非麝,在鼻尖一绕,便被风吹散。
  这味道在松雪林中闻见过一次,如今细雨廊下又再闻到。
  崔显正禁不住心猿意马,身后的长随出言提醒:“大人,王爷还在里头等您呢。”
  阿宝被他目光盯得指节发痒,忍不住掌心向后,指尖曲起,想摸藏在袍中的九节鞭。
  崔显听见齐王在等他,将目光收了回去,还冲着金禄点了点头,十分和善:“那你先去办差罢,等会再见。”
  阿宝跟在金禄身后,直到转过墙角,她都觉着有道目光钉在她背上。
  这人究竟是认出她了?还是没认出她?
  陈长胜在后巷窄门外望眼欲穿,隔着道墙听里头的动静,生怕六少夫人被人识破。正心急如焚,听见窄门“吱呀”声响。
  他赶紧迎上前去,果是金禄将人又领了出来。
  “金大人辛苦!”一面说一面掏出红封,往金禄手上一塞。
  金禄还客气道:“举手之劳,该当的,只是也得打点底下兄弟们的酒钱茶钱。”这才收入袖中。
  他着急向齐王禀报,捏着那红封甚厚,眯眼笑了:“下回有事,咱们好说。”
  陈长胜在前,阿宝跟在他身后,二人还走回停马车的胡同。阿宝跳上车去,从怀中取出信来:“你快把这封信送去。”
  陈长胜片刻也不敢耽搁,两人背道而行,一人送信,一车回府。
  卢深是裴观一手推举上去的学生,信上让他立即行事。
  阿宝摸了摸剩下的两封信,一封是给母亲和大伯母的,另一封就是裴观嘱咐她最后再打开的。
  倒像是说书先生讲的“锦囊妙计”,非到万不得已时才能拆开。
  阿宝摸摸那信封,又仔细塞好。
  马车一路行到建安坊裴府边门,青书早就在那儿候着,一见马车回来,他大松口气。阿宝已从马车上掀帘跳下,进门急步往留云山房去。
  她可不能这个打扮去见娘和大伯母,非把娘吓得晕过去不可。
  卷山堂中烧着热水,燕草戥子都在等她,见她平安无事的回来,戥子不由念了声佛:“观音菩萨保佑。”
  天一黑就下起雨来,戥子生怕雨水让阿宝露了形迹,幸好这雨下得小,总算把事办成了!
  燕草打好了水:“先用菜油洗一遍,再用清水,能洗干净些。”
  勉强把黑脸洗得白了回来,阿宝换过衣裳,还把那两封信贴身带着去了正房。
  裴三夫人问她:“你身子怎么样?”阿宝一天没出现,裴珠只好说嫂嫂感了风寒,在房中歇息。
  她四下里一望,小满几个都退到廊下。
  “娘,我去见六郎了。”
  裴三夫人撑坐起来,手抚着心口:“你,你到哪儿去见的六郎?”
  “左右谏司。”
  裴珠在她身后扶住她,裴三夫人还未张口,眼泪簌簌落到襟前:“他……他可吃了苦头?”她初听阿宝见到儿子,险些又要昏过去,还以为是里头用了刑,观哥儿没熬下去,这才这才叫人去领。
  待看见阿宝神色镇定,便知不是。
  “他无事,也没关到牢里,咱们使了银子,他在里头虽住得不如家里,也没挨冻也没受饿。”
  裴三夫人这才收住眼泪,阿宝又将裴观写的信递给她:“这是六郎给娘和大伯母的信,让咱们稍安勿躁,过几日就好了。”
  裴三夫人伸手想接,却又不敢,指尖刚碰上信封便连声吩咐:“去!快去把大夫人请来!快呀!”
  小满跑着去了大房,大夫人听说裴观送了信出来,也顾不得仪态,到裴三夫人房中时,人还在喘。
  阿宝赶紧扶住徐氏,徐氏顺着裴三夫人的目光看向信封,她提气接过将信拆开。
  裴三夫人紧紧盯着徐氏,颤声问:“如何?”
  徐氏缓缓吐出口气来:“六郎让咱们不必惊慌,让咱们不要将事情报到族中去……”她眉头蹙起,信已经送出去了。
  “这样的大事,咱们一屋妇孺怎么能拿主意?”
  裴家的旧友死病大半,留在朝中的也都敬小慎微,姻亲们倒还都帮着走走关系,可一知道人关在齐王庄院中,都不敢轻易伸手。
  “四叔五叔来了能有什么用?”除了两头吃好处,把水搅得更混些,这两人能办成什么事儿?
  徐氏严厉起来,她瞪了阿宝一眼:“六郎媳妇,你一个侄儿媳妇,岂可言说长辈们的不是?”
  她心里何尝不明白?
  可老四老五再不济,也能勉强支应门户,在京城这么多年,总有几个相熟的肯拿钱办事的朋友!
  更何况,六郎信中也写了,恐怕齐王要派人上门查实那些文集书册的!
  “林氏。”大伯母忽地出声,“你不能再住外院,今儿起,就挪到松风院去。”本来隔着房,她虽有不满,也不能越过婆婆管教别人的儿媳妇。
  如今可不一样,万一真有人来,得死守着二门,把女眷们都守好。
  “齐王派人上门也就在这几天,四叔五叔插翅也赶不及,外头没人守着,岂不是大开营帐,任人宰割?”
  “林氏!”大伯母盯住她,“你该再学闺训。”
  她本来觉着丈夫对六郎媳妇过于严厉,如今却想,她再聪明,到底因为年纪出身见识,差了许多。
  阿宝却不退缩:“我只问大伯母一件事,书册集子最易仿造,咱们关起二门任人抄查,随便被塞一本,又要如何分说?”
  “阿宝!”裴三夫人眼见儿媳妇跟大嫂针锋相对,出言喝住阿宝,“不可无礼!”
  阿宝并没低头退下,依旧盯着大伯母,等她回答。
  徐氏自然没办法回答,她拂袖离开了。
  廊外的丫头婆子都听见屋中纷争,院中鸦雀无声。
  裴三夫人看了阿宝一眼,她皱眉叹息:“今儿,你就挪到院里来。”
  裴珠送阿宝出去,院里还是无人敢出声,阿宝也不开口,裴珠一直将她送到垂花门边,这才道:“你说的有道理。”
  可光有道理没用。
  阿宝望着裴珠一笑,裴珠怔怔看她,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你?”裴珠刹时明白了,玉白指尖掩住檀口,“你不打算挪进来?”
  她怎么敢呢?母亲跟大伯母都发了话,她竟不遵从?
  “要是娘问起来,你想法子替我拖延拖延。”阿宝说完便回留云山房去,一路走一路想办法,要怎么才能让裴观信里写的,实现呢?
  她回到屋中,只留燕草戥子在身边。
  “两件事,第一,咱们可有什么人能与老太太那儿搭上关系?第二,让螺儿福儿带着箱笼先去松风院。”
  四房五房的人不能来京城,她也绝不关进二门里!


第167章 【一】
  嫁娶不须啼
  怀愫
  “松风院里立春的表姐; 嫁给了老太太陪房宋妈妈家的孙子。”
  竟是戥子先说了出来,燕草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这些日子的苦功到底没白费。
  “想法子让立春把消息传到老太太那儿去; 老太太那边的人若是要送信; 可以走南门。”徐氏盯紧了老太太身边的人,轻易不许她们出门。
  南边门上是裴观的人; 阿宝此番进出都是走南门。
  “是。”燕草依言去办; “那; 只有螺儿福儿挪进二门?”
  两人对视一眼; 福儿身上有嫌疑,这事阿宝没忘。
  但府里出了大事; 徐氏明令丫头小厮们各司其职,不许内外串联,福儿好几日窝在房间里,连跟决明都少说话; 更别说托他去卖络子。
  阿宝颔首。
  燕草知道阿宝不愿意被关进二门里; 有个权宜之计,能先糊弄过大房和裴三夫人才好。
  “这样也好,咱们就说里头还要再收拾,大夫人和太太问起来; 也有话可回。”
  阿宝可没怕问话; 她刚进门时,还曾担心过裴老太太讨厌她,如今胆大脸皮厚,就算大伯母因此讨厌她; 那也没什么。
  她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戥子松口气:“很是很是; 咱们也不能真的顶着来。”
  婆家跟娘家那哪儿能一样啊!姑爷又不在家里; 万一大伯母发起怒来,婆婆真要罚儿媳妇,儿媳妇难道还逃回娘家去不成?
  做个样子哄哄人,总比硬顶着强。
  燕草生怕阿宝又反悔,连做样子都不肯,立时收拾东西,还指名螺儿和福儿今天晚上就先挪进去。
  福儿有嫌疑,越是家里乱的时候,越要盯紧了她。
  戥子也装模作样收拾起东西来,若是徐氏或裴三夫人差人来问,看见一屋子箱笼包袱,也只责怪她们收拾得慢些罢了。
  螺儿低头收拾衣裳,福儿问:“今天就挪么?天儿都这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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