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祸水皇后-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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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在见到姜凌真的准备分家,也急晕了过去。
事发突然,姜尚时准备不及,暂且将名下在京城的几座宅子的地契给了姜凌,此外还给他送了不少东西。
姜凌最初说是不用,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接受了。
他们走后,姜府突然变得空旷了不少。
然而眼下严峻的形式并不容许他们将时间放在失落茫然上。
姜子昂在姜府接触过的没有带走的东西都被下人们烧了个干净,整个姜府里里外外都被清理了个干净,过后还都用熏香处理过一遍。
这才稍微令人安心了一些。
府上的食物和日常用品尚且有些库存,但架不住人多,过了不足半月便耗尽了。
因此不得不出府补充。
姜祸水在府中闷了好长一段时间,刚好借着这次出府采购的机会透口气。
这段时间她一直处于消息闭塞的状态,不知道外头的情况如何。
当她亲眼看到府外萧条凌乱的场面时,心中着实被震撼住了。
街角一群衣着破烂的人围在一起,狼吞虎咽地吃着什么东西,姜祸水出于好奇,伸着脑袋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一眼便彻底愣在原地。
他们围着的居然是一具风干的尸体,每个人都眼冒精光地抠着骨架上长出来的青苔往嘴里塞。
第156章 为你而来
甚至于为了头颅部位的青苔大打出手起来。
姜祸水问管家,“他们为什么要吃尸体上长出来的苔藓?”
难道已经饿到了这个地步吗?
瘟疫传入京城不足二十日,百姓怎么会沦落到没有东西吃,要吃尸骨上的苔藓的地步?
管家似乎有些不忍直视那样的场面,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叹气道:“姑娘有所不知,不知道是谁传出来,说吃了人尸骨上长出来的苔藓,就可以治好这种怪病,尤其是颅骨上的苔藓,效果最好。”
姜祸水倒抽了口气。
如果放在从前,听到这番话,她一定会嗤笑出声,觉得会信这么荒唐离谱的话的人不是傻子也是个二愣子,可亲眼见到了这么疯狂的举动,她却笑不出来。
管家又说:“不但有人吃这种苔藓,还有人说吃黏土可以防止染上这瘟疫,信的人还不少,很多人都抢着吃。”
这是姜祸水第一次切身感受到这场如同浩劫一般的瘟疫给南瑟带来的重大打击。
曾经身为南瑟的皇后,代表的不仅仅是夏濯的妻子,更是一国之母。
她一直以皇后的准则要求着自己,不允许自己出现纰漏,即便内心不胜其烦,厌恶这些刻板的教条俗礼,但心中对于百姓的那份感情却不是掺假的,也无法轻易磨灭。
姜祸水心里有些难受。
“阿晚?”
恍恍惚惚之间听到熟悉的声音,姜祸水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
姜祸水猛地抬头,见到了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孟溪云。
还有她身后的易了容的玄衣男子。
她眉心一跳,快步走过去,在即将走到她身边时停下了步子,保持着一臂的距离。
“你怎么出来了?”
姜祸水看到了正在忙活着的孟府管家,猜到他们也一样是出府采购的。
她忍不住皱眉,“你体质弱,采购这些事情不必亲自出府的。”
说完,却见孟溪云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缓缓勾勒出笑容。
姜祸水一愣,莫名有些不安。
“阿晚,”孟溪云轻声唤她,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和从容,“我已经向陛下请旨,前往隔离的区域为染了病的百姓进行医治,如果再找不到办法,我会前往最开始出现瘟疫的地方,寻找瘟疫的源头。”
姜祸水看得出她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陛下已经同意了。”
“学医多年,总算有机会让我施展本领了,也算不负师父的期望。”
她都把话
说到这个份上了,此时姜祸水再劝说也没什么意义。
“好,阿荨做的任何决定,我都尊重。”
姜祸水眼角含了泪,深吸一口气憋回去,她抱了抱孟溪云,“一定要万事小心,保护好自己!”
孟溪云回抱着她,微笑道:“嗯,你也保重。”
两人过了很久才分别,彼此眼中都含有不舍。
毕竟谁也算不出,这一别会不会是永别。
姜祸水抬眸,目光落在玄衣男子的身上,郑重道:“师父,照顾好阿荨。”
长夜沉默地点了点头。
……
此时负责采买的下人们已经把东西买齐了,管家站在不远处望着她,见她走过来,问:“咱们这就回府了?”
货物装了好几车,足够用很久了。
下次再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这场瘟疫何时终结,外头又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数。
姜祸水心念一动,对管家说:“伯伯,我突然有些事需要做,您先带着他们把东西运回去吧。”
管家一愣,正要说些什么,姜祸水却不由分说地转过他的身子,轻轻推着他往前走,边走边说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一不留神的功夫,方才还在身后说话的姑娘就跑远了。
管家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下人们将货物运回了姜府。
……
姜祸水怎么也没想到,来到祁瑨府上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夏濯。
分明还是那张脸,姜祸水却隐隐有种直觉,眼前的夏濯有些不一样了。
他的眼神……深得她看不到底。
被他拦在面前,姜祸水倏然止住步子,心生警惕。
夏濯这小子可真是命大,正中心口的一刀居然没要了他的命,看来她的运气是背到家了。
可是夏濯分明知道那夜闯进七皇子府的人是她,给了他致命一刀的人也是她,醒来后为什么不声不响地跑来找祁瑨?
他和祁瑨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交情吗?
思绪九曲回肠,面上挂着笑容,“七皇子,好久不见。”
她琢磨着可能这么长的一觉把夏濯的脑子给睡坏了也说不定,可能他根本不记得当初捅了他一刀的人是她。
所以挑了句最不会出错的话率先开口。
闻言,夏濯眸色转深,紧紧地盯着她,半晌才哑着嗓子,说:“好久不见。”
“阿晚。”
听着这熟悉而陌生的腔调,姜祸水头皮都炸了。
“七皇子?”
夏濯身后传来祁瑨清冷如玉的声音。
祁瑨走到了夏濯面前,无视了他刻意的阻隔,径直撞开了他的肩膀,走到姜祸水的身边,袖下的手将她的牵起。
她指尖冰凉的温度令祁瑨下意识蹙眉,望着夏濯的目光带着不善。
“七皇子光临祁某的府邸,有何贵干?”
夏濯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眼底快速划过一抹阴霾。
“我不是来找你的。”
他一醒来便着人打听姜祸水的行踪,听到手下的汇报后便猜到了她的去向,直接上马往这里赶来,恰好先姜祸水一步到达。
夏濯觉得那两只好看的手相牵的画面极了,沉沉双眸落在垂着眼的姜祸水身上,嗓音低沉,含着某种慨叹一般,“阿晚,我为你而来。”
他说完,祁瑨明显感觉到掌心的手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祁瑨将她的手收紧,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凝重。
尤其是看到夏濯那种他从未见过的深沉目光,以及落在姜祸水身上那带着势在必得的炙热视线。
都令他非常的不安。
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行为就像护食的动物一般,心中充满对正在虎视眈眈的对手的敌视。
第157章 颜如舜华
夏濯对他锐利的目光视若无睹,像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拿出一朵娇艳的蔷薇花,轻捏在掌心,向姜祸水面前伸了伸。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用什么法子弄来了蔷薇。
不过眼下姜祸水无心思考。
看到他这个举动,姜祸水倏然抬眸,撞入他幽深的眸底,上辈子与他相处的记忆脆片便一一闪过,而后再次落下。
她开口,嗓音沙哑,“你是……”
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南献帝?
如今还没有南献帝。
夏濯眼底笑容愈深,点头,“是朕,朕回来了。”
祁瑨抬眸,眼底极快的闪过某些情绪。
他自称,朕?
望着面前女子纵然脸色苍白,仍不减风华,反而愈显唇红眸深,他心中一动,刹那间抑制不住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念头。
夏濯眉眼深情,上前一步,“阿晚……”
看他那副表情,姜祸水不用听就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必然是要向她诉衷情了。
从最初的震惊之中回过神,姜祸水冷静了下来。
看着他接近,姜祸水不退反进,笑着打断他,“你想说,你突然发现自己爱上我了,爱得不可自拔,痛不欲生?所以随我而去,出现在了这里?”
夏濯表情忽然僵了一下。
祁瑨注意到夏濯极快地朝他看了一眼。
姜祸水也发现了他的迟疑,嘲讽地嗤笑出声,“不好意思啊七皇子,民女有点自以为是了。”
那笑容里多少藏着点自嘲的意味。
夏濯也不知为何,看得心一慌,“不是的,阿晚,朕,我是真的发现我爱上你了。”
他毫不犹豫地说:“这辈子,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求一个你。”
祁瑨心想: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得到了。
这会儿姜祸水倒是和他很默契,几乎是在他心中冒出这个想法的瞬间,便听到她笑着开口:“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她勾着唇,“原本还觉得,欺负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弟弟,心中有那么一点点良心不安。现在看来,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可真不假,那一刀没让你送命,反倒把你给弄来了。”
“回来的正好,夏濯,”姜祸水眼底没有丝毫笑意,一字一顿,“好久不见。”
夏濯皱着眉,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一直杵在姜祸水身边祁瑨已经失了耐性,连嘴角那温和的弧度都拉了下去,“金河,送客。”
话音刚落,金河便不知从哪个角落蹦了出来,笑着请夏濯离开。
夏濯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来的匆忙身边也没跟着人,思忖片刻,他暗自磨了磨牙,向姜祸水说了句:“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便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姜祸水对于夏濯对祁瑨的敌意有些好奇。
在她的印象中,祁瑨在南瑟待满十年,便回北沧了,夏濯虽然厌恶祁瑨,也仅仅是觉得不喜他长着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抢了他的风头罢了,她从未见过夏濯对他表露出警惕,更逞论直言祁瑨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难不成是祁瑨什么时候不留心,在他面前暴露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原本站在她身边的人早已走进了府内,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影。
姜祸水莫名想笑,跟着走了进去。
径直跟着他走进了书房,金河十分有眼力劲儿地关上了门。
祁瑨坐在书案前,明知她跟了进来,却一个眼神也没给她,随手拿起案上一本书就看了起来,似乎很投入认真的样子。
分明是一脸平静,但莫名叫人胆寒。
姜祸水沉默了一会儿,仍等不到他开口,索性走到他身边,弯腰去看他面前摊开的书。
察觉到她在靠近,祁瑨微抿着唇,不为所动。
耳边是她忍俊不禁的轻笑,“瑨哥哥,想不到你这么厉害,倒着的书也读得津津有味。”
祁瑨呼吸一滞,回过神来,才发现他随手翻开的书是倒过来的。
姜祸水说话时,气声仿佛就拂在他耳畔,让人感觉痒痒的。
他无声深吸了口气,反手合上书便要站起来,与她拉开距离。
姜祸水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他的动作,双手按在他肩上,即便被闷不吭声冷落了半天,仍然笑吟吟的,心情很好似的。
见到夏濯醒过来,这么高兴?
祁瑨目光一沉,心里堵得慌。
看着夏濯和姜祸水两人做着他看不懂的互动,说着他听不明白的话,仿佛他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局外人,即便横亘在他们之间,也不配拥有姓名。
祁瑨心中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脱离掌控的恐慌。
让他如今面对姜祸水,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瑨哥哥。”
姜祸水唤了一声,不期而然地想到了一直以来和熹都是这么喊他的,莫名反感了一下,拧着眉。
祁瑨没吱声。
“祁瑨。”
姜祸水心中暗暗摇头,这么喊似乎生疏了些。
祁瑨见她一连唤了两声,停顿了片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记忆中搜寻了好一会儿,姜祸水终于回想起来祁瑨的字是什么。
她勾唇,温温柔柔地叫他,“舜华。”
话音刚落,便感觉到掌下的身体变得十分僵硬。
姜祸水有些不解。
她之所以废了一会儿功夫才想起来祁瑨的字是什么,不是因为她对祁瑨不上心,而是这两个字她几乎从未听到过任何人称呼祁瑨,方才喊出来的时候,她也不太确定。
将疑惑压在心底,姜祸水寻思着找个机会再问,“我以后都这么唤你,好不好?”
祁瑨倏然抬眸看向她,刹那间,姜祸水竟从他眼底看到了冷瑞的锋芒。
她一愣,下意识开口,“怎么了?”
祁瑨闭上眼,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动了动唇,“……这个名字不好听。”
姜祸水一顿,笑道,“可是我觉得很好听啊,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她手落在他眉眼间,神情缱绻,“舜华哥哥人如其名,比木槿还美上七分。”
祁瑨垂着眸,睫毛轻颤,“我的名,我的字,都是母后取的。”
“是吗?”
第158章 你还有我
“……这个名字不好听。”
姜祸水一顿,笑道,“可是我觉得很好听啊,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她手落在他眉眼间,神情缱绻,“舜华哥哥人如其名,比木槿还美上七分。”
祁瑨垂着眸,睫毛轻颤,“我的名,我的字,都是母后取的。”
“是吗?”
姜祸水仿佛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有些惊讶地笑了笑,“瑨是美玉,舜华是木槿,都是纯洁美好的事物。”
她轻轻捧着他的脸,将他眼底的低落和质疑一览无余。
“也许你的母后她……”其实姜祸水也不太确定,但仍用笃定的口吻,说:“她是很爱你的。”
如果不爱这个孩子,为什么要为他取寓意这么美好的名字呢?
可如果爱这个孩子,为什么这个孩子感受不到,甚至陷入自我怀疑中呢?
“不是的,”祁瑨下意识轻蹙起眉,反驳她的话。
他将近执拗地说着:“她一点也不喜欢我,所以才取女气的名字,让身边的人以此嘲笑我,捉弄我。”
眼中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像浓墨似的。
见他陷入了某种偏执的念头中,姜祸水觉得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你是不是傻子?”姜祸水尽量用轻松的口吻与他说话。
“你母亲为你取名时,并不知道你会长得这么好看,怎么知道他们会借此来嘲笑你呢?再说了,我一点也不觉得,祁瑨,祁舜华,是女气的名字!”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掷地有声。
祁瑨倏然抬眸,撞入她温柔且坚定的目光中,瞳孔颤抖了一下。
“哥哥,”她慢慢向他靠近,轻轻唤了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落在他耳畔,就像化作了一只柔荑小手,撩拨着他的心弦。
将他伸出来的刺一一软化,让他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此时祁瑨已然将不久前堵在心里头的那块名为“夏濯”的臭石头弃之脑后。
她说:“你不能用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