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心归-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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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她仅是下意识的动作,脑海里一直想着别的事。
想到了她所做过的关于前世的梦境——
一个是自己死后,丞相府的所有人都还活着,而小皇帝处置了奸佞,散尽了后宫。
还有一个是前不久的,自己命大,并没有死,被小皇帝及时赶回来给救了,而丞相府所谓的斩首也不过是配合小皇帝引出奸佞所做的戏,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还有颜之玉曾在耳边所提及的那些话,让她对自己曾所坚持的,产生的怀疑,更甚是产生了错觉——或许,一直以来,是她为仇怨所驱使,真的错怪了小皇帝。
乐望舒迷惑不解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墨星阑,墨星阑先是怔了下,而后问:“可是想问什么?”
“你……会下旨斩首丞相府上下吗?”
话一出口,别说是墨星阑,就连乐望舒自己都愣了,然已经问了出来,便是覆水难收。
墨星阑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浮现一抹痛色,乐望舒以为看错了,眨了眨眼,紧盯着墨星阑看,仍还是如此,她并未看错。qi su wang。COM
墨星阑将手中的空碗放到一旁,表情甚是认真地看着有些懊恼的乐望舒。
在懊恼些什么,墨星阑心如明镜。
墨星阑伸手抚向乐望舒的脸颊,神色认真地开口道:“丞相府上下,一门忠烈,我虽算不上是个很好的皇帝,然也并非是杀人如麻的昏君……所以,不会。”
话语最后的几个字,说得尤为坚定。
少年的手很暖,此刻说的话也很暖。
乐望舒望着少年认真的目光,那漆黑眼眸似被星辰点亮,很好看。
细细回想这一世的种种,小皇帝一直都待自己很好,也未曾薄待过丞相府,乐望舒想着,是不是可以放下前世那些过往,重新认识这个人。
如母亲所言,前尘往事已成过往,当向前看才是。
思及此,心里一下子轻松了来,唇角微微上扬:“皇上是天子,金口玉言,说出的话便不可反悔。”
重生回来这几个月,她一直被前世之事所禁锢着,也一直忧心丞相府可能会面临的遭遇,活得战战兢兢,脑子里的那根弦一直紧绷着。
经此一事,好似豁然开朗。
自从乐望舒进宫以来,从未有过真心的笑容,尤其是在墨星阑的面前,她就算是笑着,也总是很不走心。
那好像就仅是一个表情,与心情无关。
墨星阑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好似挺过了暴风劲雨,守得云开见月明。
“一言九鼎,决不反悔。”墨星阑甚为坚定地道。
乐望舒望着他,半晌微微颔首:“好。”
她便暂且信了这一回。
墨星阑本还欲说些什么,可瞧见了乐望舒面上的疲惫之色收住了话语,转而问:“可要再睡一会儿?”
乐望舒点了点头。
到底是伤着了的人,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已是傍晚。
紫玉守在床榻边,乐望舒下意识地看了看外面:“皇上呢?”
“回了园林,让奴婢转告您一声,再休养个十几日便可好得差不多,到时候就启程回皇宫。”紫玉倒了杯热水给主子,小声地道,“娘娘只需在此处安心养伤便是,皇上处理好事情就会过来陪着您。”
皇后昏迷的这些日子,皇上两边来回跑,耐心照顾着皇后,没有丝毫的不耐。
别说是她,就是素来不喜皇上的紫风也有所改观,不再那般排斥了。
经此一劫,过程虽是凶多吉少,然好在的是,雨过天晴,结果大家都好好的。
回了皇宫,兴许要不了多久,就要有小皇子了。
紫玉这般想着。
婢女所想的那些,乐望舒自是不知的,她想着自醒来那夜见过颜之玉之后,就不曾再见过了,于是问:“淑妃也回园林了吗?”
“没有。”紫玉摇头道,“淑妃脚崴了,走路不便。”
“啊?”乐望舒记得自己掉下山崖之时,是颜之玉用自身相护的,忙问道,“可有大碍?”
第225章 翻旧账
紫玉:“没伤到筋骨,养些日子便好,有奴婢和傅太医在,出不了问题的。不过……”
紫玉踌躇了片刻,小声道:“奴婢觉着,淑妃好像更乐意傅太医为她看伤。”
乐望舒没有多想,说道:“傅太医医术很好,淑妃信任他,也在情理之中。”
“是这样吗?”紫玉稍有些狐疑,她总感觉没这么简单。
乐望舒抬眸看过去:“那不然还能是什么?”
紫玉:“……”
她总觉得淑妃对傅太医有些……有些不太一样,可又说不出具体有何不一样。
……
接连喝了几日清粥,乐望舒一看到紫玉端进来的膳食就失了胃口,秀眉下意识地皱起。
紫玉知晓主子不爱吃这般寡淡的膳食,然没有办法不是?
每日让主子用膳之前,她都会说些好话,就为了能让主子多用些。
今日也不例外。
紫玉端起粥,走过去,说道:“娘娘,今日是用园林那边带过来的鲜鱼熬的鱼粥,香浓可口,味道保准美……”
乐望舒掀起眼皮,十分淡漠地看着紫玉吹嘘,然后道:“你昨日也是这般说的是。”
“呃。”紫玉愣了一下,说道,“昨日那做的是雪花燕窝粥,不一样的。”
乐望舒:“只是换了个名,夸词都相差不大。”
紫玉讪讪地笑道:“娘娘,先尝尝看?”
乐望舒无奈,接过来,只吃了两口便没了多大的兴致,她想吃辣的东西。
紫玉瞧着也甚是无奈:“娘娘,您再多吃些,吃得多,身子才能好得快,身子好了,便能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换位思考,若是让她成日里喝这些,她可能也不会比主子好到哪里,可这不是要养身子,没法子么。
乐望舒硬往自己嘴里喂了一勺,看着紫玉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倒是越来越会说了。”
以前的紫玉话也多,可也没像现在这般能说会道。
“是吗?”紫玉骤然一喜,“看来安王说的果然没错。”
“安王?”乐望舒手一顿,狐疑的目光看过去,“跟他有何关系?”
紫玉凑近了道:“就安王不是挺会那什么的么,为了哄娘娘能多吃些,他便说,可以让奴婢在您用膳之时,说些别的,吸引注意力,然后您就会下意识地淡忘掉粥的清淡。”
瞧着快要见底的粥碗,紫玉欣喜道:“安王说得果然没错,娘娘比昨日晚膳多用了些。”
乐望舒刚咽下一口,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碗:好像……确实是这样。
紫玉见此,又叽叽喳喳开始说起了别的。
乐望舒被她这模样逗得乐了,难得将一碗粥吃完。
紫玉拿走空碗,乐望舒道:“安王还在这里吗?如果在的话,让他进来一下。”
紫玉点头,出去之后,没过多久,墨白便摇着他的折扇慢悠悠地走进了屋中。
乐望舒细细打量了一会儿,眼神看向一旁的椅子,轻声道:“请坐。”
墨白倒也不客气,将椅子拉到距离床榻不远不近的距离,坐了下来,好奇地问:“皇后娘娘找本王是何事?”
乐望舒敛下眸子,将目光偏移,没有卖关子,淡淡地道:“第一次相见,是在望舒殿,当时的安王可是闹出不小的动静,甚至险些让本宫犯了宫中禁忌——与外男私会。”
乐望舒看向墨白片刻,问:“本宫就想知道,安王当时究竟想要做什么?”
墨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反问道:“事情已经过去这般久了,皇后再旧事重提,有何意义?”qi su wang。COM
乐望舒道:“这就不需要安王担心了,安王可是觉得本宫在为难于你?当时的你既然闹得人尽皆知,让皇上出动了禁军,想必也是有所图谋的吧?本宫这皇后之位,让众多人不满,安王也是这众多人之一?”
“不不不……”听着越来越离谱的推论,墨白忙出声打断,“皇后想必也知晓,小侄儿当初力排众议,不惜违逆太后,也要娶你为后,这件事说来并非是明智之举,他蛰伏多年,我很清楚有多不易。可偏生他跟皇兄一个性子,在某些事上一根筋,我身为他的小皇叔,自是不忍看他走错路。”
墨白说着,惯性地摇着折扇:“正巧他秘密传书让我回皇城,于是我便想着瞧一瞧这位让小侄儿昏了头的皇后是何等姿色,至于引来禁军,那纯属意外。当日之举,并非有意要坏皇后名声,若是皇后介怀……那要本王如何做,才可消气?”
听完这番说词之后,乐望舒沉默着。
当初因为这事,她提心吊胆了好一阵,还跑去跟小皇帝坦白。
其实小皇帝那时候就应该知道了事情的真实情况,偏生还配合着自己做戏,当成不知。
一时竟是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乐望舒‘嗤’笑了一声:“所以皇上是知晓当日闯我望舒殿之人,便是安王你了?”
墨白摇扇的手顿了下,语态不详地道:“应该吧。”
看着小皇后的笑,他怎么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是觉错吧?
定是错觉。
乐望舒倒也没过多的纠结,转而问:“那第二次呢?也是有意的?”
墨白心知自己今日是逃不过了,老实地道:“当日除了没跟皇后表明身份外,所说之言,并非虚假,确实是心情不大好,而园林中景致最好的地方,非望舒楼莫属,美景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的。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不凑巧,遇到了皇后游湖。”
乐望舒想到当时自己还贴心地安慰了他,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傻乎乎的。
重生回来,处处谨慎着,可在这些聪明人面前,仍还是不够看的。
“那个……小皇后,可还有别的事要问?”墨白主动问询。
乐望舒看过去。
墨白道:“我是藩王,而你是后宫之主,单独相见的时间过长,怕是会惹来非议。”
乐望舒轻轻一笑,并不言。
这里没外人,压根不可能会有墨白所言的情况,乐望舒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不过是寻了个由头想要溜走罢了。
知晓了自己的想要知道的,乐望舒倒也没多加为难,正要说让他去之时,倏忽想起什么:“安王近些日子似乎与本宫的婢女走得较近?”
墨白一怔:“皇后说笑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第226章 醉酒
正说着,紫玉端着药走了进来。
墨白见时机正好,忙道:“皇后好好喝药,我就不叨扰了。”
乐望舒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紫玉,而后端过药,大口喝了下去。
紫玉被主子看得有些心虚,小心地问:“娘娘可是有话要问奴婢?”
见紫玉这般直接问了出来,乐望舒反倒是不好问了,轻声道:“无事,我睡一会儿。”
紫玉点头:“好。”
……
墨星阑终于忙完了手头的事,来到了小院,发现几日不见,皇后又变得不大搭理他了,刚醒来时的种种不同,仿若一场美妙的泡影,美好却短暂。
乐望舒醒来后,被强制要求在床榻上养了几日,终于得以下榻,她不敢有大动作,在院中少量地走动了一会儿。
墨星阑跟在其身侧,星眸中倒映着少女的身影,平静的面容之下难掩紧张。
乐望舒走得自然,墨星阑却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她摔了,磕着碰着了。
墨星阑原是要扶着乐望舒的,然手刚一伸过去,就被拍开了,还得了一句冷冰冰的“不用”。
这一拍,可谓是将墨星阑给拍懵了。
乐望舒很有分寸,知晓自己的身子在床榻上躺了将近一个月,一时不能太过,仅是走了一刻钟便坐了下来。
墨星阑见此,忙倒了一杯温水给过去。
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白皙如玉的手,乐望舒怔了下,伸手接过来,淡淡地道了一声:“谢谢。”
墨星阑一怔,心头浮现起一抹慌乱来:“走了这么久,可有感觉身子有何不适?”
乐望舒浅抿小口,便将杯盏放回到桌上,平静的目光扫了一眼小皇帝:“挺好,没什么不舒服。”
墨星阑坐下来,试着找话说:“这些日子你不在,淑妃也不在,后宫的事务不能没主事的,贵妃如今虽还有着头衔,然她的身份敏感,不太适合,我瞧着宫妃们也就年妃一直安分守己,便让她这段时日暂时代为掌管后宫的事务。”
乐望舒眨了眨眼,看着墨星阑,眸底闪过一丝疑虑:小皇帝这是在跟自己解释?
见乐望舒不说话,墨星阑以为她不乐意,毕竟他很清楚,她当初想要进宫,便是因为皇后的权势,担心她有所误会,墨星阑嘴唇动了动。
“这些事,皇上决定就好,无需向臣妾说明什么。”乐望舒忽然出声。
乐望舒的神色一直淡淡的,墨星阑心里很没底,想要说些什么,可又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如果起初仅是猜测皇后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那么在用晚膳之后,墨星阑完全可以确认了。
乐望舒在紫玉紫风的伺候下,洗漱好,上了床榻,瞧见走进来的少年,眸光闪烁了两下,道:“臣妾还有伤在身,恐不能伺候皇上,皇上可另择他处歇着。”
墨星阑本是想着抱着温香软玉好好睡一觉的,毕竟这几日忙得昏天黑地,睡得很少。
他又不是禽兽,皇后有伤,他自是不会做什么别的,可经乐望舒这么一说,单纯的目的好似一下子就变得不单纯了。
墨星阑怔了少顷,僵硬地道:“我就进来看看你,待你睡着便出去。”
乐望舒眼睫低垂,眸底划过一丝异样,很快便消失不见。
伤患本就易疲惫,乐望舒很快便睡了过去。
墨星阑替她捻好被褥,在其额前印下一吻,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墨星阑先去紫玉的屋子,让她夜里多注意乐望舒的情况,后才向着墨白所在的屋子而去。
瞧见进屋来的人,墨白挑了下眉,调侃道:“哟,稀客呀。这大半夜的,不抱着美人睡觉,跑来我这屋子做甚?”
墨星阑无视揶揄,坐了下来,问:“有酒吗?”
“没有。”墨白口嫌体直,走到他藏酒的小柜子处拿出两壶,放了一壶到墨星阑的面前,自己直接拿起手中的一壶喝了小口,“借酒消愁愁更愁,这可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话。”
墨星阑无言,拿起酒就猛灌了几口。
瞧见这个喝法,墨白惊了一下,收敛起漫不经心,问询:“出何事了?太后又做了什么?”
墨星阑恍然未听见,一壶酒喝完,他看向墨白:“再来一壶。”
墨白静静地看着墨星阑片刻,小侄儿素来是个心有成算的,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酒呢?”墨星阑皱眉,看向墨白的眼神极为不满,控诉道,“不过就是几壶酒而已,小皇叔何至于如此小气?”
墨白:“……”
认命地起身去拿酒。
酒拿在手中,墨星阑倒是没再猛灌了,也许是酒劲上来了,有些醉了,他睁着一双迷蒙的星眸望着墨白,甚是不解地问:“你说这女人的心思咋就变得这么快呢?刚醒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过几日不见,就又回到了过去,我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听到这话,墨白才明白了过来,小侄儿的反常是因何。
自古英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