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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刀笼-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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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笼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是‘嘭’的一声,火树刀花葫中开,葫芦瞬间四分五裂,戚笼的龙煞之身再出现时,又多了几分不同。

    其背后插了五杆小令旗,右胸口多了尊骨甲,甲上沉浮着佛经记载的大魔头三面波旬,模糊的下半身被风雷二气炼出腰、髋、足,一只眼珠子是半面龟甲图。

    刚刚增加的,便是下半身变化,黑煞风炼入腿中。

    总之是打前一口刀,战后全身套,只这一战的功夫,便从土鳖变土豪。

    壕气无双的骷髅一步踏出,便踏到了黑山蹲的虞道人面前,空洞洞的眼珠上绿火大作,刀尖点了点虞道人,又指了指对面法台,意思很简单,你的媳妇,我衣服都扒好了,绳子都捆结实了,这最后一下子,你不是还打算让我上吧?

    虞道人讪讪一笑,拍了拍手,把花生壳洒了一地,拍胸脯保证:“这哪能呢,上次是你主攻我辅助,这一次换我主攻你辅助,啧啧,斩龙脉居然斩出这么大的好处,早知道老道就自己上了。”

    老道士背起龙脊锏,肩上两挂黄纸符,左手上还提着根‘太乙救苦天尊弟子、招魂超度无二价’的幡子,这模样,不像是跟人斗法,像是给人安魂下葬的。

    萧道人气的三尸脑神跳,心痛的像是开了七窍玲珑心。

    天见可怜,他是正宗的平天道法术底子,虽然喜用邪术害人性命,但法器都是千辛万苦自家熬炼出来的,这巽风葫芦,是用绝种的青葫芦在北风口灌了八天八夜的凶煞风,这巡雷令,是关外一道白雷煞误入关内,他花了半年时间才封进令中,那三奇骷杖,是他动用一切关系,挖开了不知多少达官贵人墓穴,最后才找到三具三奇贵人骨,抽了脊椎,泡尸水泡出来的,那龟背缸,更是挖开河堤,从枯水脉中挖出的千年老鳖甲整体雕成。

    但那天杀的怪物!居然一个个将法器破碎,然后吸入体内,萧道人感到这天上的冤屈和地下的委屈合在一起,都没有自己今天这么冤过,这报仇的正主还没碰上,怎么就被流窜的尸怪撞了个正着。

    不过,那尸怪如此恐怖,若是将之炼入封印物,怕是第一流的魔器也不过如此了!

    此刻,萧道人咬牙切齿又心头火热,已经暂时放下了报仇的念头,将一切防护堆在法台上,杀手锏是法台正中心的草人娃娃,这娃娃只有一个作用,便是能夺魂转魄、替代正主。

    只要它来!

    只要它来!!

    只要它一出现!!!

    “老道我来也!”

    一声销魂的公鸭嗓子,法台上的萧道人和法台下的虞道人一对眼,相顾无言。

    良久,萧道人强忍着跳下台,一脚踹在对方脸上的冲动,搓着牙根,屏声静气道:“虞老鬼,你来何事?”

    “咦,奇了怪了,不是你叫我来的嘛,现在我来了,快,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萧道人强挤出一丝笑容:“唔,道友误会了,事实上本道登台做法,是为了降伏一城中妖孽,阁下若是无事,不若回去睡觉吧。”

    “妖孽,哪呢?我们双道合璧,收了这厮!”

    虞道人装模作样的到处望,身后一张张纸人缩手缩脚、偷偷摸摸的钻入黑暗中,一看就是准备在布阵,要强镇他这座法台。

    “虞老鬼你给脸不要脸!”

    萧道人努极反笑,手指头捏的铁青,忽然悚然一惊,这老鬼如此有恃无恐,一点也不像是他的性子,莫非那怪物与他是一家的?

    他也是个有决断之人,一念及此,顿时识神出窍,同时往胸窍火穴一戳,金红色火光从心口喷薄而出,正好与识神撞在了一起,化作一道火色人影,直接扑向虞老道。

    结果虞老道被一扑正着,惨叫一声,化作一张纸人烧成灰烬;而隐藏在暗处的纸人则同时嘿嘿一笑,身形涨大,有了轮廓五官,竟然与虞老道有那么几分相似,同时口中咒音不断,竟然晃的阳火不断摇曳,同时萧道人感到胸口阵阵发闷,此老鬼的道行居然有反克自己的架势。

    “老鬼你不是斩龙脉受了重伤,原来如此!”

    萧道人咬牙切齿,一下子就明白了,这老鬼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十年前在扮,十年后还在扮,只是这次扮的更恶心,连斗法都请了外援。

    二道人同时盘膝坐定,萧道人识神在头顶演化三明灯,火亮如炬,一时间整座法台上火光汹涌,风水之气汹涌如火海滔天,狂奔浪滚而来;而虞老道摸了摸肚皮,面色有些愁苦,吟道:“菊之爱,虞后鲜有闻~”

    然后猛的一吸,竟如长鲸吸水,把这风水火势从眼耳口鼻中吸入,绵绵若存,用之不勤;竟真以一门境界之力,强行对抗这位十年重修,道行更进一步的天才。

    同时肚脐眼下一道青气闪过,屁股上‘噗噗噗’的连声响,恶臭味同样也是绵延不绝。

    生生化化,自生自化,由一身之生化知万物之生化,谷道也。

    同时,军营中,正在以秘神遨游虚空的蚊三道人、蝇四道人同时睁眼,互视一眼,同时脱口:“师叔!”

    “你吃吗?”

    戚笼转过头去,只见一位二十来岁的胖子正‘哼哧哼哧’的往墙头上爬,只是小胖腿勾不上去,憋的脸都红了,见对方望过来,艰难且讨好的张开手掌,露出两花生米。

    戚笼骨掌隔空一提,便把对方拎起,丢在墙头上;脚踏虚空的火焰骷髅眼中绿火大涨,竟在对方的头顶上,看到一方七兽纹路的官印,四四方方,红光垂条,护住此人全身,又见此人龙虎印堂、宽额大耳,一看便是福禄缠身,也怪不得对方能看到自己了。

    一年多前,戚笼曾以铁匠身份见过这位百里城主一面,不过当时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如今细看,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年轻啊!

    这位十年前应该才十来岁吧,被老道士带着苟了十年,成为黑山城最无权势却又活的最长的一届城主,不知道段七娘爷爷看到这一幕,会做何感想。

    不过能在李伏威眼皮底下熬上十年不死,某种意义上也是厉害了。

    “吃吗?”城主憨厚的一笑,将花生粒递的更近些。

    戚笼刚想回应,忽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风水煞气蒸腾而起,肉眼可见的雷光闪烁,九丈法台轰然塌陷。

    二人斗法已有了结果!

    萧道人挣扎着从瓦砾堆爬出来,一只脚怪异的崴着,风水斗法是一回事,肉体凡胎依旧是肉体凡胎。

    他满脸狰狞,手中的草人娃娃套了一身红色官袍,面目竟有几分城主的模样,官袍上浮现黑山二字。

    “好你个虞老鬼,满口仁义慈悲,到头来还不是让别人做了替死鬼,你好毒!”

    虞道人端坐对面,道袍鼓胀成球,面色惨白如肚泻,过了许久,才长长的打了一个饱嗝,浑身是虚汗,然后眼珠子一转,嘿然一笑:“那又怎样,反正我赢了。”

    “那这个城主就是因你而死!”

    萧道人猛的一捏娃娃,一股血水从射出,染红了整个手掌。

    坐在城头的百里城主摸了摸脑袋,张嘴,又塞入两颗花生米,开心的咀嚼了起来。

    虞道人摸出一张委任状,丢了过去,惫懒道:“你杀你的黑山城城主,关我白江城城主何事?”

    萧道人不敢置信的望了过去,只见在委任状上,正是委派的白江城城主一职。

    “这巫咒术虽然阴狠,但若是连‘对手是谁’这种关键都能咒错,嘿,那就只能说明你笨啦!”

    萧道人一口老血喷出,昏倒在地。

    而在城外,两道诡异阴影正迅速扑向城主府,一道像是无数蚊子凝成的人影,另一道则是一只拳头大的青铜苍蝇。

    二人刚飞过城墙,便见一张纸人负手而立,像是站在夜空之上,又像是站在天地之外。

    “二位还是回去吧,此处没甚戏好看。”

    蚊三道人嗜血一笑,四面八方一下子射出无数飞针,蝇四更是将半面城墙化作人皮罩了上来。

    二人中的任何一个,此刻表现都比萧道人、虞道人有过之而不及。

    纸人只平平一拳挥出,刹那间,昼夜颠倒。

    再然后,蚊三、蝇四,消失无踪。

    真就好像赶走一只蚊虫一般简单。

 第五十章 夜磨刀 除灾殃(下)

    纸人一拳轰出,直接轰毙了蚊三、蝇四这两位从都督府来的邪道人,同时也让戚笼和虞老道纷纷一惊。

    戚笼所化的龙煞骷髅五官喷出烈火,手中荧惑刀更是亮成一团金光,煞气密布方圆十丈,一个踏步,便出现在了老道身侧,空洞洞的眼神瞥了老道一眼,刀尖指着上空的纸人。

    虞老道讪讪一笑:“怎么可能是老道搞的鬼,老道要有这本事,怎还会苟到现在,不过这纸人倒的确是老道的法术——”

    不过他随即就在纸人身上感应到了一道熟悉的波动,脱口道:“明空纪!”

    当初老道在黑山脚下一阵断龙首,便是因众多大凶、大吉之煞附身,法力暴增,而这明空纪便是其中一道,更没想到的是,龙脉都没了,这家伙居然还没走!

    “坏了,是窥秘者。”

    戚笼还没问窥秘者是什么,那站在半空,渊渟岳峙、气势深不可测的纸人便飘然落下,一根指头点了过来,更没想到的是,那一向胆小如鼠,能苟就苟的虞老道竟然率先迎了上去,手中龙锏发出耀眼的光芒。

    上打君王不正、下打文物不忠。

    地动山摇!

    两股足可镇神的气势撞在一起,像是两座互喷的火山口,喧嚣澎湃!

    更诡异的是,二者气势竟有几分相像。

    尘埃落定。

    虞老道重重砸在了地上,锏上金光迅速褪去,化作石质,然后裂成灰粉散去。

    这口珍贵的神异物就在一指之下烟消云散。

    对方一节指头同样消失不见。

    老道脸上有三分苟且、两分恐惧,最后化作五分决然,尖叫道:“绝不能让这窥秘者显出真身,这是钟吾古地的古训!”

    戚笼提刀便上,这倒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古训,只是他明显感受到对方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落在自己身上,它是为自己来的!

    五声闷响,五根令旗插入对手五方之地,交织成五行。

    戚笼眼中绿火大亮,拔刀出鞘,天上繁星点点,地上刀光闪闪,经过风水的演化,他的刀术又进步了,得刀而忘形,不再是生死血战中你死我亡,而是天上青天白日也好、乌云笼罩也罢,地上小桥流水也可、高山巍峨亦成,天地间如何变幻,这口刀便如何变化。

    刀口直斩纸人脖颈!

    纸人没有五官,但戚笼感觉对方在笑,更诡异的是,对方似乎没有动作,纸掌便摸在了刀口上,轻轻一捏。

    刀光和纸掌同时消失不见。

    龙煞骷髅的身影在五根令旗中闪定不断,与此同时腾挪不断的,还有对方的那只手掌!

    对方不是跟自己一样能变换风水,而是对方从头到尾,便是一个动作,像是自己的影子,又或是头顶黑天。

    人的动作,其实都是由无数个动作组合而成,哪怕武人拳出如闪电雷鸣,其劲力运转却是更加复杂,但对方从头到尾,只一个动作——伸掌。

    这般鬼神莫测的手法如何不让戚笼心惊,而且,没有变化还意味着另外一件事,没有破绽!

    明空二字相传是唐国一位女帝之号,日月当空,普照天下。

    戚笼眼中厉芒一闪,浑身火焰大作,火光之中,一道道刀芒明暗闪烁,竟化作一道道细小黑洞,这是祸福、生死、冷暖转换之间的‘无’,同样也是‘无刀胜有刀’的无。

    他是失了麻匪刀,但这不代表他就不会用刀了。

    刀光劈开掌中天地,在对方纸质的后背留下一道粗长的刀痕。

    “干的好,只要不断让它泄露气息,上头早晚会察觉的,等监察者出来,它就玩完了。”

    虞道人大喜,搞了半天,他还是打着‘苟’的主意。

    戚笼早已不管对方,而是陷入了一种更深层次的奇异境界中。

    或许是他本身就善于用刀,又或是他精神的深层次中,有着足够酝酿锋芒的东西,手中‘荧惑’时而化作茫茫白雪,冻天封地,时而化作琴瑟琵琶,弹出锋锐绝响,又或似行云流水般,平静的无半点波澜,走刀飞劈,或切或撩,或砍或斩,像是黑夜里的一点光。

    只是那只手,像白玉一般纤细优雅的手,却又如同大日一般霸道,它时而张开,时而轻捏,它就像是老天爷的手掌,是人、鬼、神之主宰,手掌将刀锋压的越来越紧,像是把一根绷紧的弦,再用力往后扯。

    虞道人也不作声,他仿佛在看一盘棋,在看一盘厮杀极其惨烈的棋局,刀做黑子,像一条搏杀的大龙,只消杀出重围,便能挣得半分生机,但每当看似取得先机之时,换来的却是更大、更隐秘、更密密匝匝的包围圈。

    黑龙咆哮着,疯狂着,其尾部已经被切的七零八落,但它仍不服输,拼命的往前挣扎,哪怕鲜血淋漓,哪怕被羞辱的不成模样,它就是不放弃,因为它知道,这便是它的使命。

    一刀一掌,以城池为盘,以大街小巷为棋道,以风水变换为棋子,在进行一种难以想象又极端玄妙的博弈。

    黑棋渐弱,它被斩的七零八落,但却咬上了对方局势的切口,明空纪,明空也只是一纪,一纪为一千五百二十岁,也就是一千五百二十手,双方已经纠缠到了一千五百手左右,已是天闪雷鸣、红血冲霄汉,场面激烈到了极点,龙心都被剖了出来,鲜血淋漓。

    虞道人看的正痴迷,双手紧握,正想看那黑棋能否顺而逆之,从绝路中走出生路来,忽见东北方向一道白光亮起,那白光是无穷无尽的镇压之势,顿时知道监察者已然下凡,虽然心里期冀看到这盘棋的结局,但还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救、救命啊!”

    那白光闪了三闪,忽又消失。

    虞道人呆了呆,再转头,却见不知何时起,棋局已走到了最终章,整个黑山城的风水之气已被耗空,黑白交杀,双方正陷入围棋打‘劫’的关键点,互提一子,也不知谁做劫材。

    然后棋盘没了。

    人也没了。

    纸人重又化作一张剪纸。

    戚笼的龙煞化身也消失无踪。

    “谁赢了?”虞道人呆呆道。

    而在地为白昼、天作夜幕的奇异世界中,一道身影缓缓浮现,像水一般在天地间荡起层层涟漪。

    “抱歉,那家伙的刀太恶了,只能以这种状态与你见面。”

    戚笼恢复了人身,呈透明色,眼中有几分明悟,但更多的却是怀疑。

    他知道对方口中的‘他’,是那位神秘莫测的监察者,是曾在黑山山顶,镇压一切的存在。

    “你是谁?”

    “你可以称呼我为,不周。”

    “不周?”

    戚笼在嘴里咀嚼了两下,突然怪笑道:“你这钟吾古地的外来客,翻墙爬园,偷偷摸摸,倒还真显的我这做主人的招待不周了。”

    “你应该明白,我们这种状态,降临不了多少力量。”

    “但刚刚做局杀我也是真的。”

    戚笼眼眯如线,眼神绿油油好似泛着火光,刚刚那一场风水博弈,若是自己败了,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似是看出戚笼所想,那人缓缓道:

    “你真需要葬身之地吗?”

    戚笼低头,再抬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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