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天道管我叫娘亲-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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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单靠这一件事，便足以抵过所有的惶恐与不安。
　　芊芊素手紧攥，苏玥一点点的将自己的恐惧与不安咽回肚子里。
　　艾哥哥寿数无多，她不能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她要陪在艾哥哥身边！要送他离开这世间！要与他生死相随！
　　苏玥做了决定，却不知在数十年后，她才是被送走的那一个。
　　“按理说，我本不该来，”琼荧慈和的说：“你们孩子之间的事儿，我们这些做长辈插手总是不好。”
　　“伯母哪里的话，我……”苏玥羞愧地低头，要不是听见伯母这番话，她还不知道要一个人纠结多久！
　　琼荧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又不疾不徐的劝说：“只是艾白那孩子，行事偏颇时有之，手段狠辣时亦有之，你虽是将门之女，胆色远超普通女子，但觉着害怕也是理所应当。”
　　琼荧又一次拍了拍她的手，郑重地对着她说：“你若是生了退亲的心思，只管与我言明。”
　　“我……”苏玥顿时慌了神。
　　她怎么会退亲呢！艾哥哥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如意郎君啊！
　　“你放心，我可以南离长公主之名向你保证，若你要退亲，艾白绝不能强迫于你甚至以苏家胁迫你。”
　　“我……”
　　“只要本宫在一日，苏家便依旧是南离柱梁！”
　　“我——”
　　“至于你以后的婚事，你也不必担忧。”琼荧委婉地说：“你如今不过十六而已，依照南离习俗，就算晚上两年出阁也没什么，届时此时谣言必已平息，不会耽误你。”
　　“我——”
　　“你若是不放心，本宫亦可封你为郡主予你荣宠，待等到你选定郎君时，本宫可下一道赐婚圣旨，保你在夫家无忧！”
　　琼荧一口气说完，才停下来看着憋红了脸的苏玥
　　“我不退婚！”苏玥总算找到机会，将这句话吼了出来：“我只要嫁给艾哥哥！”
　　窗外日头渐高，院中枯木上又飘落一片黄叶。
　　琼荧来时脚步轻松，去时却是神色凝重。
　　小玉掺着琼荧上了马车，见她如此后试探着问：“苏小姐对少楼主情深义重，夫人为何反倒不开心呢？”
　　琼荧捂着心口长叹一口气：“助纣为虐的感觉果然不好。”
　　一想到自己这么大年岁竟去糊弄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琼荧便觉着臊得慌。
　　果然，儿女都是债啊！
　　此时，她的那个债才刚刚撑着发疼的后脖颈起身。
　　艾白迷迷瞪瞪地坐在床上，回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想起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
　　他记得自己正在和爹娘说话，他娘说要帮他去苏家，然后他爹走到他的身边……
　　打晕了他？
　　想到这里，艾白觉着自己的后脖颈似乎更疼了，疼的连带他的心里都有点发酸。
　　艾九掐着点走进屋子，见他醒了也不觉着意外，只对他点点头。
　　“你娘那边传了信，”艾九轻描淡写地说：“苏家姑娘想通了，但多少受了点惊吓，你过去的时候将这个带上。”
　　艾九将手里提的药包放在桌上，补充道：“你娘亲手抓的药。”
　　艾白迷迷糊糊地答应，又补了句“是，楼主。”
　　艾九登时怔在原地惊愕的看着他，心说昨晚上还叫爹呢，今儿怎么就改了口？
　　合着他这个爹是日抛的不成？
　　看着艾九这张好似打翻了调色盘的脸，艾白心里憋着的那口气顿时就顺了。
　　主屋之中，琼荧纳闷地看着跑到自己面前蹦跶的三只小兽，试图从这一双双滚圆水灵的眼中分辨他们的意思。
　　为首的小凤凰张着嘴巴，翅膀不停地挥舞着，她在桌子上扭来扭去的跳动着，像极了正在求偶的孔雀。
　　一旁的小白虎挥着爪子，反复朝茶壶撞去。
　　茶壶里的水已经溅了一桌子，连带着琼荧放在桌子上的话本子都遭了殃。
　　小玄武将脑袋缩在壳里，不停地在桌子上打转，一直转到自己倒跌在桌子上起不了身才罢休。
　　三只小兽累得气喘吁吁地，齐齐朝着琼荧投去期翼的目光。
　　——懂没？
　　琼荧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在表演杂技？”


第七百一十五章　您长得像我娘57
　　三只小兽顿时气的扑倒在桌上，一个个哭丧着脸，就差将‘生无可恋’这几个字摆在脸上。
　　琼荧思忖再三，总算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她伸出手指勾了勾小凤凰的脖子，迟疑着问：“嗓子不舒服？”
　　小凤凰委屈巴巴的一点头。
　　你说是那就是吧！反正只要能开口，她就能告状！
　　琼荧仔细看了看，发现封在小凤凰嗓子上的还是个颇为复杂的阵法。
　　她不禁咂舌，抬眼对着刚跨进门的艾九问：“你和孩子置什么气？好好的封印他们干嘛？”
　　艾九默默地一收脚，觉着自己来的也许不是时候。
　　这迎面一口大锅，他接还是不接？
　　思及此，艾九快步上前，赶在琼荧解开封印之前将三只崽子抄在手里。
　　“今日怎么没送他们去书院？”艾九不赞成的说：“读书学礼非一日之功，怎可中断？”
　　小凤凰一惊，挥着翅膀便想溜。
　　小白虎和小玄武一个满脸惊悚，一个目露好奇。
　　——书院？
　　琼荧一拍脑袋，瞧她这记性，竟然忘了还有这茬！
　　艾九不怀好意地掐住了小凤凰的翅膀根，凭空变出个笼子来将这三只小兽全都关了进去。
　　“送去书院。”艾九转身出门将东西交给小玉后才回来，他状若无意般走到她身边坐下，语调里带着点微妙的得意。
　　“咳，转眼间艾白也快成亲了。”艾九干咳一声，觑着琼荧的脸色说：“咱们的婚礼，总不能办在孩子之后吧？”
　　琼荧纳闷地看向他：“咱们为何要办婚礼？”
　　艾九满腹幽怨，他沉吟许久才开口，对着琼荧循循善诱。
　　“拖了这么久，总得给我……我们的孩子一个名分吧？”艾九说。
　　琼荧侧身坐在桌边，单手扣在紫檀木的桌面上，她半阖着眸子，面上看不出喜怒，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一旁的艾九心中直打鼓，他咽了口口水，斟酌着词句接着说：“若你只是云夫人也就罢了，可你还是南离长公主，不管怎么说，咱们的事情总要过了明路才好。”
　　琼荧烦躁的蹙了眉，面上染了一丝不耐：“你还要怎么过明路？”
　　难道平夕殿上以夫妻相称还不够？
　　“成了那么多次婚，你也不嫌腻歪。”琼荧不咸不淡地开口，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觉着没有再折腾一次的必要。”
　　她又思量了下，才说：“至于驸马的印章和册封的文书……晚些时候我叫人给你送来不就行了。”
　　艾九心里委屈，就这么沉默着与她对视。
　　琼荧被他这种眼神看的心里发毛，总有种再不点头就会被他绑着成亲的感觉。
　　她抚着肚子威胁般开口：“这孩子正是不稳当的时候，我没精力乱折腾。”
　　艾九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声音里都带了显而易见的抱怨：“你我拜堂成亲，怎么能算的上是折腾呢？”
　　琼荧嗤笑，抬眸看向他：“若当真照着长公主和安和楼楼主的规格来，最快也得一个月后才能成婚，你要我挺着肚子同你拜堂？”
　　微顿，她接着说：“我也没工夫绣嫁衣。”
　　艾九语气平和，态度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所有东西皆已备齐，你只用抽出一日功夫来即可。”
　　至于凤冠霞帔，更是早在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便叫人准备。
　　如今也过了孕早期，孩子也算是稳当，自然不会有问题。
　　琼荧嗤笑：“所以你今日来是通知我的？”
　　艾九心中紧张，手心里更是出了一层薄汗，他垂眸不敢看她，气势上不自觉弱了三分“我只是不想你操心这些琐事。”
　　“艾九，可是非要我对你疾言厉色，你才能知道我还在生气？”琼荧眉眼间骤然覆了冷霜，她对着艾九厉声质问，声音之大听得外面守护的暗卫齐齐探出了脑袋，一个个脸上的好奇几乎要遮掩不住。
　　“荧荧，我……”艾九的那一丝镇定顿时荡然无存，他无措地看着琼荧，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他自然是知道她心里还有气的，只是听了她对苏玥的那番劝说后，觉着她心里的气也许已经消了大半，所以这才……
　　琼荧正要起身回宫，腹中却忽而传来一阵阵绞痛，琼荧眼前发黑，差点没能站稳。
　　艾九见状心中大骇，忙将她扶稳：“荧荧？”
　　琼荧疼的身上冷汗直流，面上几乎在瞬间失了血色，她按着肚子，尽可能用平稳的神力安抚着腹部传来的暴动，可却是无事于补。
　　艾九忙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一旁的美人榻上，修长的手指已经扣上了琼荧的手腕。
　　他面色凝重，不过短暂的触碰后，他便又将手移向琼荧的鼓起的肚皮。
　　肚子上他早先设下的封印不知何时被解开，不等他细查，突然有股暴躁的力量从琼荧肚皮里涌出，直朝着艾九眉心命门砸去。
　　艾九与她距离太近，一时间竟来不及躲闪——他也不敢在此时躲闪！
　　只凭借本能在面前设了数道结界做挡。
　　可不过须臾间，数道结界俱裂，但那股暴躁的力量也在这些结界间消散于无，只留下一股临近毁灭的力量，刺入了他眉心一厘，又在无声间碎裂。
　　殷红的血迹自艾九苍白的面上滑落，艾九眸心如墨，似无尽深渊。
　　他只盯着琼荧的肚子，心中百感交集。
　　方才那一瞬，他甚至能感受到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的凛冽杀意。
　　——对他的杀意。
　　他抿着唇，开口时声音里都带了细微的颤抖：“还疼吗？”
　　腹部传来的剧烈痛苦逐渐消散，琼荧从痛苦中回神，尚不清楚方才发生过什么，一颗心只扑在肚子上。
　　——崽子怎么突然这么萎靡了？分明之前一直都很精神啊！
　　艾九盯着面露慌乱之色的琼荧看了数息，才淡淡地说：“我去取些药来。”
　　琼荧护着肚子，尽力替崽子调节，也没注意到他的说了什么，更没发觉他已经转身离开。
　　艾九在门口的位置驻足，他又回身看了琼荧一眼，染血的面上带了难以掩饰的疲惫。


第七百一十六章　您长得像我娘58
　　艾白才见到苏玥，尚未与她说上两句话，便得了暗卫禀告，说是请他回去。
　　暗卫来的匆忙，所言不详，只道是夫人和楼主发生争吵，夫人被气的动了胎气，楼主也受了伤。
　　艾白一听这话，差点炸了毛，口不择言下竟连‘早知道还是将娘送走’这种话都说出了口。
　　他裹挟着满腔怒气回了十三胡同，青色的袖袍在寒风中猎猎飞舞，整个人好似出鞘之剑，只等着给那个人一击。
　　可一路进了小院，但看到面无表情地坐在屋门前廊檐下的艾九后，艾白心中那把剑竟在不自觉间放下了大半。
　　艾九眉心的伤口不深，如今已经止住了血，从眉心蜿蜒而下的血痕干涸，在风中化作了暗红色的长痕。
　　这个面冠如玉，貌比潘安的安和楼楼主并未因为这点伤痕损了颜色，这点伤口对他来说也压根算不上是受伤，连上药都是一种浪费。
　　他依旧是那个光风霁月的谪仙人，可肩头却像是扛了千钧重物，压得他素来挺直的脊梁微弯。
　　察觉到艾白在自己面前停下，艾九身上的气息终于有了点变化。
　　“娘怎么样了？”艾白问。
　　“没事，刚吃了药，睡下了。”艾九声音沙哑，他偏了偏身子，让开了道路。
　　艾九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面含沧桑的艾九，犹豫一瞬后选择贴在他身边坐下。
　　“您怎么惹娘生气了？”艾白问。
　　艾九没答，只在良久的沉寂后问：“我这个爹，是不是挺失败的？”
　　儿子不想认他，女儿还没出世就想杀了他……
　　他……就这般没用吗？
　　艾白偏头端详着他的神情，小小的少年心头满是沉重，他忽而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原来也有被压垮的时候。
　　他移开视线看向墙边的药架，思忖许久之后才说：“我自幼体弱，这些年来，一共发病三十三次。”
　　艾九心中愧疚更深，这个孩子，原本该以凌霄之子为名，在那个世界一世无忧，却因为他的一点执念差点没能出生。
　　“无论发病长短，每一次你都守在我身边。”艾白缓缓地说：“我幼时正值动乱，安和楼上下忙作一团，你坐在塌上哄我入睡的时候手里都拿着文书。”
　　艾白陷入回忆，将往事徐徐道来。
　　“三爷劝你休息，你也只是躺在小榻上，连腿都伸不开。”艾白笑了一下：“后来还是三爷看不下去了，又命人在屋中添了张床。”
　　艾九静静地听他讲述，脑中的记忆却是模糊的，那段时间太过忙碌，许多细节他早已记不清了。
　　当初他将一身神力传于琼荧，濒临死亡时候却被她以阴阳交合之法救回，虽得以恢复，但多少亦是受了伤的。
　　尚来不及调息恢复，就借着黑漆漆和白乎乎的帮助给艾白塑身聚灵，后又马不停蹄的找到这个世界，将他放在这世间蕴养。
　　创建安和楼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可等到艾白的身子养好后，他却犯了难。
　　——他无论如何也想到不到，艾白破茧而出时会是婴孩的姿态！
　　当时他已掌权势，本可以安排下人奴仆照料艾白，可当看见艾白湿漉漉的眼睛时，却怎么也舍不得放手。
　　——这是他们的孩子啊！
　　是以他亲手将这个孩子养大，亲自教他文武，又教他谋略布局。
　　荧荧曾说他们父子相似，可打小带在身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不像他？
　　“……除了你，天底下没人配当我爹。”艾白笑笑，悄悄的红了耳尖。
　　艾九心中的郁结散了不少，他看向艾白没忍住说：“这会儿不叫我楼主了？”
　　艾白理直气壮地瞪他：“谁叫你总惹娘生气？”
　　艾白又小声嘀咕：“还吃着绝子药不想要我！”
　　微顿，艾白将声音压得更低：“可是你与娘的年龄还是对不上啊！”
　　艾九一挑眉，悠悠然问：“你好似有段时间没发病了？”
　　艾白神色轻松：“先前的药还算有用。”
　　“我的意思是。”艾九沉吟了下，似乎在确定这话该不该说。
　　但这点犹豫只有一瞬，不过眨眼间艾九便开了口：“小心点，别在婚礼前发病。”
　　艾白：？？？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刚刚还需要自己安慰的爹，朝着他冷漠的颔首：“楼主放心。”
　　这爹谁爱要谁要！
　　艾九不耐烦地一挥手，站起身来就要赶人：“去苏姑娘那儿吧，你这么大人了，天天粘着你娘算是怎么回事？”
　　艾白：？？？
　　他见艾九要推门进屋，不禁伸手拦了一下。
　　“血。”艾白说，看着他眉心的伤口问：“娘捅的？”
　　艾九掏出帕子擦了擦脸，嘴角笑容苦涩。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是你妹妹干的……
　　艾白见他状态好些了，重复补刀：“你到底哪里惹到娘了？”
　　艾九幽怨地看他：“我同你娘求了个婚。”
　　艾白哦了一声，怜悯的看着艾九：“楼主，是什么给了您勇气。”
　　忍无可忍的艾九照着他肩膀抽了一巴掌：“叫爹！”
　　艾白切了一声，大摇大摆的敲门进屋。
　　屋中的琼荧并未熟睡，她半靠在床上，一只手还搭在小腹上，面上无悲无喜，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艾九落后一步，半个身子都躲在艾白身后，看向她时目光里满是犹疑。
　　听见动静的琼荧睁开眼看向两人，面上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