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祸水皇后-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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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远处有个小太监撒着丫子,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打破了宁静。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啦——”
“北沧国的瑨王带领着五十万大军将京城攻占了!眼下他已带着上万精兵包围了皇宫!他还说,还说……”
姜祸水心中一动。
北沧国的瑨王……岂不是祁瑨?
稍微冷静了一些,姜祸水回想起这个时候,身为质子的祁瑨确实已经回到了北沧国。
那她是不是很快就能见到祁瑨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不由自主地期待起来。
见这小太监吞吞吐吐,姜祸水也忍不住心急了。
“他还说什么?!”
“他说,交出姜皇后,就饶你全尸。”
姜祸水一愣,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可惜她现在跳不起来。
激动高兴之后,姜祸水的心情突然五味杂陈起来。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很多时候一念之差,错过的就是一辈子。
在这个时候姜祸水才知道,原来祁瑨在她身死的这一天攻城了。
如果当初她态度不那么决绝,稍微拖延一下时间,不主动饮下毒药,不激怒叶葵和隐藏在暗处的守卫,是不是就能活着见到祁瑨了?
是不是就能知道他多年来隐藏在心底对她的情谊了?
那么现在……
姜祸水眼巴巴地瞧着夏濯,等着他开口。
既然她现在已经是“尸体”一具,没有价值了,夏濯该放过她了吧?
如果他愿意松口,姜祸水决定原谅他一刻钟。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夏濯拒绝了。
姜祸水气炸了。
更气的是她被夏濯抱了起来,还没办法反抗。
他抚摸着她面颊的手让姜祸水恨不得一刀砍下。
“他想要的东西,朕都不会让他如愿。朕不要的东西,宁可毁了也不让他得到。”
“阿晚,你生前是我的皇后,死后朕也不会让你的尸体落入别的男人手中。”
躺在冷硬的床板上,她只能望着夏濯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
哐当——
随着殿门被人从外面重重关上的声音落下。
姜祸水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而随后蔓延到她身边的火焰证实了她的预感。
姜祸水心中骂骂咧咧,把夏濯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可哪怕她心中再张扬舞爪,这具身体仍旧不受她支配。
火焰吞噬了整座寒梅殿,姜祸水满心绝望地闭上眼。
想象中的焚身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姜祸水试探性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寒梅殿外,如同旁观者一般看着这座冷宫成为废墟。
此时她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到她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形状,心中便隐约有了猜测。
有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姜祸水目光落在骏马之上,那身着银甲的青年将军之上。
这是姜祸水第一次见到祁瑨身穿铠甲的模样,也是时隔多年第一次见到上辈子的祁瑨。
熟悉的容颜,陌生的神情。
他身上的冷漠和肃杀是姜祸水从未在祁舜华身上感受到过的。
姜祸水心情十分微妙,怀着试探的心情走到他身边转了一圈,见他眼珠子都不带动,就知道他却是看不到自己了。
祁瑨木然地望着已成为废墟的宫殿。
须臾,他突然冲了进去。
姜祸水下意识想拦着他。
可身体却穿了过去。
她无奈,只能跟过去。
祁瑨目光茫然地翻翻找找,姜祸水不知道他在找什么,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被烧成灰烬了。
就连她自己都找不到那被烧成灰的尸体在哪里。
只是看到他颓然地坐在地上,明明没有流一滴泪,姜祸水却感觉心里很难受。
她抬起手,想摸一摸他的脸,帮他擦一擦脸上沾着的灰。
不出所料还是穿了过去。
可这一次,祁瑨似有所感地抬眸,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姜祸水心中一跳,以为他能够看到她了。
可祁瑨的目光只短暂地停留了一瞬,就转向别的地方了。
第174章 天旋地转
姜祸水叹了口气。
眼前突然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已经身处大臣们每日早朝的宫殿内了。
此刻宫殿内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夏濯站在重重包围之中,姜祸水看得出他在强装镇定。
夏濯瞳孔颤抖,生平第一次这么绝望。
很快,士兵们让开了一条路,祁瑨走到了夏濯的面前。
素日里带笑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手中的剑直指夏濯的咽喉。
看到他之后,夏濯突然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冷笑了一声。
他上下打量着祁瑨,目光落在他身上沾染的灰渍上,猜到他已经去过寒梅殿,像是终于找到了能扳回一城的突破口一般,肆无忌惮地嘲讽道:“生前你得不到她的人和心,死后你也得不到她的尸体!祁瑨,你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有什么意义?你的父母兄弟都不在意你的生死,你喜欢的人一心向着我,你攻下了南瑟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会落入你那个昏庸的皇帝弟弟手上?你永远只能当他手下的一条狗!”
祁瑨垂眸,双睫颤了颤,肤色是冷然的白,看上去仿佛脆弱的不堪一击。
他没有辩驳,夏濯自知踩到了他的痛处,非但没想着收敛,甚至还要再狠狠地碾上几脚。
“祁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多龌龊的东西?当初在南瑟时,你的目光就总是会无意地落在她的身上,哈,可惜啊,朕的皇后根本不屑一顾!”
姜祸水下意识摇头。
不是的,她并不知道,她从来没有发现……
夏濯十分得意,当着一众士兵的面,大声宣布:“堂堂北沧瑨王,不过是个肖想别人妻子,求而不得的可怜虫罢了!”
士兵们面面相觑,有人想上前,祁瑨却抬起一只手制止了。
姜祸水紧紧盯着祁瑨手中的剑,恨不得上前推一把,好让夏濯闭上这张讨人厌的嘴。
这个念头在心中划过后,祁瑨突然抬起了眸子,无声勾起一抹笑。
他眉梢微挑,“说完了?”
夏濯伸手指着他,“你……”
话未说完,化作了不受控制的惨叫。
手上削铁如泥的宝剑在眨眼间削下了他伸出的手指。
夏濯的痛呼没有持续多久。
随着他一整只手臂被削下来,又发出了新一轮的惨叫。
此时姜祸水才知道,原来刚才祁瑨让小太监传来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没有想着给夏濯留全尸,而是一点点折磨着他,将他的手指削下来,又将他的手臂削下来,接着又轮到双腿……
祁瑨的神情木然而冰冷,做这些动作,既没有让他感到快意,也没有让他心生不忍。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夏濯痛苦挣扎,冷冷地吩咐士兵将他按住。
姜祸水以为当她亲眼看着夏濯受折磨时会感到很开心,可是相比之下,看到这全然陌生的祁瑨,她感到的只有窒息。
心中唯一的念头是想抱抱他,告诉他,不是的,夏濯说的都不是真的,有人在乎你,你还有我。
——
眼前又是一阵晕眩,再睁眼时,是在一片荒芜的墓地。
祁瑨换下了身上的盔甲,仍旧穿着她熟悉的白袍,几乎与冰雪融为一体,他背对着她,凝视着面前的墓碑。
姜祸水走过去,发现这是祁瑨为她立的墓。
墓碑上没有写着是某个人的妻子,而是简简单单的姜祸水之墓五个字。
她不知道祁瑨在这里站了多久,在她以为祁瑨会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站到离开时,祁瑨开口了。
“之前答应过你,会为你收尸的。”
他的声音很轻,在寒风中仿佛一吹就散。
“本以为是一件简单的事,没想到却没有做到。”
他极慢地眨了眨眼,目光微微有些出神,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眼底竟有些温柔。
他喃喃道:“怎么办呢,好像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静默了一会儿,只有呼啸的寒风在回应。
他忽然沉声,唤道:“姜晚。”
姜祸水一愣,抬眸,却发现他并没有在看她,还是在看着面前的墓碑。
祁瑨问:“你听到了吗?”
姜祸水心想,我听到了。
片刻后又听到他自顾说:“这辈子我没有完成对你的承诺,所以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姜祸水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始终把当初她随口一提的要求记在心头。
她很想说,其实你早就不欠我什么人情了,要说欠也是我欠你的。
不过祁瑨显然听不到她的心声,仍在说:“你下辈子一定要记得找我讨。”
他微笑道:“我把自己还给你。”
不是真的想还你人情,只是想找这个借口,好在来生遇见你。
——
两人折腾到半夜才消停,导致第二天姜祸水挣扎着醒来时,伺候她的婢女看她时脸上总是飘着红云,促狭的目光让姜祸水感到有些尴尬。
当罪魁祸首与她一同用膳时,姜祸水想着自己酸痛的腰,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呵,亏她还担心这家伙没有经验,琢磨着循序渐进地给他上一课,谁知他暗地里不知道偷偷做了多少功课,见她受得住,竟变着法子换姿势。
祁瑨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笑,被她瞪了也不心虚,不过手上的动作倒是很麻利,姜祸水只需要用筷子把碗中的食物夹进嘴里就可以了。
姜祸水冷不丁回想起昨夜的梦,突然就没了胃口。
她抬眸看着祁瑨。
祁瑨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
她深吸了口气,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转念一想,这都是发生在上辈子的事情了,对于现在的祁瑨而言是子虚乌有的事,而且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姜祸水摇了摇头。
见她明明欲言又止,却没说出口,祁瑨拧眉思考了一会儿,忽然靠近她,小声问:“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姜祸水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迟疑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于是满腔的郁闷都化作了羞愤,她咬牙切齿:“不是!”
祁瑨有些不信,收到她警告的眼神之后还是住了嘴。
第175章 毫无关系
等姜祸水吃的差不多后,祁瑨命人将东西撤下去。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睇了他一眼,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走一走消消食。
祁瑨自然无有不应。
不过在姜祸水自发挽上他的手臂时,祁瑨忍不住打量了几眼,总觉得她今日的情绪有些奇怪。
两人的容貌无疑都是万里挑一的,尤其是昨日那场盛大的婚礼让京城中不少人至今回味,没想到这么快又能见到这对璧人携手出现在街上,因此两人一路上收到了不少注目。
祁瑨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提议道:“我们买个面具戴上?”
姜祸水用看穿一切的目光瞥了他一眼,拒绝道:“你想戴的话就自己戴着吧。”
瘟疫好不容易过去,之前用面纱裹了大半年,好不容易能肆无忌惮地走在街上呼吸新鲜空气,她才不想戴面具呢。
祁瑨嘴角耷拉了一下。
姜祸水忍不住笑出声,余光见他趁着她转头时用不善的目光看着行人,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舜华哥哥怎么这么小气啊,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晚晚,”他轻声唤她的名字。
姜祸水一听到这两个字,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冒出昨夜这人压着她折腾时一声声呢喃着这两个字的声音和画面,耳朵一热,噤了声。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满,“我是你的夫君。”
姜祸水弯唇,半分迟疑也没有,脆生生地叫他:“夫君!”
祁瑨一噎,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身边几个成群结队提着菜篮子的大婶走过去,说话声音大而不自知,嗓门大得隔着两条街都能听到。
“我今儿个买菜的时候,听卖鱼的王大婶说,之前失踪的和熹公主被找回来了!”
“你今天才知道呀?我昨天就听说了,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竟然被扔到离这里十万八千里的水头村去了。”
“听说圣上派去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猪圈里和畜生抢东西吃呢。说起来也是她活该,肯定是她平日里太嚣张跋扈,总欺负咱们老百姓,正义的大侠看不过去了,出手帮咱们教训她呢。”
“说得对,别看黄榜上悬赏一千两银子,这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就算换成一千两金子我也不会出卖大侠!”
“嘘,小声点,不要脑袋了。”
姜祸水笑着瞧了祁瑨,调侃道:“大侠,感不感动呀?”
祁瑨面不改色地微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娘子在说什么,为夫听不懂。”
她也不戳穿。
——
两人逛累了,找了家酒楼吃午饭。
吃饭前,姜祸水突然道:“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
早就注意到他目光一直在打量她了,偏偏等了一路他都没开口。
祁瑨动了动唇。
姜祸水直勾勾盯着他,“别告诉我你没有话要说。”
祁瑨与她对视片刻,无声叹了口气。
他从怀中掏出血玉扳指。
姜祸水下意识低头,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的那枚玉扳指后,了然地将挂在脖颈上的红线取下来。
“因为这个?”
见她如此坦然干脆,祁瑨便直接点头,“嗯。”
随即陷入沉思。
她见到这个和她的一模一样的玉扳指,似乎并不惊讶……
又是一片沉默。
祁瑨看了她一眼,还是开口问道:“这个玉扳指……你从哪里得来的?”
既然上辈子祁瑨特意让在因元寺碰见的道士把这个玉扳指交给她,就说明这个玉扳指不普通。
姜祸水也不知道该怎么向祁瑨解释自己会有这个扳指。
她迟疑了片刻,抬眸看他,“如果我说这是你送给我的,你相信吗?”
祁瑨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她。
透过他的目光,姜祸水仿佛读懂了他眼中的意味。
也是。这么匪夷所思的话,换作她她也不会信的。
如果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换做其他人,姜祸水恐怕只撂下一句“爱信不信”就甩袖离开了。
但祁瑨不一样。
她知道祁瑨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也知道他对她的说辞将信将疑。
姜祸水不希望与他生出嫌隙,可人死而复生,还牵扯到了上辈子的纠葛,这些事情不是一般人会接受的。
她叹了口气。
“祁瑨,你相信已经死去的人会重获新生吗?”
四目相对,祁瑨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不同寻常的认真和紧张。
到了嘴边的话突然硬生生拐了个弯,祁瑨将她放在桌上的手握在手中,温声道:“我信你。”
只要是你说的话,我就相信。
掌心的温度给了姜祸水莫大的勇气,她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
“你是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时候与夏濯有过情感的纠葛?”
祁瑨目光一凝。
“这都是发生在上辈子的事情……”
姜祸水尽量用简练的语言向祁瑨叙述上辈子的事情,饶是这样,也断断续续说了几个时辰。
临近傍晚,窗外天幕是瑰丽的霞云。
祁瑨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听着这一段属于姜祸水的、与他所知晓的全然陌生的人生轨迹,听着她说自己嫁给夏濯,成为他的妻子,为他筹谋,听她说自己在深宫之中受尽委屈,听她说亲人朋友因她而死她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一直到最后,她鲜活的生命也断送在了那个男人手中。
祁瑨垂着眸,叫姜祸水看不见他眼底冷然的杀意。
他好像在听故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