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祸水皇后-第6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咬了个糖葫芦在嘴里嚼着,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不急不缓地往千冠河的方向走去。
——
姜祸水独自一人走了两条街,手上的糖葫芦早就吃完了。
站在仙鹤桥下,发现身边走过的人无一不是相互依偎的年轻男女,原本无波无澜的内心突然冒出了点酸酸的怨念。
姜祸水撇了撇嘴。
她本来也有的,都怪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疯子把她的舜华哥哥给带走了。
姜祸水不情不愿地踏上仙鹤桥。
站在桥的最高处向桥的尽头看去,忽然发现有一抹孤零零的白色背影停驻不动。
身边行人成双成对,摩肩擦踵,斑驳的灯笼烛光零零落落照在他身上。
姜祸水的心忽然安定了下去。
那一刻,她脑子里浮现出一句话。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祁瑨于她而言,就是寻寻觅觅后豁然开朗、拨云见雾的终点。
——
两人站在千冠河边,姜祸水找人借了张纸条,在上面写了句话,放在花灯中,而后将手上的花灯点燃,放在流淌的河水之中。
看着花灯顺着河流越飘越远,姜祸水将不久前内心的起伏告诉了祁瑨。
本以为他听到这一番话后会感动得将她抱入怀中,然而出乎意料的,身边的人陷入了沉默。
半晌,才听他说话。
姜祸水转身,正对着他。
“你对我而言,”祁瑨微笑着说:“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
后来,姜祸水看到了那传说中的豪华画舫,也享受了一场绚烂的烟花漫天的视觉盛宴,一睹了万雀楼的铃兰仙子曼妙蹁跹的舞姿,可是却全然没有了最初的期待和兴奋。
她转头,凝视着身边男子的容颜。
似乎有所感应,在她砖头的那一刻,祁瑨也转头看着她。
两人面面相觑,祁瑨率先勾唇,无声笑了起来。
那一刻,她心想,什么豪华画舫、满天烟花、铃兰仙子都不过如此。
世间绝色之最,就在自己的面前。
……
翌日。
姜祸水是被泷儿叫醒的。
经过提醒,才发现她居然睡到了这个时候,姜祸水揉了揉眼睛起身,察觉到泷儿今日似乎异常兴奋,随口问了一句。
她话音刚落,泷儿便迫不及待地说:“祁公子来向您提亲啦!”
姜祸水一愣,“你说什么?”
泷儿说完又自顾自地改口,笑着道:“哦不对,应该说是北沧的瑨亲王殿下,带着聘礼来向咱们南瑟第一美人提亲啦!”
可以看得出她真的很高兴,平日里泷儿从来不会做出这般不沉稳的姿态。
昨夜他眉眼含情地向她表白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但却半点风声没有向她透露。
一觉醒来就收到“惊喜”的姜祸水一时间没回过神。
当她彻底清醒时,已经被泷儿按着梳洗打扮过,就差喂她吃东西了。
此时姜祸水脑子有些乱。
其实听到泷儿说祁瑨来提亲了,理智上姜祸水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他本就说过,等到瘟疫平息过后就会来向她提亲,她心里有数。
但亲耳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姜祸水仍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莫名还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期待。
她心道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成亲了,上辈子夏濯来提亲时她也没太紧张……等等,上辈子夏濯提亲时她是什么心情来着?
姜祸水突然想不起来了。
过了会儿她又突然想起来,今儿个阿爹阿娘和祖母都在府上,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难祁瑨。
祖母那边她倒是不怎么担心,但是阿娘此前的态度一直不赞同,而阿爹……她还没有探过阿爹的口风,也不知道阿爹是个什么态度。
姜祸水琢磨了一会儿,实在是坐不住了,面对一桌子冒着热气的美食也毫无胃口。
她猛地站了起来,“我出去看看。”
说完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泷儿没拦着,笑着目送她。
虽然姜祸水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与祁瑨的事,但她们二人相处了这么多年,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冥冥之中似乎也存在某种直觉感应,因此在得知祁瑨上门提亲时,她并不感到十分惊讶,反而萌生出“终于来了”的念头。
回想起某人充满怨念的表情,泷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回总算能如他的意了。
……
第164章 上门提亲
当姜祸水一步并作两步赶到正堂时,见到的是祁瑨与她的家人其乐融融地一同用膳的画面。
她猛地刹住车,怀疑自己看错了。
然而当她目光一转,落在旁边堆在一起的一个个红色大箱子时,则迟疑地后退了一步。
……她是不是还没睡醒?
这一眼看过去,姜祸水保守估计,至少有五六十箱。
祁瑨哪来的这么多钱?
姜祸水十分怀疑这些箱子里头装的都是石头。
上辈子夏濯向她提亲这件事她至今还是有些印象的,至少聘礼,她记得当时是下了三十二箱。
对于一个并不受宠、且没有手握重权的母族,自身在朝堂上没有担任要职的皇子而言,三十二箱是夏濯能拿出的最多的聘礼了。
她听说从前南丰帝迎娶皇后也不过六十六箱聘礼。
扪心自问,姜祸水对于聘礼的多少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她爹可是南瑟首富,最不缺的就是钱。
就算祁颂封祁瑨一个亲王之位,如今在南瑟也不过是一个空头名号罢了。
他是质子,在南瑟受制多年,能维持自身体面已是不易,姜祸水并不指望他会拿出多少聘礼。
姜祸水也不是故意想怀疑祁瑨,可是让她相信这些箱子里都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着实有些困难。
而且现在这个局面是怎么回事?
祁瑨已经凭自己一个人把她一家人都拿下了?
才过了多久?
她亲爱的家人们敢不敢坚持的久一点?
姜祸水僵在原地,思忖着现在溜回房中会不会是最好的选择。
在她内心纠结腹诽的时候,姜来眼尖发现了她,张嘴就喊了出来,“阿姊!你来啦!”
“……”姜祸水很想扔点什么把他的嘴堵住。
不过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再开溜显然不现实。
李氏回头,笑着招手,“阿晚快来,正要让人去叫你呢。”
姜祸水心想,我看你们挺开心的,不像是想起有她这么一个人的样子。
姜来本来是坐在祁瑨身边的,见她走过来,便自觉地跑到李氏身边坐好,眼巴巴瞅着她,指着方才自己的座位,期待地说:“阿姊坐这里!”
“……”
这表情是等着她夸他呢?
姜祸水决定无视。
众目睽睽之下,姜祸水硬着头皮坐到了祁瑨身边。
甫一落座,放在身侧的手就被桌下的手悄悄牵住了。
他掌心温度灼热,姜祸水头皮一麻,下意识要甩开。
可他却加重了力道,牢牢抓着不肯放开,姜祸水的动作不好过于明显,也就由着他牵。
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瞪了他一眼。
祁瑨不为所动地微笑。
见她落座后,祖母便笑眯眯地开口了。
“阿晚,阿瑨是来向你提亲的,你应该知道了吧?你们二人的事,阿瑨也都告诉我们了。”
老夫人说完,李氏便接腔道:“我们觉得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嫁人了,阿瑨这孩子很优秀,和你也般配……”
“……”这就叫的这么亲切了?
姜祸水眼珠子一转,笑着说:“我觉得还需要考虑一下。”
众人一愣,纷纷停下交流,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祁瑨偏头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勾唇,桌下的手挠了挠她的掌心,她想躲,他就缠上去。
姜祸水暗暗咬牙,想反手抓住他不安分的手,但这厮动作灵活的很,像逗小动物似的就是不让她得逞。
两人在桌下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初时还没人注意到,过了会儿大家面面相觑,都反应了过来。
老夫人和李氏提着的心又放了下去。
看着这两人亲昵地相处,老夫人开怀笑了起来。
李氏也忍不住笑起来。
说来也怪,从前见到祁瑨,只是单纯欣赏他的外貌和周全的礼数,今日见他上门提亲,从听了他一番保证到最后他们一致同意了婚事之后,李氏越看祁瑨越顺眼,怎么看两人都觉得般配。
唯独姜尚时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养了十七年的闺女眼看着就要成别人家的白菜了,还是自己亲口同意了的,换谁心里面好受?
说实话,如果不是亲娘和亲娘子还有亲儿子在耳边不停地替他说好话,即便祁瑨签了誓书,姜尚时也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姜尚时从商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憋屈的滋味了。
他深吸了口气,终于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祁瑨终于不逗她了,姜祸水也忘了自己最开始想说什么了。
——
姜尚时正想说些什么,不过话还未说出口,就被通报的小厮打断了。
“老爷,孟右相来了!”
孟逢?
姜祸水心中一动,竖起耳朵。
孟伯伯虽然与阿爹交情不错,但由于身居高位,不得不避嫌,如非有要紧事,他应该不会亲自登门拜访的。
显然姜尚时也是这么想的,轻松的表情收敛起来,他站起来,沉声道:“请他进来。”
不久,小厮领着孟逢走了进来。
他显然是刚一下朝就直接赶过来了,连朝服都没有换。
孟逢神色有些凝重,见到姜尚时的第一眼就要开口,然而余光瞥见不在他预料之中出现在这里的祁瑨,顿了一顿。
两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意会。
姜尚时说:“我们去书房谈。”
——
时光追溯,回到今日早朝。
孟逢本以为,今日是个与平常无异的早朝,直到话题不知何时转到了这次瘟疫之上。
原本是在歌颂此次天灾得以平息是陛下的诚意打动了上天,紧接着众臣就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吹嘘起南丰帝对南瑟百姓的恩德。
孟逢一向不会说这些昧着良心的话,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默。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即便他保持沉默,依旧有人提到了他。
“说起来,这次瘟疫还是多亏了右相的千金呐!”
“是啊,不愧是医圣之徒,名不虚传!”
眼看着吹捧之声愈盛,龙椅上的男人面色已然不虞,孟逢不为所动地沉声说:“这是每一位南瑟子民该做的,臣之女担不起这么高的夸赞。”
于是周围的声音渐渐降了下去。
第165章 倒打一耙
过了会儿,户部尚书站出来,说到这次瘟疫虽然已经平息,但由于灾情泛滥多时,耗费了许多人力和钱财,如今国库空虚。
谈到这个话题,朝堂上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瞬间消失。
半晌,有人漫不经心地开口,“这还不简单,今年的赋税多加一成就好了。”
能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招恨的话的人,除了稷亲王夏术也没有别人了。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随口说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开玩笑。
孟逢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
向百姓伸手,是下下策。
无论稷亲王这话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必须站出来。
不过没等他出列,高座上的男人就出声否决了。
户部尚书见陛下表态,连忙说:“禀陛下,艽南、苘阳一带不久前发了突发地动,加上之前干旱,百姓颗粒无收,流离失所,如今万万不能让他们雪上加霜了啊。”
群臣纷纷点头附和。
孟逢放下心来。
面对周围人时不时投来的带着谴责的目光,夏术不为所动,顿了顿,好整以暇地道:“可尚书大人也说了,现在国库亏空,地方百姓又碰上了天灾,必然要向朝廷请旨赈灾,国库拨不出钱,该怎么办?”
说来说去又绕回了这个问题,方才的声音又消失了,再度陷入沉默。
孟逢也陷入深思。
过了会儿,有人突然出声,“臣有个想法。”
众人将目光落在前头苏左相的身上,倒觉得稀奇。
众人皆知,南瑟虽有左右相,但左相历来有名无实,空有好听的名号,手上却没有实权。
这位苏左相素来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唯有被点到名才会开口。
眼下无人发声之际突然听他开口,众人恍然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虽然手无实权,但该享受的待遇仍不少。
南丰帝目光一闪,露出惊喜的眼神,期待道:“哦?苏爱卿请讲。”
苏左相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悠悠道:“臣以为,可以命姜老爷捐出半数家产,充进国库。”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口中的“姜老爷”指的是谁,不用说也知道。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听来比方才稷亲王说加重赋税还要轻松自然。
真是荒唐!
他们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苏左相。
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家产捐出来充公啊?
南丰帝沉吟不语,打量的目光逡巡过每个人的脸,未曾置喙,倒是定格在神色凝重的孟逢身上,说:“孟爱卿以为,苏爱卿的提议如何?”
孟逢出列,拱手道:“臣以为不妥。”
他话音刚落,就听苏左相哼了一声,“姜老爷富可敌国,作为南瑟子民,在国之危难之际更应该伸出援手,这话右相可是刚说出口,怎么在令千金身上使得,换到姜家就不使得了?”
这副刻薄刁钻的嘴脸真叫孟逢大开眼界,他也冒了火,目光如炬,“吾女为国为民惜险,奉献医术,皆为立之自也上。而言责人以产捐出,何不自先把家产捐出?”
孟逢虽身居高位,但为人处世向来低调谦和,乍然从他口中听到锋利的言语,其他人都感到有些惊讶。
他这番掷地有声的嘲讽让不少听了苏左相的话后有心认同的人羞愧地低下头。
而苏左相却只是一愣,没有如众人预料一般自愧弗如,反倒像是证实了什么似的,不怀好意地瞧着孟逢,“臣不过是说出自己的提议罢了,右相这么急着跳脚做什么?”
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难不成果真如外界所言,右相与姜老爷私交甚好?那就怪不得了。”
对于苏左相倒打一耙的行为,孟逢十分不屑。
此人心术不正,他心里早就有数了。
但凡他能把与人逞口舌之快的功夫放一半在百姓身上,孟逢都不至于瞧不起他。
左右相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眼看着两人间无形的硝烟愈发浓烈,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插嘴。
——
一直到早朝散了,这件事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
南丰帝挥挥手说累了,不顾其他人的挽留起身离开。
孟逢心里面清楚,苏左相敢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八成是背后有人撑腰。
而从南丰帝的态度来看,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正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孟逢才更加忧虑。
……
另一边,姜尚时和孟逢起身离开不久,顶着祖母和李氏热情的目光,姜祸水和祁瑨找了个由头开溜了。
她想知道阿爹和孟伯伯在谈什么,下意识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身边的人拉住了她,“去哪?”
姜祸水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结果没甩开,只能改为反牵着他的手,“书房。”
祁瑨站在原地没动,微笑道:“想知道右相和……岳父在谈什么?”
一句话成功让姜祸水停下脚步。
她回过头,笑着抬手在他脸上揩了把油,像个流氓似的,“还没成婚呢,就叫上岳父了?”
“原来舜华哥哥这么迫不及待当我们姜家女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