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祸水皇后-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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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祸水袖下的手紧了紧。
说实话,她已经半个月没见过祁瑨了。
南瑟有个自古传下来的习俗,成婚前的半个月,新娘和新郎不能见面,否则这段姻缘就不得圆满。
祁瑨当时听到李氏这么说之后,微蹙眉了一瞬,而后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姜祸水听出了他的不情愿。
她当时觉得好笑,并且不相信祁瑨真的能忍住半个月不见面。
不过她一连熬了好几个通宵,除了把自己熬出黑眼圈,面容憔悴外,并没有等来预想中的男子。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遵守了约定,忍着半个月没来找过她。
还未等她想明白如今这个局面该作何反应,身边矮了她一头的小家伙突然窜进了人群中,站在了李氏的身边。
第171章 我好想你
手被另一只比姜来大了一圈的的手掌包裹在掌心,相比她由于紧张而微发冷的指尖,祁瑨掌心的温度有些灼人。
仿佛在她心上也烫了一下,姜祸水手上一颤。
手上的力道收紧了些,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局促,他以无声的温柔缓解她的紧张。
祁瑨从马上一跃而下,信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面前盖着红盖头,姜祸水只能面前看出他的轮廓。
然而旁人却瞧得一清二楚。
身形颀长挺拔的男子头束玉冠,身着华贵喜服,在马上一跃而下的利落身姿,飒爽无比。
眉眼如画的贵公子一举一动都撩拨了数不清的少女心扉,可他满心满眼都只有面前的女子,眉梢的喜色根本掩饰不住。
他牵引着她,引着她一步步走向花轿。
突然,他附在耳边,极快地说了句:“晚晚,好想你。”
他嗓音一如既往的动听,许是之前没开口说过话,突然开了嗓,嗓音含着哑。
落入耳中偏偏性感得很。
这动作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几乎没有被人注意到,姜祸水耳朵却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
分明是几步之遥的花轿,在他的牵引下却仿佛被拉得很长。
好不容易在花轿中落座,姜祸水陡然松了口气。
新郎翻身上了马,春风得意地领着心爱的姑娘回府拜堂了。
祁瑨目光状似无意之中逡巡了一圈,而后收回视线,笑着宣布起轿回府。
人群中。
夏濯望着一席嫁衣的姜祸水上了花轿,不甘和愤怒充斥着他的胸腔。
他脑海中回想起悄无声息将他府中暗卫都解决掉后堂而皇之出现在他面前的祁瑨——
这个寄人篱下隐忍多年的质子祁瑨。
料谁也想不到,在未来的某一日,他回到北沧之后,会带领千军万马挥师南瑟,铁骑踏破南瑟皇城的宫殿大门,一手覆灭这延续了百年的夏氏皇朝,让南瑟从此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成为史书中轻飘飘的一页。
而他夏濯,也因他成了南瑟的最后一任皇帝,屈辱的亡国之君。
而重活一世,他才终于从这个人口中得知,原来上辈子他费尽功夫得来却在一夕之间被刺客盗走从此无影无踪的东西,落入到了祁瑨的手中。
夏濯认为,重活一世,是老天给他的机会。
他要借此一统四国,重新夺回姜祸水的心。
本以为姜祸水同样拥有上辈子的记忆已经是唯一脱离他掌控的事情了,但夏濯心想,阿晚上辈子爱他到了骨子里,即便重活一世也定然刻骨铭心,只要他费一番功夫,就可以与她重修于好。
他自诩拥有两辈子的记忆,是祁瑨比不了的优势。
自从醒来后知道姜祸水拥有前世的记忆,她的一切行为都有了缘由——
无论是帮助太子除掉周杨,还是无端对他反感厌恶。
诚然如姜祸水所盘算的那般,周杨是他的左膀右臂,失去了他,以及太子对他的信任,对于夏濯而言是致命一击。
可是这并非是死局。
这场瘟疫就是上天赐给他的转机。
京城流民惶惶,誉州百姓不安,所有人都畏缩不前,只有他愿意豁出命去搏一搏。
这很容易就得到了民心。
夏濯赌对了。
好不容易让誉州恢复了最初的繁荣,还未等他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就收到了祁瑨被封为瑨亲王的消息。
这件事与他上辈子的记忆有所出入,夏濯心中生疑,命人时刻紧盯动向,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向他汇报。
也不知道是不是手下人的传达有问题,在他再次收到有关消息时,距离祁瑨和姜祸水的婚期居然只有半个月了!
派去刺杀祁瑨的杀手都有去无回,呈给南丰帝的密信所去无踪。
夏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片刻不曾喘息,便要登门拜访,可人走到半路,就被拦下了。
他连姜府的门都进不去。
而拦下他的人,不是祁瑨,而是他的父皇。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夏濯才知道,原来藏在稷亲王郊外那个庄子的令牌落入了祁瑨的手中。
如今这个令牌成了一把锋利的武器,横亘在夏氏皇朝与姜府之间。
任何妄图破坏这门亲事的人,都会成为铁骑下的齑粉。
其实在很久以前,并没有东临、南瑟、北沧、西蛮四个大国,国与国之间十分零碎和分裂,这片大陆存在成千上百的国家。
直到四国的开国先祖过关斩将,统一了无数个小国,才有了如今的四国。
当初这四个首领为了维持着来之不易的和平和安定,约法三章,互不干涉,为此共同组建了一支凶悍英勇的铁骑,虽只有百余人,却能以一当百,在当时可以说是令人闻风丧胆。
由于这支铁骑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为避免有人徇私,他们宣布这支铁骑不听命于任何一国,唯有集齐四个令牌,才能号令他们。
四个令牌分别由四国的首领掌握。
只是后来这些事随着朝代的更替不断消磨,四个令牌也许久不曾面世,世人只将这个故事当成传说,更是没有人见过这支铁骑的踪迹。
况且在他们看来,即便曾经真的存在过这支铁骑,过了上百年,他们也早已死去。
可是夏濯知道这并不是虚无缥缈的传说,因为他曾拥有过其中一个令牌,甚至一直在暗中打听其他三个令牌的下落。
万万没想到,祁瑨居然集齐了这四个令牌,而且找到了这支铁骑——
在所有人都不曾察觉的情况下。
他不知道祁瑨对南丰帝说了什么,以至于南丰帝变得怯懦畏惧,甚至威胁他如果敢动手脚就杀了他。
眼睁睁看着迎亲的队伍渐行渐远,周围热闹的声音与他格格不入,夏濯心里空落落的。
上辈子眼睁睁看着姜祸水了无生息,一直到临死前,他脑中回荡着的都是关于这个姑娘的点点滴滴。
正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猛地醒悟过来,原来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他的心已经被她占据得满满当当。
可是他最厌恶被情绪支配的感觉,权欲不允许他心中怀有儿女私情,他必须足够狠心,才能稳稳地站在最高的地方。
第172章 轻纱帷帐
可是他最厌恶被情绪支配的感觉,权欲不允许他心中怀有儿女私情,他必须足够狠心,才能稳稳地站在最高的地方。
所以总是在心软的时候下意识忽视了内心的声音,一次次冷了她的心。
夏濯后悔了。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关心他的心情了。
……
已从稚嫩少年蜕变为成熟青年的王鹤同样站在人群中仰望着今日全南瑟最漂亮的姑娘在夫君的牵引下一步步走上花轿。
与第一次碰见姜祸水时那简朴卑微的姿态不同,如今的他在京城已经算得上名号颇响的富商了,姜祸水名下的商铺在他手上发展得风生水起,规模扩大了两倍不止。
想和他做上生意的人能排上两条街。
他让爹娘过上了舒适富足的生活。
从前对他不屑轻慢的人如今谗言献媚。
如果当初他没有遇到这个美艳得不可方物的姑娘,这一切便永远只存在于幻想之中。
他将这个姑娘奉为神祗,只要她一句话,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生命。
年少时曾存在过幻想,渴望能得到她的眼神,希望自己可以成为站在她身边的人。
后来世事变迁,才逐渐明白,有些人,只要远远地望着她的身影,就是莫大的满足,如若不能看着,只要知道她安康幸福,也能感到欣慰。
……
完成了拜堂的一系列仪式后,新娘被送入了洞房。
趁着眼下无人,姜祸水掀开盖头,迫不及待地吃着祁瑨为她准备的食物。
天蒙蒙亮就被叫醒,紧接着就是各种梳妆打扮,姜祸水肚子里几乎就是空的,忍到现在,早就开始叫了。
还好祁瑨有所预料,早早命人准备了东西给她填肚子。
如今天色还早,填饱了肚子,姜祸水便有些昏昏欲睡。
她昨夜睡得晚,今儿个又起得早,吃饱喝足之后,困意便涌上心头。
她脑袋一点一点的,泷儿瞧着十分不忍,但还是提醒道:“姑娘,不能睡。”
“嗯?”姜祸水没听清她说了什么,迷茫地抬起头,强睁着眼睛看着她。
泷儿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她心一跳,连忙走到姜祸水面前,扯过盖头帮她盖好,让她坐端正。
姜祸水懒得动弹,任由她摆弄。
守在门外的婢女齐声道:“见过亲王。”
“嗯。”
嘎吱——
房门打开,身着喜服的祁瑨走了进来,看了泷儿一眼,“你先出去吧。”
泷儿应声离开,临走前有些不放心地瞟了眼看似坐的端正的姜祸水。
房门被重新关上。
祁瑨目光落在端坐在床上的女子身上,情不自禁露出微笑,上前几步拿起放在桌上的喜秤挑开盖头。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在看到画着精致妆容,凤冠霞帔的姑娘时,仍是不免呼吸一窒,久久无法回神。
虽然见过多次她穿红衣的模样,但她穿嫁衣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姿。
听到祁瑨的声音,姜祸水也提起了精神,在他掀盖头时,心中难得生出了几分局促紧张,还有期待。
她抬起头,在看清祁瑨这一身衣着打扮时,也不禁眼前一亮。
平日里他多穿白袍,时而清冷出尘、时而温润如玉,偶尔会穿蓝袍,看起来像谦谦贵公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穿红袍的样子。
着实将她惊艳到了。
眉眼是一如既往的精致,红色衬得他肤更白,深邃的眸底映着她的身影,身形颀长,腰上绣着繁复花纹的腰封让人很有扯下来的……
咳,她想到哪里去了。
祁瑨发现她目光落在他腰上,而后耳朵倏然红了起来。
稍微一想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不由得轻哂。
听到他的笑声,姜祸水耳朵更红。
真可爱。
祁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姜祸水抬眸瞪了他一眼,想拍开他的手。
只是这一眼含娇带羞,半点威慑力也没有,伸出去的手也被祁瑨反握在掌心里包裹着。
姜祸水心跳的厉害。
四目相对,仿佛有火花迸溅。
不知道是谁先向对方靠近,在回过神来时,唇瓣已严丝无缝地紧贴在了一起。
半晌,祁瑨松开了她。
她目光变得湿润,直勾勾看过来时,祁瑨差点没忍住又亲上去。
他开口,嗓音变得干哑,“困了就先睡吧。”
这时候门外已经有人催促,祁瑨站起身,衣袖却被人扯住了。
姜祸水看着他,眼底有些不满,“我今天好不好看?”
祁瑨轻哂,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娘子是南瑟最美的姑娘,今日更是格外迷人。”
他的唇不知什么时候探到她耳畔,痒痒的,姜祸水忍不住瑟缩着躲他。
“怎么办,突然不想走了。”
他的手落在她腰侧,轻笑道。
“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你,想把你藏起来,只让我一个人看。”
姜祸水抓住他作怪的手,“你这还没喝酒呢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快去吧,外头很多人可都等着你呢。”
祁瑨不情不愿地被她推了出去。
祁瑨离开后,困意又占据了她的大脑,姜祸水没多久就睡着了。
——
夜幕降临,门扉隔绝了所有的嘈杂。
进门时带来了满身的酒气,他动作很轻,但还是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湿润的眸子落到他身上,祁瑨的心便软得一塌糊涂。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睡的,居然能保持着发饰不散。
祁瑨让人把饭菜端进来。
“饿了吧,来吃饭。”
姜祸水回过神来,起身穿上靴子走到桌边坐下吃饭,祁瑨陪着她一同用膳。
说是用膳,却一直是姜祸水在吃,祁瑨一会儿给她剥虾,一会儿给她挑刺,不然就是给她夹菜,弄的姜祸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让他吃自己的不用这么照顾她。
“没关系。”他笑得意味深长。
吃饱了饭后,祁瑨拿起桌上摆着的酒壶往两个空酒杯中倒上酒。
两人喝了合卺酒。
此时姜祸水还没意识到祁瑨眼中的深意。
直到他微笑着说:“娘子既已吃饱喝足,是不是该轮到我了呢?”
姜祸水一愣。
——
轻纱帷帐下,是无边春色。
第173章 梦回身死
夜半,新房内的灯火终于彻底熄灭,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也随之寂灭,夜幕终归宁静。
负责守夜的下人们悄悄松了口气。
姜祸水累的眼睛都睁不开,只稍微挣扎了几秒就陷入了沉睡。
身侧,祁瑨目光却落在她脖颈上系着的红绳上。
准确来说,是红绳上挂着的血玉扳指。
祁瑨微拧着眉思索了片刻,披上外衫翻身下床,从墙面上隐藏的暗格中拿出一个小锦盒,打开之后,锦盒中赫然放着一枚与姜祸水脖颈上一模一样的血玉扳指。
他将玉扳指拿出来,走回床边,将两个玉扳指对比着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仍然看不出有半点不同。
甚至连内圈中暗刻的极小的花纹都一模一样。
祁瑨若有所思地看着沉睡中的姜祸水。
颜色这么纯粹的血玉并不多见,何况还是做成了玉扳指的样子。
这个玉扳指是他权力的象征,如同誉王当初送给姜祸水可以调令麒麟卫的手令一样,见到这个玉扳指就如同见到他本人。
可以调遣他手下的每一个人,包括影阁的人,也包括那支铁血军团。
他本想在新婚之后找个机会把这个玉扳指送给她的,没想到会在她身上看到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玉扳指。
回想起之前手下人的汇报,祁瑨微眯着眸,心中默念了几个字。
因元寺。
——
姜祸水本以为自己睁开眼看到的会是新房中床的幔顶,没想到会回到上辈子身死时躺着的雪地上。
那一瞬间,冰雪仿佛浸透了她的四肢百骸,姜祸水吓得心都凉了。
难道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虚妄的梦?
她没有死?
感受着身体闭着眼躺在雪地中不能动弹,却能够看得到和听见周围的一切,姜祸水只觉得非常诡异。
耳边只有飘雪簌簌的细微声音,夏濯和叶葵都没吭声。
姜祸水心里急得不行。
她到底死没死啊?!
明明她已经重生回八岁,改变了一切了。
为什么偏偏在新婚之夜回到了原点?
她感到有些崩溃。
夏濯目光诡谲地看着她的“尸体”,让姜祸水头皮发麻。
直到远处有个小太监撒着丫子,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打破了宁静。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啦——”
“北沧国的瑨王带领着五十万大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