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出身贱奴,上位手段很毒-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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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玥站在正门口,像个门神。
“我今儿就在这茵荷院守着,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想来作死。”
……
临近后半夜,孟娴湘终于醒来。
赵君珩伏在床前,笑意带着惊喜,说话轻轻地道:“湘湘,你放心,太医说了你的手好好养着会好的,只是不能再有从前的力气,提不了重物。不过这也无妨,往后也都是娇养在宫里的,不需要你做什么力气活。”
她没说话,只眼睛湿润润的望着他。
“湘湘,你别怕。”
“没事了,都没事了。”
“你饿不饿,朕让人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好吗?”
她摇头,同时摇散眸中湿润的雾气,化作冰珠子滚落出眼眶。
她一哭,赵君珩便本能的心疼。
“没事,没事了湘湘。”他伸手去擦她眼尾残留的泪水,见她想要抬手又立马制止,“不行,太医说了你这只手千万不能动。湘湘你听话,不可以动好吗?”
听着他小心翼翼的语气,孟娴湘的冰珠子落得更急。
“不能提重物…那我以后也不能再写字画画了?上回见皇上画画,画的那样好,我也很羡慕。”
“当然不是!”
可太医也说了,她的手就再差那么分毫就要废了,就真的连笔都提不了。想到这些,赵君珩喉头哽咽,心头发涩难以化开。
“你当然可以写字画画,朕都会亲自教你,朕会把朕会全都教给你,只等你养好伤。”
“可是…可是……”
孟娴湘合着眼,拧着发白的小脸欲言又止。
她想说些什么,赵君珩是明白的。
所以,扭头冲外头喊:“于忠海,去请皇后进来。”
他扭头那一刻,孟娴湘的眼里散去柔弱,紧随着换上精明的筹算之色,皇后会在外面,是她意料之中的,皇后就该在的,不然她今晚这一出便算是白演了。
她也真的好奇皇后进来后,会怎么做。
待赵君珩回头,她脸上便又是那副无辜害怕,惹人心疼的模样。
“孟婕妤醒了?”
皇后入内后便直奔床榻,做出一副惊喜又夹带着愧疚的表情。
赵君珩坐在床前,不退不让不叫她靠近。
她也不恼不尴尬,只肉眼可见的红了眼睛道:“孟婕妤,是本宫对不住你,是本宫失言累你至此,本宫当真是羞愧难当无法见人了。”
“皇后娘娘。”
孟娴湘仍是虚弱,说话都很费劲的样子,瞧的赵君珩很是怜惜。
“皇后娘娘,嫔妾没有害庄昭仪。”
“本宫知道,是本宫误会你了,本宫来就是要向你道歉的,希望你能原谅本宫。本宫身居皇后之位,自当公允公平,然本宫却没有做到而让你受了屈辱,本宫自当谢罪。”
话落,她露出藏在袖子底下的一块铜镜碎片,往自己的右手腕划去。
那是之前被素兰丢在门口,还未来得及清扫的那块。
第161章 损害凤体,死罪
皇后这一举动,也是叫人难预料。
不过顷刻间,她的右手腕就被划出了鲜血,她下手也挺狠的,动手同样是往死里去的,许是心一横要让自己伤的比孟娴湘更重。
但她这主意好似没能成功,因为坐在床前的赵君珩动作极快,倾身而来便打掉了她的手,将她手中的碎铜片打飞了出去。
“皇后!”
他起了身,双手握拳,面带怒容。
“堂堂皇后自尽在朕与后妃面前,是要让朕在天下人面前落得不仁不义的名声?要让朕在史书上被写成个为了宠妃逼死皇后的昏君?”
皇后跪了下去,任由手腕流血不止,她抬头高高仰视着他。
“臣妾绝无此意,只是臣妾既要赔罪,那便自当要受一遍孟婕妤受过的痛楚,如此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的痛,回去后,臣妾也会再写下一份自悔书昭告满宫是臣妾冤枉了孟婕妤,是臣妾愧对了她。”
她说的情真意切,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这样瞧着,倒真有几分真心悔过忏悔的意思了。
“臣妾自知有愧,自请闭门思过,还望皇上恩准。”她朝赵君珩磕头下去,双手撑在地上,虽说右手手腕被划了个口子,但好在赵君珩制止的及时,这会儿还能撑得住。
赵君珩气的拂袖,转了身。
见孟娴湘正撑着身子在看,担心她压到右手血管便急急过去搀着她躺下,又擦去她无声落下的泪水。
“不可以。”她挣扎着要坐起来。
“湘湘,你躺下。”
“皇上,嫔妾割腕不是为了让皇后娘娘受罚的,嫔妾只是想告诉皇后娘娘嫔妾没有害庄昭仪,皇后娘娘信嫔妾就行的。皇上,你快…快……”
“湘湘你别激动。”
“皇上你快去叫太医呀,如果皇后娘娘的手不好了,那嫔妾宁愿去死。”
“胡说!”
赵君珩听不得死字,按着她的肩头不让她起来,又担心她过于激动会牵动伤口这便不得不扭头去喊于忠海,叫他立刻去请太医。
“湘湘,太医马上就来了,你不用担心。”
孟娴湘不再挣扎,但泪水还是决堤不止。
“可害娘娘凤体损伤是死罪,都是是嫔妾害的,嫔妾有罪,嫔妾该死。”
瞧她哭成个泪人似的,赵君珩实在心疼。
以她这个状况,他也真的很担心就算现下劝住她了,等回头没人在她身边时,她还是会寻短见。她是多胆怯的人,眼见皇后因为她而割腕损伤了凤体,她如何不怕。
说到底,还是皇后的错!
他回首,怒视着跪地的皇后,两眼泛着她前所未见的冷光。
不,她见过的。
当年沈闻棠死的时候,他看旁人也都是用这样的目光,看谁都有罪似的,看谁都像是杀死沈闻棠的凶手。
眼下,他也是这样想的吧?
于他而言,该死的人不是孟娴湘,而是她!
“皇上,你快让皇后娘娘起来呀。”孟娴湘用左手扯了扯赵君珩压在她肩头的手袖子,语气急切。
赵君珩咬牙,压下愤意,为了孟娴湘而不得不放软态度。
他就怕自己越对皇后凶,孟娴湘就会越难受。
“孟婕妤既这样说了,便代表她已经原谅了你诬陷她的事,你起来吧。”
呵!皇后在心里冷笑,她堂堂皇后,什么时候起身都轮到孟娴湘一个婕妤来做主了?
可她却没有办法,赵君珩是皇帝,在他面前,她只能忍着。
“是,多谢皇上,多谢孟婕妤宽宥。”
她扶着膝起来,右手手腕还在往下滴血,她两眼暗藏毒恨却在抬起头时换上慈意对孟娴湘道:“是本宫不好,让你受惊了,本宫这么做也是为了向你证明本宫知错的心意,希望你不要再介怀,本宫信你是无辜的了。”
“真的?娘娘真的从心底里相信嫔妾了?”
“自是真的,孟婕妤你又可否原谅本宫呢?”
孟婕妤连连点头,难掩激动。
“嫔妾从来都没有怪过娘娘,嫔妾只怕被娘娘误会,眼下娘娘已经相信了嫔妾是清白的,嫔妾无憾了。”
瞧她那眼含热泪的模样,演的可真是好。
皇后掩下冷笑,也装作松一口气的样子道:“好,好,眼下误会都说开了就好,那本宫也安心了。天色已晚,孟婕妤好好休息,本宫不多搅扰了。”
“娘娘留下等太医看过再走吧。”
“本宫的手只划伤少许不碍事的,一会儿让太医来包扎一下就好,你不必担心本宫了,只管好好歇着,皇上也是,都早些歇息,本宫明儿再来看你。”
“那嫔妾……”
“你不必起来,你快躺下,你伤的可得好好养着知道吗,本宫回头叫珊瑚送些好药过来。”
“那…那娘娘回去路上慢些走,快快将手上的伤给处理了。”
“好,本宫知道。”
皇后冲她笑,笑得温柔。
随后便转身,一路滴着血的往外去。
赵君珩竟也没看她,只心系着孟娴湘而看着她,将她微微起身的肩头又给按了下去,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往后切莫再做傻事知道吗?”
她不应,他便不停追问。
“明不明白?”
“回答朕。”
孟娴湘半垂着眼,不敢看他一般的点了头,做出乖顺的姿态。
“湘湘,当时你为何不来找朕,为什么不将事情告诉朕而选择自己去做如此极端的事,你是不信朕会替你做主吗?”
她怯懦瞥他一眼,又迅速回眸。
“罢了,罢了。”
赵君珩终究不忍苛责,想着她还受着伤,怕说多了让她难受。
“朕只希望你记得,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来找朕,朕永远站在你这一边,这些话,朕要你好好记在心里。”
她左右转着眼珠子,张了口又不敢说话。
最后一咬唇,憋不住才终于道:“我想吃东西,我没力气了。”
赵君珩噎了下,他还当她如此犹豫是要说什么大事呢。
“于忠海,传膳!”
……
鎏凤院。
太医刚为皇后包扎完,说是伤的不重,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痊愈了。
“娘娘,您这一招也太冒险了,万一真的伤了经脉可怎么办?”珊瑚在一旁收拾皇后刚换下分凤袍,嘴上念叨不停。
“呵,可本宫觉得还是伤的不够深呢。”
“娘娘,您怎么……”
“好了,本宫这一计原本也不是做给皇上看的,她孟婕妤有皇上护着,本宫孤立无援,也得找人护着不是?”
第162章 言官弹劾湘湘
“娘娘说的是谁?”
“自是那些担心妖妃祸乱后宫,扰乱皇上心智从而影响朝政的大臣们。”
恰好此时有宫女进门来通报,说是宋昭容来了。
听是宋昭容,皇后脸色一变,道:“叫她进来。”
宋昭容也是诚惶诚恐的,进了门便俯首冲着皇后行礼,身子压得低低的,看着地上。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听闻娘娘受伤了,嫔妾特地赶来探望,听说太医刚刚离去不久,不知娘娘伤况如何?”
皇后盯着她,久不回话。
她便也一直保持屈膝的姿势,不敢起来,平日里与皇后相处也算是轻松,没有那么大的规矩,但今儿不一样,她办砸了事,不敢放肆。
“你额头怎么了?”
皇后瞧见她头上裹着几圈纱布,漫不经心地问。
“回娘娘,因为天儿太黑,嫔妾路上没注意脚下,摔了一跤。”她当然不敢将碰见齐玥那事告诉皇后,不然免不了挨骂,骂她愚蠢。
然她即便不说这话,却也依然逃不了皇后的骂。
“蠢货!”皇后冷笑着斥她。
“走个夜路都能摔到头,本宫还能指望你些什么?”
“是,娘娘训斥的是,是嫔妾无能。”
“你的确愚蠢又无能,本宫问你,在茵荷院时,孟婕妤为何拦着你不让你进门,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没有,没有的。”
宋昭容咽着口水,紧张的冒汗。
“孟婕妤她是害怕,怕庄昭仪和皇上以为是她动手害了昭仪,所以不敢进去,她让嫔妾在外头陪着,求嫔妾帮她在皇上面前说话的。”
“你肯定?”
“应…应该是的。”
听到应该两个字,皇后站了起来两步走到她跟前,伸着左手去抽她的脸,但由于左手力气不大也打不了多疼无法让皇后解恨。她怒急,又甩去接两个巴掌,一下打的比一下重。
宋昭容本就是屈膝的姿势,几个巴掌打的她站不稳,直往边上退。
可无论皇后如何出气,她始终都低着头默默承受。
她早就想到会有此刻的,今夜皇后丢了大脸,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办事不利,皇后定然会将受到的屈辱化作怒火发泄在她身上。
“什么叫应该,你告诉本宫,什么叫应该?!”
珊瑚匆匆往外跑,开门去站在外头守着,以免被人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她若已经发现了并将事情告诉皇上,你将死无葬身之地,还会连累本宫,你不赶紧去调查清楚却只在这里告诉本宫说她应该没有发现。”
“娘娘。”宋昭容被打哭,落着泪跪下。
“孟婕妤若是已经发现了,肯定会把事情告诉皇上的,若是这样,这会儿嫔妾已经被扭送到皇上面前等候发落了。可到底是没有呀,方才娘娘面对皇上时,皇上也没有提起此事,说明孟婕妤应该就是不知道的。”
“你倒是理直气壮,那孟婕妤心思深沉,你怎知她不是已经知道了却只是按兵不动,等她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届时咱们可就无法翻身了。”
“是,娘娘说的是,所以嫔妾已经想好了,只需这两日去试探一下便知道了。嫔妾以探病为由去看望孟婕妤,她若托辞不见,便说明她或许已经知道咱们动的手脚了,若她还是像之前一样不忌讳嫔妾的靠近,那便说明她未曾发现。”
“娘娘。”
宋昭容跪在她的脚下,抓着她的裙摆,恳切再道:“娘娘,您再给嫔妾一个机会,嫔妾这次不会再失手,一定会除掉孟婕妤的。”
“你最好是,否则本宫也难保你长年克扣宫人月例的事会不会被发现。”皇后抽回自己的裙摆,转身坐了回去。
她将目光从宋昭容身上收回,落在自己缠着纱布的手上。
沉默片刻后,继续开口。
“你兄弟在外面犯了事,虐死了几个良家女,若非本宫派人去摆平了,你那才四岁的侄儿和尚在襁褓的小侄女这么小年纪就没了爹,往后可怎么活。”
“…是,多亏了皇后娘娘照拂,嫔妾与兄长一家都是感激娘娘的。”
“本宫愿意照拂你,但前提是你得有用啊。”
宋昭容埋下头去,身子开始发颤,似乎已经预料到皇后接下来要说什么。
“那件事若办不成,你哥哥也不用活了。”
果然,宋昭容就知道皇后要拿她哥哥来威胁她。
“明白么?”
“嫔妾,明白。”
……
翌日。
赵君珩等徐太医来给孟娴湘的手上换了药,这才离开沁香院。
他去了勤政堂,已有大臣在等他商讨国务。
等他到了,五位大臣齐齐跪下。
他皱眉发觉出不对,来行宫不用每日上朝,有事时才会召见臣子进园,昨儿他传了话,今日只让三位军机处的大臣过来,却未再叫其他人。
多出的两位不请自来,许是不妙。
“平身吧。”
他走到桌案后坐下,待前面五人起身这才看分别是谁,其中三位是军机处的大臣没错,但另外两位言官……
察觉出他不悦的情绪,两位言官竟也无退缩之意。
“陶卿和聂卿今日一早前来,可有要事?朕记得,朕昨日好像并未叫二位爱卿今日过来。”
“是,皇上的确不曾叫微臣们过来,但微臣二人却不得不来。”
两位言官,一个叫陶在省,一个叫聂平。
赵君珩又岂能不知道他们过来的用意,无非就是为了昨日皇后割腕要自尽的事,消息传的倒是挺快。
“皇上,微臣二人想请旨希望皇上将孟婕妤留在行宫,安度余生。”
陶在省言辞不卑,甚至透着股愤慨。
赵君珩静静的听着,直至听他说完许久都不见有反应。
“皇上。”聂平也开口了,附和着陶在省接着道:“微臣二人既坐了言官的位置,便有责任监督朝堂之事,有职责发出谏言并弹劾任何对朝堂局势不利的人或事。祖上留下的规矩,便是天子犯了错,我等言臣也有权……”
“孟婕妤是后妃,如何就被你们牵扯到朝堂之上来了?!”
赵君珩忽的一吼,连身侧的站着的于忠海也被吓得震了震。
“皇上,孟婕妤虽是后妃,可她言行不矩迷惑君王,连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