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刀客-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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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它穿在身上，感觉也不重。接着，张望月把上身衣服全脱了。把这布甲穿在里面，然后再把原先衣服穿在外面。一股凉凉的感觉，竟然有些柔软。这布甲得留着，想来日后对敌路安王有用。

　　　　如此，张望月感觉自己捡到了宝。心下高兴，又因天玄神功升至五层。可算喜上加喜。但瞧得四周，万山矗立。张望月的心又沉了下来。

　　　　他得想办法走出这里。

　　　　下了打算，这便沿着小河一直走。过得一会，小河右延，前方竟是没了路。

　　　　不知道河那边有什么？不过，想来那边没有出路。当下，张望月往右走，上了山坡。一眼望去，竟看一虎一牛。

　　　　牛黑体大，头出尖角。虎凶，咧嘴。二者恶斗。

　　　　只看黑牛飞奔起来，它尖角对敌，正中虎腹。那虎趴于地上，嘶吼着。瞧得细些，似有鲜血流出。这是要死了。

　　　　万物本身，生克有制。那虎，想来是遇到劫数。张望月无心管事，只想赶快走出这里。当下，又沿着坡道往左走。

　　　　刚走出五步，只听一声虎吼。这便回头，黑牛已把猛虎举到空中。它的尖角，刺穿了它的腹。

　　　　它的生死，本与张望月无关。但张望月眼里又容不下强者。只要见到强者，便想一比高低。

　　　　只把它赶走，不伤它性命。

　　　　如此，张望月一跃，下了坡，立于黑牛身后。那黑牛似有所感，回过头。见到张望月，便把那虎抛向地上。接着，向张望月奔来。

　　　　这黑牛，见谁都想顶一下。

　　　　它来势虽凶，却不被张望月放于眼里。当口，张望月一跃，抓住牛角，身子一转。凭空跃到黑牛身后，一脚下去。踢中它屁股，那黑牛立马倒地，滚出数丈远。

　　　　它停稳后，站起。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张望月。

　　　　“还不走吗？”

　　　　它似听懂了张望月所说。立马跑了。

　　　　张望月目光收回，瞧那猛虎。血流不止，这是没救了。他拍拍猛的头，只瞧猛虎瞪大眼睛。那水汪汪的眼睛里，张望月瞧得自己。

　　　　“生死由命。”

　　　　它终是闭上眼睛。张望月站起身子，正要走时。忽觉旁边有一黑影，这便走进去看。见一黑东西，再离进些。竟是一小虎。张望月正要伸手去摸它，它忽得闪开。奔向那已倒下的猛虎。

　　　　小虎与猛虎周四跳跃着，它爬上它身上，把头伸到它脖下。

　　　　见此，张望月一动不动。这世上，本身就有很多事情，违着人们心愿所发生着。它和张望月，竟是有点相似。

　　　　过得一会，张望月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这小虎，毛发通黑。心下甚奇。

　　　　想那猛虎，不一例外，黑黄相间毛发。为何这小虎，却通向漆黑？

　　　　难道，是和那黑牛所生？这么一想，张望月知道，自己想的太多了。

　　　　这便走到跟着，轻抚小虎。那小虎回过头来，舔着张望月的手。只感黏黏的。于此，张望月又伸出另一只手，把小虎抱于面前。细细看着，这家伙大眼睛，牙白。它目光四处不定，忽得挣脱张望月。它落与地面，拔腿就跑。

　　　　想那东西，太过可爱。这要是跑了，不免可惜。要是早些在漠北，能遇到这样一只小虎陪伴。张望月也不会那样孤儿了。这么一想，便是追了上去。

　　　　四下里，枯草丛生，藤条满布。看那小虎，似走平地。速度极快。张望月不得不跑快些。于此，在林间穿梭。

　　　　待停下时，只瞧四处平原，再无树木。几块巨石相隔，忽看那小虎停于一块巨石旁边。张望月走近，地上竟是躺着一大虎。

　　　　这个是它娘还是它爹？

　　　　想来是它爹。遇敌时，大虎肯定会让母虎带着小虎先逃。或许是吧。

　　　　大虎闭上了眼睛，它的身体横七竖八，满是伤痕。不像黑牛所为。看起来更像是指。

　　　　这地方，可能还有别人。

　　　　这么一想，张望月四下望了望。月色更暗，过不得一会，便天亮了。

　　　　那小虎不愿意走。张望月抱起它，它没有反抗。行得一会，张望月把它放在地上。接着往前走，那小虎便是跟着。

　　　　它小跑起来，屁股一扭一扭。虎爪有力，每一步，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它后脚入落地处，真是它前脚所落之地。

　　　　张望月停下来，看着它。

　　　　“你的家乡在森林，可不必跟着我。”

　　　　它看着张望月，一动不动。

　　　　“你自己选择。”张望月说。

　　　　它还是看着张望月。如此，张望月接着走，它便一直跟着。

　　　　行得一会，见天空破晓。便不再行走，当下找一石块，靠在上面。他感觉有点累了。

　　　　这地方，望不到边。想走出去。似乎还要很久的路程。张望月皱起眉头，望向天边。朝阳连着地，地连着天。

　　　　慢慢地，张望月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只看小虎趴在自己身上。竟也是闭上了眼睛。张望月伸手去摸它头，它便抬头。

　　　　张望月长叹一声，忽闻空气里传来香味。心中又喜又奇，是什么人在这荒无人烟之地烤东西？



33章　房屋



当下，张望月站起，带着小虎，越过山坡。

　　　　他站在最高处，往下望。竟是见到，五六个男人。张望月连忙跑过去。待得近些，瞧这五人，面部粗糙。皮肤发黑，头发散乱。像常年居住这里，又像常年被困在这里。

　　　　他们于空旷之地，生了火。

　　　　猎鹰散发着香味，张望月躺在地上。等待着。

　　　　其中一人，那个戴草帽男人，说：“过来吃点，年轻人。”

　　　　张望月爬起来，分到一块鹰腿。只闻得浓香四溢，便咽了咽喉头。当下大口吃起来。小虎牙好，不必吃肉。那余下骨头，便是它的了。

　　　　再次睁开眼时，暮色将近。张望月仰着头，那五人还坐在那里。他们不停地往火堆上加柴。

　　　　张望月好奇，这些人难道不走？

　　　　张望月说：“你们往哪去？”

　　　　草帽人说：“哪都不去。”

　　　　张望月说：“不想走出这里？”

　　　　草帽人回头，盯着张望月，“我们住这里。”

　　　　他说话声，平淡如水。

　　　　张望月更奇了，既然住在这里。那么屋子呢？四周平原，一眼可瞧，无房。若是下雨打雷怎么办？

　　　　张望月皱眉，说：“房子呢？”

　　　　草帽人说：“没有房子。你要是没事，就赶忙帮我们加柴。天快黑了。”

　　　　张望月说：“火已经够了。”

　　　　那人又再次看着张望月，眼睛眨也不眨。张望月并不想一直盯着他看，他对男人没有兴趣，也没有敌意。便把目光闪开，只瞧另外四人。面如死水，他们也不说话。只重复着单一动作，往火堆上加柴。

　　　　空气里似乎有些潮湿了。小虎跑到张望月腿边。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五人时，竟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草帽人忽然开口，说：“不行，火不够。我们得要大火，晚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听他这么一说，张望月心里不仅没有害怕。更觉得奇了，难不成还有鬼怪不成。便问：“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草帽人把头抬起，嘴角上扬。他虽是笑，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张望月也不笑，只等他开口。

　　　　“这晚上啊！”他压低了声音，“恶鬼当道，专杀活人。”

　　　　“当真有鬼？”

　　　　草帽人没再说话，只点点头。他便自顾自地往火堆上加柴。

　　　　于此，日落西山。张望月看向四周，屏息凝神。四下里，无动静。再瞧那五人时，他们还往火堆上加柴。小虎与张望月腿间，拱了拱。张望月把它拿开。

　　　　这就怪了。

　　　　这五人，为何死命往火堆上加柴。张望月想问，又觉得不妥。那毕竟是别的事情，若是问多了，想来招人烦。可是这不问，他又心里难受。这火完全可以燃烧到天亮，为何还要再加？

　　　　张望月向火堆近了些，只听劈里啪啦声。便说：“火够了。”

　　　　草帽人转过头，脸沉了下来，“不够。”

　　　　“够了。”

　　　　“不够。”

　　　　“为什么？”

　　　　“火若是小了，烧不熟。”

　　　　“什么？”

　　　　草帽人笑了，另外四人，也跟着把头抬起。他们五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张望月心里一紧，那火光把他们脸照得特别诡异。

　　　　月明。

　　　　张望月又往后退了退。只看小虎瞬间从张望月腿上跳了下去，接着跑向一边。张望月手一伸，把小虎抓住。

　　　　大晚上，小虎往哪跑？这要是跑丢了，它又没个寻食能力。还不得饿死。张望月再次把小虎抱在怀里，用手摸了摸它的头。只看小虎四肢蹬动，它张大嘴巴。要咬张望月胳膊，张望月一松手。小虎落于地上，它摔倒，又爬起。一下子跑开，张望月欲要追去。只瞧得余光所处，空空荡荡。这便回头。

　　　　那火堆旁的五人，不见了。

　　　　张望月立于月光之下，前后无人。

　　　　人呢？

　　　　张望月也没再去追小虎，走向火堆。刚走出两步，那火堆瞬间灭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张望月心里好奇，又感不自在。就在这时，张望月把头抬起。竟看到，面前十丈远处，似有若大房屋。

　　　　先前，可什么都没有。白天时候，看得清楚。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突然出现了房屋？

　　　　张望月不管那么多，向房屋走进。凉风吹拂，房屋笼罩着，一种阴森之感。张望月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待得近些，只看房屋建筑古老。那漆黑破败景象，显示出房屋有了岁月。

　　　　它一眼看不边，无法猜测有多大。就连围墙也看不到边。只瞧大门紧紧关着。张望月走到跟前，上了台阶。地面积着灰尘，回头还能看到脚印。

　　　　这不像是有钱人住的，更像是身份高贵之人所住。瞧着房屋外观，想来是没人住了。

　　　　为何门没有锁。里面，有没有人？

　　　　如果有，是什么人？

　　　　张望月好奇，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房屋突然出现？难不成，是一种古老的法术？他发现，自己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便伸手去推门，大门发出吱吱声。灰尘落下，张望月胳膊挥了挥。

　　　　门被打开，张望月向里望去。只看院两边，是花池。中间是一条直通前方的路。那路的尽头，是一所若大房子。游龙房柱，遍体通红。张望月伸手擦了擦，这游龙，显然是高人所刻。只瞧刀功精细，入木三分。当下便猜测，这房主不简单。

　　　　于是接着往里走。

　　　　门是关着的，张望月把手扶于门上。动作停了下来，不知道那小虎现在如何了？这当口，他又想起了小虎。这便是分了神。过得一会，只感凉风拂来。张望月回头，往向那大门。只看大门竟然被关上了，风吹的？

　　　　张望月又接着四下打量，月光把院子里照得白亮白亮的。那阴暗角落，也如铺了一层霜。他越看，越觉得这古房怪怪的。

　　　　好在张望月不相信鬼神之说，不过是天黑的原故。如果是白天，恐怖将会消去一大半。

　　　　他也不怕，只是怪而已。

　　　　张望月看着门，慢慢推开。只瞧是一所大殿，殿内空荡荡。在看那大殿正中央，是一张龙椅。

　　　　看来，是哪个皇帝的住所。

　　　　于此，张望月迈步进去。门又突然关上，张望月心里一紧。连忙回头，又转过头，看着四周。脚步一点一点往前走。

　　　　就在此时，张望月心里一凉。

　　　　左右竟是突然出现了，数十人。

　　　　那草帽人竟然也在其中。

　　　　张望月心放了下来，原来，他们跑到这里来了。

　　　　竟然还骗张望月说没有房子。



34章　柱子



夜静。

　　　　张望月立于大殿里，却瞧那草帽人竟是换了衣服。

　　　　可真够快的，张望月追来。不过一前一后，他哪里来的时间换衣服。瞧这衣服，华丽非凡。不像一个常年于这地方之人。更像是那繁华之所的人。

　　　　张望月喊出一声，“喂！”

　　　　只听大殿里回响着声音，声久不消。似深夜低沉。张望月感觉越来越不对劲。那草帽人，更没有回他。

　　　　当下，上前两步，拍拍草帽人肩头。只感他身体僵硬，如拍打在冷铁上。忽得身子倒下去。

　　　　扑通一声，地面灰尘扬起，一股子干灰味袭来。这一声响，使大殿不再安静。接着，此起彼伏之声，不绝于耳。只看，那数十人，接连倒下。张望月用胳膊捂住口鼻，紧皱眉头。

　　　　这些人死了，为何身体不腐？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那么古怪？

　　　　张望月走到草帽人跟前，把他尸体翻过来，查看。却瞧只是躯体。

　　　　见此，后退两步。他虽是不怕这诡异之相，但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当是赶快离开才好，可是不搞清楚。张望月心中又非常难受。要是现在，有万缕刀在手，他便没有那么犹豫了。

　　　　于此，张望月站起身子，接着往前走。月色从窗口冲了进来，刚好照在那把椅子上。张望月就一直盯着看，上了三层台阶。张望月伸出手，椅子上满布灰尘。

　　　　看来是放了很久了。

　　　　又瞧墙上挂着一幅画，张望月胳膊一挥。赶了画上灰尘。这便瞧去，画上所物，仍地狱恶鬼。差不多十几只，它们正跪于地上，叩拜一位坐于椅上大笑之人。那椅子，正是张望月面前椅子。再细瞧，椅子之下，竟有一头。它从地面冒出，面部铮狞，獠牙发黄。

　　　　见此，张望月心里也是一凉。这便双脚张开，弯身去瞧面前椅子

　　　　他感觉自己一直下沉，张望月双脚蹬墙。那墙壁滑而硬，几次无果。张望月只得任由身子下沉。

　　　　不知有多深，更不知的东西，那张望月将大仇无望。

　　　　他无法接受，张氏八十一口人，再加上他十年苦练。若说报不了仇，或是死在这里。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不管

　　　　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那

　　　　人有时候总是这样，对未知的事物感觉到恐惧。更是对那些，可能影响到前进的事物，感到更加恐惧。直到未知，慢慢变得已知，这份恐惧才会变少。

　　　　张望月看着下方，那里现出微微亮光。这便是快要到底了吗？接着光线越来越强，张望月身子凭空一转，落于地上。

　　　　四下里，宽阔，有水，有石。

　　　　上百个火把，燃烧着。除了墙壁滴声外，还有那烈火燃烧声。它们交错着，似演奏着一首惊心动魄的乐曲。张望月的心，便跟着跳动。

　　　　壁面黝黑，前方左右各有一洞。空气变得越来越寒。张望月感觉到，自己来到了不该来的地方。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这种感觉那么强烈。不是杀气。而是一种，他从未触碰过的感觉。这地方，哪里都透露着诡异。

　　　　再瞧那两黑洞时，便猜测，若想出去。只能走这两黑洞。

　　　　张望月一跃，落于石上。只瞧两洞，各写着二字。

　　　　生门，死门。

　　　　左为生，右为死。

　　　　张望月呡着嘴。不写字还好，这一写字。就让张望月心生怒火。他平生，最讨厌这些装神弄鬼的把戏。

　　　　有本事，就出来打一架。胜负天注定，修炼在个人。

　　　　他嘴角，现出一抹笑容。想也不想，便往那死门而去。

　　　　走进去后，行了一里。张望月停下步子，竟是听到惨叫之声。这便把耳朵伸长，那惨叫之声，一声接着一声。

　　　　鬼哭狼嚎。

　　　　前面有什么？声音透露着，一种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