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出身贱奴,上位手段很毒-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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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另一边的宋昭容也早是一脸死色。
庄芊芊大着肚子出来那一刻,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至看见庄芊芊亲手将孟娴湘扶起来,她这才明白自己被戏耍了。
本能的,她望向皇后去求助。
皇后错开眼睛并不看她,只道方才的猜测应验了,果然是这样,她果然猜的没错,今夜一切都是赵君珩和孟娴湘她们设好的一场局。
若可以,她真想当场先弄死了宋昭容。
她真的怕,怕宋昭容情急之下乱说话把她给卖了。
宋昭容紧张之际本能的望着皇后,而那边的落霞则在害怕时看向了宋昭容,不停地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宋昭容,昭仪为何没有滑胎,她为什么没有滑胎?”
她到底只是一个宫女,扛不住此等重压,一着急便说漏了嘴。
眼下她问宋昭容,相当于不打自招。
“你…你放肆,我怎么会知道她没有滑胎,你问、问我做什么,你去问孟婕妤呀。”
诬陷妃嫔,且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嫔,光是这一项罪就已经足够让落霞死无葬身之地了,她知道后果有多严重,所以已经开始六神无主,都无法正常的思考。
宋昭容让她问孟娴湘,她就真的脱口去问。
“孟婕妤,庄昭仪为、为什么没有滑胎呢,她应该已经滑胎了才对呀。”
孟娴湘依旧无辜,两眼迷茫地回:“这我也不知道呀,你不是说亲眼看见素兰在宋昭容身上下药了吗,既确定是下了却没能成功流掉孩子,那便只能是药出了问题,药是谁的,你问谁去好了。”
“药、药药。”
落霞扭头,果然又看向了宋昭容。
“那药、药怎么会出问题呢,难道那不是让人滑胎的药吗?”
话到这里,已经清晰了。
落霞下意识询问宋昭容,便说明那石摩香的药粉不是孟娴湘的,而其实是属于宋昭容的,是落霞与宋昭容勾结,陷害栽赃孟娴湘,真正的主谋就是宋昭容。
“你闭嘴!”
宋昭容急了,起身两步过去抡起胳膊打在落霞脸上。
“眼看事有转机你又开始反咬一口想栽赃在我身上了是吗,你好大的胆子,庄昭仪没有滑胎自然是万幸之事,难不成你还希望她真的滑胎吗?”
被打了一巴掌,落霞好似被打清醒了。
她愣了许久,慢慢的开始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可俨然,已经来不及。
“把她拉下去。”赵君珩面无表情,吩咐道:“抽断她的手筋,敲碎牙齿,切下鼻子再挖了眼睛……”
“不不不,不要。”
他口中的极刑,将落霞给吓瘫,亦震慑的宋昭容腿脚发软,踉跄了两下。
“我招,我全都招。”
落霞哽咽着将头磕在地上,眼下不招已经不行了。
“是奴婢心生怨念害了孟婕妤,因为奴婢到了昭弦宫后总不得重视,明明奴婢也是个大宫女,却不能到孟婕妤跟前侍奉,平日里出行,孟婕妤也都只让素兰姑姑一人跟着。奴婢好几次想要到孟婕妤跟前去,也都被冬霜以主子喜欢清净为由给骂了回去,奴婢心里不服。”
“后来,宋昭容常来昭弦宫走动,发觉出了奴婢的窘境,她……”
后面的话即便她不说,别人也能猜到。
无非就是宋昭容许了她前程,让她出卖背叛孟娴湘,勾结宋昭容一起行谋害皇嗣之事。
“没有,没有的事。”
宋昭容还不肯认罪,坚决否认。
“皇上,这贱婢一会儿攀咬孟婕妤,一会儿攀咬嫔妾,言行无状,皇上不可轻易相信她呀。而且,她说是嫔妾收买了她叫她害人,她有证据吗?”
落霞怔住,似乎真的没有证据。
她们之间的交易,自然是隐秘的不会有除她们之外的人知道。
仔细想想,宋昭容好像也没有给过她什么贿赂之物,譬如首饰银钱之类的,除了一张嘴,她的确没有别的证据。
见落霞说不上来,宋昭容定了定心。
只要落霞没有证据,她就还有希望脱罪。
“奴婢有证据!”
屋外,有人高喊。
众人回头,见是一个宫女,旁人或许不认识,但孟娴湘却是认得的。
是月季,宋昭容宫里的二等宫女。
那日在大雨中的御花园里曾遇见过,月季不慎将她要送出宫给母亲救命钱的掉入了河水中,她还说了宋昭容克扣宫女月例的事。
第173章 藏信
看见月季,宋昭容终于露出心死一般的神情。
内心崩溃了,面容也开始扭曲。
月季颔首跪在正屋内,双手举于头顶,手心里躺着一封黄皮包裹的信,又听她说话道:“皇上,这封是宋昭容的兄长寄进来的信,里面提到那石摩香的毒粉就是昭容的兄长替她请人研制了送入宫的。信件是五天前就送到行宫这里的,那天恰好碰到送信过来的公公,奴婢便领了回去又私下拆了信,发现内容是昭容的兄长询问石摩香一计的进度,奴婢知道事情重大便将信留了下来。”
说完,月季目色愤恨瞪着宋昭容。
宋昭容则是慌张,脸颊上都是汗,许是知道自己完了,今夜没能毁掉孟娴湘,却搬起石头砸死了自己。
“你好大的胆子!”贤妃斥骂,指着月季。
“你一个宫女竟敢私拆主子的信?且先不说昭容的事是真是假,就单单你这样的行为,是要被拉出去斩首的,你简直……”
眼看证据确凿即将就要让孟娴湘翻盘了,所以贤妃不甘心,这便急着转移话题,试图祸水东引将错往月季身上引,但事已至此,终究都是徒劳。
受害者不会答应。
庄芊芊便是第一个反对贤妃的,打断贤妃表示不理解,“什么叫先不说宋昭容的事是真是假,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为什么不说?难不成,贤妃娘娘和宋昭容是一伙的,谋害皇嗣,戕害嫔妃的罪,娘娘也掺了一手?”
“你污蔑本宫,你……”
“贤妃!”赵君珩双眸冷冽,警告的制止她,回首对月季又道:“你接着说,若这些恶事真的是宋昭容做的,你便有揭发之功,朕恕你无罪。”
“多谢皇上。”
月季猛磕了下去,一如当初跪在大雨中朝孟娴湘磕头时的坚定。
“奴婢自然知道私拆主子信件是死罪,但奴婢等对宋昭容生怨已久,别说拦下一封能够致她于死地的信,如若可以,便是让奴婢生生掐死宋昭容,奴婢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她若非恨极,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便也意味着宋昭容身上,还背了叫人愤慨的罪,竟能让一个伺候她的宫女说出这样怨毒的话,可见宋昭容的确是罪孽深重。
这下,贤妃也不敢再多言,免得真背上个同流合污的罪名。
“等?”赵君珩挑眉,又问:“你的意思是,不止是你,还有其他人同样对宋昭容生怨?”
“是!”月季咬牙答是。
此时,有七八个宫女太监从门外走进来,齐齐跪在月季身旁,瞧宋昭容见到他们时惊慌的脸色便知,这些人全都是她身边伺候的人。
“求皇上为奴婢等人做主,宋昭容常年欺压克扣奴婢们的月例。譬如奴婢二等宫女,每月本该有八两月例银子,但每次到手却只有二两甚至一两,其余的全到了宋昭容的手里。奴婢的母亲病了好多年,去年兄长也为了挣银子给母亲看病而出了意外病故,家中便只身下病重的垂死的母亲,奴婢求过昭容,昭容却说奴婢的母亲命贱,死了便死了。”
“甚至,还明言不许奴婢出宫,到了年纪也要将奴婢留在宫里继续压榨,若不是念着母亲孤身一人卧床病榻还在等着奴婢出宫,奴婢早就撑不住要一头撞死了。”
“皇上,这便是奴婢为何要截下宋昭容信件的原因。奴婢知道宋昭容要害庄昭仪和孟婕妤,但奴婢没有证据,如今也总算是有机会能够报答孟婕妤当初的救命之恩了。”
孟婕妤?
连赵君珩也不由得好奇,今夜好多事情都是他一早就布好的局,但月季这一出却不是,月季口中说的关于孟娴湘的救命之恩,他也是不知道的。
孟娴湘回视于他,异常平静。
“皇上,宋昭容克扣宫人的月例之事,嫔妾的确早就知道。”随后,她便将当时在雨中遇见月季的事如实的说了出来。
刚刚才沉寂了片刻的贤妃,抓到机会似的又讽出了声。
“若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更说不清楚了,谁知不是孟婕妤你与月季两人互相苟且串通,陷害宋昭容,宋昭容许是无辜的,保不齐最终的罪魁祸首还是你呢。”
的确是有这个可能,但孟娴湘却并不觉得月季将她当初帮助她母亲的事说出是在害她,其实也是有利的。
她抬眼望向月季,月季也看了过来,用诚恳的眼神示意她放心。
旋即,便听她呛声贤妃道:“贤妃娘娘大可不必做这许多猜测,若是疑心,只管去查便是,奴婢就是怕以后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局面,这才诚实的说出孟婕妤对奴婢的恩情的,好过日后被有心人拿来算计,那时只怕有理也说不清。”
“孟婕妤的确帮过奴婢,若不是孟婕妤,奴婢的母亲早几个月前就已经死透了。奴婢心里感恩孟婕妤,也不愿意让这件事将来会成为孟婕妤的弱点让她被人设计,说婕妤与奴婢早就勾结,狼狈为奸什么的。孟婕妤私下派人给奴婢的母亲送了银子,帮奴婢和母亲度过难关,也曾命昭弦宫的掌事公公给奴婢送过母亲的信物,好让奴婢安心。”
“除此之外,奴婢与孟婕妤及昭弦宫其他宫女太监都再无任何瓜葛,再没有见过一面,奴婢与婕妤心中无愧不怕查,若有谁对此疑心,奴婢还是那句话,尽管去查便是。但即便要查,也且暂且先放一放,今日之事说的是宋昭容借孟婕妤之手毒害庄昭仪与其腹中龙嗣,这才是最最要紧得查清楚的事。”
“奴婢手里这封信,是不是宋昭容的兄长亲笔书写,又或觉得是奴婢伪造了来害宋昭容的,自有皇上决断,奴婢不怕查。”
月季声声,铿锵有力。
字字句句条理清晰,光是她这无畏的态度便能叫人相信她没有说谎。
真要查,也简单。
宫中妃嫔来往信件都是由信使司负责的,信封上都印有信使司的官印,信是从什么地方寄来的,一查便知。又或是拿宋昭容兄长其他的字与信上的字来做对比也能知道真假,究竟谁撒谎,藏不住的。
赵君珩接了月季手中的信,取出其中信纸慢慢的阅览。
第174章 收回凤印
看完,他摊开信纸面向宋昭容。
“既是你兄长的字,你应该认得。”
“皇上!”宋昭容爬到赵君珩的脚边,紧紧揪着他的衣角求饶,“嫔妾知错了,嫔妾知错了皇上,嫔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嫔妾一命!”
她这般便算是承认了,或者说是自知已经无法辩驳。
赵君珩面无表情,轻轻道:“把她拉开。”
于忠海便立即带着太监上前,将宋昭容给扯开,将她按下不许她动。
“皇上,奴婢还有话要说。”
月季再次开口,赵君珩也挥手示意她继续说。
“奴婢接下来要说的是有关皇后娘娘的事,奴婢曾意外听到宋昭容和小满姑姑的对话,说宋昭容的兄长虐杀无辜良家民女,本应按律处罚,但却被皇后娘娘一力压下,帮宋昭容的兄长逃脱了律法的惩戒。”
“不过,这件事只是奴婢听到的并没有实质的证据,但奴婢知道皇上雷霆手段一定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如若最后查出是奴婢口出狂言冤枉了皇后娘娘,奴婢愿意领死。”
这倒是意外之喜,孟娴湘按着胸口暗暗的想。
月季此言,或可说明皇后也参与了宋昭容这次的石摩香之案,不过最终也还是要看皇后是怎么回应的。
从未出过声的皇后,第一次开口并跪了下来。
她没有否认,直接就把事给认下了。
“臣妾知罪,是臣妾一念之差做错了事,臣妾愿意领罚。”
皇后认得痛快,让宋昭容很是无措,可她隐隐也有种预感,皇后会将石摩香的事全栽在她身上,要弃了她。
“一念之差?”
“回皇上,宋昭容毕竟侍奉臣妾多年,在臣妾很小的时候就跟着臣妾了,她苦苦哀求臣妾救她兄长,臣妾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这件事臣妾的确做错了,自臣妾出手后也日日惶恐不得安,臣妾一直都在后悔,如今臣妾也不狡辩,只求皇上责罚。”
“哦?原来是宋昭容求你帮她兄长,那不知她有没有求你帮忙谋害孟婕妤和庄昭仪呢?”
“没有,此事臣妾毫不知情。”
“是吗?”
“宋昭容。”皇后回身去看宋昭容,再道:“本宫为了你触犯律法,这么多年待你如亲姐妹,你若知恩便如实告诉皇上,你设计孟婕妤毒害庄昭仪的事究竟是谁的主意,又是否与本宫有关。”
她面容悲戚,仿佛在表示她的无辜。
但宋昭容还是看出了她眼里的警告,也只有她能看得出来。
藐视律法是有罪,但戕害妃嫔毒害皇嗣显然错处更大。
皇后会受罚是逃不掉了,但还不至于严重到废后的地步,但若是涉及谋害皇嗣这些,那可就不一定了。眼下只要她守口如瓶就能帮皇后脱罪,否则就是大家一起死,听起来好像很痛快,可她知道她不能。
即便皇后倒了,还有皇后的家人,他们一定会报复的。
宋昭容深呼吸,示意自己冷静。
她知道自己也已经逃不掉了,赵君珩也一定会去查她兄长,都逃不掉的。但,她的嫂嫂和她的侄儿侄女却应该不会被牵连。
可如果,如果她把皇后拉下水,皇后的母族傅家会放过她的寡嫂和侄儿们?
不会的,她就是跟着皇后一起从傅家出来的。
傅家的人是什么样的,她很清楚。
恍惚间,她的脑子里出现了她那两个侄儿侄女的脸,年前嫂嫂入宫带着两个孩子进来与她见过面,那两个孩子粉粉嫩嫩的,真是可爱啊。她多年无子,瞧见那俩孩子便觉得喜爱的紧,恨不得让嫂嫂留个孩子在宫里陪着她。
其实她想没害孟娴湘,也没想害庄芊芊。
都是皇后拿她的把柄胁迫她去做的,她真的,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孟婕妤她们。
可终究事情都已经做下了,再谈后悔已无意义。
“没有。”她缓缓开口,泪如雨下。
“一切都是嫔妾自己的主意,嫔妾嫉恨孟婕妤大字不识却如此得宠,嫉妒庄昭仪入宫不久便怀了身孕,嫔妾明明比孟婕妤更富才学,比庄昭仪侍奉皇上的时间更久,却为何就是不得皇上的注意,为何这么多年都……都没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嫔妾恨她们,所以才想出了这一招一石三鸟之计,同时除掉孟婕妤和庄昭仪还有她的孩子。都是嫔妾自己的注意,嫔妾就是恨她们!”
说到最后,她已泣不成声。
“好,很好!”赵君珩咬牙,咬的面上青筋都爆起来了,“你既亲口承认了,那便休怪朕无情,只怨你自己心肠歹毒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自寻死路,朕便成全你。”
“把她拉下去,赐白绫!”
赐白绫,三个字犹如三声重重雷声,敲在众人心上。
到底,这可是赵君珩第一次赐死一个妃嫔。
便是胆大如贤妃也不敢出声了,她扶着椅子坐了回去,眼睁睁看着宋昭容被几个人拖了出去,哭声回荡,久久不止,听得人头皮发麻。
“皇后!”
赵君珩垂眸去看皇后,继续道:“你既认了错,也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那朕不多说,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