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情-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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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说过,”江语棠控诉道:“你之前明明就说你帮理不帮亲,在医院那次。”
谢沉思忖片刻点了点头,脸不红心不跳的耍赖,“嗯,我善变。”
江语棠:“……”
第18章 “雷雨”
一番“唇枪舌剑”; 江语棠败下阵来,她哪来的口才和谢总这个在谈判桌上身经百战的人比,东西一个没少; 全在她这里放着。
她想了好久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只能放进了书房的抽屉里; 书房重地; 就连阿姨打扫卫生也不会随便进入,而且谢沉经常在书房办公,放的离他近点比较好,感觉那样更保险; 实在是太贵重了; 江语棠觉得放那里都不安全,要不然吞进肚子里好了?
谢沉在家休息了一会就去了公司,集团事忙,他这个总裁连结婚都没有假期。
江语棠躺在客厅沙发上看剧本; 也不知道翻看了多少页,觉得脖子有点酸; 翻身起来喝了口水,随意瞥了眼落地窗外,才发觉天色有些昏暗; 天空飘着几朵乌云。
她放下剧本走到落地窗前抬头看了眼天; 是有点黑沉沉的; 看样子会下大雨;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
她去露台把晾晒着的衣服收了起来; 都干了; 她一件一件挂进了衣柜; 推开谢沉这边的衣柜; 才发现他的衣服基本上都是黑白两色,统一的像是棋盘上的棋子,没有别的色彩,也像他这个人,看着沉稳大气。
收好衣服,江语棠打开手机看天气预报,预计晚上有大暴雨,明天后天也全是雨,就是不知道天气预报准不准。
她给程文浩发了消息提醒他注意安全,奶奶即将做手术,被送进了重症病房观察,家属不能进去陪护,不过程文浩还是住在医院守着奶奶。
程文浩很快回复了她,表示知道了。
江语棠捏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正要放下手机,视线又瞥到谢沉的头像,她的指尖摩挲着手机背面,粉唇紧抿,好像挣扎了会才做出决定,点开了谢沉的头像,发了一句消息过去,【今晚有暴雨,路上注意安全。】
只是一句普通的关怀而已,对待朋友她也会这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江语棠心想,她深呼吸了一下,就要放下手机。
却没想到谢沉回的这么迅速,【知道了,我早点回家,害怕就把窗帘拉上。】
江语棠眸子睁大,他哪里看出来她害怕了?
她倒吸了口凉气,昨天晚上好像是和他说自己害怕打雷来着,可她这句话并不是提醒他,让他早点回家的意思啊,只是单纯的让他注意安全。
嘶,看来单纯不了了。
江语棠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算了,越解释越乱,就没解释。
她是害怕打雷,但长这么大了,早就可以克服,不会那么怕了。
天上的乌云越聚越多,因为住在高楼层,江语棠站的落地窗前感觉自己伸出手就能摸到乌云,天空变得暗沉沉,整个西城都被乌云笼罩其中,让她想起了李贺那句“黑云压城城欲摧”,连带着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
她回到沙发开了落地灯继续看剧本,其实已经过了两遍,还是想在试镜之前多背一些台词,试镜的时候做到脱稿,应该会更加分。
乌云压顶,今天天黑的早,江语棠怕停电,放下剧本去洗菜做饭,做饭最繁琐的步骤就是洗菜切菜,炒一下反而最简单,晚上做的两菜一汤,她做好后没急着端出去,怕待会谢沉回来菜冷了,还得再过一遍。
却没想到今天谢沉回来的很快,不到六点就回来了,这个时候外面还没有下雨。
“这么快就做好了晚饭?”谢沉一看就知道她又没有喊阿姨来做饭,说不动,就没一直说,江语棠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那就按照她舒服的方式来。
“我看这个天怕会下大雨停电,来不及做饭。”江语棠把围裙脱了,挂到挂钩上。
谢沉换了西服外套去洗手,“不用担心,小区有发电设备,停电最多半个小时就能恢复。”
江语棠点了点头,“这样啊,我老家有时候大暴雨停一晚上电,傍晚下雨的话都会提前洗澡睡觉。”
“既然做好了那就吃饭吧,这场雨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下。”满天的乌云,却一直没有下雨的迹象,怪吓人的。
两人坐在餐厅吃饭,略偏头透过落地窗,西城一角繁华风光就能纳入眼底,楼层太高,看不清楚马路上的行人,也能感受到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想赶在这场大暴雨之前回到家,免得做落汤鸡。
吃完晚饭,碗筷被送进了洗碗机,谢沉泡了一壶白茶,两人坐在沙发上喝起了茶。
江语棠很少喝茶,抿了一口,微微苦涩的感觉在舌尖绽放,但很快回甘,茶香醇厚,“好香的味道。”
“电视左边的那个柜子里都是各种各样的茶,你喜欢就泡来喝。”比起各类饮品,谢沉偏爱喝茶。
江语棠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会喝茶,给我喝也是牛嚼牡丹。”
谢沉:“你刚才不是喝出来了?香气也是它的味道,觉得好喝就有价值,这和奶茶饮料也没什么区别。”
江语棠晃着茶杯中的茶水,“茶叶比奶茶饮料贵得多吧?我们隔壁村种了茶树,我也去摘过茶叶,很难摘,太热了,山上还有蛇,我每次采完一天累的第二天起不来。”
她一般都是周末去做一天,第二天奶奶就不会让她去了,怕她受不了,采茶是日结,很多人第二天都不去了。
“好喝就行,价格不重要,茶农辛苦,也配得上好茶的价格,”谢沉放下茶杯,“你有你老家的照片吗?听你说起是个风景不错的地方。”
“因为是大山里啊,风景当然好,是西城没有的景色,”江语棠从沙发上站起来,“照片在笔记本里,我拿给你看。”
她的手机内存不高,也怕手机丢了,所以老家的照片都存在笔记本里。
她把笔记本放到茶几上,坐在矮凳上打开相册,翻到老家的文件夹,“这些是我上大学买了手机后拍的,我弟考上大学后,我说动我奶奶,一家人搬来了西城租房子住,有两三年没回去了。”
谢沉弯腰凑近了她,视线落在一张张青山绿水的照片上,她说的起劲,竟也没注意到两人之间已经挨的十分近了。
谢沉:“是很美,好像没有路,你们怎么进出?”
江语棠:“以前走路啊,家里条件好的就摩托车,听说前年修了水泥路,方便许多。”
江语棠回想过去,童年的生活算不得多幸福,但要比现在好得多,起码奶奶健康。
“有机会可以带我去看看吗?”谢沉垂眸望着她的侧脸。
江语棠感受到了他炙热的视线,纤长的眼睫扑闪,“那个地方很难走,没有火车直达,更没有飞机高铁,要转大巴公交车。”
谢沉低笑,“你不是也这样过来的,你觉得我一个大男人还受不住吗?”
江语棠抿了抿唇,随口说了句,“以后有空再说吧。”
她想到那个时候,两人应该已经分道扬镳了吧。
谢沉却认真的应了一声“好”。
一张张照片看过去,谁都没发现两人靠的越来越近,谢沉的胸膛悄无声息的抵住了江语棠的肩头,将她半包围在胸前,仿若情人间的依偎,她竟也没注意到。
只有两人的客厅也并不显得空荡,反而有种淡淡的温馨在屋内蔓延着。
直到“轰隆——”一阵惊雷响彻寰宇,银紫色的闪电瞬间破开黑沉沉的天际,透过落地窗,迎面而来。
一道巨雷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突然响起,惊的江语棠心口一跳,下意识往后躲。
谢沉迅速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压,沉稳的语调像是一杯醇厚的浓茶安抚着她,“别怕。”
江语棠被男人抱在怀里,眼睛紧紧地闭着,嗅觉无限放大,独属于谢沉身上清醇沉香木气息直往她鼻尖钻,让她片刻失神,都忘了还在打雷。
“轰隆——”雷声一道接着一道。
“呼呼呼——”狂风卷起尘土,树叶被吹的簌簌作响。
“噼里啪啦——”豆大的雨滴砸在了落地窗的玻璃上。
这场酝酿了一个下午的大暴雨,终于落下。
江语棠耳边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有节奏的起伏着,给她带来无限的安全感,她像是躲在树洞里的小松鼠,无论外面风雨多大,都波及不到她。
谢沉揉了揉她的脑袋,用手臂圈住她单薄的肩膀,像是在哄怕打雷的小猫咪,“不怕,我在,顶楼装了避雷针,家里很安全。”
谢沉单手拿出手机,用家居系统操控落地窗前的窗帘缓缓合上,隔绝了骇人的闪电。
不知过了多久,对亲昵的羞意,早就超越了对雷电的畏惧,江语棠埋头在他胸前,脸颊越来越热,整个上半身像是导了雷电,要烧起来了,她咬了咬唇,轻轻地推了下谢沉。
谢沉松了松手臂,江语棠抬起头来,眼神很软,像是含了春水,“没事,我也不是很怕。”
谢沉弯了弯唇,抬手捋了下她被弄乱的发丝,调侃她,“这还不怕?我看你都要钻到沙发下躲起来了。”
江语棠羞的面颊通红,低头顺了下头发,窘迫的解释,“就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刚才太安静了,突然打雷惊了一下,我现在就不怕了。”
“不怕就好。”谢沉又倒了一杯茶,“喝水压压惊,听说雷公打恶人,你这么善良,雷公不会劈你的,放心好了。”
江语棠的耳朵尖比茶水还要滚烫,她啜了一口热茶,轻笑道:“我奶奶以前也这样哄过小时候的我,没想到谢总还会哄小朋友的把戏。”
谢沉狭长的黑眸闪过一抹深意,“不会哄,为了家里的小朋友,现学的。”
江语棠端着茶杯的手指一怔。
第19章 “大嫂”
“我、我去洗澡。”江语棠急匆匆放下茶杯; 起身回了卧室,连笔记本都没来得及收,心口“砰砰砰”的直跳; 比刚才的雷声还要澎湃; 再不走; 她的脸颊要烧起来了。
谢沉抬眸望了眼她急促的背影; 修长的手指捏着洁白的瓷杯轻晃,四溢的茶香似乎更加醇厚了,他的嘴角轻巧的往上扬。
也不是毫无感知,不是吗?
谢沉抿了一口茶; 放下茶杯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把窗帘拉开一个口子,狂风暴雨的世界映入眼帘,雨珠打在玻璃上往下滑,霓虹变得扭曲; 这个城市配合着风雨的呼啸,变得有些诡异。
今晚的雨很像那天晚上; 但那天是毫无防备,今夜却是酝酿已久。
谢沉随手拉上窗帘,也没动江语棠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 转身去了书房。
江语棠把浴室花洒的水流调到最大以遮掩遥远天际的电闪雷鸣; 也是躲藏她如雷的心跳声; 像是掩耳盗铃一般; 江语棠想把自己的耳朵捂住; 这样就听不见惊心的雷声和乱心的话语。
她闭着眼睛站在花洒下; 任由水流从头顶浇灌而下; 一直蔓延到小腿肚; 再滚落到地面,汇聚到下水道口。
仿佛这样,就能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也随着水流冲走。
谢沉太好,对她太温柔,江语棠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柔,很怕自己抵挡不住。
他本就是那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不用言语,光是坐在那,站在那,就吸引了无数的视线,更何况还用言语诱哄她,她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保持镇定。
江语棠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声。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之前担心和谢沉斗智斗勇的情节没有发生,却先被情绪左右了思想。
可她不能沦陷,她和谢沉不合适,两人无论是见识阅历,还是成长环境,都截然不同,飞鸟和鱼,硬凑在一块也不会幸福。
她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资本去沦陷。
这个澡她洗了很久,直到脑袋恢复了清明,她才从浴室出来,吹干头发,她去客厅拿回自己早已熄屏的笔记本。
窗外暴雨渐渐地停息了,风也小了很多,江语棠推开一点窗户,手肘撑在窗户上,有露台挡着,窗台上还是干燥的,清凉的风吹进来,雨后的风中带着一些泥土的气息,但远没有她在家嗅到的气味好闻,城市毕竟太多繁杂了。
“下了雨凉快多了,西城应该比你老家热很多吧?”谢沉从门外走了进来。
江语棠回头看他,神色早就恢复了正常,“也没有,我家在南边一点,夏天也很热,不过山里的风很凉快,开着前后门,穿堂风最舒服。”
小时候夏天热的睡不着,她和奶奶就在门口打地铺,开着门风很大,她特别怕有蛇半夜爬她身上,不过睡了这么多年,也没遇到过。
“真好,西城再过一个月,下过雨的风都带着热气。”谢沉绝口不提刚才的事,拿上睡袍进了浴室。
江语棠收回视线,下巴压在手背上,就这么吹了会风,怕有蚊子飞进来,她才把窗户合上,拉好窗帘,准备休息了,明天得去医院看看奶奶。
她才爬上床,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她忘记静音了,连忙去接电话,也没注意看是谁就接了起来。
结果一听见对面的声音,她就想挂掉,居然是曲曼,这么晚了还给她打电话,绝对没好事。
曲曼的语气倒还不错,比起之前温和了很多,“语棠,没打扰你休息吧?谢沉在家吗?”
江语棠的好心情消散一空,眉头蹙起,“有事吗?”
曲曼被江语棠不客气的语调噎住,“也不是我,是谢太太想问谢星晖有没有联系你?”
谢星晖这个名字再被提起,给江语棠恍如隔世之感,实则也才短短几天而已。
“没有。”自从谢星晖婚礼上逃婚,她就没再收到谢星晖的消息,谢星晖对她本来就不在意,又公然逃婚,丝毫没有把她的脸面放在眼里,哪会联系她啊。
曲曼叹气,“谢星晖已经失联三天了,谢太太很着急,你要是有消息,就和谢家说说。”
江语棠心下疑惑,谢星晖这是逃婚怕被家里责罚吗?可他都敢逃婚,还怕什么责罚。
“我和他不熟。”就是失踪三个月,她也懒得关心。
婚礼上逃婚,如果不是谢沉救场,江语棠不敢想象现在自己会是何种境地,江家会觉得她没有可利用的地方,将她弃之敝履,断了奶奶的医药费,绝了奶奶最后的生机。
所以谢沉于她,不仅仅是那天在婚礼上挽回了她的面子,更多的是她的救命恩人。
曲曼还不死心,“谢沉有消息吗?”
虽说谢星晖没能和江语棠联姻成功,可曲曼还是和谢太太处出了两分感情,能帮她还是愿意帮一帮,曲曼倒是很想和蓝惠打交道,可蓝惠恐怕看不上她。
“那你得问谢沉去,问我我怎么知道?”江语棠的语气很无情。
曲曼哪会听不出来江语棠的不耐烦,只觉得脸颊热热的,像是被人打了几巴掌,她好声好气的和江语棠说话,江语棠却这副死样子,要不是为了顾全大局,曲曼早就发怒了,“谢沉不在家吗?你问问他。”
因为婚礼上谢沉那一出,谢太太怀疑谢星晖的失踪和谢沉有关,可谢太太不敢打电话质问谢沉,只能用迂回的法子,想通过江语棠来打听。
可谁知道江语棠也是一颗硬钉子,根本不买账,“不在家,我睡觉了,挂了。”
“嘟——嘟——”曲曼瞠目结舌的看着被挂断的通话,气的想摔手机,“她这个死丫头,胆子肥了,居然挂我的电话。”
什么都没问出来,还吃了一肚子气,曲曼脸都涨红了。
江理全摇了摇头,“她对咱们哪有半点的孺慕之情,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江蕙很不满道:“爸爸妈妈,以后咱们是不是还得看她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