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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重生之祸水皇后-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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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众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他们险些惊掉了下巴。
  姜祸水拉弓瞄准射箭的动作干脆利落,一支箭射出去,紧接着就射出第二支箭,中间几乎没有停顿,好像根本不在意到底有没有射中猎物,只是随意打着玩儿的,赵达甚至发现她每一次连弦都没有拉满……
  可是每一支箭射出去,便有飞禽中箭惊叫掉落,如此往复,箭无虚发。
  看着眼前被下人捡回来的五只奄奄一息的飞禽,赵达想到先前自己定下的赌约,只觉得头皮都炸了,他暴跳如雷,颤抖的手指着姜祸水,大吼道:“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你耍炸了对不对!”
  怪不得她答应的这么轻松,原来早就准备好了要炸他!
  赵达急中生智,一口咬定她在耍诈,不承认这次赌约,说着便扔下手中的弓箭往台下走。
  他以为自己很聪明,姜祸水哪能看不出他打的是什么算盘?这哪里是看出她在耍诈,分明是想耍赖嘛。
  姜祸水疾步上前,持着弓箭的那只手拦在他面前,抬眸笑看着他,“你觉得我使诈,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好叫人去核实,再下定论。”
  她顿了顿,挑眉,“愿赌服输,赵公子着急忙慌地下台,不会是输不起吧?”
  赵达心中觉得不对劲,但说不上来,眼下被姜祸水拦着,他被问得哽住,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居然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赤身露体,这比输给一个女子还让他颜面尽失,心慌意乱之下更是什么都顾不上,下意识质问道:“你如果没有使诈,为什么你能射中,我却射不中?”
  “唔……”姜祸水沉吟片刻,眨巴着眼睛笑道:“许是你长得太丑,把它们吓到了?”
  这,这算什么理由?!
  赵达觉得她的话简直不可理喻,气得不行,“你胡说八道!本少爷身高八尺,相貌堂堂,器宇轩昂,哪里丑了?!”
  噗嗤。
  这回可不仅是姜祸水笑出声,他一本正经地扯着嗓子喊出这些话,在座的人只要没有聋都听到了,有人含蓄只是一笑置之,有人则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阮袂笑得直不起腰,趴在桌上捶着桌子,另一边的阮蛟见女儿这般全无形象,想到夫人临行前的叮嘱,头疼不已。
  另一边的云麾将军只觉得老脸都被这个儿子给丢尽了,平时家中妻子疼爱儿子,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他一顿猛夸,他本以为是无伤大雅,没太在意,这才养成了儿子这般没有自知之明的性子,谁知居然丢人丢到了圣上面前。
  这姜家大小姐有没有耍诈他不知道,但他有种预感,再让赵达说下去,他以后就无颜在朝堂立足了。
  姜凌的位置就在他不远处,虽说姜凌的官阶比他低,但云麾将军现在也顾不得摆架子了,趁着没人注意,他凑近姜凌,言语诚恳地表示希望他能让姜祸水得饶人处且饶人。
  姜凌面对这比他官高一级的将军,心情十分微妙,印象中他由于一手神乎其神的箭术,有些恃才傲物,相比他愿意放下架子和众人交好,他则对此不屑一顾,眼下却这样低声下气地恳求他……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是不大情愿的。
  方才赵达那句“谁输了谁一件不剩”着实令他震怒,这人可好,自己儿子说混账话的时候不见吭声,现在输了倒好意思来和他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姜凌一时沉默,云麾将军没什么耐心,冷声道:“姜凌,难道你想看我笑话?不会是小孩子之间的一场小比试,何至于闹到这么严重?”
  若不是这人官压一头,哪里有底气和他这么说话?
  姜凌暗恼,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沉吟片刻,点头,“好,我去说说。”
  见他猛松一口气,姜凌又道:“不过我侄女的性子您也瞧见了,她不一定愿意听我的。”
  云麾将军皱起眉头,“你是她的长辈,你说的话她怎敢忤逆?”
  姜凌假装没听到他的话,正欲上前说话,却不知方才他和云麾将军交谈的功夫台上发生了什么,只见赵达拨开她的手想离开,而姜祸水毫不犹豫拎着他的领子用力一拽,在赵达转身反抗的时候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
  一个窈窕少女轻轻松松就把一个八尺大汉摔在地上,这画面感实在太过震撼。
  赵达疼得龇牙咧嘴,嘴里骂骂咧咧说她偷袭,双手撑地正想爬起来,冷不防一只脚踩在他的背后,她带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人家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偷袭怎么了?谁让你找打呢?”
  “说好了谁输谁就一件不剩的,你既拿不出我耍诈的证据,就该按照约定。”
  姜祸水松脚,干脆道:“脱!”
  “……”
  姜凌一看,这还得了?
  好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让一个大老爷们脱衣服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像话吗?
  此刻不用回头都知道,云麾将军的脸定然比浓稠的墨水还黑。
  姜凌琢磨着赢也赢了打也打了,阿晚该解气了吧?于是上前出声道:“阿晚,点到为止!”
  姜祸水弯腰提起赵达的动作一顿,转头见叔叔在台下疯狂使眼色,抬眸撞见不远处那黑着脸的将军,叹了口气。
  算了,就当给叔叔个面子。
  她踢了踢赵达的胳膊,道:“滚吧。”
  得了话,赵达屁滚尿流地爬起来,三步并两步地跑下台阶,冲回自己的位置上。
  云麾将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
  姜祸水回头,发现不知何时,下人居然自作主张把她猎来的五只飞禽身上的箭矢给拔了,淌了不少血出来,羽毛都被染成红色了。
  她眉心一皱,也顾不上其他,跑过去从他们手中抢过猎物,对南丰帝道:“陛下,既然这是我的猎物,是否该归我所有?”
  这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几只鸟儿,又不是什么稀罕物,给她也没什么损失,南丰帝十分干脆地挥挥手,姜祸水便小心翼翼地捧着它们回到座位上。

第81章 九月十五1
  这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几只鸟儿,又不是什么稀罕物,给她也没什么损失,南丰帝十分干脆地挥挥手,姜祸水便小心翼翼地捧着它们回到座位上。
  远远地看见她低头冲怀里的几只猎物念念有词,离得近了,祁瑨才听清她竟在不断道歉。
  “对不起哦,我应该再小心些的。”
  她这模样看起来像在自言自语,祁瑨心中一动,像有羽毛轻轻挠过一样,软了软。
  她吩咐下人去取止血疗伤的药,手摁着汩汩流血的伤口,但终究只有一双手,按不过来,于是不管身边的人同不同意,便把两只鸟儿放在阮袂的怀里,让她帮忙。
  阮袂嘴上骂骂咧咧地抱怨,但手上的动作却轻得很,低头看那它们奄奄一息的样子,下意识蹙起眉。
  “想给它们疗伤?”头顶传来孟溪云清冷的嗓音。
  姜祸水猛地抬头,看见她手上提着的小竹篮里装着的瓶瓶罐罐,惊喜道:“阿荨!差点儿忘了你是个大夫呢!”
  孟溪云从善如流地点头,应声道:“本大夫第一次给鸟疗伤。”
  姜祸水笑道:“都是生命嘛,嘿嘿。”
  “……”
  孟溪云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不慢,查看过伤势之后,孟溪云简单清理了一下伤口,抬头对姜祸水吩咐一声“抓紧些”,便将药膏抹在上头,然后包扎起来。
  过程中姜祸水时不时轻声对怀里不住挣扎的鸟儿说:“忍一忍啊,治好了伤就不疼了。”
  阮袂奇怪道:“你说话它们也听不懂啊,废那口舌做什么?”
  其实当她知道姜祸水向圣上讨要这些猎物居然是要给它们疗伤时,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他们这趟可是秋猎,谁见过自己打伤了猎物回头还给它们上药包扎的?
  姜祸水懒得解释,“你管我呢。”
  若不是它们配合,她还真不一定能赢得了赵达那个四肢发达的家伙。
  这些飞禽体格不大,伤口处理起来也快,只是这些动作到底闹出了动静,惹得旁观,赵达安生了一会儿,见此忍不住跳脚,指着她们对云麾将军道:“爹!你看她们在做什么!我说的没错,她们果然在使诈!不然好端端的为何给禽兽疗伤!”
  他这大嗓门引来不少人的侧目,云麾将军恨不得一棒子把这臭小子给敲晕,呵斥道:“你给老子闭嘴!”
  赵达不服气,云麾将军做事要揍他,他才努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只是身上的骨头连着肉哪哪儿都觉得是疼的,他龇牙咧嘴地瞪着她们,对上祁瑨的目光,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嘀咕道:“只敢躲在女人身后的小白脸儿!看什么看!”
  云麾将军没听清他在嘀咕些什么,以为他不服管教在背地里骂他,横眉竖眼地敲他的脑袋,“臭小子是不是在骂你老子?!”
  “爹,我哪敢啊!”赵达很冤枉,并自动把这笔账记在了祁瑨的头上。
  ……
  鸟儿流出的血粘在衣裙上,索性在这待着没什么意思,姜祸水弄个了篮子,在里头铺上几层柔软的绸布,把五只鸟儿都放进去,提上篮子要回房换衣服。
  阮袂和孟溪云自然是与她一道的。
  只是起身的时候,坐在她身边的人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姜祸水回头,见他神色诚恳而认真地问:“你帮了我,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她一怔,下意识要答,本就说好了是答谢你的抚琴之恩,不需要报答的。
  可当她注视着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时,上辈子的记忆忽然在此刻重叠起来。
  她突然记起,其实上辈子在这场秋猎中,她的确是坐在夏濯身边没错,但另一边却同样是这位北沧国的质子。
  彼时她已心悦夏濯,十五岁的少女昨夜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身着华丽的宫装却躺在冰冷的雪地里,汩汩鲜血从她身上淌出,她失去了生息,最后却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最后眼前一黑,惊醒了过来,翌日在考校会上也情绪恹恹。
  那时似乎也有个不知所谓的讨厌鬼来向祁瑨找茬,那时她厌世嫉俗,以锄强扶弱为己任,更是见不得美人受恶霸的欺负,何况她昨夜没睡好,那讨厌鬼嚣张的气焰让她心里头不舒服极了,于是雄赳赳气昂昂地一拍桌,便不顾祁瑨的意愿替他比试,把那讨厌鬼好好教训了一顿。
  舒展了一通筋骨,姜祸水心情舒畅了一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有不少人前来对她奉承,半晌才消停。
  她记得,当时的祁瑨也是如此,在一个没人注意的时机,诚挚而认真地问她:“我该怎么报答你?”
  当时的姜祸水摆了摆手,“你就当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好了。”
  祁瑨没说话。
  过了会儿,姜祸水又想起了昨夜那个梦,梦里她心中的悲凉和不甘是那么的深切,以至于能让她铭记至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姜祸水心里发堵,有些不安。
  她见祁瑨仍在瞧着她,似乎她不说些要求就不收回目光,有些执拗。
  心中一动,姜祸水忧虑地叹了口气,“如果有一天我曝尸在外,还望有个人能替我收尸。”
  少年眼神微闪,须臾郑重点头,“我记下了。”
  如今她已知晓,上辈子少年时做的那个荒诞的梦,原来是对未来结局的预示和警告。
  有趣的是,这辈子她并没有做那个梦,也不知这是否说明上辈子的覆辙不会重演。
  回过神来的时候,姜祸水听到自己的声音,一如上辈子那样,对眼前的少年说道:“若有一天我身死神灭,还望你能替我收尸。”
  只是上辈子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困扰和一些对未知的恐惧,而此刻谈论到或许有一天自己会身死时,却十分平静,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甚好。
  而他怔楞片刻,眼神微闪,动了动唇,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又咽了下去,如记忆中的那般点头,轻声道:“我记下了。”
  【4。28】在第二章增加了大概一千字的内容,涉及之后的剧情,与这一章的内容略有呼应,原本打算在后面写的,想了下还是先提了一下。小可爱可以回头去看一看噢~

第82章 九月十五2
  姜祸水离开后一直到校考结束也没再回来,于是她不知道在散场之后赵达鬼鬼祟祟地跟在祁瑨身后,想趁着他身边无人将他好好教训一顿出口恶气。
  祁瑨支走了身边的人,独自一人走进了密林之中,正好给了赵达可乘之机。
  结果他跟着跟着就跟丢了,连什么时候被人从身后击晕过去也不清楚,醒来的时候是被人在密林里发现的,身上未增新伤,只是双手手筋被人以内力生生震断,太医诊断不仅从此再也无法提弓射箭,连寻常重物都轻易拿不起来了。
  这于赵达来说简直比死还难受,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但疯了似的一口咬定是祁瑨暗算了他,让他父亲杀了祁瑨为他报仇。
  云麾将军是没有权利也没那个胆子在圣上面前僭越杀人的,何况对方还是北沧国送来的质子,不是可以随意打杀的下人。
  何况他看祁瑨那弱不禁风的模样,连和赵达比试都不敢,怎么可能是害他的凶手?
  八成是他那傻儿子招惹了什么人,被寻着机会寻仇报复了。
  而他去找祁瑨对峙,自然是无果的。
  但好歹是亲儿子,他作为父亲怎么说也要为他讨个公道。
  轩辕猎场是半封闭状态的,凶手极有可能就在他们之中。
  猎场之中四处都有南丰帝的耳目,在他看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逃过他的眼睛。
  当初祁瑨遇到白虎,姜祸水循迹前往相助,她几乎是凭一己之力杀了白虎,这一切都被南丰帝埋伏在暗处的暗卫尽收眼底。
  而今赵达被人挑断手筋这么大一件事,居然叫人无迹可寻?!
  南丰帝听着接二连三前来禀报,脸色阴沉。
  没有线索。
  没有见到可疑人。
  这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事情叫南丰帝心里不痛快极了,听到下一个前来禀报的人口中与之前别无二致的答案,他奋力摔落了手中贵重的茶盏。
  陶瓷落地即碎,四分五裂。
  南丰帝犹不解气,怒骂:“难不成是他自己把手筋给震断了不成?!”
  “废物!滚出去!”
  居然有人胆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下手,还让他的人无迹可寻。
  南丰帝忽然不寒而栗。
  他突然环顾四周,眼神警惕,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叫他坐立不安。
  是谁,会是谁?
  是谁有不露声色在天子眼前耍手段的能耐?!
  南丰帝的脑海里浮现出一道清隽挺立的身影。
  夏濯。
  会是他吗?
  南丰帝眯起眼,陷入了沉思。
  ……
  姜祸水后来从阮袂口中得知了赵达手筋被人震断的事情,虽然有些意外,但并未感到同情。
  这样恃强凌弱,卑鄙龌龊之徒,若不是的戴了顶将军之子的帽子,与市井无赖何异?
  他这样的可比街头那些无赖还可怕的多,毕竟这是个有背景还很凶悍的恶霸,寻常人家被欺负了,打不过,还告不了,可不是只能哑巴吃黄连?
  至于赵达一口咬定这件事是祁瑨干的,姜祸水迟疑了片刻,觉得这更像是赵达看祁瑨不顺眼,想找个人当出气筒,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
  姜祸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对于临行前夜王晋特意来提醒她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这些日子都留心着身边人的举动,尤其注意着玉莲和姜韵宜。
  可是玉莲自打来了这一直规矩得很,泷儿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叫她往东绝对不往西,姜韵宜除了不停地对她献殷勤外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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