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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嫁娶不须啼-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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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正说着,就见阿宝进来,她结着条长辫子,穿着一身家常水绿的裙衫进门来。
  手里还捧了盘红樱桃,笑眯眯说:“裴六郎,你好啊。”
  裴观手握折扇,指尖一顿,今天怎么不叫他裴老六了?


第33章 榴花
  嫁娶不须啼
  怀愫
  韩征看阿宝来了; 身子往后一缩,把自己藏进椅子里,颇有些瞧好戏的意思。
  阿宝也不知道裴六郎生不生她的气; 但嗔拳不打笑面; 她带着笑脸来的,又送了樱桃果子; 他总不至于还摆脸色罢?
  大男人要是那样心窄; 说明她拒亲是对的!
  裴观自然不会摆脸色; 他想明白上辈子二人是各有所图; 反觉得世间事绕了个圈,他娶她是因为“林”; 她嫁给他是因为“裴”。
  前世今生,有趣得很。
  裴观收起扇子,冲阿宝点点头:“林姑娘。”
  唇角眉梢,还颇带些笑意。
  这回跟裴观来林家的; 还是松烟。
  松烟这是头回见着林家姑娘; 他飞快瞧一眼,便不敢再瞧。心中咋舌:林家姑娘可真胆大,就算韩家院子浅,就这么进书房来了。
  但她眉浓肤白; 身形高挑; 一头头发结成辫子垂在腰间,缎子似的发亮。还有一管听上去便爽脆的声音,像园中刚熟的黄杏,清甜脆口。
  虽论及美貌; 不如宁家姑娘。
  可这份大方疏朗的姿态; 叫松烟暗想; 原来公子喜欢这样女子,怪不得原来无人入他眼。
  那天夜里,松烟跟青书就在外头守着,二人听见公子的笑声,齐齐对眼。
  不说在孝期了,公子自小到大都行止有度,喜怒不浮于色,从没有如此笑过。
  虽只笑了一声,却叫松烟青书心惊胆颤。
  两人互换个眼色,这事儿是不是得报给夫人知道?
  松烟趁着小满又来送粥菜,还是把此事透给她了,让小满禀报夫人。夫人难得踏足留云山房来看望公子。
  还亲手做了些素包子,殷切从食盒里取出来,哄着公子吃下。
  “你尝尝,这可是娘亲手做的。”裴家灶上的婢女婆子总有二三十人,哪会真让裴三夫人动手,调馅和面,都是灶上娘子做的。
  说是亲手,就为了哄公子多用一些。
  裴观心中一轻,反而胃口大开,果真吃了两个:“味道极好,我还不知母亲也擅厨事。”
  裴三夫人看儿子脸上并无郁色,心中略定,来的时候,她可想了一肚子说辞。大丈夫何患无妻?
  看儿子似乎已经揭过,拿不准是该继续以诚打动林家,还是换一个人。
  老太爷那张单子上,也还有别家女。
  要是换人,她还有点可惜,林家姑娘一片赤子之心,叫人不得不爱。
  可儿子打小就骄傲,遇事从不肯低头,被这样打了脸,说不准还真就搁下了。
  “就要端阳节了,你也要除服,吏部那里也点了缺。”虽不知儿子为何执意要去国子监,吃那份苦头,但也总算是好事一桩。
  “咱们家也能办宴了,端阳节礼……”
  裴观一听就知,母亲是在试探他,他笑了:“原来怎么走礼,就还怎么走礼。”
  不换人?
  裴三夫人明白了,她再细打量儿子的神情,就见他眉目之间蕴含笑意。
  怎么他被拒亲这事儿,有什么好笑?
  裴三夫人离开留云山房时,特意将松烟叫过来:“往后公子有什么事,你尽早报来。”
  松烟点头,连声应是。
  今日来韩府暖房,没成想会遇见林家姑娘,这姑娘就这么大大咧咧走了进来,还一进来就唤公子的名字。
  松烟抬眼一瞅,他家公子的脸上,又露出了似有似无的笑意。
  阿宝看裴六郎笑了,她点点头,正是这样才对,男人怎能小器。
  韩征问:“你来干什么?”这是吊驴呢?一捆萝卜吊在驴面前,叫驴看得着吃不着。亲事都拒了,还来干嘛。
  “我请你们俩到园子里赏花!”
  不能当着表兄的面问,大妞千求万求,她也拍了胸脯,得把这事办好。
  “赏花?大老爷们赏什么花呀?再说,现在园子里头有什么花?”人家赏花那都是赏牡丹赏芍药,再不然就是梅花。
  园子里没牡丹芍药,也不是梅花的季节,还有什么好看?
  “石榴花!”阿宝狠狠瞪表哥一眼。
  韩征明白了,阿宝这是有话非说不可。怪不得他娘一大早跟卫夫人去观音庙,阿宝没去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裴六郎。
  裴观不知她要说些什么,有些好奇,立起来振一振衣摆,抬手道:“林姑娘请。”
  石凉亭里已经摆下了茶点。
  这回阿宝也一样用心整治了,比上回还更用心些,毕竟她拒了人家的亲事,还有求于人,得把礼数备足。
  干这种机密事,阿宝特意撇下了燕草结香,只带戥子。
  裴观跟她提亲的事儿,阿宝瞒了大妞,没瞒戥子,一五一十都告诉她了。
  戥子在床上就跌足:“你傻呀你!那么漂亮的人,看一眼都是好的,人家提亲,你还不要?”
  而且裴家一看就很有钱!不知道他们家给丫鬟开多少月钱,能比得过燕草的二两月钱么?
  这会儿戥子立在凉亭里,给姑娘倒茶取糕点,时不时瞥裴观一眼。
  阿宝要是嫁了能得人,她能得着钱。
  如今钱和人都可惜,好肥肉落到别的狗嘴里了。
  阿宝一坐下,就给韩征使眼色,意思让他找个由头,出去会儿。
  韩征屁股一动不动,被阿宝又瞪一眼,这才立起来:“我回去……取个东西,我马上就回来。”
  裴观微笑点头:“韩兄不必急。”
  兄妹二人互使眼色,裴观都看见了,他情知她有话要说,等韩征一离开凉亭,他就一抬手,打开了水墨折扇。
  松烟会意,他找由头比韩征讲究:“公子,我看茶不够了,去添些水。”
  戥子站着不动,裴观便知她是阿宝的心腹丫环。
  扇柄一收,他先问:“林姑娘要说什么,请说罢。”
  “你怎么知道?”阿宝惊奇,这人还真是什么都知道,连她要问他话都猜着了,果然是天下第三聪明人。
  “我是有个要紧的事儿要问你。”
  “姑娘请说。”
  裴观心里还颇好奇,她这么个小姑娘,摆这个阵势,能有什么大事要问?
  “我问你,你那个朋友,就是骑枣红马的那个,陆仲豫!”阿宝描述一番,“他定亲了没有?”
  裴观笑意一收,凝目望向阿宝,她怎么突然问起了陆仲豫。
  难道她拒亲,是因为……
  脑中滚过一遍,心头立时清明:“林姑娘是为另一位红衣姑娘问的?”
  “你怎么”阿宝冲口而出,又立时闭紧了嘴巴,差点就把话说漏了。
  裴观会意,她脸上的表情,跟她刚说“你怎么知道”时一模一样,只怕连要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据我所知,陆兄家中尚未给他定亲。”上辈子陆仲豫与哪家姑娘结亲,裴观不记得了,他若连这个也能记得,才算古怪。
  无事去记别□□房作甚。
  阿宝一拍巴掌:“多谢你啦!”她口中称谢,立时站起来给裴观添茶水,还指给他看,“这个乳酥可好吃了,你尝尝。”
  林家人表达谢意的方式,便是给你添菜,安排好吃的。
  裴观接过一块,送到嘴边咬上一口,确实酥香,但比自家府里做的,香味儿还是要差着些,下回让母亲给她送一盒子来。
  一块乳酥吃完,他饮茶漱口,拭过嘴角。
  阿宝还双目炯炯盯住他,看得他动作微顿:“怎么?”
  “他家里几口人?都有些什么人?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最要紧的是,他喜欢哪样的姑娘。
  裴观无言,他略皱起眉头:“这……”岂可议论人的家事。
  反正裴观也知道了,见瞒不过,阿宝干脆说实话,又给他添了块乳酥:“你把你知道的,悄悄告诉我,我绝不传进第三人的耳朵里。”
  松烟远远看着,不知林家姑娘在跟公子说什么,但她给公子递了两次点心。
  裴观接过乳酥,越发觉得有趣。
  上一世替她挡灾,这一世阴差阳错又替她避去祸事,还真是应了那一句,万法皆空,因果不空。
  “陆兄在家排行第二,家中一共兄弟三人。”
  “陆家是名门大族。”裴观淡淡看她一眼,“但陆兄非嫡母所生,他的两个兄弟,倒都是嫡出。”
  裴观自己是因为守孝耽误了定亲,陆仲豫却是因为嫡母不待见他,父亲又在外任为官,管不到他,才到如今还未定亲。
  他说完,就见阿宝眼睛瞪得圆溜溜,盯着他直看,她根本就不明白世家大族中的嫡庶之分。
  大家族中只要儿子出息,并不计较嫡庶。
  但有些事,一两句如何说得完。
  他提点了阿宝两句:“陆兄那位嫡母,曾四处为陆兄求娶高门女子。”门第太高,人家根本不会瞧庶子一眼。
  一拖二拖,亲事没谈成。
  可满京城的人,倒都知道陆家嫡母“疼爱”庶子,非得给他娶个名门闺秀不可。大户人家不愿结亲,普通人家也不敢再去说亲。
  阿宝还是盯着他:“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儿?别跟上回似的,什么巧啊拙的……”
  裴观微微叹息,他“说人话”:“陆兄的兄长比他只大一岁,却已经成亲有子,陆兄的
  嫡母为陆兄相看三四年,没一家能定下亲事。”
  陆仲豫打小便聪明会读书,比长兄和幼弟都要强得多。嫡母的手伸不到外头,就只能用婚事压他。
  但也压不了多久了,下面还有个儿子,到了该说亲的年纪。
  “她是在故意使坏!”
  裴观不好评价朋友的母亲,但什么事,看结果就能明白。
  他不点头也不摇头,却眼睛一阖,默认了。
  阿宝微张着嘴,人竟能这样坏!
  “可书里不是说一般骨血,莫较庶嫡。偏憎溺爱,悖矣谬极!”
  “姑娘已经学了《女千字》。”裴观一听便知出处,他笑道,“京城中人,谁也不能说陆兄的嫡母不疼爱陆兄。”
  阿宝悚然,明明是恨他,偏偏又作出爱他的模样。
  那……她到底是送给大妞一篮果子,还是一篮花好呢?
  她耷拉着肩膀发愁,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告诉大妞。得把陆家这些事细细告诉她,到底如何,让大妞自己决定。
  让戥子取个小竹篮来,她去石榴树下摘了一簇簇的石榴花。
  搁在篮中,又让丫鬟送到门房,叫小厮送到卫家去。
  裴观一看花篮,就知是小女孩儿在打暗号,见她眉目中分明为朋友担忧,一时有些好奇:“林姑娘是说了实话,还是说了谎话?”
  “自然是实话,我岂能代她决定。”
  这般行事倒与她父亲如出一辙。怪不得母亲喜爱她,如此人品岂能不爱。
  裴观对林大有为人起了敬意,对阿宝也是如此:“林姑娘依从本心,做了自己该想的事,不必为此忧心。”
  阿宝长长叹口气儿:“哎。”
  她自己半懂不懂,倒为了别人叹息,一抬脸,才想起自己这回欠下裴六郎两个人情了。
  于是她站起来,又到石榴树边,摘下枝上一朵开得正好的石榴花。回到亭中递给裴观:“送给你的,多谢你啦。”
  裴观以袖覆手,接过榴花,看看她,又在心中摇摇头。
  她已经拒了他的亲事,却还要送他一只榴花。
  罢了,她必不知道折取榴花是什么意思。
  裴观轻叹一声:“你…你还是问一问薛先生,赠人榴花是什么意思。”
  阿宝眨眨眼睛,那还能有什么意思?
  “还是问一问。”别见着什么人都赠上一枝。
  裴三夫人知道儿子今日出门是去韩府。
  韩家搬家,裴三夫人人虽未到,礼却到了,陶英红还回了两篓鲜果给她。
  待儿子一回来,她就把松烟叫到正房,问他:“公子今日出门,怎么样?可曾见着什么人?”
  松烟揣着明白装糊涂:“先是跟韩公子说了些外头为官的话,又去林家园子里赏了赏石榴花。”
  “林家园子里?”
  松烟依旧摆张老实面孔:“是,林家姑娘请她兄长和公子一起去赏花。”
  坐在开阔处,园中有来往的下人,凉亭又无遮挡,算不得逾矩。
  “那他们说些什么?你往细了说!别我问一句你说一句。”
  “没有,就是些平常事。”松烟也没听见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公子还用了两块乳酥,吃了些鲜樱桃,是笑着回来的。”
  裴三夫人缓缓吐口气儿,笑了就好,笑了就好。
  松烟又道:“林家姑娘,还送了咱们公子一枝石榴花。”好好的带回来了,还插进了雨过天青色的小花插中。
  “石榴花?”
  难道是那个意思?
  “折取丹若花,榴子何能得”
  过早的摘下了石榴花,自然就得不到石榴果。
  林家姑娘这意思,难道是让儿子不要心急,再等一等?
  裴观不知母亲的念头转到了十万八千里外,他独坐在书斋,满屋都是青书古卷。
  偶一抬头。
  见小窗之下,青瓶之中,火色榴花,照眼欲燃。


第34章 端阳
  嫁娶不须啼
  怀愫
  阿宝给大妞送了一篮石榴花; 大妞回了她一盒端阳节的五毒饼儿。她虽有一肚子话要问阿宝,但她已经知道了最想知道的。
  陆仲豫还没定亲。
  没定亲就好,没定亲她就能继续喜欢他了。
  送榴花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 阿宝问过燕草,可燕草说石榴花是吉祥花; 是多子多福的意思。
  “榴生百子; 新嫁娘都要穿百子石榴裙; 用百子石榴帐讨个好彩头的。”这些东西; 姨夫人已经吩咐她们慢慢做起来了。
  姑娘绣活是不行的,莫说绣什么石榴百子啦; 鸳鸯戏水的,她连绣片叶子都勉强。
  但成亲哪能没有这些,便让螺儿慢慢做:“一天扎个一百针,一年也能绣完了。”
  螺儿接了这种大活; 十分精心; 因姨夫人不光找来了好料子,还给了她赏钱。那份赏钱,戥子看得直眼热:“我要是会绣这些就好了。”
  她还教螺儿攒钱:“你月钱有三百文,吃的喝的穿的都是家里出; 连零嘴都不用自己花钱; 攒下来的不都是你的,如今又有做这些的赏钱,攒上一年都快抵得上你的身价钱啦!”
  当时京中人市兴旺,似螺儿这样手巧的半大丫头; 八两身价钱。
  “你再多攒几年; 赎了身再转成雇佣的。”
  螺儿听她这样说; 叹口气,哪有大家子雇佣丫鬟,都得是家生子才用呢。
  戥子却觉得这路可通,她柜中有两只箱子。其中一只是钱匣子,她隔十日就要打开数一数,说了等攒足一箱就倒到帐房去换银子。
  另一只是她百宝箱。
  裴家也送了姑娘一小匣子钗头彩胜,到了端阳节,家家户户的女子都要佩戴彩胜。富家用金银缯绡,贫家用彩纸艾叶。
  裴三夫人送的这一匣子彩胜极为精巧。
  攒绣的百兽,八宝群花,还有绉纱蜘蛛,阿宝自己挑了两个,给大妞送两个,余下的让丫鬟们分。
  戥子得了两个新绢做的彩胜,她爱不释手,戴一支,用帕子包起来收一支。
  燕草与她玩笑:“什么好东西就这么藏,这东西放一年,明岁颜色就不鲜亮了,今天这日子就是要多戴才好,外头人恨不得满头插着,你怎么就戴一支?”
  说着把自己得的两支也塞给戥子。
  戥子俱都仔细包起来,藏在她的百宝箱中。
  院中人人都知道戥子的愿望,就是能攒下来一车的好东西,将来顾着大车回梁州找亲爹娘。
  是以姑娘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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