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乱步的女儿以后-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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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生的声音,有一点耳熟,温温和和的,但是又很利落,尾音并不拖拉。
奈奈子转过了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见了手里还拿刚从鞋柜里取出的室内鞋、就站在她边上不远处的少女。少女的长相奈奈子也很眼熟,是奈奈子在学校里少数比较熟悉的几个同学之一,班上的班长,三原……三原什么来着。
名字好像是一串片假名,奈奈子不是很擅长记忆除了单词音译以外的那些片假名,尤其是放在名字里的时候,给她的感觉就和在记忆“hjkg”、“anskh”、“alhs”这种无意义的乱码字母一样。
她还在想班长的名字到底是“キソスシ”、还是“ツケジム”,就听见班长对她问道:“你的身体还好吗?看起来好像还是不太有精神,现在就来上学没关系吗?”
“?”奈奈子呆了一下,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班长在问什么。
她大半个月都没来上学,但是班上很少有人知道她和侦探社的关系,三轮上个星期有来侦探社给她送过作业,也和她说过中村老师在班上说,她是因为生病才请假没有去上学的,所以班上的人也都不会把她的请假和这大半个月来闹得沸沸扬扬的“侦探社绝地逆转事件”联系到一起去。
但是班长应该是知道她的爸爸是侦探社的职员的。
班长的手里有全班同学的家庭联络册,上面有写着一些每个同学家长的基本信息,其他人都以为奈奈子是生病了,但是班长却肯定是知道,她应该是因为事件所以没能来上学的——不一定知道她是被拘留了,但至少也该知道她是被限制了不能来学校。
奈奈子下意识地摇头,等到和班长一起上楼走进了教室里,被好几个同学打招呼问身体怎么样了,她才慢慢地有一点明白了班长在鞋柜架边的时候,为什么要问他“身体还好吗”。
如果班长没有先那样问了她一遍的话,她现在走进教室里,被同学迎面这么打招呼,肯定会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被看出来不对劲的。
“可恶啊!要不是因为江户川你生病了,这次期中考试的第一名肯定还在我们班!五组的那些家伙最近真是太嚣张了!”堀尾看见了奈奈子回来上课,立刻就义愤填膺地敲起了桌子,“那个小池明明只是捡漏而已!”
“就是就是!江户川要是在的话,那第一名是谁还难说呢!”立刻有男生附和他的话,开始瞎起哄。
“什么叫‘还难说’!分明是我们稳操胜券好吗!”
“谦虚点谦虚点……”
“没关系!江户川这么低调,我们可以适当替她高调一点!”
“分明只是你自己想出风头吧喂!不要拖人家江户川下水啊!”
“……”
几个同学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奈奈子埋头捣腾着自己的书包,把补好的作业一本本地放到了课桌上,她这一个星期在侦探社没来上学,就努力补作业去了,虽然说日本中学的校内学习压力不大,但积少成多,二十天的量写起来也还是有点累,还好有很多作业都能推给果戈里,让果戈里帮她写。
早上的第一节是例行的晨会课。
班上那张空了大半个月的课桌,今天终于再次有人坐在那个位置上,看着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的二十四个座位,班主任中村老师感到十分的欣慰。
学生出了事,他这个作为班主任的当然也没法全然不顾,更何况连圣夜小学的小泉老师都打电话来询问他情况了,奈奈子缺课了多少天,他作为班主任也就焦虑了多少天。
人到中年,他感觉自己头顶本就岌岌可危的发际线都要全线崩溃了,好在,在他所剩不多的发茬马上就要掉光之前,武装侦探社被解除了通缉,转身再次变成了国民的英雄,他的这个学生也平平安安地要回来上学了。
看着底下又在埋头写课外习题、和往常一样不听晨会课的奈奈子,中村老师的发型虽然没有出家,但是经过了如此大起大落,他的心态已经离出家只有一步之遥了。
可以,都行,没关系。写就写吧,晨会课走神就走神吧,只要人没事,那一切都好说。
他这么宽容地想着,然后开口就是一句:
“江户川、”
“起来给大家总结一下我刚才说的下个月文化祭的注意事项。”
*******
复学的第一天,因为晨会课偷摸写五三不听老师说话而被当场抓包,在三轮、越前、堀尾、以及附近好心的同学ABCDE的帮助下,才终于磕磕绊绊地回答出了中村老师的问题,奈奈子感觉自己的复学之路十分坎坷。
作为一个秉承着鸵鸟精神的轻度家里蹲,奈奈子还是十分地怀念自己上个星期窝在侦探社的日子,就像是每个开学的孩子都会怀念刚刚过去的暑假,从幼稚园的小屁孩到“成熟”的大学生,无不如是。
——尤其是在中村老师告诉她周末要来学校补考后,她的辍学意愿就更加强烈了。
“考就考!正好可以让五组的那些家伙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第一名!”站在楼梯上,堀尾挥舞着手里的大扫帚,大着嗓门说道。
今天正好是轮到了他们这一组值日,刚回学校就要扫值日区,而且还是在秋天这种落叶很多的时候,奈奈子更蔫了,像是地里缺水的小油菜,摇摇晃晃地抱着扫帚,有气无力地扒拉着台阶上堆得满满的落叶。
早上还下了雨,一直下到了午后才停。潮湿的落叶更难扫,又湿又沉,被水浸透后“黏”在了水泥的台阶上,要用扫帚扒拉好几下才能弄进畚斗里。
“又不是一张卷子,哪里比得出谁是第一名啊……”三轮吐槽道,帮着奈奈子扫着她这一片的叶子,“而且备用卷子听说都很难的好不好。”
堀尾像是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顿时没了声,半晌才干巴巴地说道:“啊……哈哈,是这样的吗……”
他下意识地就看向了在场唯一用过备用试卷考试的人。
将一堆垒起来的潮湿落叶全都扫进了畚斗里,越前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淡淡地说道:“嗯,没错。”
连成绩不错、还考过备用卷子的越前都这么说了,堀尾彻底没了声,卷子很难的话,江户川的总分就很难能够超过五组的小池了,那还怎么说“江户川才是第一名”,如果说大家都是一起考试的话,他就能抬头挺胸、很有底气地说“我们班的江户川是第一名!”了,但卷子难度差这么大,他也没那个底气再这么说了。
万一江户川真的总分没有比小池的期中成绩高,那他再这么张扬下去的话,岂不是会给江户川惹麻烦。
——只要说备用卷子很难、那么即使奈奈子这次因为功课落下太多,万一没有考好,那也不会有人说闲话了。
低头看似在认真打扫的三轮有一点心虚地在心里这么想到。
——因为比赛所以落下太多功课,所以回来考试的时候真的觉得备用卷子很难。
越前漫不经心地把扫帚上的水甩干了些,并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虽然雨天的落叶有些难扫,但在半个小时后,奈奈子还是完成了今天的值日工作,满是湿漉漉落叶的台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把清扫的落叶倒到了教学楼后的垃圾处理点,几个人又一起带着清洁工具回了教室。
雨后的地面还很潮湿,运动社团大都暂停了部活,网球队也一样,三轮的篮球队今天也没有训练,他们放好了扫帚和畚斗,各自收拾好了书包,结伴一起出了校门。
越前和堀尾家在侦探社相反的方向,奈奈子和三轮在校门口就和他们告别了。
越前还背着他那个很大的网球包,奈奈子看着他转过身要走了,想了一下,还是叫了他一声。
“越前。”
“?”
越前停下了脚步,回过了头来,将视线投向了奈奈子,神情还是那样平静中带着一丝ol,用眼神询问奈奈子“有什么事”。
三轮上周的时候就有来侦探社和奈奈子“泪眼汪汪”了。但是从被带去警局后,再到从拘留所出来,直到今天回来上学了,奈奈子才第一次见过了越前。
奈奈子把书包脱了下来,抱在怀里,打开书包翻了一下,然后从书包里翻出了一颗网球。她抱着书包,把网球递到了越前的面前。
“给你。”奈奈子对越前说道。
“……”越前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了奈奈子递过来的网球上,是他没有见过的牌子,上面印着一个红色的“NO。1”。在短暂的迟疑后,他伸手从奈奈子手里接过了这颗网球。
就是一颗很普通的网球,拿在手里的感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拜拜。”奈奈子又对他告了一次别。
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江户川要给自己一颗网球的越前:“……啊、明天见。”
奈奈子转过了身,和三轮一起朝着侦探社的方向走去了。
三轮小声地和奈奈子说话:“虽然说越前有帮我们啦!但是奈奈子你都没有给我送礼物!”
奈奈子一张小脸看不出半点表情,认真地回答她:“我给你补习。”
三轮:“……”
第181章 晋江独发
【一八一】
【设点N(3; ),直线l:y=k(x…3) ,联立方程式……】
坐在乱步的办公桌边; 奈奈子趴在桌面上; 手里握着的笔慢吞吞地在草稿纸上写着式子,手臂底下压着的是一本《高中数学专题练》,色调单一枯燥的书页上密密麻麻地印着习题; 奈奈子很有耐心地一题一题往下做。
她十分“耐心”地写完了五道题,然后就把笔一丢; 推开了习题册,转而伸手去扒拉办公桌另一头放着的小说杂志,翻开了杂志开始看上面的小说故事。
“奈奈子——”坐在办公椅上的乱步拿着漫画; 一边看着漫画、一边头也不抬地往嘴里又丢了块薯片,咔嚓咔嚓地咬碎,“去楼下帮爸爸买蛋糕!”
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500円的硬币; 乱步把硬币塞给了奈奈子,就打发她去给自己跑腿。
奈奈子把丢在了桌子上的硬币捡了起来; 圆滚滚的硬币攥在手掌心里。她抬起脑袋; 左右看看,果戈里正坐在一张空置的办公桌边上,撑着脑袋帮她抄今天的单词作业。“不想抄单词”的念头压过了“懒得挪屁股跑腿”的念头; 奈奈子只考虑了一秒钟; 就决定还是自己去给爸爸跑腿买蛋糕。
她站起了身; 想了一下,又觉得自己这是“替果果里分担了对方的劳动”。因此秉承着“公平交换”的原则; 奈奈子又坐回了椅子上; 埋头翻了翻她的书包; 把汉字抄写本和国文课本也扒拉了出来,
她默默地抱着两本册子站了起来,像是只小蜗牛一样,挪到了果戈里的办公桌边,然后默默地把抄写本和课本一起放下,一点声音也没发出的,默默地溜出了侦探社。
关上了侦探社的大门,奈奈子立刻小跑着进了电梯里,按下了【1】的按键。
电梯在一楼停下,经过写字楼出入口的邮箱时,奈奈子看见了侦探社的那一排邮箱里塞满了信件,甚至有些都已经塞不太进去了,从投递口里露出了一截尖尖的信封角。
奈奈子很小心地揪着一个信封的角角,把这封信从投递口里拽了出来。白色的信封已经被挤得皱巴巴的了,寄信人是“某某医疗器械株式会社”的董事长,收件人写着社长的名字,信封里头装着的是什么有些硬的纸片,奈奈子猜可能是商务宴会邀请函之类的东西。
最近侦探社的风头正盛,很多会社都发来了类似的邀请,有些可以推掉,但有些则不能。
社长爷爷被迫换上了正装,去参加了好几次这种场合的会面,每天回来的时候都神色肃杀得仿佛和一百个杀手进行了生死搏斗,乱步和奈奈子说社长这是“被麻烦包围所以心如止水”了,也就俗称的“人麻了”。
被邀请去参加宴会总比被人家上门做客要好,至少对于每天都呆在侦探社的奈奈子而言是这样的,毕竟前者不关她事,后者的话,她就算是躲在医务室里,有时候都要被不认识的人拎出来,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说些“不愧是乱步先生的女儿啊”、“一看就不同凡响”、“颇有福泽先生的风范”——诸如此类睁着眼睛胡说八道的瞎话。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僧。
奈奈子把手里揪出来的这个信封又塞回了邮箱里,并且十分贴心地把露出来的信封角往里戳了戳,以免哪封信不小心掉出来了。
风铃撞击的清脆声音响起,咖啡醇厚的浓香萦绕在了灯光明亮的复古咖啡厅中,悠扬的爵士乐轻轻回荡,绑着麻花辫的红发少女穿着围裙,下意识地抬头扬声向着进店的顾客问好。
“欢迎光临——”
将托盘上的橙汁放在了一位顾客的桌上,露西·莫德·蒙哥马利转头就看见从玻璃门推开的缝隙间钻进来的奈奈子,从组合离开后,她也在漩涡咖啡厅干了几个月了,对于这个楼上侦探社的小孩还算是熟悉。
一手抱着托盘,露西看着奈奈子慢腾腾地走进了店里,等奈奈子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后,一边带着她一起朝着吧台的方向走去,一边问道:“又来给你的爸爸打包蛋糕吗?”
“嗯。”奈奈子点头。
“真是不靠谱的父亲。”露西语气不满地说道,但还是朝着在奈奈子爬上了吧台前的高脚椅坐好后,拿着点单的单子钻进了后厨里,去给奈奈子她打包草莓蛋糕了。
今天是工作日,这个时间点,店里的客人还不算多,店长正站在吧台后擦拭着他珍爱的咖啡杯,侍者阿姨大概是在后厨里忙着,外间这会儿只剩下了一个新来的年轻店员正在招待几桌顾客。
年轻的店员有着一头奇异而美丽的长发,只要是在他所处的空间内,所有人的视线都会不自觉地落在他和他的长发上。半边是雪一样纯白,半边是罕见的粉紫,恰好整齐地从正中间分开,因此并不显得杂乱,柔顺得像是蚕丝纺出来的绸缎。
这样优雅而瑰丽的长发,搭配上他那张同样清丽动人的面容,走到哪里大概都立刻会成为人群的焦点。
奈奈子以前就见过这个人,在街上碰到过两三次,因为过于这特别的发色,以至于很不擅长认人的奈奈子都记住了他的长相。
青年的名字叫做“西格玛”,一个充满了“数学气息”的名字,是三天前来到了漩涡咖啡厅当侍者的。他的脾气很好,奈奈子只和他说过几句话,也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奈奈子听果戈里说过,西格玛好像是来日本留学的留学生,家里是在俄罗斯开赌场的,但是因为赌场倒闭家里破产了,他没钱继续读书,所以只好先来咖啡厅打工,等攒够了学费再回学校继续学业。
有的人,家里破产还在努力攒钱读书。
有的人,十六岁了连学校都没有去过。
奈奈子觉得以后应该要用更多的作业,让失学的果戈里好好感受一下学校的“温暖”。
客人不多,西格玛很快就闲了下来,奈奈子看着他在角落里的一张单人桌边坐下,桌上放着一支笔,还有两本书。西格玛放下了手里的托盘,拿起笔,翻开桌上的两本“书”,看了几秒,很快就落笔开始写起了什么东西。
奈奈子看着他摊在桌上的两本“书”,一本厚些,一本薄些,虽然隔的有点远,看不太清楚,但是奈奈子还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