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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嫁娶不须啼-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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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叫她陪我去一个月,再让她回来,观哥儿自己持得住,院子里的丫头也不敢翻天。”
  裴三夫人想起白露来,侍候了十几年的家生子,说卖就一家全卖了。
  她一听就知是白露趁着主母不在行为不检,那可是在孝期啊!正经夫妻都得忍着,她一个丫头倒想坏规矩。
  观哥儿一点情面不留,对外是说她冒犯了主子,这才全家一道发卖。
  有了这事在前,裴三夫人相信儿子能持得住,不会弄出庶子来。
  裴三夫人这么想着,就替阿宝裁上了春衫夏衫,正巧裴观置办的都是冬日里用的东西。“可不能让我儿媳妇丑着去见人。”
  陈妈妈听了直笑:“我可再没见过比咱们少夫人更有精气神的。”说完她也叹,“万没想到,我这把年纪了,还能回家去看看。”
  连陈妈妈都在给娘家的兄嫂小辈预备礼物。
  裴三夫人问她:“你那几个侄子,是不是也快娶亲了?”
  “早娶了,孩子都有了,我给几个孩子都打了小金锁,都是头回见,礼可不能薄了。”她随着裴三夫人出嫁的时候,大侄子才刚七岁,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她。
  “是该厚些。”这也许就是最后一次回娘家。
  年还未过,裴三夫人院中左右两间厢房就装满了回家去要带的东西,阿宝瞧见了问:“娘,你当年出嫁,有没有这么些东西?”
  陈妈妈笑了:“那可比这要多得多了,我们夫人出嫁好些年,嫁妆里的衣裳料子都还没穿完呢。”
  见阿宝惊讶,陈妈妈又道:“江南大族的女孩儿们,自打生下来起,就在攒嫁妆了。”
  裴三夫人笑着看了眼阿宝,她要有了小孙女儿,也得一落地就攒嫁妆,到时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裴三夫人虽未明说,但阿宝倏地面红起来。
  她知道裴三夫人为什么看她,再有不久就除服了,除了服就又同房了。
  跟裴观才刚成亲没三日就守孝,裴观守孝极严,平日连素酒水都不喝的。虽两人多数都睡一张床上,夏日里衣裳单薄时贴着靠着,总有意动的时候。
  裴观每当意起,就立时下床去,睡到榻上。或是打开了窗户,吹一会儿凉风。
  有时,两人闹得过分了,他一时燥意难去,便会提壶饮薄荷饮,再进内室去拿凉水擦身子,擦擦脸。
  阿宝梦中两人绝少亲近,彼此勉强,也没甚乐趣可言。
  此时成亲将近一年,又因守孝,少沾情爱。
  就记得那两天,裴观夜夜浑身火热,阿宝本是极怕热的,可竟不想推开他,还想将他搂得更紧些。
  裴三夫人看阿宝面红,便不再说,可她实在忍不住要笑。
  三房如今一桩接一桩的喜事不断,谁还敢说阿宝与观哥儿八字不合?
  连吴夫人知道了裴三夫人要回娘家省亲的事,久久都没再送信上门。裴三夫人信上还问她,要不要替她捎带东西回娘家?
  气得吴夫人连贺年的帖子都到最后几天才送来。
  裴三夫人很是出了口气:“这人当真可笑,就许她自己在背后阴阳怪气,倒不许我刺她两句?”
  她还问阿宝:“你说是不是?”
  阿宝大力点头:“就是的!”
  回去便笑眯眯告诉裴观:“娘有时候,还真有些孩子气。”
  年里封印,各个衙门都放假,等到开了年,裴观还得回国子监中交接些杂事,再去翰林院供职。
  这是景元帝特意批了他的,宋述礼的案子一定,裴观本想回家等除服,景元帝许他隔几日去翰林院点卯。
  一应国家大事,民生利害,翰林院中都要议过,上报到御案前。是以裴观虽还在守孝,但他依旧不得闲,日日都要出门去。
  也只有这会儿才难得清闲,听阿宝这么说,问她:“怎么?母亲跟谁孩子气了?”
  “姓吴的夫人,说是手帕交。”便把那吴夫人怎么嘴碎的事告诉了裴观,这些天裴三夫人心绪大侍,小丫头打碎了她每日要用的吃茶杯子。
  她也只是说一句“碎碎平安”。
  阿宝并不爱与人斗嘴,也不喜欢这些你压我一头,我压你一头的俗人俗事。
  但梦里,裴三夫人只怕一直都没能挺起腰杆来。在别人眼里,裴三夫人中年丧夫,晚年又丧子,苦了一辈子。
  吴夫人还不知怎么在外头“可怜”裴三夫人,儿媳妇年轻轻的生了重病,成婚多年她膝下连个孙子孙女都没有。
  只要想到这个,阿宝便觉得裴三夫人如今再高兴那也是应该的,就该多高兴!
  “她当真这么说?”裴观从未听母亲提起过。
  各处都歇下了,下人们轮班放假,阿宝也终于闲下来,拿了个海棠碟,装上糖果子,歪在榻上。
  “可不,她说的真不少呢。”阿宝想了想吴夫人说了什么刺耳的话,“她时常给娘送些生子秘方来,还给娘请过一尊观音像,说是在什么娘娘庙里请来的。”
  还曾当着阿宝的面说:“看模样是个好生养的,怎么偏偏就没子运?要不要找相人看看?”
  裴三夫人心里虽也着急,可她从没把那些个什么生子秘方,送子观音拿到阿宝眼前来。
  “这些东西,都没用。”她自己试过,急得上火时还曾喝过香符灰,可依旧不管用。她吃过的苦头,何必让儿媳妇再吃一次。
  裴观听住了,他望住阿宝,就见她舒舒服服窝在罗汉榻上。
  榻上两侧都叠着软枕,她脚翘起来搁在罗汉榻的扶手上,嚼着甜蜜枣说:“回回见了我,也总要惋惜几句。”
  这些话,撼不动她分毫。
  可后来阿宝病了,不能出门,就只有裴三夫人在外头听难听话,再默默忍耐下来。
  裴观面含霜色:“这些,怎么你不说,母亲也从未说。”母亲和阿宝在外面,竟还受了这种委屈。
  其实他也不是全不知情,只是如今再听,跟原来听时,心中滋味大不相同。
  裴观凑过去,坐到阿宝身边,从攒盒中挑出她爱吃的糖浇核桃,放到碟子里。又替她剥了橘子,把上头的白络挑得干干净净,送到她口中。
  阿宝吃了半个,把另半个塞到裴观嘴里去。
  裴观满口橘汁,全咽下去才道:“开春,咱们办宴。”
  “办宴?”这可少有,裴观不喜欢热闹,梦里就没办过宴。
  “办宴。”把那些人全请来,贺他升官也好,贺妹妹出嫁也好,贺母亲回乡省亲也好,叫京城中那些长舌的人都来瞧一瞧!
  瞧一瞧母亲和阿宝的日子过得多好!
  接下去几日,裴观得了闲就往上房去,陪母亲说话,替阿宝分担家中琐事。
  裴三夫人虽觉得奇怪,这锯嘴的葫芦又长上嘴了,可她很是高兴了两日。
  可也只两日,两天过后,她便觉得着烦了:“你该忙什么还是忙什么去,我这儿事多,你一来就坐半天,我还忙着呢!”
  裴观就这么被母亲赶了出来,他又跟在阿宝身边打转,阿宝她一样嫌他。
  “你要是真闲的没事儿干了,不如写写春帖?”
  裴观仔细想了两日,等到年三十夜里,各房守岁过新春时,他铺开洒金红笺,招来阿宝。
  “来,我握着你的手,咱们一块写。”
  日有熹,月有光。
  富且昌,寿而康。
  新春嘉平,长乐未央。


第195章 喜房
  嫁娶不须啼
  怀愫
  裴家年后要办宴的事既定下来了; 帖子便得一家家先送出去。
  裴三夫人双掌一拍:“是该办宴!家里这许多的喜事,得请一请亲戚朋友们。”
  裴观升官,裴珠定亲; 这两桩事都得有个正式的场合报喜。
  再来嘛; 便是她回娘家省亲的事,自裴三爷过世之后; 这四年她哪曾有过这么舒心快意的日子。
  “该叫我吐吐气; 扬扬眉!”
  因是新年; 裴三夫人房中全换了颜色喜庆的新枕新帐新锦毯子; 她是寡居的儿媳妇,虽孝期未满; 也无人苛责她。
  家中小辈们,也逐渐换下素衣。
  阿宝因为裴观的缘故,还不好立时就穿红戴金,但裴珠已然换上浅红浅金色的衣衫。
  这会儿她便一身荔枝红点金梅花小袄坐在裴三夫人身边; 裴三夫人握着她的手:“我知道珠儿是自来喜欢素色的; 平日里也就罢了,这段日子可不许她再穿得这么素。”
  怕年轻轻的姑娘家常穿素色兆头不好,亲事一定,就先让竹月先把裴珠常穿的月白色莲白色的衣裳收一收; 换上华丽吉庆的。
  连屋里的也都换过铺陈。
  “在娘家的日子不多了; 不兴再这么素。”
  裴珠低头应声:“是。”
  裴三夫人又看向阿宝:“倒是阿宝,得再委屈一阵。”
  要不是因着观哥儿刚调职,这两个月也能松一松,就怕外头许多双眼睛盯着裴观; 这才一丝都不敢松懈。
  阿宝喝着用蜜枣红枣煮的甜糖水; 嚼着枣子; 吐出个核儿来:“这有什么委屈的。”
  裴三夫人看着她便笑,又与陈妈妈互换了眼色。
  年前给裴珠办嫁妆时,她也给儿子儿媳妇新订了百子千孙帐,鸳鸯并蒂枕。
  “喜房就摆了三天,就全给撤下了,论理儿该摆一个月的。”裴三夫人想想都替阿宝委屈,外头又传这么多难听话,她得把这个给阿宝补上。
  “原来喜帐喜被放了一年了,拿出来就是新的,那也旧了。”干脆就全给他们换新,除了龙凤红烛不能再点,旁的都给阿宝再摆上。
  这事儿裴三夫人瞒着阿宝悄悄办,镜子上的双喜红镜罩,椅子上的百年好合引枕桌布,连点心盒子也全是新造。
  样样新打新做,这一个月里好事儿连连,裴三夫人喜气盈盈对陈妈妈道:“先不告诉他们,等咱们收拾好了,再把他们领到新房里去。”
  还叮嘱丫头婆子们:“谁也不许在少夫人面前露一字半句!要是叫她提前知道了,看我罚不罚你们。”
  小满小雪掩口直笑,趁着这乐劲儿,小满道:“既是重设新房,那咱们是不是也得重拿赏钱?”
  小雪凑趣:“很是很是,把喜事儿作足了,还得再发喜糖!”
  喜糖也只分了三天,按着规矩“枣生桂子”的攒盒也该在房里各处摆上一个月的,出了事儿全收了起来。
  裴三夫人一挥手:“都办都办!就咱们三房乐一乐,也别传到外头去。”怕两个孩子脸上挂不住,悄悄的,关起门来乐。
  阿宝吃着甜枣汤,看裴三夫人同陈妈妈交换眼色,屋里小满小雪也都笑着她。
  她把汤勺一搁:“怎么了,娘怎么看着我笑?”
  “瞧着你欢喜,自然就笑了。”说着拿出个大大的红封,塞到阿宝手里,“给,压岁钱!”
  “这怎么成,我又不是小孩儿了,我都给人发红包呢。”
  “我给的,你就拿着。”裴三夫人又问,“今年观哥儿发红包,没出考题?”
  大房二房那些孩子们,到六叔六婶这里来拜年,裴观让大的对对子,小的背古诗。
  阿宝见了直皱眉头,小孩子一年就拿一次压岁钱,怎么还给他们出考题?
  不管对上没对上,全都给了红包,散出去许多笔锭如意的金银锞子。
  那几个孩子由裴观教导读过几天书的,挨着排队站好,眼巴巴瞧着六叔,六叔不点头,他们全都不敢拿。
  最小的欣姐儿走路都还要奶嬷嬷牵着,话都还说得磕磕巴巴呢,能说两句恭喜就罢了,怎么还要她背五言。
  阿宝上前赶开裴观:“别听你们六叔的!我给你们红包!”
  几个小孩子看看裴观,见六叔无奈摇头,就知道六婶说了算,一个个都笑起来,蹦跳着拿了红包。
  “多谢六叔,多谢六婶!”
  欣姐儿上前一把抱住阿宝的腿:“抱。”
  阿宝将她捞起来抱在怀中,欣姐儿赖着不肯走,到哪儿都要阿宝抱着她。
  裴三夫人见了,对陈妈妈道:“上回欣姐儿也是见着阿宝就不撒手,真是怪了,一年也不过见了二三回。”
  “我看,这必有缘故,说不准,先开花后结果。”
  那可好得很,裴三夫人在心里点头。
  要是儿子,自然是像观哥儿更好,读书求学没叫她费一点心思。若是女儿,那就得像阿宝!
  明岁这个时候,要能有个雪团子似的小姑娘在她身边就好了。
  东西都置办好了,裴三夫人越想越心急,数着日子,每日里都问陈妈妈:“你说,怎么过的这么慢?怎么还不到三月?”
  “说慢是慢,说快,一眼就到啦!”
  春节一过,没几日就是元宵闹花灯。
  出了元宵节,阿宝送别的大妞,眨眼间便到三月初。
  裴三夫人又急起来:“这还有几天了,都布置齐整了没有?”
  就安排在鱼乐榭中,里里外外的屋子都修整过,趁着阿宝回娘家看姨妈时,丫头婆子们将该换的东西全换上了。
  阿宝初时还觉得古怪,怎么裴三夫人屋中的丫头婆子,个个见了她都是喜气洋洋的。再一想三月末珠儿要出嫁,算算日子也没几天了,大家伙当然要高兴。
  她便也笑,还对裴三夫人道:“珠儿要成亲,该给她们一个多发一个月的月钱罢?”
  “该发,家里的大喜事,自然要发。”
  裴珠的大事快没几天了,阿宝让戥子翻出她陪嫁的那个小锦盒:“你把我陪嫁的那个小盒子拿出来。”
  “哪个小盒子?”陪嫁的盒子那许多,只说小盒子,戥子哪会知道是什么。
  阿宝脸上微红:“就是压箱底的那个小盒子。”她伸手比划了一下。
  戥子想起来:“哦!那个小盒子,那这里头到底放着什么呀?是压箱底的银票?”
  “你别问,不该你知道。”
  “我有什么不能知道?”戥子刚说完,脸上一红,莫不是那什么东西罢?就是女子嫁人前,才能看的那个东西。
  她羞红了脸,扭头替阿宝去找盒子。
  找了出来连碰都不敢多碰,就跟烧了她的手似的,把盒子往阿宝手上一放,急急出门去了。
  阿宝“扑哧”一笑,但也避开人,取出盒中那本书,用厚巾帕裹着,带到裴珠房中去。
  裴珠这几天已经少出门,裴三夫人连她的晨昏定省都已经免去了,但她不肯:“留在家中日子不多,正该给母亲多请几回安。”
  她自己知道,若没阿宝,她与嫡母不可能那么亲近。既不亲近,如今这份嫁妆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怎么这会儿过来?”裴珠立起来迎她。
  桌上一桌都是开到盛时水仙花,正用小银剪子剪下来。
  阿宝看了问:“你要做香包?”
  “不是,我想点花灯。”这是最后一盆水仙了,这几朵都是开到盛时,过了今儿就要败了,干脆剪下来,往花盏中倒些灯油,点起来浮在玻璃大缸上。
  阿宝看她还有闲心玩,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我有要紧事。”
  裴珠一怔,不知阿宝要说什么,她摒退丫头。
  阿宝将她拉到床上,放下床帐,从袖中取出那本裹起来的册子,塞到裴珠的手里:“娘那里,定也给你预备下了,我这个也是我姨妈预备了给我的。”
  “等我走了,你再看。”阿宝说完就站起来往外去,还支开荼白竹月,“让你们姑娘歇歇,你们几个都晚点进去。”
  裴珠从订下亲事起,就由万医婆调理身子,连着吃了半年的燕窝,养得白里透红,十分好气色。
  看阿宝把这东西包得这么严实,一时还没明白包了什么,只捏到里头是本薄册子。
  难道是嫁妆单?那个不是早都看过了么?
  一角一角掀开绣花包巾,露出书册,上头竟连名字也没有。
  待裴珠翻开第一页,指尖一缩,脸红的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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