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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嫁娶不须啼-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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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观便当她是不满意那门亲事,手里还握着书卷,依旧不当一回事:“那就让少夫人给你择个好的。”
  那她就是经阿宝手嫁出去的第一个丫环,也算给了她体面。
  白露肩腰轻颤,哭了几声,仰起脸来,那双眼睛含幽带怨:“少爷病时,洗漱擦身……都是婢子动手,少爷……”
  她说着,脸红起来。
  醒着时虽没碰过,可少爷躺在床上,身上每一缕她都抚过了。
  “婢子只想,只想留在少爷身边,侍候少爷。”越说越是面红,幽怨中又含着羞怯,泪眼望住裴观。
  裴观放下书卷,看向她,颇觉好笑:“你尽了本分,赏你便是。”
  一个丫环,难道还要提贞节不成?
  要真如此,自小到大侍候过爷们沐浴更衣的丫头,都得收了房,屋子都住不下。
  白露目中滴泪:“婢子对少爷一片真心,少爷病中,每到中夜便呓语不止……婢子守着门户不叫人进来,从来也……”
  她一面说一面抬头,最后一句卡在喉头。
  只见裴观居高望向她,面有上有种她从未见过的神情:“说下去。”
  白露怔怔跪坐在地上,她对少爷说这些,是为着表明自己的忠心痴心,绝无拿这个来要挟少爷的意思。
  少爷那些话,她初时根本没听明白。
  什么太子齐王?水患赈灾,还有帐本……
  陛下年少,本朝根本没立太子,别的事更是从没听说过,京城只有康王,哪来的齐王?
  但白露长在裴府,知道这种事不能乱说,死死捂住,任谁也没吐露。
  直到穆王大军破城,先是放火烧宫,跟着穆王登基,再又册立太子。
  白露这才知道,少爷病中说的那些竟是真的。
  那也是当然的,少爷就是文曲星降世。
  白露到得此时,还不明白自己说了这话有什么下场。
  “我对少爷真心无二!”这一句声泪俱下,在白露心中,确是如此。
  她自调到松风院,这七八年间,眼睛里就只有少爷一个,再没别人。病中替他擦身换衣,该瞧不该瞧的,自都瞧过了,她当然是少爷的人!
  “这些,你跟你老子娘,还有你兄弟妹妹说过么?”裴观低声问她。
  烛火轻爆,“噼啪”声响。
  白露微微摇头,她爹早没了,家里只有她娘和兄弟。
  她一时辨不出少爷的喜怒,只是望着他,盼他将自己收下。
  裴观垂眉敛目,指节轻扣榻沿,白露不能留了。


第145章 试探
  嫁娶不须啼
  怀愫
  阿宝在娘家歇足三日。
  这三日里; 裴府每天都会送来食盒,多是些私房点心,或是新鲜蔬果。
  连赏玩的盆景鲜花也都一并送来了; 秋海棠玉簪花正是花季; 中秋拜月也多供着鸡冠花九节藕。
  除了这些当季的,还有两盆暖洞子里催开的石榴花。
  戥子啧啧称奇:“去岁姑爷就送过这个; 这花枝子是怎么一边挂果一边开花的。”
  两盆石榴盆景; 一盆刚结起石榴了; 一盆花开正当时; 小桌上的红白软子石榴摆在甜白瓷碟上。
  戥子瞧了又瞧:“这石榴的一辈子,都在这桌上了。”
  燕草直笑:“这两盆呀; 是分别养在不洞的花房暖洞中,这才一盆结果一边开花。”就这么两盆花,一盆就得七八两银子。
  阿宝靠在榻上,手中握着卷书。
  戥子把花捧到她面前; 阿宝的目光凝在花枝上; 半晌都没出声。
  外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这才刚过中秋,就接连下雨,打落了一地的桂花。
  阿宝一听风雨声; 立时便道:“把窗关……”
  戥子听了扭身看她; 奇道:“关窗?这点小风就要关窗呀?”
  阿宝顿住。
  她方才不仅想让戥子将窗户关严实,还想让戥子赶紧拿条软毯来,免得受了风,头痛骨痒。
  她身上并不冷; 只是习惯了。
  戥子看阿宝又不吩咐了; 拿了匣子点心来:“你这都坐了一上午了; 这书就这么好看?吃点奶枣子罢,中午让厨房蒸螃蟹吃,我看厨下买了一篓螃蟹呢。”
  裴府是好,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草窝。
  还是在林家才自由自在,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
  阿宝才刚想起石榴花的好处,就又想起那不能见风,不能晒太阳的日子。
  昼消积雪,夜涌狂澜。
  戥子刚往她嘴里塞了个枣子,红姨便进来了,她把戥子赶到一边,直问阿宝:“你跟姑爷吵架了?”
  阿宝摇头:“没有。”
  “那你还赖在娘家干什么?就算开荤,那也开了三天了,赶紧回去罢。”陶英红细看阿宝的神色,知道阿宝有事瞒她,越是如此越不能由着她的性子留在娘家了。
  哪有出嫁的女儿,一拌嘴就回娘家的。
  “吃了中午那顿螃蟹,你呀赶紧回去。”说着看了看阿宝手中的书,笑道,“这嫁了探花郎就是不一样。”
  阿宝也看了眼手上的书,她刚“病”了的那两年还能走动,等到走不动了,便只能闷在屋中。
  看书成了她唯一的消遣。
  陶英红忧心完阿宝,又忧心儿子:“说是过两天就走了,行李冬衣冬靴,都预备好了,等你得闲,跟我一起去庙里烧香罢。”
  阿宝点头应下,伸手揉揉红姨的眉心,冲她笑了:“红姨,别怕,不会有的事的。”
  这辈子,红姨必能瞧见阿兄娶妻生子。
  一家人美满团圆。
  再回裴府,马车越是行,阿宝越是觉得气闷。
  戥子燕草都瞧出来了,却都不知为何,戥子没话找话说:“要论这桂花糕,那还得是白露娘的手艺最好,等回去,我让大厨房做些送来?”
  “也好。”阿宝点点头。
  马车停在大门边,门房见是六少夫人回来了,十二分的殷勤。
  走过回廊,绕过花园子,人人见了阿宝都比往常还要更恭敬。
  阿宝迈进留云山房的大门,扬头一看,裴观书房中静悄悄的,这时候他在歇晌?
  青书松烟都不在,卷柏迎了上来,埋着头道:“少夫人回来了?少爷有事出门会友去了。”
  阿宝应一声,缓步往卷山堂去,微微松了口气,她还真不知,遇见裴观要露出什么神色才好。
  在家时戥子已经觉得阿宝古怪,这会儿看她连步子都变慢了。
  不再是原来那往前直冲的模样,倒有些端方。再想她这几日里举止坐卧,像是整个人都去了躁意。
  出嫁这几个月都没变,这会儿瞧着,才有些像“少夫人”的模样。
  螺儿打着帘子等阿宝进屋去,结香沏了茶来,两人对望了一眼。
  阿宝托着茶盏吹茶,眉梢未抬,问:“怎么了?”
  螺儿一激灵,还是结香快人快语,上前便道:“昨儿白露来了,她说她娘给她看了门亲事,想给少爷磕个头。”
  阿宝“嗯 ”一声:“赵管事的儿子。”
  她记得白露的亲事是经她手办的,因白露是裴观院中的一等丫环,裴三夫人将这事交给她。
  “她也在观哥儿院里七八年了,该给她这个体面。”虽说观哥儿一直住在外院,但到底是一等丫头,原来又是预备着要当通房的。
  裴三夫人让阿宝料理,往后抬不抬通房,得看阿宝安排什么人。
  白露大概是不甘愿的,走的时候哭哭啼啼,那时宋婆子已经因为金猪一事没了差事,白露是因生得美貌,才被赵管事的儿子求去的。
  后来她成亲生子,还带着孩子进院中来磕过头。
  结香诧异:“姑娘知道呀!”
  阿宝没接这句,她想了想道:“赏她两匹缎子,多给一年的月钱,还有添妆按着银杏的份例给。”
  结香又看眼螺儿,她那会儿在自个儿屋里,根本没同白露照面。
  是夜里听见书房传出一声惊叫,把她惊醒的。
  披着衣裳找到螺儿:“怎么了?书房那儿怎么有叫声?好像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螺儿满面惊惶,福儿躺在床上,惊叫声也把她吵醒了,她看结香和姐姐把屋里的蜡烛点了,一骨碌爬起来。
  一口气吹灭了屋里灯:“别叫那边瞧见咱们这儿亮灯了。”
  这种阴私事,知道的越少越好,最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可螺儿结香商量了一夜,还是要把这事告诉姑娘。
  “后来,后来她就去给少爷磕头。”结香越说越轻声,那话她说不出口。
  阿宝一眼便知结香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到得这时,她才眉梢微挑。
  白露竟有这个胆子?
  这可是在孝期,依裴观的脾气,不止会将她赶出去,还会把她一家都赶出去。她就算再自持美貌,也不该犯这个蠢呐。
  不论哪一个裴观,都不重色相。
  戥子燕草面面相觑,没想到姑娘才回娘家三天,就出了这种事。
  “接着说下去。”阿宝低头啜饮一口桂花窨。
  螺儿接过话头:“半夜里的时候……”她说到半夜,戥子几乎要弹起来了,都在书房留到半夜了,那不!那不肯定成了嘛!
  “半夜里我们听见书房传来一声惊叫。”黑灯瞎火,又隔着水池曲桥,那边灯火又不分明,没瞧清楚出了什么事,“今儿早上才知道,白露被卖了。”
  连她娘和她兄弟,一家都给打发了。
  结香还到松风院里去绕了一圈,想打听点消息的,谁知立春千叶看见她,反过来向她打听白露的事儿。
  结香哪里敢说半夜听到尖叫声,里外隔得这么远,松风院肯定听不见。
  便只管着摇头,立春道:“该不会她痰迷了窍脂迷了心,趁着少夫人不在……怪道昨儿落了锁,她都没回来。”
  院里的丫头先是吃惊,后是轻蔑。
  立春啐了口:“真是想当主子想疯了!”
  阿宝托着茶盏出神,直觉这事不对。
  要说自荐枕席,上辈子白露有的是机会。
  那会儿她住在松风院,裴观住在留云山房,两人几乎不碰面。白露不时进出留云山房送衣送食,那会人人都以为她会是裴观的姨娘。
  不仅没有这出,还将她发嫁了。
  阿宝不言不声,几个丫头互换过眼色,都看向燕草。
  燕草往前半步:“这事儿了了,姑娘莫要动气。”
  事情是在姑娘不在家的时候办完的,往后院中,哪个也不敢再起这歪心。
  燕草因有自己那桩心事,想到白露倒颇叹息。
  “就是!为她动气不值当!”戥子就不客气得多,她光是听都快气得头顶冒烟了,“活她的该!上赶着找雷劈!”
  阿宝没顺着戥子往下说,她再开口时,就似这事已经揭过:“去问问卷柏,六郎几时回来,让厨房预备些清淡点的小菜。”
  螺儿松了口气,面上露出笑来:“我去。”
  阿宝走到床榻欲换一身家常衣裳,一眼扫过,就见床褥帐子引枕,要么是仙鹤瑞寿,要么是松鹤延年。
  她以前从不计较这种图案,此时再见,心里“咯噔”一下。
  病重那几年,裴三夫人岁岁都在替她祈福,她屋里的东西,就都是这种纹样制成的。
  裴观……从她还未嫁进裴家时,就送她这些衣裳料子。
  他知道她死了。
  寿数,求怎么能求得来。
  阿宝望着帐幔,心中一个声音这么响起,裴三夫人送她这些时,她便是这么想的。
  只是因为领情才一直用着,其实她更喜欢活泼些的纹样。
  “把这些,都换了。”
  裴观夜里回来,刚进卷山堂的门,就见落地飞罩边的帐子换了,连着软毯引枕靠背全换了。
  他满面倦色,解下披风问:“怎么换了?”
  阿宝正坐在桌前等他:“我不喜欢那些图样。”
  裴观坐到桌前,阿宝亲手给他盛了碗热汤,他喝上一口,便叹喟出声,这几日,实在是太忙了。
  “明后几天你挪到松风院去住,我这里断不了人。”
  阿宝不想回松风院,她是那儿咽的气。
  她问:“白露发卖出去了?”
  裴观并未抬头看她,挑了一筷子玉兰笋脯挟给阿宝。
  “不是说她侍疾有功么?”阿宝捧着汤碗,“你那场病,究竟是怎么得的?”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裴观抬眉看向她。


第146章 活泼【补齐
  嫁娶不须啼
  怀愫
  阿宝虽从螺儿结香处知道到了白露的事; 但她想听裴观亲口说。
  这事,他怎连一句交待也没有。
  裴观又挟了筷长命菜给她,这菜从端阳节吃到中秋节; 早已是新鲜小菜成腌酱菜。大厨房的人; 都奇怪六少爷的饭桌上怎么偏少不这道菜。
  还以为是少夫人爱吃,每日总不忘了送上来。
  阿宝本不爱吃腌菜的; 因原来家贫; 到了冬日餐餐少不了吃腌菜; 早吃絮烦了。但裴观看小孩子似的看着; 回回送上来,就挑一口吃。
  “我看你也不文弱; 身子骨颇强健,怎么那场病这么重。”佚?
  阿宝用裴三夫人当由头,“听说我病了,母亲今儿还让陈妈妈送了补品来; 还说起你生病的事呢。”
  陈妈妈确实说了; 还让阿宝要保重身子。
  “你生病时,白露衣不解带日夜守着……”
  她往日说话总是一句赶着一句,声音又脆又亮,音若敲冰。这会儿说话; 却声调微沉; 说得也慢。
  裴观以为阿宝醋了。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正妻便该在内宅主持中馈,管束小妾,教养庶子女。
  若是小妾不服管束; 庶子女不敬嫡母; 那便该狠狠责罚。
  而正妻吃醋妒忌; 也有违妇德。
  可他想到阿宝为他吃醋,虽知不对,心中竟有些欣然。
  裴观缓声言道:“她是侍疾有功,也已然赏过她了,但她这回坏了规矩,便该处置。”
  连由头都是现成的。
  这事交给陈长胜,上上下下都道白露一家被远远发卖。
  隔着灯烛,裴观望着阿宝的眼睛,清眸澄澈,瞳中照见他的影子。
  裴观下颔微缩,不愿让这些事污了阿宝的耳朵:“这些事,你不必烦恼,往后也绝无人敢在你耳边嚼舌。”
  阿宝顿得一顿,她脑海中想起后宅里无数“嚼舌”的话。
  她略定心神,还当白露一家是真被卖了,醋意没有,只觉得古怪。
  “你那回生病,当真很凶险?”
  裴观见她执意要问,笑了笑:“可不是么,那会儿祖父也正病重,家里上下都当府里要办两场丧事,你说凶险不凶险?”
  他说完这句,岔开了话头:“明儿让她们把你常用的东西送到松风院去,你不喜欢这帐子的花样,叫针线上的人换新的来。”
  两人对坐用饭,隔着圆桌,阿宝直直望向他:“我不喜欢松风院。”
  她在松风院里住了八年,有一半的时候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那个地方一草一木,她都不想看见。
  这话听在裴观耳中,更是她吃醋了。
  浓眉蹙起:“这几日我有要事,来来往往的人许多,你出入不便。”
  阿宝咬咬唇,她更进一步,目光灼灼:“一到松风院……我就头疼。”
  说得裴观指节一紧:“头疼?往日可曾有过?明儿叫太医来瞧瞧,万氏虽擅妇科……”一串话还未说完,他回过味来。
  阿宝说的是到了松风院才头疼。
  裴观轻笑出声:“莫要胡闹,我当真有正事。”
  “我也是当真头疼。”
  阿宝眸中光华黯淡下去。
  他不记得了,她初生病时的症状便是发头风。
  到这儿,阿宝不再往下说了,她将家中另外五只木雕小马带来了,正与裴观为她雕的那只凑成六骏。
  六匹木雕的小马就摆在多宝格里,一旁摆着那对纳征时,裴家送到林家的水晶雁。
  最后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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