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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落俗-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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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来打算跟着宋工他们一道过去,也跟钟然说过了,但下午的时候接到施旭的电话,没心没肺的欢快调子:“嫂子你收拾好没啊?”
  施旭是从宁川开着车过来的,带了三个人两辆车,结果发现她只有那么点东西,四个大男人无用武之地,翻腾半天把她的书包都抢走了,愣是没让她拿一点东西。
  宁川到兰城开车要五六个小时,季清识觉得挺麻烦施旭的,但施旭不那么觉得,“你不懂了嫂子,咱这是公费自驾游。”
  他们下午走,两个人轮换着开,从东往西,中间翻一座海拔将近四千的高山,到宁川已经是夜里,季清识腰酸背痛,因为海拔高低起伏,人还有点难受,但开车的人都没抱怨,她自然也不能说什么,强迫自己闭眼,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春江园,一觉睡醒就撞进满目夜色里,睡迷了,一瞬间不知道今夕何夕,只觉得像她踽踽独行的这两年的每一个夜晚,并不见不同。
  但还是不同的,穿过幽暗的林荫道,灯火惶惶的别墅安静立在宁川萧索寒凉的冬夜里,像夜里给迷路人指引的长明灯,远远看见落地窗后的一道挺拔的身影。
  记忆归笼。
  人心里的依恋就是那么不讲道理,可能就是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发现有人在等着。或是漫长旅途的终点,有一片灯是为她亮的。
  说起就起了。
  钟然就穿了件薄薄的毛衣,一身居家打扮,他也不嫌冷,冷清清的从院子另一边绕出来。
  施旭他们把行李挪进去,见他出来就道:“钟总。”
  他嗯了一声,站在那看她,“过来啊。”
  站着也能发呆。
  季清识就是很温吞的那种人,反应也慢,别人看着她在发呆,其实她只是想把某些画面记得牢固一点,比如现在,钟然站在那片暖融融的地灯前,眉目间带了点少年般的意气,混不吝的问:“你站那不动,是想让我过去抱你?”
  “也不是不行。”他扬着眉。
  季清识想了想,真走过去,抱了他一下。他穿着单薄,这么冷的天,身上却是热的。
  门口响起脚步,施旭他们走出来,她迅速松手,没事儿人似的,正儿八经的给施旭道了谢,再送出门。
  “他的工资可比你高多了。”钟然抱臂看着,不冷不热的说着,瞧她的眼神里带了点审视。
  “那也不是我给他发工资。”季清识走到他身边,仰着脸问:“不冷吗?快进去呀。”
  季清识还是不太舒服,头犯晕,不知道是因为晕车还是高反,她只想洗个澡快点睡觉。她的行李箱被放在一楼过道,她半塌着眼皮问随后进来的钟然:“我住哪里呢?”
  “二楼。”他关上门。
  “这个箱子。”季清识看他:“帮我搬一下?”
  他就没有动手的打算,只问:“箱子里有什么?”
  “就衣服。”
  “明天再收吧,你要用的二楼都有。”
  季清识没懂他这个意思,直到进了二楼主卧,衣帽间里对半分,一半是他的,另一半还空着,地上整整齐齐摆着很多购物袋,季清识愣了下,“都是我的?”
  “不然呢?”钟然看了眼,东西都是今天送来的,他也没在意,打眼一看倒是种类繁多。当然不是他自己买的,他只是跟杨世杭说要置办点季清识用的东西,杨世杭在宁川是个万事通,半天没到就让人全部送来了。
  季清识蹲在里面翻,很齐全,除了衣服甚至有全套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钟然看她又愣上了,有点好笑的过去蹲下:“你这表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那我欠你的好像永远也还不完了。”她说。
  “我给你的,你只要拿着就行。”钟然揉了揉她的头发。
  “可以少一点吗?因为我没有那么多东西可以给你。”季清识说完,觉得这话有点歧义,又纠正:“我是说物质上的,这些我可以不要,我只要……”
  她说到这就停了,戛然而止,不是想不到词,而是不太好意思,钟然看着她,“说啊。”
  “你。”她脱口而出,然后仓皇补了句:“……下次再出来接我要多穿一件衣服。”
  季清识并不是个擅长直白表达心意的人,以为他不会发现这点小小的端倪,因为她后面那句话接的特别快,她自己听着都很连贯。
  但是他听完,只安静几秒,就故意拖着调子问:“到底是要我还是要我多穿件衣服?”
  这个人就像专门来治她的一样。
  季清识可能是认识他时间长了,脸皮都跟着磨上了一个台阶,而且她很喜欢今晚他留下的一片灯火,也很喜欢今晚的他,越来越喜欢,她简直捂不住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凑过去,小心的吻在他唇上。
  但是接下来就不太会,她就这么停住,似乎还要想一想流程,钟然却往后退了点,似笑非笑的,微垂着眼睛,眸色深沉的看她:“季杏杏,你别招我。”
  季清识没想到他会拒绝,显得有些无辜:“亲一下也不行吗?”
  “行啊。”他顺水推舟的跟她散德行,语气轻佻的反问:“那睡一下行不行?”


第34章 
  季清识怎么样都不是他的对手;她说一句,他就能面不改色回一句更放肆的。
  “不行。”季清识说。
  他挺遗憾的叹了一声。
  但是说归说,也不见他有别的动作;眼神玩味,纯粹是逗她玩。
  正想说点什么;季清识又开了口;语出惊人:“要不明天?”
  钟然让她一本正经的给说愣了;倏忽笑起来;几分懒散:“这事儿你还给我排个日程呢?”
  “这不是商量商量;今天坐车坐太久了;有点累呢。”她这样说;神色清清淡淡的;钟然竟然一时分不清她是说真的,还是故意的。
  他哼笑;屈指弹了下她额头,说:“我还小看你了是吧。”
  季清识笑了下,难得露出点狡黠神色;钟然站起来;垂手往外走;语调懒洋洋的:“睡你的觉吧。”
  季清识在那堆购物袋里找到了睡衣;可是都还没有洗过;她就去箱子里拿了自己的睡衣去洗澡。
  不过十来分钟,钟然换好睡衣;不紧不慢的系着扣子;就听见浴室门哗啦一声被推开;季清识湿散着头发光脚跑出来。
  脸被热气蒸的泛红;唇上却毫无血色。
  “你……”他刚出声;她就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上半身趴着床沿,埋着脸,轻轻的喘气。
  “……”
  季清识本来就不太适应高原环境,洗澡的时间都尽量控制在十分钟之内,但是今天晕车本来就不太舒服,在大量水蒸气的浴室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像溺水,本能的往外冲,寻了个倚靠就倒了。
  钟然一碰她,她立刻说:“头晕头晕,缓一缓。”
  嗓子都软了。
  “你这身体是瓷……”他皱了下眉,眼神低扫,看见她露出的手腕,下颌,和锁骨处大片肌肤,是那种不见天日的雪白,细腻如瓷,还带着未擦净的水渍。
  因为缺氧,她喘息的声音稍显局促。
  钟然瞬间什么也不想说了,随手扯过被子把她裹住,又把窗户开了点缝,让新鲜空气灌进来。
  全程都在郁闷。
  他这是受得哪门子罪。
  季清识缓了一会,晕眩感消散,这才抬头看坐在旁边的钟然,他两手插兜,居高临下的垂眸,神色微冷:“就你这身体素质,你还上高原?”
  “宁川的海拔还可以。”季清识重新闭上眼,不太想动。
  “那你有本事别晕。”他挺没好气,季清识缓慢的眨了下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不太高兴,冷空气灌入房间内,即便有地暖,温度也在迅速下降,钟然站起来:“去把头发弄干,衣服穿好,睡觉。”
  说完就去关窗户,只留了条细缝,回头看见她还没动,下巴抵在床沿上,眼巴巴的看他:“我想喝水。”
  钟然没动,哼道:“使唤我还挺利索。”
  季清识也不是成心使唤他,只不过初来乍到还没摸清构造,这房子比她家镇上自建的小楼还要大好几倍,钟然只好下楼倒水。
  季清识头发湿着,但又实在太累,就这么趴着,没多大会功夫就昏昏欲睡。
  钟然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头发没吹,衣服的扣子还是错的,被子垂在地上,被洇湿了一小块。
  简直一片狼藉。
  他端着水,束手无策的站在床边看了会,他生下来就没照顾过人,把她团成团扔到床上倒是省事,头发湿成这样怎么办。
  站半天还是叹了口气,搁下水,郁闷的去找干毛巾。
  他这是找了个祖宗回来。
  季清识半睡半醒的,感到有人揉着她的头发,动作不算温柔,她清醒了点,刚想动,一道声音落下:“乱动就把你扔出去。”
  她本想说她自己来,既然这样就心安理得的不动了,尽管被他不得章法的揉来揉去,心里还是升起一股甜丝丝的满足感。
  “季杏杏。”他喊。
  季清识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伺候过人。
  那道声音由近及远,像是从高处落下,落在她耳边,带了点恶劣:
  “你记着点,以后都得还。”
  季清识在宁川待了几天都没什么事情,宁西项目还在前期勘探阶段,工程不是她的专业范围,调令上其他过了好几天才慢吞吞的到了宁川,由于新项目连办公地点都还在选址,五个人在荒芜的冷风里站了会,遥望了望还不存在的宁西高速,宋工就摸摸下巴:“就到这儿吧?”
  季清识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其他四个人就甩甩手准备下班了。
  她觉得哪儿不太对,但是一想宋工他们刚从兰城过来,舟车劳顿比较累,早点下班也挺正常。
  她搭宋工的车回市区,随便找了个站台下车,打算坐公交回去。春江园是高档别墅区,最近的站台也离了一公里多,她每天就坐到站台,散步回去。
  路边有积雪,西北风粗粝刮在脸上,季清识把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大半张脸都挡住,又把帽子戴上,揣着手等车。扭头看到卖烤红薯的铁炉边站着一对情侣,挑了个大的,一人掰一半揣在手里,隆冬天里热气凝如雾。
  待会也可以买个红薯回去。
  她独自想着,身后忽然有人喊:“季清识?”
  季清识回过头,见是袁艺,和几个朋友站在一块,正看着她。季清识在宁川没什么认识的人,袁艺算一个,她回宁川的时候特意跟袁艺说过,袁艺回了个知道就没了下文。
  袁艺毕竟从小长在宁川,朋友很多,所以两个人基本不太联系。季清识还挺高兴,声音轻快的站起来朝她走过去,掀下帽子,把拉链往下滑:“袁艺。”
  袁艺身边的男生朋友看到她露出脸来,眼里流过一丝惊艳:“袁艺,这是哪个系的?介绍介绍呗。”
  袁艺瞥他一眼:“你看上了?”
  男生笑了几声:“认识认识,什么就看上了。”
  袁艺冷笑:“你有两条命你就去认识认识她。”
  季清识没听见她们在说什么,兀自高兴:“竟然在这里遇到你了。”
  袁艺:“我学校就在这,遇到我有什么奇怪。”
  这附近就是大学城,季清识点点头:“也是。”
  “吃饭没?”袁艺问她:“一块去吃饭?”
  季清识看看她身后的朋友,“你跟你朋友去吧,改天我再请你。”
  袁艺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兴许是颜色衬得,季清识觉得她脸色有点冷,袁艺摆摆手示意朋友先走,她自己留下,对季清识说:“请你喝杯奶茶。”
  附近有很多奶茶店,点完单后两个人站在旁边等,季清识看看袁艺,没话找话似的挑起话题:“你好像瘦了很多。”
  “我和杨世杭分手了。”袁艺忽然说道。
  季清识神色意外,怎么也没想到袁艺下一句接的是这个,脱口而出:“为什么?”
  她离开宁川才半个月,半个月之前他们俩还一幅蜜里调油的样子,怎么会变化这么快。袁艺似是看出她心里的想法,唇边勾起点嘲讽的笑,没解释,只是说:“反正他又不止我一个。”
  季清识愣住:“什么?”
  “我知道他挺混的,但是没想到他还能东一个西一个的。”袁艺笑了下:“你知道他怎么说的?”
  季清识不知道该说什么,袁艺平平淡淡的态度,她想安慰都有点无处说起,袁艺也不在意她说不说话,把这事当成个笑话说给她听,像是单纯的发泄:“他说他最喜欢我,所有人里面最喜欢我,厉不厉害?”
  “他说的对,我确实也不亏,他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吃穿住行都是最好的,这样看来我好像是应该知足,要求他一心一意的有点儿贪心了。”袁艺到底是小女孩心性,表面上无所谓,仍掩不住不甘和被羞辱的愤怒,满是讥讽。
  店员叫了号,季清识接过两杯饮料,递给袁艺一杯:“你不要这么说,是他的错,不应该是这样。”
  袁艺没有接,就看着她,季清识手半伸在空中,“你还要去找你朋友吗?我请你吃点东西,你瘦了很多。”
  袁艺还是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季清识想安慰她,但又无从说起,这种事怎么安慰都像是隔岸观火,还站着说话不腰疼,她想了想:“我没想到杨总是这样的人,但是你千万不要……”
  袁艺忽然出声打断她:“哎,你要不要跟我也赌一次?”
  季清识顿了顿:“赌什么?”
  袁艺耸了耸肩,笑:“赌钟然是不是这种人。”
  季清识:“这不是拿来赌的。”
  “为什么?”袁艺说:“你不也是因为一个似是而非的赌注就跟了他,有什么不一样?”
  袁艺的语气有点尖锐,季清识知道她心情不好,露出个轻松点的笑容,缓和气氛:“我要是对这个也存疑,还答应和他在一块,那不是故意往坑里跳吗?”
  “抱歉。”袁艺沉默了会,和她道歉:“我有点偏激了。”
  “没事。”季清识把奶茶递给她,袁艺接过去,季清识说:“捂捂手吧,你想吃点什么吗?”
  袁艺带她去了大学城的一家烧烤店,坐下就点了一打啤酒。
  季清识看她心情不太好,就没阻拦,陪她喝了几瓶,袁艺不说话,季清识就使劲想话题,和她聊些大学里的事情分散注意。
  一打啤酒喝完,季清识微微晃着脑袋:“要不我跟你说个有点好笑的事情。”
  袁艺抬起眼睛,看她已经脸色微红,自顾自的说“好笑”的事情:“就是我们项目有个人,挺年轻的男生,但是很不爱干净,头发太久没洗都竖起来了,隔老远都能闻见他身上的味道,和他同住的人都受不了搬走,最后我们办公室主任出面去找男生谈话,你猜主任说了什么?”
  袁艺撑着脸:“什么?”
  “主任说……”季清识压低嗓子扮男声,学着主任的语气:“算哥求求你了你去洗个澡吧,哥在对面办公室都闻到你脚臭了。”
  袁艺扑哧一声笑起来:“冷笑话吗?”
  季清识认真说:“是真的,我每次去找他核对材料,我都戴口罩。”
  袁艺笑了一会,然后说:“你安慰人的方式真笨。”
  季清识说:“那你高兴点了吗?”
  袁艺没说高不高兴,又倒了杯酒,碰碰她的杯子:“对不起啊。”
  “没关系。”季清识说着,跟她碰了杯。喝完又说:“你可以在大学里谈个男朋友呀,简简单单的,一块上课一块去图书馆,学累了就一起去吃好吃的,回来在学校里散散步。我上学的时候就没谈过恋爱,还蛮遗憾的。”
  “为什么不谈?”袁艺问:“你长这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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