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请问您哪位? >

第43章

请问您哪位?-第43章

小说: 请问您哪位?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池遂宁冷冷瞥他一眼:“滚。”
  Oliver一惊,他认识池遂宁三年,这是他对自己说过最接近脏话的一句话,也是最亲昵的一句。
  “好嘞!”他领命,一溜烟儿滚了。
  简历的左上角是一张白底证件照,照片里的人露着八颗牙的标准微笑,和大部分毕业生一样,表情略有拘谨,但眼睛里灼灼有光。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一年了,距离上上次,已有三年。
  他用手指盖住她盛满笑意的双眼,心中默念:再一再二,不再三。
  **
  六大会计师事务所的经理面是姚牧羊在这个求职季的第一次面试,虽然看了不少面经,也做了万全准备,仍然有些紧张。
  待看清面试官的样貌,手心愈发冒汗。她没想到,会计师事务所里也有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凭他的姿色,做审计太委屈了,应该去投行做承揽。
  她毕恭毕敬递上简历:“您好,我是姚牧羊。”
  他伸手接过,手指正好覆在她的名字上:“池遂宁。”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但清晰,像幽静深潭里的一轮月相,无风无波,影子也就完完整整。
  名字也好听,顺遂安宁,她自己的名字敷衍得像个笑话,所以每每听见别人满含父母希冀的名字,总是有些羡慕。
  “为什么想来六大?”
  中规中矩的问题,恰好在她准备的射程之内。她滔滔不绝,把自己的能力和岗位适配度吹得天花乱坠,自我感觉颇好。
  谁知他接着又问:“你只投了六大一家外资事务所,还是另外几家都投了?”
  姚牧羊措手不及,感觉到了危险。六家大所对她来说根本没有区别,从薪资待遇到工作方式都大差不差,谁要她就去哪,毫无忠诚度可言。
  最终她还是说了实话:“都投了。”
  对面的人眉头松开,甚至笑了笑:“既然你不执著于六大,我可以推荐你去别的所,EY怎么样,跟你的英文名很相称。”
  姚牧羊大为震撼。
  现在的用人单位,拒绝求职者这么直接,又这么慷慨吗?难道是压力测试?
  她极力保持镇定优雅:“请问我哪里做得不好?如果你能告诉我哪方面和贵司职位不匹配,我会努力改进的。”
  池遂宁放下简历,正了正衣襟:“你做得很好,但有些不方便。虽然六大不禁止办公室恋情,但出于对你个人发展的考虑,我不建议你和我在一个公司,至少不应该在同一个部门,如果你喜欢咨询的话……”
  姚牧羊越听越困惑,忍不住出言打断:“我水平有限,听不明白您的意思。”
  池遂宁偏了偏头,轻咳一声:“抱歉,下面我想问一个私人问题。你有男朋友吗?”
  姚牧羊终于听明白了,这是职场性骚扰。
  搭讪的她见过不少,但西装革履坐在面试官座位上想占求职者便宜的,这是头一回见。
  她向来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慈城中学至今还流传着她揍遍校霸的丰功伟绩,眼下耐心已经全部耗尽。
  她拍案而起:“池经理,我是来面试的,不是来相亲的,请您放尊重一点。”
  池遂宁赶紧站起身:“我不是那个意思……”
  姚牧羊从桌上抓起自己的简历:“相貌堂堂做什么不好,欺负毕业生没有社会经验,我告诉你,你找错人了,我不是省油的灯!”
  说完拉开门走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和一声关门的巨响。
  出了写字楼,她还觉得晦气,踹了大门口的喷泉好几脚,新买的正装高跟鞋斑驳得一塌糊涂。
  正好黄微粒打电话问她面试怎么样,她指着青天白日,把那个叫池遂宁的衣冠禽兽骂了个狗血淋头。
  然后一回头,那人就站在背后。
  理亏的不是她,自然心不虚,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姚牧羊。”他叫她。
  真是邪门,这么轻浮的一个人,声音却这么沉,坠得人心一直往下落,又浮起来,浮浮沉沉,动荡不安。
  “怎么?”她指了指写字楼门口的摄像头:“你不惹我,我就放你一马,你要是敢乱来,我立马举报你。”
  池遂宁伸出手:“你的东西。”
  气得太狠,走得太急,竟然把包落下了,丢人。
  她走过去,一把抢过。
  靠近的时候,闻见他身上淡淡的忍冬木气味,竟然觉得有些好闻。刚要吸气,猛然警醒,连忙后退三步,这人真是太邪门了。
  “抱歉,刚才太唐突了,那的确不是说私事的场合,希望你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他身姿笔挺,目光深邃,看上去有点真诚。
  或许有误会?姚牧羊戒备地点了下头:“我刚才也有点过激,你说吧。”
  池遂宁打开手中的文件袋,依次掏出身份证、员工卡和车钥匙,满满当当放到她手里:“我是认真的,要不要和我相处试试?”
  姚牧羊把东西扔了一地,吓得拔腿就跑:“你是谁啊?是不是有病?”
  **
  Oliver听说了池遂宁代理面试的奇遇,笑得前仰后合:“你们理工男都是这么谈恋爱的?你长得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怎么这么愣?”
  池遂宁周身气压低得像要杀人:“闭嘴。”
  Oliver压低声音:“我闭了嘴,谁来教你怎么追小学妹?”
  黄微粒听了姚牧羊找工作遭遇潜规则的故事,也乐不可支:“所以他开什么车?贵不贵?”
  姚牧羊心有余悸:“我管他呢,长得人模人样,谁知道这么饥渴!”
  黄微粒点头:“的确不合常理,他应该先把你招进公司,再慢慢腐化你,你害怕丢了工作,也许就屈服了。哪有在面试的时候就把人吓跑的?”
  姚牧羊扶额:“你懂这么多PUA技巧,把学长学弟祸害了一个遍,现在要工作了,我真为贵司同事捏一把汗。”
  “你懂什么?职场和学校可不一样,窝边草不好吃,我的魔爪有更广阔的归宿。”
  黄微粒环顾四周,在校园里寻找未经她残害的漏网之鱼,目光转到明理楼门口时,忽然定住了:“我怎么可能漏了这么一条大鱼?那个男的长得也太极品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男的”宽肩窄腰,腿长逆天,闲闲往人群里一站,恍若天神降世。
  若非姚牧羊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就要被他的外表骗过去了。
  她咬牙切齿:“就是他,池遂宁,竟然追到学校里来了。”
  黄微粒惊讶得合不拢嘴:“你没说他长得这么帅啊!颜值即是正义,道德有点瑕疵不要紧的,会计师事务所多的是,工作大不了再找,帅哥可遇而不可求啊!”
  姚牧羊不为所动:“你行你上,我选择工作。”
  黄微粒就等这句话:“我上就我上,你别后悔。”
  可她还没来得及上前,一个如风的身影从明理楼门口飞奔过来:“学妹,跟你打听一下,这栋楼是什么时候装修的?以前可没有这么金光闪闪。”
  黄微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人长得虽没有池遂宁那么惊艳,但浑身充满蓬勃的朝气。四目一对,她就知道他和自己是一类人——都是玩咖。
  她挑了眉:“你叫谁学妹呢?”
  那人露出十颗牙的微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严轶,三年前毕业的。今天和我哥们回学校,没想到变化这么大,你有没有空,能不能带我在校园里转转?”
  搭讪话题没有一点新意,但胜在真诚不做作,以及长得还行。黄微粒望向门口极品但冷淡的帅哥,内心有点难以抉择。
  Oliver一笑:“我俩一起来的,他叫池遂宁。”
  姚牧羊站在一旁,听见这个名字,有些惊讶。他也是理工大毕业的?难道不是追着自己来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听了太多遍,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Oliver无比自然地搭上黄微粒的肩膀,低声道:“你别打他的主意,他心里只有你的小姐妹。而且他是正经人,咱俩才是一路人。”
  黄微粒伸手打他手臂,留下一道狰狞的红印儿,他也没退缩:“你确定他是正经人?”
  “当然,他要不是正经人,凭这个姿色,还能惹恼你朋友?这位姚小姐看上去空窗期不短了,你给她个机会呗。”
  两人窃窃私语,姚牧羊等得不耐烦:“微粒,你走不走?”
  黄微粒抬起手,捂住严轶胳膊上的红痕:“我和这位学长逛一逛,你自己吃饭吧。”
  她见怪不怪,反手给闺蜜点了个赞,然后转身离去。
  “牧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黄微粒在背后叫她:“三年前的毕业典礼,被你坑惨的那个学长叫什么名字来着?”
  姚牧羊顿住脚步:“怎么忽然提这事儿,这么多年了,我哪记得?”
  转身的过程中,不自觉地瞥向明理楼门口。
  那个人斜倚在门柱上,手指里夹着一根烟,却没有点。他的眸光正好扫过来,与她四目相对。
  他眉色极浓,眼瞳漆黑不见底,仿佛能吸引一切,哪怕是自己不经意的余光,也没有办法逃逸。如果有她丢失不见的记忆,大概也会在那里封存。
  当年那个倒霉鬼她见也没见过,叫什么来着?
  学生会主席好像提过一次,叫……
  “池遂宁。”
  她脑中忽然回响起这三个字,是他昨日自我介绍时低沉清晰的声音。
  她跟着默念了一遍,再次吓得拔腿就跑——这个人不是来骚扰她的,是来寻仇的!要是被讹上了可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池遂宁:我好像发现了一个规律。
  作者:没错,你出手越晚,难度越高。错过这次机会,就是地狱难度,不信你看正文。
  Oliver:我的海王生涯要提前结束了吗?


第68章 番外八
  京城夏日的雨来去都没有道理,酝酿了一整天,临近傍晚尽情宣泄了一阵,又突然放晴。
  雨雾散去,隐匿了一天的夕山重新显现在路的尽头,靛青的山峰上笼着层层叠叠的云霞,模糊了凌厉的轮廓。
  排队测核酸的市民纷纷收了伞,掏出手机对着夕山猛拍,焦躁的心绪因为这一点美景转瞬化为惊喜。
  核酸监测点简易顶棚上噼里啪啦的雨声骤停,喻述有些不适应,茫然抬头,才发现换了天色。
  她穿着白色防护服,头脸包裹得像一颗光滑的卤蛋,往路的尽头望去,透明面罩上蒙了一层赤金的霞光。
  喻述从早到晚扫描了上千张身份证,脑子里全是杂乱的身份信息,愣了几秒,天边的色彩才慢慢淌进眼里。
  她兴奋地弯起眼睛,扭头对采样处的小护士徐灵说:“雨停了!”
  徐灵拧紧采样管,一脸生无可恋:“闷了一整天,才下这点雨,我防护服里的水都比地上多。”
  喻述甩甩裤管,也是一片水声,她看了眼时间:“马上就六点了,再坚持八分钟。”
  徐灵摇摇头:“你刚来几天不知道,这雨一停,且有人来排队呢。”
  今天是喻述下沉社区的第三天。她奋战百日,终于考公上岸,分到了夕山区政府办信息科,结果入职没两天,就被抽调到柏林社区支援疫情防控工作。
  她值守的这个核酸检测点紧挨着高档小区望山苑,顾名思义,里面都是西望夕山的山景房,寸土寸金。
  徐灵话音刚落,原本稀稀拉拉的队伍就延长了不少。喻述咋舌:“你这波预判我给满分。”
  “你瞧瞧还有多少人?六点半能收工吗?”
  喻述站起身,望向夕山的方向。大雨初停,空气中还氤氲着水汽,长队一直蜿蜒到路口,人头攒动,个个面目不清。
  队伍中有一人格外显眼,他比前后高了一头,身姿挺拔,穿着白衣黑裤,背对青山彩云,好像水彩画里的一笔浓墨,明明是最低调的颜色,却最引人注目。
  他站在队伍里,却不似与任何人同行,目光略过众人的头顶,直直落在队伍起始的地方——喻述所站的位置。
  虽然远得看不清面目,喻述还是下意识别开了脸,不知怎么,这个模糊的身影忽然让她想起一个人,一个她早就该淡忘了的人。
  记忆里,那人眉目锋利,颌线清晰,目光总是若即若离,好像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可当他认真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瞳比太阳还灼人,让人无端忘了怎样开口,甚至怎样呼吸。
  喻述摇摇头,把那人的样貌从脑中甩掉,重新坐回桌前:“路口那边还有几十个人,六点半估计悬。”
  徐灵叹气:“都怪雨停得太早了,人多力量大,你明天跟我一起祈雨。”
  喻述笑道:“我才不参与你的封建迷信活动,想开点儿,大家今天测了明天就不用来了。”
  二人没聊两句,就重新投入工作,排队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不容片刻分心。
  雨一停,天气愈发闷热,喻述一直低着头,汗水滴下来迷了眼。她抬起胳膊想擦,才发觉自己全副武装无处下手,只好仰起脸拼命眨眼,直到憋出几滴眼泪,才恢复了视力。待转过头,桌子上已经又多了一张身份证。
  她熟练地调整手机角度,把证件四角都框进摄像框里,等着机器自动识别信息的时候,目光落在手机屏幕里的证件照上,再也错不开眼。
  照片与记忆中那张脸严丝合缝地重合在一起,只是更年轻些,带着些许稚气,目光桀骜。
  喻述手腕一抖,手机掉在了桌上,不偏不倚砸中了那人的身份证。卡片薄薄一张,受不了这等冲击,一个弧线跳下了桌子。
  喻述下意识弯腰去捡,谁知那人也蹲了下去,她的医用手套触到那人的指尖,急忙缩了回来。
  她垂着头不去看他,伸手在桌上胡乱摸索,跌跌撞撞够下来一瓶酒精消毒液,对着自己的手套一阵猛喷,然后双手一阵猛搓,边搓边说:“快把手伸出来,你刚才碰到我了!”
  喻述语气急切,说完才觉得凶了些,赶紧抬头解释:“这是防疫规定,在人员密集的地方要尽量避免接触,接触后要赶快消毒。”说着把消毒液往前递了递。
  隔着透明面罩,喻述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对面的人,睫毛上还沾着两滴未干的泪珠,好像凶人的不是她,被凶的才是她。
  她这才真正看清他的模样,轮廓比四年前瘦了些,棱角分明,显得愈发冷峻。他目光落在她发红湿润的眼睛上,微微蹙眉,然后朝她伸开了手掌。
  喻述赶紧低下头,对着他掌心按了几下。
  他的手修长干净,骨节分明,泛着冷意。掌纹很简洁,没有那么多枝枝桠桠,生命线又深又凌厉,事业线很长,爱情线很短。
  喻述看着入了神,忽然觉得手相学或许也有些道理,全然忘了自己刚才拒绝封建迷信的那份坚决。
  那人双手合在一起,姿势标准地示范了一次七步洗手大法,重新伸到喻述眼前:“可以了吗?”
  喻述猛然回神,下意识“嗯”了一声,脸颊一片热气蒸腾,庆幸自己戴了面罩和口罩。
  “你捡还是我捡?”他指了指地上的身份证。
  “你、你捡吧。”
  他翻过手掌,用食指和中指夹起卡片,少年带稍显稚气的脸庞闪了一下,藏进他手心,像在恶作剧。
  “起来吗?”他问。
  喻述这才意识到两人一直蹲在地上说话,赶忙攀住桌沿,试图优雅起身,可是一下午没吃没喝,又蹲了这一会儿,难免头晕眼花失了准头,后脑勺在桌角磕了一下,震得桌子抖了三抖。
  这一撞,把她憋了半天的矜持全撞散了,干脆破罐子破摔,重重坐在椅子上,不再费心管理仪态。自己总共见了这人三四回,回回都是狼狈不堪,而且一次比一次更甚。
  好在这次她捂得严严实实亲妈也认不出来,也不必顾及形象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