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祸水皇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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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床边凝视着她眼角的泪,手动了动,似乎想为她拭去,手抬到半空又顿住了,缓缓收回。
既然成为了皇后,为什么要哭?
祁瑨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白皙娇嫩的肌肤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疤,也许是因为伤口不大不太在意,也可能是她忘记了,竟然没有处理包扎,鲜红色的痂有些裂开了,正慢慢渗着鲜血和脓液。
这一指长的疤痕如果在他身上,祁瑨一眼也不会多瞧,但此刻看着她手上的伤,却觉得刺眼得很。
找到药箱存放的位置,他先用清水沾湿手帕给她擦拭干净,再将药粉撒在伤口上。
姜祸水轻轻哼了一声,似乎想翻身,但手被人拉着,没翻成功,下意识拧了拧眉头。
给她包扎好伤口后,将薄被盖在她的身上,祁瑨转身离开。
……
翌日醒来后姜祸水头疼得厉害,昨晚发生了什么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她的记忆只停留在篝火大会上阮袂扯着破锣嗓子唱不停的歌声,醒来却发现自己回到了房间睡在床上还盖着被子,最重要的是手背上的伤口还被人包扎好了。
她问两个侍女,她们都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你是自己走回去的!”阮袂十分肯定地说。
“你亲眼瞧见的?”
姜祸水不太相信,她记得昨夜阮袂醉的比她还厉害。
“当然啦!”
看她一脸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的表情,姜祸水想了想,就算真是自己潜意识走回了房间,也不能在醉酒的情况下给自己处理好伤口还包扎上的。
不过她实在没有印象了,只得作罢。
兴许哪天她会突然想起来也说不准呢?
……
秋猎过后就是课业考校,其实说白了就是另一种让青年才俊、才女佳人展示自己的方式。
正因如此,许多适龄男女提前准备了很久,就为了这一刻能博得更多的眼球,一为求得一段好姻缘,二为在圣上面前一展风采。
考校分为三轮,第一轮为随机命题,其中有文有武,男女混合,每个人都需要参加。
第二轮则是展示自己擅长的才艺,可以选择不参加,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奔着第二轮来的,所以基本上是没有人不参加的。
第三轮是擂台赛,分文擂和武擂,文擂的评审标准是几个评委评分的均值,谁高谁就是最后的获胜者,而武擂则简单粗暴得多,打就完事儿了,最后站在擂台上的人是谁谁就是获胜者。
这天,姜祸水起的晚了些,来到考校现场的时候,位置已经被占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了最后头的几个位置。
这不奇怪,谁不想靠得离圣上近一些,好得到多一些注意呢?
巧的是,姜祸水旁边的人居然是祁瑨。
落座的时候,迎着和熹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姜祸水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
同时心下犯了嘀咕,平时这些女孩子们都是争先恐后和祁瑨挨着坐的,怎么今儿个居然空出了两个位子?
难道是因为秋猎时他得了魁首惹得南丰帝不快,她们怕离祁瑨太近被殃及池鱼?其他人就算了,和熹不至于如此吧?
如果这些话被那些个少女听到,恐怕要气的吐血。
她们明明是被祁瑨赶走的!!!
和熹被母妃按着脑袋坐在身边,见姜祸水坐在祁瑨身边还对他笑的时候,手上的帕子都要被她撕烂了。
都怪她,把白虎给杀了,害得父皇讨厌瑨哥哥,母妃才不允许她靠近瑨哥哥的!
……
参加考校的少年们默默祈祷着不要抽到自己不擅长的命题。
阮袂双手合十,一直念念有词:“不要让我抽到琴棋书画啊拜托拜托,老爹保佑老爹保佑。”
第73章 校考大会2
与一干跃跃欲试的少年少女相比,姜祸水就平静得多,她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等着负责发第一轮随机命题的人走到她这边,过了会儿觉得右手边的阮袂一直叨叨叨太烦人了,换了只手把脸转向左边。
嗯……
美人看着就是赏心悦目。
姜祸水发着呆回想上辈子这次秋猎的情景。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辈子夺了魁首的是夏濯,他的猎物正是三皇子的那头有着锋利大獠牙的野山猪,他们走到了森林深处才碰到它,那野猪刚产下幼崽,凶悍无比,当时只有夏濯和姜祸水两个人,她上辈子练功不勤,虽然准头不错但拉不满弦,动作也不够利落迅速,伤到了野猪却没造成致命伤,反倒激起了野猪的狂性。两人为了降服它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身上挂了很多彩。
伤在身上,甜在心里。
少年人总是容易在并肩作战中暗许芳心,十五岁的姜祸水一颗心从此就牢牢系在夏濯的身上了,两人共同得了魁首,成双成对,她当时以为遇到了可许终身的良人。
那时在这场校考上,她自然是坐在了夏濯的身边。
而现在……
姜祸水下意识往夏濯的方向看了过去,若有所思。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重生带来了变数,这头野猪居然成了三皇子的猎物。
看来没有她的帮助,夏濯也不过如此嘛。
看清他身边的人之后,姜祸水挑了挑眉,忍不住嘲讽地勾了勾唇。
这么久没听到过她的消息,如果不是乍然看见这张脸,姜祸水恐怕都要忘记她了。
左相千金苏怀宁。
看来夏濯终于意识到她攻略不下来,转移目标了。
叫她怎么说呢,夏濯不靠女人是不是混不下去啊?
不过也很难说,也许这才是他放在心尖儿上护着的人呢,毕竟上辈子藏了这么多年,等皇位完全坐稳,所有隐患铲除干净之后,夏濯才把她接进了宫。
“姜祸水你发什么呆啊!”
姜祸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直到胳膊被人拧了一把才回过神来,正对上祁瑨幽深的眸子,她一愣,未来得及深想,面前的公公把装着各种考题的罐子恭敬地递在她面前,原来是轮到她抽题了。
姜祸水心不在焉地伸手进去拿了张纸条打开。
张开纸条,里面只有一个大字:舞。
旁边迫不及待地凑过来一个脑袋,“我看看你的题目是什么。”
看清之后她顿时幸灾乐祸,“你会跳舞吗?”
阮袂从没见她跳过舞。
姜祸水不答反问:“你的题目是什么?”
阮袂早就在这等着她了,听她发问,立即张开自己的纸条给她看。
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字:刀。
看来她运气还不错,没抽到她最害怕的琴棋书画,不然第一轮就丢了人,恐怕她爹会把她的脑袋揍开花。
姜祸水想了下,上辈子她抽到的好像也是舞,这一次倒没什么变化。
看完了右手边的,姜祸水下意识转头去问左边的人,“祁公子的题是什么?”
不用回答,她低头就看到那张摊开的纸。
是琴。
“姜姑娘方才走神在想谁?”
姜祸水一愣,抬眸看他,有些诧异。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人而不是事?
只见他冷不丁提了这个问题之后便撇过头去不看她了,唇角微微下压,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悦。
这人莫名其妙不高兴了?
姜祸水觉得很稀奇。
不过告诉他也没什么,姜祸水道:“我在想苏丞相之女。”
祁瑨转头看她。
姜祸水以为他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哪位,冲他扬了扬下巴,眼神示意,补充道:“就是坐在七皇子旁边的那个。”
祁瑨不动声色问:“看她做什么?”
“她可是京城第一才女,貌美多才,你瞅瞅在座多少男子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我怎么就看不得?”
姜祸水觉得他的反应很奇怪,她以为祁瑨这样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君子会很欣赏苏怀宁这样的姑娘呢。
你怎么没看见有多少目光落在你身上呢?
祁瑨无声反驳。
不过笑容却是不由自主扬了起来,他说:“在祁某看来,不过如此。”
啧,虽说他长得好看吧,有埋汰别人的权力,但即便她不愿意承认,苏怀宁的容貌在京城也是胜过多数人的,一颦一笑如同盛放的牡丹花,高贵又端庄,美得一身书卷气,一眼便叫人想起腹有诗书气自华,怎么到了他眼里竟不过尔尔?
姜祸水来了兴趣,“那么在祁公子看来,谁能入您的法眼呐?”
她这句话带着揶揄的口吻,显然并不相信他刚才对苏怀宁的评价,有心打趣他。
怎料他突然转头注视着她,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
“你。”
不得不承认,被这样清隽绝色的男子认真注视着,哪怕只有一瞬间,也会产生窒息的感觉。
姜祸水心跳霎时漏了一拍,顿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知道祁瑨的意思是夸她长得比苏怀宁好看,不过他的表情差点让她误以为这是在示爱呢……
小心脏都跳得不受控制了。
姜祸水暗自摇了摇头,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得到了大美人的肯定,姜祸水非常开心,而以贬低她讨厌的人得到的肯定,那愉悦绝对是翻了倍的。
姜祸水笑弯了眼,“你真有眼光!”
裴越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竖着耳朵,一双眸子不住地往旁边斜瞟,好几次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见好友这些反常的举动,忍不住笑出了声。
引得两人都看向他,裴越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没忍住。”
姜祸水扬眉,似笑非笑道:“小侯爷觉得祁公子夸我这件事很好笑吗?”
虽说这姑娘看上去笑吟吟的好脾气的样子,但他身边这位就是闷声挖大坑的笑面虎,在他看来,这姜姑娘也不是个善茬,哪里敢招惹?
裴越忙道:“不敢不敢,姜小姐的美貌毋庸置疑。”
见姜祸水没再搭理他,裴越微微朝祁瑨靠近了一些,小声问:“上回那花环,就是她送的吧?”
第74章 校考大会3
这虽是问句,但裴越心中已经确定了。
“嗯。”祁瑨淡淡应了声。
啧啧啧,没想到这一向清心寡欲的祁瑨公子也有动凡心的一天。
说来裴越也有些感慨。
本来和熹和瑞熹两姐妹都喜欢他,刚开始为他争得不可开交,两人之间的火药味隔着百米都浓的不行,旁人稍有不慎就会被殃及,说是修罗场也不为过,和熹仗着圣上的宠爱从小就养成了霸道蛮横的性子,瑞熹是个温吞的,哪里斗得过和熹?
当时好多人都在猜祁瑨会选择和熹公主还是瑞熹公主。
结果两人斗了好几年,最后和熹撺掇圣上把瑞熹送到塞外去和亲了。
人们又在猜测祁瑨会不会为了留下瑞熹而向圣上提亲。
结果很令人失望,祁瑨什么都没做。
据说瑞熹临走前曾来找过祁瑨,跪在他府门前苦苦哀求,但和熹命人守在门前,说什么都不放她进去,瑞熹跪了一夜,祁瑨明知她就在外面,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
裴越问他是怎么做到这么绝情的,祁瑨却对他这个问题有些困惑似的,说:“我对她无意,很早就告诉过她了。既然不会有后来,为何要见她?给她希望,让她一辈子抱着个念想?”
瑞熹的生母位份不高,生了她没多久就病逝了,她养在一名妃子的名下,但那妃子也不是个受宠的,她虽贵为公主,但性格却谨小慎微,沉默寡言,为了祁瑨敢与和熹争锋相对,也许是这辈子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了。
裴越这个外人看得都有些动容,不明白对着这么个小姑娘来表明心意,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拒绝的。
而且明知道瑞熹被和熹整得很惨,他却从未出手相助过,甚至连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为她说过。
以他在和熹心目中的地位,也许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瑞熹少吃很多苦头。
裴越问他:“你将事情做到这般绝情的地步,不怕有朝一日,瑞熹会恨你吗?”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反问他:“难道恨我的人很少?”
南瑟的皇室恨他,恨他成为南瑟扩大疆域的绊脚石;男子恨他,恨他生的俊美偷了女子的心;女子恨他,恨他待每个人以君子之礼,看似多情是无情。
见他沉默下去,祁瑨又问:“难道我见她一面,她就不会恨我?”
裴越下意识想反驳,怎么会恨你呢?
看着祁瑨唇边淡薄的笑,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说不出口。
当时他脑子里似乎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但下一秒祁瑨说出口的话,令他寒了心,当下便夺门而出,来不及去深想。
他站在窗边,仰头看空中竞相追逐的鸟儿,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年,看上去却无比寂寥,说出的话也无情的很。
“他人的死活,说到底,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当时裴越愤怒极了,他想不到自己视为挚友的人骨子里居然这么冷血,他脑子一热,质问的话脱口而出。
“那我呢?”
话音落下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祁瑨看他一眼,裴越还未来得及看清他那一眼意味着什么,便听他淡淡开口道:“若有一日你我刀剑相向……”
不久前才见识到这家伙的冷酷无情,裴越下意识不想听到他的回答,他怕自己被气到控制不住拔刀把他砍死。
于是裴越夺门而出,没有听到那后半句话。
回忆到这里,裴越顿了一下,发觉自己思绪飘得有些远了。
瑞熹远嫁,人们以为这是祁瑨的选择。
没有挽留,便意味着他选择了和熹。
但奇怪的是,瑞熹的离开并没有令和熹与祁瑨的关系更进一步,和熹还是如从前一样黏着他,有祁瑨出现的地方,十有八九能找到和熹的身影,和熹也不允许任何可能威胁到她的女子接近祁瑨,在众人看来,这一切都是祁瑨默许的。
但裴越知道不是,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祁瑨明明不喜欢和熹,又容许她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举动。
他问祁瑨:“你为什么不像拒绝瑞熹一样直接拒绝和熹?”
“她并没有问我。”
是了,和熹从喜欢上祁瑨开始,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所以她从来都没有问过祁瑨,喜不喜欢自己。
对于祁瑨而言,她没有问,他也没必要说。
至于她做什么,别人怎么想,他都不在乎。
……
后来有一天他回想起祁瑨当时问他的那句“难道我去见她一面,她就不会恨我了?”时,突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人的欲望总是不能满足的。
如果祁瑨当时见了她一面,于瑞熹而言就是在给她希望,可祁瑨什么都不会为她做,就好像让她种下一颗永远不会发芽的种子,耗尽人所有的心血,最后剩下的只是贫瘠的沙土。
尝过一点甜头的人,就再也不愿意吃苦了,可他当时被对瑞熹的怜悯冲昏了头,竟没想明白这一点。
想明白之后,裴越又觉得祁瑨这个人在感情方面实在冷静得可怕,这么多年,铁杵都磨成针了,祁瑨的心却不会动摇。
说是铁石心肠也不为过。
他实在想不出祁瑨喜欢上一个人的模样。
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他亲眼见到了。
裴越想不通,据他所知,祁瑨和这姜家大小姐见面的次数不过寥寥,怎么就能喜欢上了呢?
想了想,裴越揶揄道:“原来我们的祁大公子这么好追,只需要一个花环就能把人拿下了。”
祁瑨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不搭理他了。
唉,还是有点替瑞熹不平,人小姑娘在他后头默默守候了这么多年,居然败给了一个相识不过几月的……
想到姜祸水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又想了想每天上姜府提亲的队伍,裴越的怜悯之心败下阵来。
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