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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锦衣娘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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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收缩现象,身无抵抗伤也无约束伤,他在车裂前就已经死了,死后遭车裂,未受太多苦痛。”
  “我义弟并非死于车裂?那他因何而死?”
  “毒。两眼突出、鼻孔可见黑色瘀血、嘴唇破裂、两耳肿大、指甲漆黑,许是有人见不得狗太监残害忠良,提前送他上路。”
  赵义嚎啕大哭:
  “贤弟!你死得惨啊!”
  婵夏一口一个狗太监拉近彼此距离。
  “我与义弟同为北直隶军把总,他不慎将监军太监挂在棚顶的‘宝贝’碰落,惹怒那狗阉人,随便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车裂后又命人乱刀砍碎。
  昔日奋勇杀敌军功在身的王二死无全尸,害他的阉狗却逍遥,天理何在!
  赵义难以抑制,嘶吼出心底郁结。
  “天道不公!阉狗不得——”好死还没说出口。
  后脑一痛,赵义转身,蝉夏手持灯台。
  “你暗算我。。。?”
  “我是救你。”
  伸手将晕过去的赵义推到一旁的椅子上。
  “冒名顶替还敢嚣张乱喊,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傻。。。”
  若不是看在前世交情,她也懒得出手帮这个憨憨。
  雨下了一夜总算停了。
  黎明的曙光洒在城楼上,随着鼓声响起,四面城门同时打开。
  灯油燃尽人未眠。
  忙碌了整晚的蝉夏伸了个懒腰。
  正待出去吸两口新鲜空气,忽听外面压着嗓饱含怒意的呼唤。
  “陈婵夏!你给我死出来!”
  蝉夏往桌底看去,想钻,已然来不及了。
  门被踢开,进来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瘦小枯干穿蓑衣,手里拎着个油纸包。
  见到婵夏不由分说,抓着油纸包就往她身上招呼。
  “你胆儿也忒肥了!”
  婵夏哎呦一声惨叫:“阿爹!手下留情!”
  陈四听她叫得好似杀猪,火头更甚:“喊什么,油饼砸人又不疼!”
  “我刚缝完尸,还没换衣清理尸毒,疼倒是不疼,可这饼就不能吃了。。。”
  陈四忙把油纸包挪老远,贪财嘴脸与婵夏如出一辙。
  “快去清洗,等会再算账!”陈四瞪了眼这胆大包天的丫头。
  婵夏冲他嘿嘿一笑,去了后院。
  从井里摇上一桶拔凉水,脱下沾血的罩衣,先是用清汁凝露仔细涂手脸消毒,再以清水香胰子反复洗净。
  后院没人,她便解开发髻,满头青丝垂落,仔细涂抹凝露,以免沾染尸毒。
  陈四过来,正看到闺女披头散发坐在玉兰树下的石凳上,吹兰芬馥,笑眼弯弯,满园盎然生机,全被她的瑰姿艳逸盖了去。
  陈四吓得心一拧,三步并两步冲过来。
  压着嗓子训斥:“死丫头,你不要命了?”
  “又没人看到,怕啥。。。”婵夏不慌不忙地把头发窝成鬏,取了俩崭新的布巾包上,美娇娘又成了面冠如玉小郎君。
  “让人看到你女扮男装冒充仵作,不仅你要挨板子,阿爹我数十载的声誉也毁于一旦。。。”
  陈四窝火。
  这几日青州鼓腹含和,他这团头做得清闲,昨晚吃了几盏酒提早睡下。
  醒来发现女儿留了纸条。
  这胆大包天的丫头,竟拦下飞鸽伪造他的举荐信,独自去了县城。
  陈四急了满嘴燎泡,冒雨急行,城门一开便冲进来找闺女。
  闺女俩月前从树上摔下来,醒来便转了性子。
  非得闹腾要做仵作,每逢他验尸她都要跟着,这次更是胆大,竟伪造他的举荐信,女扮男装就过来了!
  这一路,想的都是闺女身份被拆穿被打个半死的画面,恨不得两肋生翅飞进城。
  见她屁事没有还一副作死的样子,担忧化为愤怒,抡起拳头就要锤她,看她那酷似她死去娘的脸,又下不去手。
  拳头停在空中,举也不是,落也不是。
  “阿爹别气了,我回去做好吃的。”婵夏笑嘻嘻地放下陈四的手,就知道阿爹是个嘴硬心软的。
  “别以为炖酱骨我便不气了。”
  “再加一份鱼圆,我亲自钓溪鱼。”
  陈四吞吞口水,努力装作不在乎。
  “你一女子怎好碰这些枯骨烂肉?我刚看你缝的那具尸,这种碎尸莫说你这般的新手,便是阿爹我这十几年的老仵作,也未必缝的好,好在你糊弄过去了。。。那鱼圆做得多些,上次都不够塞牙缝。”
  “傻阿爹,若不是为救你命,我何苦女扮男装跑这么远。。。”婵夏小声嘀咕。
  她重生已俩月有余,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找督主,就是放心不下阿爹。
  前世,阿爹就是这时间前后死的。
  准确的说,再过五天,六月十六,阿爹前世的死期就要到了。
  留给婵夏力挽狂澜的时间,只剩最后五天。
  ………………………………


第4章 谁也不想留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婵夏都想不明白阿爹因何而死。
  前世,六月十六云遮月,阿爹生辰,她煮了寿面,没等到阿爹归来。
  只等来了衙役破门而入。
  不仅带来了阿爹已经被杖毙的噩耗,还将她捆入教坊司做苦役。
  身为贱籍仵作之女,进了教坊司也没资格做接客的女乐,只能在后厨做苦役,人下人中的下人。
  跟阿爹有些交情的捕头,趁着四下无人对她说了实话。
  阿爹查案得罪了人,据说是位身份了不得的大人物。
  原本没想打死他,罚杖刑八十,不曾想陈四身子太虚,只受了一半便死了。
  那大人物便把气迁怒到阿爹唯一的亲人婵夏身上,把年仅十四的婵夏送教坊司做劳逸。
  几年后,婵夏傍上督主,想重审阿爹的案子。
  知府以及当年一众知道内情的,要么畏罪自尽要么举家搬走,案宗也离奇失踪。
  阿爹之死就成了悬案。
  重生后,她时刻跟着阿爹,就想找出前世阿爹之死的真相。
  可俩月过去了,阿爹事事谨小慎微,看不出得罪人的迹象。
  昨日接到飞鸽传书,婵夏本以为信中所书的“大人物”便是害死阿爹的真凶,忙顶替陈四过来。
  结果赵义只是冒名顶替的“大人物”,误会一场。
  前世的杀父仇人还不曾登场,距离前世阿爹之死,只剩五天。。。
  婵夏看着陈四,心下毒誓,无论如何,她都会护着阿爹周全,决不能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回到偏房,赵义已经醒来。
  看到婵夏,噗通跪下。
  “恩人在上,请受我一拜!”
  婵夏不仅缝好了王二,还把王二周身上下收拾的利利索索,污渍泥垢擦拭干净,涂了些薄粉擦了口脂,看着没那么吓人。
  那条忠心护主的犬,被套上了黄布,缝了个狗身形状,盘扣充作狗眼,残缺的一半以枯草填充。
  赵义来时根本不敢奢望能修复的这般完整。
  这般横死无全尸的,普通缝尸匠是不敢接的,他只能冒名顶替厂卫,铤而走险。
  不曾想遇到这天下第二仵作,施展神技,给他义弟哀荣。。。
  被婵夏捉弄坑银子的怨恨一扫而空。
  婵夏赶紧扶他起来,唯恐这个憨憨再喊一嗓子把人都引来。
  “趁着主官等人正迷糊着,速速带你义弟出城厚葬,一会出去若主官问起,你便蛮横斥他,让他不该问的莫问,自可顺利出城。”
  “恩人对我犹如再生父母,还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我——”婵夏刚想说名字就不用记了,反正早晚都能再见着,毕竟以后大家都辅佐督主。。。
  欠她那六两银子早晚都要还的。
  “她叫陈婵夏——你到底是不是厂卫出来的?”陈四上上下下打量赵义,视线落在他的靴子上,出声打断。
  赵义一惊,小公子的父亲也是眼力过人呐。
  “快点运你义弟出去,晚了来不及了。”婵夏怎会不知阿爹打的什么算盘,忙打发赵义去忙。
  陈四抻着脖子不死心地看赵义,这汉子不错,膀大腰圆牙口好,看着就像是个壮劳力。
  “闺女,你看他那腰。。。凭你阿爹我多年看死人的经验,这一定是个能干活的,咱家那二十亩农田正缺这样的壮劳力。。。”
  陈四压低嗓音,用只有父女俩能听到的声音嘀咕。
  婵夏无情拆穿:“阿爹,这番话,你昨日看赵屠户也说了一遍。”
  哪怕是头猪,只要是公的,在阿爹眼里都是清新俊逸,配她正好。
  “人家赵屠户能看上你吗?这小子就不一样了,冒充厂卫可是大罪,他有把柄落在我们手中——”陈四比了个杀的手势。
  一不做二不休,以此为把柄,要挟这壮汉娶了闺女吧。
  赵义正好回头,陈四忙化作挥手的动作,露出老泰山般慈祥的笑。
  一口白牙晨光下熠熠生辉,吓得赵义一激灵扛起王二往外走。
  陈四见此状,眼里流露出大喜的光芒。
  忙推推闺女,你看看人家!
  扛死人都这般轻松,有这等壮劳力,还愁以后验尸没人扛吗?
  婵夏拿起陈四带过来油纸包,把凉透的蒸饼分陈四一半。
  “吃你的饼吧,人家看不上我这种一顿能吃三饼的。”
  赵义路过,只听“一顿三饼”,忙驻足抱拳:
  “小公子好胃口,看你个子不高,竟跟我一般饭量。”
  如此真诚赞美,让陈四的脸垮了下来:闺女距离嫁人又远了一步,嘤!
  一切皆如婵夏所料。
  候在前厅的主官,守了一宿这会正是昏昏欲睡头脑不清。
  见赵义出来忙迎上前问,被赵义一声斥责噎得不敢再问。
  厂卫绣衣使本就是神出鬼没,常做秘密任务。
  主官昨晚与师爷合计,最后得出结论,这天降厂卫校尉,莫名其妙缝尸命令,大概是对地方执政水平的秘密考核。
  赵义按婵夏所说,蛮横训斥,主官便更加坚信,自己这小小巡检司,承受了次生死大考。
  多亏青州来的仵作父子解了燃眉之急,等送走大人,必要好好“口头”表扬一番。
  来时的战马已被套了个板车,王二和忠犬一并放在上面,眼看赵义就要脱身。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
  “这。。。快去看看,何人击鼓。”主官心里好大一个啊呸。
  怎出这种岔子?
  大人看了,宛若他辖区治安多差似的。
  “大人,长平县一带就属这里最太平,巡检司最受百姓爱戴,至多不过是些鸡毛蒜皮鸡鸣狗盗的小事,不劳大人费心,莫要耽误大人行程。”
  婵夏机灵开口,赢得主官赞许一瞥。
  不亏是团头之子,有前途!
  “也好。”赵义心比主官还慌,是非之地,他也不想多留哇。
  “求大人给小民做主啊,出了人命呐!人命关天呐!”一声声哀嚎从外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穿墙而入,“我是城东孙家娘子,我官人在厂卫当差,闹出人命,厂卫绝不会坐视不理!”
  主官、赵义、婵夏,同时一惊,思想神同步。
  啖狗粪的,岂不是走不成了?!
  ………………………………


第5章 谁闻谁说香
  厅堂里几人心中都像是揣了兔子,砰砰乱跳。
  “大人借一步说话。”
  婵夏把主官带到一边,小声说了几句。
  主官面色严峻,看赵义多了几丝警惕与不安。
  赵义握紧刀把,手心满是惊出来的汗。
  他觉得主官看他的眼神不对,不知仵作小公子与他说了什么,实在不行,只能杀出去了。。。
  好在,主官听婵夏说完,只说这案情重大,巡检司无裁量权,转到县衙。
  这番话给了赵义台阶,他连连说是,赶着车离开巡检司。
  “这次多亏阿夏提点,今日事——”主官看向婵夏。
  “大人宽心,我与阿爹只当没来过。”
  主官长舒一口气,等婵夏父女离开后嘀咕:“阿夏这般通透之人,竟出身仵作世家,实在是可惜了。。。”
  父女俩出了城,行至小树林前,赵义窜出来。
  他骑马先行一步,特意等着婵夏父女。
  “多亏夏兄弟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六两。”
  。。。赵义的手僵住,摸了半天,只掏出两角碎银,婵夏一挥手。
  “先欠着,以后连本带利送到城内,我阿爹是青州团头,随便打听就能找到。”
  赵义酝酿满腹感谢之词,全被她“连本带利”噎回来了。
  “你与那主官说了什么,他何以痛快放你我出城?”
  “我对他说,你身份似有可疑,但我不确定。”
  “!!!!”赵义合不拢嘴,下意识地看身后,就怕窜出来一堆追兵。
  这小仵作到底是敌是友?!
  “不用看,不会有追兵。”
  “恕在下愚钝,你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巡检司乃无品小官,无权无势,若你真是冒名顶替,他不通知县衙,擅自传书招你我过来,便是渎职之罪。若你不是冒名顶替,得罪厂卫,他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没造成损失,不声张,这事便过去了。
  她与巡检司主官说的那几句,既保全赵义,也让她和陈四不担风险。
  “夏兄弟智慧过人,有勇有谋,再下佩服。”
  “以后有困难来找我。”婵夏回的痛快,“童叟无欺,收费合理。”
  陈四默默转身,不忍直视。
  赵义嘴角抽抽,想起被连环坑银钱支配的恐惧来。
  “我这就去安葬义弟,后会有期。”
  婵夏叫住了他。
  赵义只见眼前一绿,接过她丢过来的一抹绿。
  这是。。。芫荽??
  “你捡尸块手上染了味道,用这个搓洗,一日数次,可去味。。。这个就不收钱了。”
  这些去除异味的物品,仵作都是随身携带的。
  赵义将手放在鼻下仔细闻。
  “没有异味啊?”
  “你闻不到,别人能闻到,照我说的做吧。”
  “你能闻到阿夏身上的香吗?”陈四问。
  赵义更困惑了,啥香啊?
  陈四明白了。
  此人天生嗅觉丧失,闻不到尸臭,也闻不出女儿的香。
  婵夏却不意外,赵义前世就是没有嗅觉的。
  与赵义告别,父女俩继续赶路。
  陈四嘟囔。
  “这女婿算是招不成了,不过也罢,我闺女这般香甜,配他这没有嗅觉的不过是牛嚼牡丹,不成也好。。。只是咱家那二十多亩地也不知何时才能弄完。”
  眼看壮劳力飞走了,哎。
  “好多人说我香,我自己却闻不出,阿爹,我身上到底什么味啊?”婵夏疑惑。
  陈四摇头:“具体我也说不太好,不似花香那么腻,不似果香那般甜,初闻似薄荷般清爽,细品又似雨后树叶般清新,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总之,混在一起是很清爽好闻的味道。
  说起这个,陈四想起来了。
  时逢盛夏,若仵作验尸,身上必然沾染尸臭味,味道之强烈,反复搓洗都难以去除。
  他今日踏入阿夏缝尸的房间,竟没嗅到半点异味,难道。。。女儿身上异香能中和那股味道?
  之前女他没留意,细想却有迹可寻!
  他验尸换下来的衣服,经女儿浆洗后,半点异味都没有,其他仵作哪怕是熏染除臭后,身上的味道也是很难消除。
  他只当女儿洗的仔细,现这俩月案情较少也没太在意,必是她身上的奇香起了作用。
  陈四眼睛一亮,这般天赋异禀。。。不去嫁给杀猪的,实在是可惜了!
  若那杀猪的刘二知道女儿身上这异香,能中和掉肉铺的血腥气,定不会嫌弃闺女能吃了。。。
  想到嫁女有望,陈四喜上眉梢,找机会定要与屠户详谈一二。
  抓紧谈,等入秋农忙了,那二十亩地。。。还有希望!
  婵夏不知陈四又惦记着让她嫁人之事。
  她想到巡检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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