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心归-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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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些……过火了。
他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下床穿衣,生怕惊扰了床榻上的人儿。
不假他人之手,穿戴整齐之后,替少女盖好被褥,这才走了出去。
房门打开,艳阳有些刺眼,他一时有些不太适应,伸手挡着。
守在门口的赵全,见到他人,当即便道:“皇上,今日奴才跟朝臣说您病了,昨夜望舒楼请了太医一事传出,倒是没有人怀疑,递上来的奏折都在书房里了。”
“嗯。”墨星澜淡淡点了点头,而后目光转向紫玉等人,“皇后还在睡着,你们别吵了她,备些能润喉的膳食,待她醒来,喂她喝下。朕回紫宸殿处理些事,午膳过来用。”
交代完,便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回到紫宸殿,墨星澜并未去管那些奏折,将无忻叫了过来,脸色阴沉,呵斥道:“让你们盯着,这就是你们盯的结果?下药这么大的事,就没有丝毫的发现?这若下的毒药,那皇后还有命在吗?!”
无忻单膝跪地,不为自己辩解,直接认了:“属下失职,请皇上责罚!”
墨星澜:“……”
无忻所负责的,仅是皇后的安危,然那糕点却是送给他的,她有所疏漏,也算是情有可原,这些道理,他不是不知道,就是心里憋着口气,想要出一出。
这无忻自然就成了……出气的。
然对方这态度,毫不为自己辩解,倒是让他显得有些骑虎难下了。
好在,赵全是个懂事的。
“皇上,以往都是无影负责这些,无忻临时接手,经验不足,顾虑难免有些不周全,加之她是女子,守着皇后那里更为方便,眼下也没有人比她更为合适了,不如就叫她戴罪立功,好好守着皇后?”
有了这么一个台阶,墨星澜自是要下的。
他目光淡淡地看向无忻:“念你是初犯,朕且就不罚了,好好看着皇后,若是她有个闪失,你也不用活着了。”
后面的话,说得极为认真。
无忻神色无波无澜:“属下遵旨。”
墨星澜挥了挥手。
无忻退了下去。
赵全跟着出去,叫住了要离开的她:“皇后那里,多加上心些,这样的事,别有下次了。皇上待你们素来宽厚,然若涉及到皇后,这份宽厚就将变得不复存在。普通人尚且有底线,更别说是天下之主,然皇后便是皇上的底线。”
他言尽于此,拍了拍无忻的肩膀,回到了书房。
“无影那边,可有传回消息?”墨星澜站在窗轩处,看着外面,淡淡地问。
“昨日夜里传回,说是一切正常。”赵全将信件给了过去。
墨星澜拆开,看了两眼,又给回去:“烧了吧。”
沉默了片刻,他问:“你觉得,这下药一事,贵妃是知还是不知?”
赵全想了想,笑道:“贵妃出自大将军府,也是有自身傲骨的,且看她送海棠酥来的样子,不像是知晓糕点中有药,倒是她身边的那个丫头……现下想来,当时的模样,有些异常。”
墨星澜:“你是想说,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
赵全:“这仅是奴才的猜测。”
“一个丫鬟,如此大的胆子,是谁给的?”墨星澜轻笑。
“皇上是想说……”赵全放低了声音,小心地猜测,“太后?”
墨星澜沉默不言。
除了她,也没别人了。
这是瞧着他这个傀儡逐渐不受控了,便想着尽快弄出一个小的来。
既流着皇室的血,又留着她沈家的,自小拽在手里,拿捏起来,可比他这个半路接手的更为容易。
其实他一直都不明白,到了年纪,不安安稳稳的当个太后,安享晚年,为何非要拽着权势不肯放手。
“那此事——”
“无需声张。”墨星澜道,“皇后那里,朕自会说明,你去长乐宫走一趟,将海棠酥的方子要来。”
“是。”
赵全心知肚明,让他这时候亲自去长乐宫,怕就不是要个方子那么简单。
墨星澜静静站着,心里一片愁绪。
还不知皇后醒来,回想起昨夜的一切,会作何想。
他也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看她是不是吃味,做下了此等幼稚的蠢事来。
跟上次一样,直接倒了,不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么?
他一直自认为一切尽在把握中,没想到会在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上险些栽了跟头,眼神骤然变得阴沉,眸底闪过一丝厌恶与疲惫。
与其说方才是在骂无忻,不如说是在骂他自己。
第130章 警告
长乐宫。
徐嫣然一身雍容华贵的装扮,坐在庭院中的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着,身后有宫女拿着扇子,轻轻扇着风,一旁有宫女伺候她吃着贡果。
翠红一路小跑进了寝殿,瞧见此情景,微怔了一下,才上前,轻声喊:“娘娘。”
瞧见她欲言又止,徐嫣然挥了挥手:“你们都先下去。”
待人都退下了,翠红才凑过去小声道:“昨夜皇上一直在望舒楼,今晨未上早朝,据闻是病了,奴婢打探到,昨夜望舒楼确实在半夜叫了太医过去。”
“皇上病了?”徐嫣然惊讶。
翠红点了点头。
徐嫣然看着手中的书,思绪早已飘远。
皇上到底是病了,还是因为昨日那海棠酥他其实吃了?
“你那药,是当时便发作的,还是……”
话还未说完,翠红便明白了过来,她有些犹疑地道:“给奴婢药的人好像说,此药特殊,不会当即发作,一旦发作,也不好缓解,除非……除非……”
后面的话,她着实有些说不出口。
徐嫣然神色稍有些凝重,沉思了片刻,忽地坐起身:“给本宫梳妆。”
她得去确认一番,皇上到底是真病了还是那药所致的。
弄清楚情况,才好做后续的安排。
“娘娘,紫宸殿的赵总管来了。”秋嬷嬷快步过来,道出一句话,霎时便让人紧张了起来。
“带了多少人?”徐嫣然冷静地问。
秋嬷嬷:“统共十几人。”
“十几人……”徐嫣然沉吟了片刻,转头看向慌乱的翠红,不满地道,“不过这么点人,慌什么!?”
“镇定些。”叮嘱了一句,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装扮,瞧着没什么问题了,便回到了大殿,端坐着。
没坐多大会儿,赵全便带着人,走了进去,对着贵妃微微行了一礼。
“不知赵总管这时候来本宫这里,是有何事?”徐嫣然微笑着,模样温婉,嗓音温柔。
赵全也赔着笑,尖着嗓子道:“皇上吃了贵妃送去的糕点,觉得味道甚是不错,又不好一直劳烦贵妃,便让奴才来跟娘娘问一问那海棠酥的方子,还望贵妃娘娘割爱。”
“既是皇上喜欢,那本宫自是愿意的,什么时候想吃了,与本宫说一声便是,何须这般麻烦?”徐嫣然似是没有听出那话语中的言外之意。
赵全笑着摇头:“贵妃娘娘有所不知,皇上偶尔深夜会突然奇想要吃,昨夜便是半夜里,忽然想起了,便让人回紫宸殿拿了这海棠酥。哪知,味道与普通的有些不太一样,皇上喜欢得紧,要是下次再这般突然,一是折腾贵妃,二也是不太便利。皇上也是再三考虑了,这才命奴才来跟娘娘您要方子的,正好奴才也带了膳房的厨子来,让他们跟着娘娘这小膳房的厨子学学。”
“……”徐嫣然淡淡瞧了眼那身后的阵仗,收回眼神,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吩咐,“翠红,带他们去膳房。”
“这现做,还有好一阵,赵总管不妨坐下等?”秋嬷嬷送去一杯茶,笑着道。
徐嫣然放下茶盏,也道:“是啊,赵总管坐着等吧。”
赵全倒是欣然接受了这份‘好意’:“多就谢贵妃娘娘了。”
他端起茶盏,优雅地喝了小口,随后放下。
看着他喝了茶,徐嫣然心里也便有了些底,似不经意问起:“本宫听闻,皇上病了,正要去瞧瞧,赵总管你便过来了。不知皇上是因何生病?可还严重?”
这变着方的打探,赵全心如明镜,也当不知,微微叹息一声:“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膳房的人不尽心,给皇上吃了不太干净的东西,害得昨夜皇上闹了半宿,这才使得早朝没能起得来。那些个不尽心的,该罚的也都罚了,这日后怕是也不敢给皇上吃那些了。”
“皇上乃是天子,是普天之下最为尊贵的人,竟敢如此大胆,不敬天子,这些人虽是无意,然也当罚。”徐嫣然一双杏眸瞪着,甚为生气。
赵全:“娘娘所言甚是。”
徐嫣然总是有意无意的打探,赵全都圆滑地糊弄过去了。
待去膳房的那些人回来,他便带着方子回了紫宸殿。
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徐嫣然揉了揉眉心。
看赵全的态度,那海棠酥想是皇上已经吃了,她也用不着再去确认了。
只是皇上似乎也没有打算将此事闹大,毕竟也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
“娘娘……”
自赵总管离开后,翠红瞧着主子一言不发,脸色还不太好。
方才她不在大殿,并不知发生了什么。
“皇上那里……”
小心翼翼,想问又不敢问。
“那糕点,皇上吃了。”徐嫣然直接道,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然周身却是泛着冷气的,“这件事皇上没有打算追究,但再有下一次,纵是本宫,也保不住你了。”
要糕点方子这等小事,让一个二等三等内监来取都不无不可,偏生来的是赵全,这个皇上身边的一把手。
虽是对外说是膳房的问题,然真正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让赵全特意来,想是也有警告的意思在。
她若是当做不知,便可彻底洗脱嫌疑。
然到底是自幼跟在自己身边的人,不忍就这般将人交出去。
她这话里话外的探听,以赵全的聪慧,怕是早就心有所疑。
翠红当即便跪着,一个头磕了下去:“奴婢多谢贵妃娘娘相救。”
这件事是她太冲动了,事没办成不说,还险些连累了贵妃。
“起来吧。”徐嫣然淡淡地道,“这件事,也当给你一个教训,就在大殿里跪着,天黑再起来。”
留下话,便离开了。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秋嬷嬷跟着她进了寝殿。
徐嫣然坐到软榻上:“她自小便跟在本宫身边,多少还是有些情谊在的,对外,本宫可以护着她,对内,当罚也得罚。不然,本宫怕时间久了,她便忘了,谁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秋嬷嬷愣了,回味过来,小声问:“娘娘是怀疑,让翠红下药的人,是太后?”M。qi su wang。COM
徐嫣然淡淡一笑:“在这后宫中,除了本宫,谁还能使唤得动她?姨母这也太心急了些,漏洞如此之多的计谋,真把皇上当傻子了?”
第131章 各宫反应
皇上生病一事,一传十,十传百,后宫的妃嫔们皆反应不一。
急性子的贤妃和程妃,在紫宸殿的大门前碰了头。
两人一见面,总是免不了会怼彼此几句。
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她们的视线落在对方的身上,打量着,皆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华丽。
从外在上,着实没什么地方可下手的。
“哟……这不是我们才解了禁足的程妃姐姐么?”贤妃乔馨笑得温和,轻声细语的,道出的话,却直戳了程妃的脊梁骨。
程语脸色僵了一下,尽量压住怒气,不冷不热地回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贤妃妹妹,莫要高兴得太早了,小心一个不慎,便跌到了湖里,湿了一身。”
“程妃姐姐说笑了,不过,妹妹还是得谢谢姐姐的提醒。”乔馨语气阴阴,将‘谢谢’二字咬得尤为重,“有了姐姐的前车之鉴,妹妹定会好好谨记,断然是不会步后尘的。”
语落下,轻笑了一声,便向着紫宸殿而去。
程语暗暗咬牙,而后收敛起神色,面上重新展露了一丝笑意,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你们这些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本宫都敢拦!”乔馨冷着脸,瞪着眼前这不知名的小内监。
“贤妃娘娘恕罪。”内监也不敢多说什么,一个劲的赔不是,然该拦着还是得拦着。
程语:“呵……”
“你笑什么?”乔馨拧着眉瞪过去,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本宫笑啊,有些人,不自量力。”许是因扳回了一次,程语话语悠悠,拿过宫女手里提着的食盒,亲自交到内监的手上,“替本宫交给皇上。”
她来此之前,可是有过打探,皇上今日谁也没见,她自认自己不会成为那个例外,便一开始就没打算了要进去,仅是来表示表示自己的关心。
没想到,还有比她更蠢的人。
颐和轩。
“娘娘,皇上病了。”冬雨看着拿着笔作画的女子,皱着眉头提醒。
颜之玉最后一笔完成,放下了笔,对冬雨道:“过来瞧瞧,这山水画如何?”
冬雨瞧了眼,十分敷衍地道:“好看。”
“一点儿都不诚心。”颜之玉弹了下她的额头。
冬雨摸了摸被弹的地方,仍不放弃地道:“娘娘可有听奴婢在说些什么?”
“知道哇。”颜之玉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回应道,“不就是皇上病了么?”
“……”
这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将冬雨狠狠地噎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娘娘就不去看看么?”
颜之玉放下画,不甚在意地道:“首先呢,你家娘娘我不是太医,我去看了,并不能让皇上好起来;其次,就算皇上真是病了,那他最想见的人,也不会是我,我又何必凑上去,让他厌烦?”
冬雨:“……”
好有道理,她竟无从辩驳。
可入了后宫,哪个不是想着在皇上的面前多露脸,不然后宫妃子那么多,恐早就被遗忘了,哪能有机会怀上皇子?
有了皇子,才会有稳固的地位。
偏生她家娘娘就跟个异类似的,不想争宠,只想当一个富贵闲人,想法清奇,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纵是她有心争,然主子这般,她也是有心无处使。
愁。
很愁。
愁得她头发都开始掉了。
“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不属于自己的,争也是徒劳,强求不得,属于自己的,无需争也能得到。”颜之玉将画收好,柔声道,“让你打听的事,可有眉目?”
冬雨摇头:“没有。”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自己待会儿。”颜之玉没有意外,亦也没有失望,很平静。
冬雨退出去之后,她拿出自己昨夜所作之画。
画中——男子身着白袍,墨发高束,面如玉冠,剑眉凌厉,凤眸清冷,可谓是公子如玉世无双。
这是她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所作,然这画中人,纵是惊为天人,恍若仙人,在她的心里,仍还是不及他。
昔日里,曾听闻有人说,有的人,只需一眼,便是一生。
她不信。
如今,那惊鸿一眼,便让她魂牵梦萦,才知,只是那时,自己未能遇上那个人。
寿安宫。
太后拿着修剪,站在花坛的边缘,瞧着不顺眼的,便将其剪了去。
安嬷嬷在一旁陪着,偶尔会帮把手。
阿茵忽然间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