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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艳锦-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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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说老天公平?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收起嫉妒之心,时不时讨好同在西街开店的裴辉。
  他善结交,讨人喜欢,裴辉慢慢也同他亲近起来。
  有一日,裴辉突然拜托他一件事。
  裴连锳定亲,他一早就知,但没想到裴辉竟说了一件奇事。
  他才知,裴连锳的未婚妻青枝要退亲,然而裴连锳不同意,裴辉为此请他帮忙,让他想办法使青枝动心。这样裴连锳发现青枝不安分,不检点,自然会同意退亲。
  也真是匪夷所思。
  这样一个出色的年轻官员,竟有女子嫌弃,潘济美心想,莫非裴连锳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是美玉有瑕了。
  “我正好想找你问锦缎的事儿,没料到就遇上了。”
  青枝以为潘济美很着急,便道:“潘公子请放心,我跟姑姑已经快织好一幅了,剩下的那幅顶多需二十日,绝不会逾期。”
  潘济美哪里真的在意锦缎,笑着道:“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其实还想跟你说丝线的事,我已有办法,不过还要再等几日。”
  丝线对她来说极为重要,青枝欣喜道:“劳烦潘公子,潘公子若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也请尽管说。”
  “我记下了。”潘济美瞄一眼她的驴,“你买的还是赁的?”
  “买的,我刚才就是去新通门,让他们把草料送到家里。”
  潘济美点点头:“这驴不错,毛是掉了一块,但应该会重新长起来。”
  经历过裴连锳跟母亲的嫌弃,青枝简直觉得遇到知音:“你也看出来了?这头驴真的很好,我原先是赁了它,骑过两回便不舍得了,我觉得它听得懂人话。”
  眉飞色舞,好似有星子在她眸中闪耀,潘济美嘴角翘了翘:“伯乐识马,你是识驴,都有慧眼。”
  青枝扑哧一笑:“可不敢跟伯乐比,但这驴我确实没买错。”
  二人边走边说,笑声不断。
  感觉她跟自己的关系拉近不少,潘济美就想请青枝去他的锦缎铺,送她胭脂博她欢心。
  “我的脂粉铺前日进了不少新货,就在前面,你想不想去看一看?”
  不知不觉走到这边了,她得赶紧回去,青枝道:“不用,我平时都在织锦,没时间花在装扮上。”
  竟然拒绝了,潘济美微微一怔。
  但他很快又心生一计:“我的客人多是姑娘,夫人,她们都喜欢锦缎。你若去的话,我可以引荐。”
  是要替她介绍生意?
  好是好,可她不想无端端欠潘济美人情,丝线的事儿至少跟那两幅锦缎有关,青枝摇头:“不用,我跟姑姑织锦织得慢,客人太多也不好应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出来已久,姑姑在等着我呢,先告辞了。”
  看着她的背影,潘济美实在失望,他还以为他刚才说的话投合青枝心意,她会因此亲近他,谁想到竟被拒绝两次。
  也是,她毕竟是连裴连锳都能拒绝的。
  跟那位大理寺左少卿相比,他好些地方都不如。
  不过正因为如此,假使他能使这样的青枝动心,那就相当于赢了裴连锳。
  那么,他也会有让裴连锳嫉妒的一刻啊。
  次日驴棚就搭好了,搭好后赵宝林过来相看,询问青枝意见。
  他眼睛是看着陈念的。
  周茹在旁边皱眉。
  青枝十分满意,多谢赵宝林介绍木工,赵宝林憨厚地摆一摆手,让她不要客气。
  等赵宝林走后,周茹忙把门关上:“你怎么又去找他?我说了,他心不正,就那一会功夫,偷看阿念六次!”
  青枝好笑:“娘不是都不跟姑姑说话吗?这会儿又管赵师傅?”
  周茹噎住,过得会儿道:“一码事归一码事,你爹临走时还惦记着你姑姑,我能真的不管?”
  青枝道:“可我只跟赵师傅熟悉,不找他找谁?”再说,喜欢人就是心不正?他又没对姑姑动手动脚,还不准人看了,姑姑都没讨厌他。
  周茹就是不肯:“京城木匠多得是,下回你要做什么我去请。”
  青枝懒得理论,拿起干草喂驴。
  小毛驴吃得欢,一口又一口。
  “赶紧把毛长起来吧,省得被人说丑。”她点点毛驴的脑袋,“听到没有?”
  毛驴拿湿漉漉的大眼睛瞅瞅她,继续吃草。
  毛长出来了还不是丑?马不要,非要驴,谁不说一句傻?周茹暗地嘀咕。
  门外忽然有人敲门,翠儿打开门一看,见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她微微一愣,而后忙道:“姑娘是要买锦缎?”因见她穿着百蝶锦衫,织金裙,衣着极为华贵。
  小姑娘乃是赵蕊,嘻嘻一笑:“是,陈姑娘在家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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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谁想到竟主动和好。
  也不知是说青枝还是陈念,翠儿道:“两位陈姑娘都在,姑娘进来吧。”
  赵蕊转身吩咐丫环在马车旁等着。
  翠儿听她对下人说话有些威严,怀疑是哪家权贵的千金,忙快步进去禀告。
  青枝没见过赵蕊,一时不知是谁。
  倒是赵蕊看到她就笑:“你一定是陈姑娘的侄女儿,对不对?”
  青枝点点头:“你是?”
  “我姓赵。”
  “哦,赵府的赵姑娘。”青枝明白了,她扫一眼赵蕊,发现她全身上下都是昂贵之物,便觉这姑娘花钱应该十分大方,“我姑姑提起过你,那幅黄鹂鸣春锦缎就是卖给你的。”
  赵蕊道:“是啊,你姑姑人呢?”
  陈念正在东厢房门口。
  她不知赵蕊为何过来,之前要么是派管事,要么是她去赵府,心里就有些莫名的忐忑。
  希望与赵廷俊无关。
  她走进去打招呼。
  赵蕊眉开眼笑:“陈姑娘,又见到你了……我的屏风已经请人做好,改日你来我家里,我带你去看。那幅锦缎实在太合适做屏风了。”
  陈念真不想看,但当面得罪客人恐怕会引侄女儿怀疑,便敷衍道:“等下次有机会。”
  “机会多得是,我今儿来是想再买几幅锦缎的。”赵蕊前阵子穿了她们的锦缎出去过几回,很快有小姑娘问她在何处买的,她瞒着没说,因知道她们就两个织娘,万一都来买,自己下回就买不到了,便打算弄些存着。
  青枝道:“我们手头没有可卖的锦缎。”最后一幅竹梅双喜前日也已经被人买走,别的锦缎她是要留着开店的。
  赵蕊啊的一声:“是吗?那我先预定几幅。”
  “预定也要等好几个月,我们接了一笔活,要织两幅佛像纹锦缎,五月底交付,而且可能还有别的生意。”
  赵蕊眼睛瞪圆:“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啊!”
  这幅样子十分可爱,青枝忍不住笑道:“赵姑娘的衣裙想必不计其数,不缺这几件吧。再说,天热也不合适穿锦缎。”
  赵蕊道:“我衣裙自是不缺的,我主要是怕你们客人太多,我晚来都买不到了……你们的织娘实在太少,应该再请几个,教教她们。”
  “那也不是短时间就行的。”
  赵蕊只当是简单的事,也想不明白,只道:“反正我先定下了,你们年前织好就行。”
  霍家要的锦缎是八月底织好,如果真的能争取到,九月开始给这位赵姑娘织锦,年底肯定来得及。
  “可以。”青枝看出她的喜好,拿了有云燕,朱鸟,白鹿等有动物图案的纹样底本出来。
  赵蕊十分喜欢,定了三幅,而后让翠儿去外面马车旁的丫环手里取四十两。
  青枝道:“三幅价格不一,只需三十二两,再说,定金不用给这么多。”
  赵蕊道:“我愿意给,省得中间有人也来定,比我出得多,你们先给她织。”
  青枝笑道:“这不可能。”
  赵蕊不听,愣是拿了四十两。
  周茹就在外面,看到四个银锭时目光一亮,但这份高兴很快消散了。
  女儿之前接的生意要织到下个月月底,而今又要多织三幅,那不得弄到八,九月?她哪里还有空跟裴连锳花前月下呢?周茹心里着急,疾步进去:“赵姑娘,恐怕青枝不能保证时日,不定织到明年呢,还望赵姑娘莫怪罪。”
  赵蕊一愣,看向青枝:“不会真要织到明年吧?”
  也不知母亲为何来捣乱,青枝皱眉道:“年前肯定能织好,请赵姑娘放心。”
  赵蕊松一口气。
  周茹不快:“万一遇到什么突发的事情呢,你可不能保证,再者,我女儿快要成亲。”在她心里,女儿早晚会想通,一旦想通可不得马上嫁人。
  其实陈念何尝不想拒绝,但侄女儿一心挣钱,正当高兴着,她如何开口?一旦开口,侄女儿必然要问缘由,她并不想告之。犹豫间,事情就被定下了,而今也只能如此,她只要不去赵府便是。
  青枝见母亲又阻拦,皱眉道:“赵姑娘也没有要签定契约,娘怕什么呢?”
  这小姑娘的外祖母是长兴侯老夫人,听说父亲又是左侍郎,周茹原不该得罪,可她实在担心女儿的终身大事,硬着头皮道:“我是想丑话说在前头,别到时候赵姑娘问责,这样不清不楚,对谁都没有好处。”
  赵蕊到哪儿不是被人追捧的,结果这妇人啰里啰嗦,一幅怕她害自家女儿的样子,赵蕊冷笑一声:“我此趟过来,是因欣赏两位姑娘的织艺,四十两银子算得什么,若真遇到事织不了,送与你们都无妨,这位大娘请放心。”
  周茹松一口气:“赵姑娘不愧是名门望族出身,豁达大度。我在均州就听说,京城的姑娘非比寻常,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赵蕊听惯了马屁,一点不新鲜,站起身:“我回去了,你们织好送到我府上便可。”
  青枝答应。
  侍郎比左少卿大,女婿见到了都要行礼的,周茹送赵蕊出去:“刚才的话还请赵姑娘莫介意。”
  “我没那么小心眼,倒是你女儿要嫁给谁呀?”赵蕊好奇问了一句。
  周茹面有得意之色:“我这女婿以前是状元,而今是大理寺左少卿。”
  状元?赵蕊扬眉道:“我爹爹以前也是状元,成康五年的状元,不知你女婿是哪年的状元。”
  周茹忙夸赞了一句,说是大才子,而后才道是成康十三年的状元。
  赵蕊一时也没记起成康十三年的状元是谁,便先上马车了。
  成康五年,周茹往回走时,那几个字慢慢在脑中闪过,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成康五年,她想起来了!
  那年,赵廷俊中了状元,但并没有信守承诺娶陈念为妻,为此丈夫去了一趟京城,回来后说,就当那个人死了。
  周茹脸色一变。
  这小姑娘居然是那孽畜的女儿!
  原来赵廷俊已经做到了左侍郎。
  老天为何如此不公?这等品行不端之人,居然也能叫他当上三品官?
  周茹咬牙切齿。
  当时她才嫁入陈家没几年,女儿三岁多,丈夫救了一位年轻公子回来,说是遇到劫匪,身无分文,腿又受伤,要借住一阵。
  她心里怪丈夫多事,可瞧赵廷俊模样清俊,又是读书人就想若能考中,当上官兴许会报恩,便没有说什么。小姑子那时十五,情窦初开,与赵廷俊一见钟情,二人时常互相偷瞧,默默红了脸。
  她试探赵廷俊,发现赵家家境与他们相当,念书也极有天赋,很早便是秀才。她告诉丈夫,丈夫打心眼里也喜欢,默许妹妹与赵廷俊来往。
  可惜人心难测,这赵廷俊临走时信誓旦旦会娶小姑子,还说马上写信告知父母,谁料高中状元后就变了心。
  丈夫从京城回来,又怒又愧,此后对小姑子越发疼爱,但小姑子却再也不曾笑了,直到女儿长大,二人日渐亲厚,才偶尔展露笑颜。
  周茹捏了捏拳头。
  赵廷俊却偏偏变得如此富贵。
  不知小姑子可知?
  她忽然想起那日,小姑子不想去赵府送锦缎,被她问了一句又去了,回来后脸色不好,恐怕是已知晓,或许两人还见上面了。
  周茹叹口气。
  这么多年小姑子不嫁人,全是因为赵廷俊,在京城见到他不知得多难过。虽然她对小姑子也有不满,可这些年相处下来,终有心疼之处。
  周茹走到织房门口,犹豫再三,没有踏入。
  她不知说什么。
  她实在无法安慰,他赵廷俊娶了长兴侯府的千金,自己又是三品官,这样的风光,她说什么能安慰?她一点也帮不了什么,只能当做不知。
  可心里实在气愤,周茹转身去了裴家。
  李韭儿正跟裴老太太闲聊,听说周茹拜访,忙迎到门口。周茹脸色极为难看,李韭儿不由担忧,以为是关乎儿子亲事,暗道周茹莫不是要退亲吧?她勉强一笑:“周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周茹开口就问:“你可知那赵廷俊?”
  啊!
  她何时看到赵廷俊了?李韭儿心头一跳,忙用赔罪的语气道:“我知,我与相公入京没多久就瞧见他了,当时连锳刚入馆阁,赵廷俊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我们当时心情与你一样,唾弃不止,可不敢当面骂他,只装不识,也没告诉连锳。”裴连锳一心念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应是不知赵廷俊与陈念的过往,“周妹妹,你莫怪我,他这人品行低劣,我跟相公怕表露出来,他设计陷害连锳。后来你入京,我原也想告诉,可不知如何开口。”
  周茹叹气:“我怎能怪你?我只是气不过!刚才一位客人来我家买锦缎,我才知,那竟是赵廷俊的女儿。老天不长眼那,他的命竟这样好,可我们家阿念如今还未出嫁!”
  李韭儿拉着她坐下:“时候未到,兴许他很快就要遭报应。”
  “但愿如此,可怜阿念,我都不知如何安慰……我得想法子将她嫁个好人家,最好是高过他赵家的。”
  “这……”陈念秀外慧中,但年纪到底大了,接近三十,怕是很难,李韭儿觉得她夫家不可能会高过赵家,只此时绝不会泼冷水,顺着道,“我会帮你留意。”
  周茹又连叹了好几口气,抑郁难解。
  裴老太太听了会,才弄明白:“是那个住在你家的赵公子?他原来当大官了啊?唉,那只能等连锳官大过他才好办。”
  周茹眼睛一亮。
  李韭儿却有些害怕:“这赵廷俊忘恩负义,怕是心狠手辣之徒,没那么容易对付的。”
  裴老太太忙改口:“我只是随口一说,至少连锳压过他,他不敢欺负我们两家。”
  周茹左右听着,觉得确实也不能让女婿冒险。赵廷俊可是长兴侯府的女婿,他在京城十多年,谁知道根基多深,她拍拍李韭儿的手:“我只是一时气愤,你们还是装作不认识他最好。”
  李韭儿很感动:“你真的不怪我?”
  周茹摇摇头:“我们来京城后,你如此照顾,我只有感激,倒是我家青枝给你添那么多麻烦。”
  “无妨,我就喜欢她的脾气,她跟连锳不同,连锳少年老成,整日只知道念书,青枝可爱多了。”李韭儿想到明日便是休沐日,就邀请周茹,“我带你们去溪亭泉玩一玩,你正好散散心,让连锳跟青枝也说说话。”
  周茹求之不得:“再好不过。”
  她又跟李韭儿,裴老太太说了会儿话方才回去。
  天快要黑了,青枝织完锦抽空做了一只卤鸡,切成块之后,浓郁的酱香味飘满院子。
  见到周茹,青枝没问她去了何处,因早已猜到,只忙着摆筷盛饭。
  周茹难得的话不多,只默默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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