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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嫁娶不须啼-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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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三夫人托着茶盏,茶盖轻碰碗沿:“七丫头呢?许夫人也不是外客,叫她来给许夫人请个安。”
  贺妈妈听到裴三夫人这么说,心里明了,这就是有结亲的意思了。
  就在许夫人身后等着,过得片刻,就见水阁外几个丫头簇拥着个披月白斗蓬的姑娘自桥上过来。
  九曲桥横在水面上,岸边腊梅横生到桥顶,那姑娘自万朵花下过。
  人越是走近,贺妈妈越是瞪大了眼睛。
  月白绣绿梅的小袄,淡墨画的白绫裙子,带着一阵香风进到水阁中,先给裴三夫人行礼,再给许夫人请安:“请许夫人安。”
  许夫人点了点头。
  裴珠便往一边,挨着阿宝坐下,半个身子藏在阿宝身后。
  许是走的急了,面上薄红,似白玉生晕。
  贺妈妈望得呆住,半晌才咽了口唾沫。
  要不是这姑娘守了四年孝,不能出门交际,哪能轮得上远哥儿!
  裴珠请过安,略坐坐就又找了由头回去,好腾出空来让两家长辈议事,坐屋中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安。
  怎么许夫人还是一句话都不问她?
  裴三夫人给阿宝使眼色,让阿宝来张这个口,她怎么也算是许知远的师娘,能问一问许知远的亲事。
  谁知,还不等她们各行其事,许夫人就开门见山。
  “裴夫人,我想替我儿子求娶你家千金。”
  裴三夫人刚要自谦几句,说些珠儿年纪还小,平日在家不曾学过厨事之类的话,抬头就见阿宝使劲给她使眼色。
  到了嘴边的话就成了:“好啊,那咱们就议一议罢。”


第187章 【一】
  嫁娶不须啼
  怀愫
  裴三夫人话改的太急; 差点儿咬了舌头。
  她掩口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自己替自己打圆场:“许夫人为人; 我已知晓; 许公子的学问人品,也听六郎说了许多。”
  得先表明自家绝不是临时起意; 将庶女随意配人。
  “珠儿的亲事迟迟未定; 是因家中有孝的缘故。她自幼就与姐妹们一处读书; 琴棋书画; 厨事女工,不说多么精通; 也都是件件拿得出手的。”
  意思是珠儿的教养方面,裴家绝没偷懒。该教都教了,该会的,裴珠也都会; 不仅会还都很不错。
  “女儿家到了年纪; 自有许多来求的,只是我看来看去,要论心诚不欺,还是许家第一。”
  这句是分辨她答应的这么快; 并非因为女儿无人求娶; 反而求者甚多,她是以诚心选的亲家。
  免得男方见求的这么容易,就看轻了珠儿。
  裴珠虽久未出门交际,但她十一二岁时就已生得相貌不俗。
  到了年纪自有人往裴三夫人面前递话头; 但大多是大家族的庶子。嫡母想着要为庶子娶亲; 女家的家族不能太低; 就只有大族庶女可选。
  能求到裴家三房门上来,那这庶子就是有些出息的,这才得求娶个美貌的庶出女儿,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儿。
  这等嫡母拿捏庶子的手段,裴三夫人眼睛一掸就明白了。
  裴三夫人很可以点头,大族出身,虽是庶出,但有出息,这门亲瞧着便不差了。
  可庶子媳妇实在难当,再加上那许多的妯娌,珠儿这性子进了门岂不吃亏?
  等到裴观高升,送上门的帖子就更多了。
  二十出头便入了翰林院的凤毛麟角,虽只是从四品的翰林侍读,但京城众人皆知景元帝有多瞧不上裴如棠,竟还能将裴如棠孙子升入翰林院,足见其才干。
  这会儿上门求亲的人家不仅门第更高了,连原来的庶子,也换成了嫡子。
  裴三夫人看了:“这家子倒是还成,是嫡出但又不是老大。”最小的儿子难免娇惯些,可这个年纪了连秀才也不是,只是个童生。
  “学问上差了些。”只看功名就知,似这样的家族会说话就先学诗,家里代代读书,嫡出的小儿子必是懒学,才会到今天还是童生。
  裴三夫人也很可以将裴珠定给这样的人家,大族,嫡子,说出去多好听。
  可她自己有个十六岁就得了探花的儿子,料来儿子瞧不上这样的妹夫,裴珠也看不上这样的丈夫。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瞧来瞧去的,还是许家排在了前头。
  贺妈妈听了心中点头,裴三夫人这几句,真是一句有一句的功夫,就不知道她家夫人听明白了没有。
  裴三夫人每说上一句,许夫人就点一下头。
  说完这三句,裴三夫人托起茶盏喝了口茶,笑盈盈道:“既要议亲,我也不同许夫人说那等虚言了,咱们就按着规矩来。”
  这简直是说在了许夫人心坎上:“好,咱们便按着规矩办。”
  三四句话的功夫,二人已经开始谈起结亲的事宜。
  “我家没有相熟的官媒,裴夫人可有举荐的?”
  “有,双喜街的朱娘子,我们六郎的亲事就是她办的,她处处都熟。”
  许夫人把人名记下,回头就让人叫朱娘子上门看日子,再到裴家来送庚帖,立婚书。
  “许夫人若想年节里给亲戚们报喜,那得赶紧去定吉祥斋的喜饼,他家抢手,还有两个月功夫可就过年了。”
  “多谢裴夫人,这金银器铺子,我家相熟的是凤凰楼。”
  裴三夫人一听便点头,与门户相当的人家结亲就是便宜,互相用的东西都差不多,定些什么彼此都不会勉强。
  “这家公道,工费虽比别家略多些,但样子新工艺好,珠儿每岁的新钗环,都是这家定的。”
  贺妈妈在许夫人身后听着,心中不住点心,真是天叫两家当亲家,这亲事结得多爽快。
  阿宝见没有自己可插嘴的地方,给戥子使了个眼色,戥子便趁添水的功夫出了水阁,绕到阁后去。
  果然见竹月等在那里,她笑着走过去:“许夫人提亲了,快去给七姑娘报喜罢,替我也道声喜!等我们少夫人得闲,定要去恭贺七姑娘。”
  竹月大喜,扭头跑回去报信。
  裴珠把脸靠在青缎枕头上,荼白知她心意:“姑娘也别多想了,也许是……是许家觉得齐大非偶?”
  荼白跟着裴珠读了些书,能知道这个已是不易。
  谁知裴珠听了就摇头:“齐大非偶?我哪担得上齐大两个字。”
  说完轻咬下唇,许家大约是不满意她庶出。
  来求亲的几家,虽母亲没告诉她,但阿宝不会瞒她,一家一家细细说给她听。各家为了什么来求娶,她心里明镜似的。
  裴珠在留云山房小楼上,曾隔着曲桥见过许知远。
  又曾见了许夫人两次,她心里更中意许家,人口简单,清净。
  想到许家不曾中意她,那来结亲的人家中就不知选哪一家更好些了。
  荼白道:“那还是罗家更好些,正经嫡出的,又是幼子,不必担门户。”最要紧的是婆婆是亲的!真要当庶子媳妇去,在婆母手底下讨生活怎么受得住。
  远的不看,就看卫家姑娘便知。
  似卫家姑娘这样还算好的,丈夫成器,能想法子将她接出去,受苦也有出头的一日。但什么时候算出头?
  荼白正劝着,竹月喘着气跑进内室来:“姑娘!许夫人提亲了!”
  裴珠还未如何,荼白大喜:“真的?真真的?”
  “真真的!”竹月扶着竹屏,“戥子姐姐亲口说的!让我赶紧回来报信,还说等少夫人得了闲就过来!”
  裴珠怔了半晌,眼睛轻阖松了口气。
  两个丫头满脸都是喜意:“咱们干点什么好?”荼白恨不得出去放鞭炮,可又想到五房的六姑娘八姑娘刚被退了亲,事没落定不好大肆宣扬。
  两个丫头眼巴巴瞧着裴珠。
  裴珠想了想:“替我换了衣裳,铺开纸墨,我想画会画。”
  荼白竹月面面相觑,姑娘到底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待荼白竹月一个铺纸一个墨磨,见姑娘提笔半晌,一笔都落不下去,这才互瞧一眼,背身偷笑。
  许夫人直坐到下午,太阳快要落山,裴三夫人留她用饭。
  “不了,回去还有许多事要办。”
  两人越聊越多,还是阿宝取来了笔墨,一笔笔替她们记下来,各家要办的事,按时排序全列出来了。
  又让立春取了新历书来,冬至这日才刚颁的新历,立时就用上了。
  日期都写在后面,一目了然,一点事也不会耽误。
  许夫人告辞时,难得面上露出喜意:“我与人谈事,少有这般畅快。”
  走时还特意冲着阿宝点头,裴家姑娘性子不知如何,但若能有几分像她嫂子,那往后说话轻省得多。
  裴三夫人亲亲热热将人送到二门边,等许夫人走远了,她这才道:“真是古怪,我原还觉得这么定太急,没想到一下午就把来年四五月的事全定下了。”
  要真按过去的规矩办,请了媒人一趟一趟跑,这边问一句,那边回一句,真不知要磨个几回,倒真不如一口气全定了。
  阿宝急着要把喜事告诉裴珠,裴三夫人也瞧出来了:“成啦,今儿也别陪我了,你去陪珠儿罢。”
  许夫人在回家的路上就吩咐贺妈妈道:“看看历书,明儿一早让程管事去吉祥斋先定上二百盒喜饼。”
  “让知远先住书房去,屋里头腾空,里外全新粉一遍。”这也得看历书。
  贺妈妈笑得合不拢口:“我们哥儿真是好福气。”原也不是没人递话要结亲,可夫人一直压着,必要有了功名才定亲。
  得亏着压了压,要不然哪儿有这么好的亲事。
  旁的不说,裴家姑娘虽是庶出的,可三房只有她一个女儿,本就人丁单薄些,往后岂会不亲近。
  裴三夫人真是难得的嫡母了。
  “样样都没得说。”两边都是可巧,这才配到一块。
  许夫人的马车到家时,许知远还在屋里转圈,书僮白茭眼看马车过了巷子口,立时跑到书房报信:“少爷!夫人回来了!”
  许知远整整衣衫,巴巴跑到门口来接母亲。手去扶着母亲,眼睛却去看贺妈妈。
  就算看他亲娘的脸,也看不出事情是不是成了。
  贺妈妈见他瞧过来忍不住笑了,冲着他点点头,又呶呶嘴儿。
  许知远嘴巴才刚咧开来,赶紧收住了,怕他娘再让他背三遍《清净经》。
  收起笑意,恭恭敬敬扶着母亲的手走到正堂,一字也不提裴家亲事:“母亲饿不饿?儿子看天晚了,母亲又未归,让厨房将菜温着,这就传饭。”
  许夫人“嗯”一声,谈事的时候也吃了好些点心,倒不很饿,只让丫头先盛碗汤来。
  “我来。”许知远收手接过碗,替他母亲盛了碗素汤奉到面前。
  许夫人托着碗,上下扫了儿子两眼:“你不问我?”
  许知远这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母亲不说,儿子都忘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母亲满面不快:“裴家挑你,就因你心诚,看在你赤诚的份上才将女儿许配给你,你若非诚心……”
  “我急!”许知远冒险截住母亲的话头,“我心急如焚。”
  他还想装一装云淡风清的,被他娘一句话破了功。
  “既然心急,又为何要装样子?”
  许知远答不上来,冷不丁知道自己偿愿,总有那么几分骄矜得意的。
  “如此,罚你自己去把这事都做了。”从袖中甩出张纸给他。
  许知远懵懵打开,就见上面写着,请双喜街官媒朱娘子,定喜饼二百盒年节分送,量房裁衣,问吉。
  最后是婚书。
  许知远捧着那张纸,笑了一声,又笑一声。
  许夫人汤送到口边,看儿子那模样,这口汤怎么也喝不下,用勺子磕磕碗沿:“出去。”
  许知远捧纸出门,跑到贺妈妈房中:“妈妈跟我说说,她生的什么模样?”
  贺妈妈早就撑不住了,她年岁大了,要不是为着小少爷,哪还会勉力走这么一趟。
  看见哥儿来问,贺妈妈想了半天,什么词都不尽然,只有一句话对症:
  “还真叫哥儿吃着了。”


第188章 【一】
  嫁娶不须啼
  怀愫
  阿宝去给裴珠道贺:“许夫人真是爽快;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已经把日子都排出来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 这些赶在年前都能办完。”
  裴珠听到这么快; 坐着不动,脑子里晕乎乎的; 就么快就定了?
  阿宝搂住她:“明日娘要开库房; 我记着呢; 我给你找一套湘妃斑竹玫瑰椅子。”
  裴珠曾戏言过; 只要嫁的人家差不多就好,她只想嫁妆里能有一套湘妃竹的玫瑰椅子。
  可真到了这当口; 裴珠又眼底微湿。
  “阿宝,我心慌。”
  阿宝立时搂紧了她,伸出袖子给她擦眼泪:“你不愿意?”要是珠儿真不愿意,那她现下就在去找娘说情。
  裴珠摇头:“也不是; 就是真到定下了; 又害怕。”
  “害怕?”阿宝想了想,“待两家过了定,就让你哥哥把许知远请来,定了亲的; 总能见一见; 说上几句话。”
  裴珠又羞:“这怎么好。”
  八妹妹退了亲的那一家,原先也曾往来,可一等到两家定亲,彼此就都恪守礼仪; 一面都没再见过。
  正是因为见过几次; 八妹妹才会日日以泪以面; 要是没有阿宝拉她出来忙冬至大祭的事儿,她这会儿只怕还在房里哭呢。
  “那有什么,我与你兄长也常见面,还曾通信。”
  裴珠转过脸去,那是万万不合规矩的,阿宝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最讲规矩的哥哥竟也做这逾矩之事。
  她刚知道时,怎么也不敢信。
  “规矩是死人是活。”阿宝把裴珠搂在怀里哄,“见了就不害怕了,今儿我陪你睡,好不好?”
  裴珠把头挨到阿宝肩,乖乖一点:“好。”
  裴观夜里回到留云山房,刚要往左拐去卷山堂,青书便在他身后禀报道:“少夫人去了七姑娘那里,还没回来呐。”
  裴观听了脚下一顿,又往右拐去了书房。
  点灯读书许久,抬头看去,卷山堂里的灯还没全亮,阿宝一直没回来。
  “青书,去珠儿院子里问问。”
  话音刚落,立春来了,立在书房阶下,躬身禀道:“少夫人说今儿她就宿在七姑娘那里,让少爷不必等她。”
  立春在阶下站了许久,好半天才听见里头传出少爷的声音。
  “知道了。”
  立春听着这声音有些发闷,不由抬眉看了眼书房,只瞧得见光,看不见人。
  悄声问青书:“要不要给少爷预备些夜点心在梢间温着?”戥子结香跟着少夫人留在七姑娘那里,卷山堂就只有她们几个丫头在。
  青书摆手,也压低了声回她:“不必,少夫人不在时,少爷从来都是睡书房的。”
  立春一直在松风院,哪知道这些,闻言微惊,刚要说什么,屋里果然传出少爷的声音。
  “青书,铺床。”
  裴观独宿一夜,第二日早膳也没见着阿宝,进宫之前,他特意吩咐:“告诉少夫人,我夜里回来用饭,叫厨房做暖锅。”
  青书传给立春,立春跑进二门传话。
  裴珠听见她哥哥巴巴的要吃暖锅子,咬着唇笑了:“哪里是想吃暖锅子,是催嫂嫂回去呢。”
  阿宝脸不红:“那是自然,他不想我想谁?”
  反将裴珠说得面红,拍了阿宝一记:“呸,也不知道羞。”
  两人闹作一团,小满来了,进门就笑盈盈的:“夫人请少夫人和七姑娘去。”
  裴珠一路惴惴,刚进上房,就见裴三夫人身前的床桌上,摆了只描金龙凤双喜的红漆盒,盒中一对玉雁,一张红帖。
  刹时满面羞红。
  裴三夫人笑道:“姑娘家总有这桩大事,羞什么,快过来。”
  阿宝牵着裴珠的手,拉她坐到桌边。
  “许家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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