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笔聊斋-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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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拱手,说道:“久仰久仰。”
“小谢!”
陶望三和一女子自外面而来,陶望三眼看小谢在苏阳身边,便喝道。
在陶望三身边的女子年龄稍长,面貌不说天仙化人,也远超平常人,端着热茶放到了苏阳身前的桌上。
小谢微微嘟嘴,退到了陶望三的身边,说道:“我是看他不怕鬼,让他有些惊醒的心……”
陶望三则对着苏阳拱手,说道:“如苏兄所见,这两位便是此宅中女鬼。”伸手指着适才和苏阳对话的女子,说道:“这是小谢,姓阮。”又指着身边年长的女子,说道:“这是秋容,乔氏。”
秋容是为乔氏,自然是生前已经嫁人了。
而小谢姓阮,则是云英未嫁之身。
苏阳对两女点头轻笑。
《聊斋》小谢篇目写作的时候,蒲松龄自然是按照了“我全都要”的想法,最后的陶望三是一个和美的大结局,但是等到了现代拍摄影视剧的时候,这一种“我全都要”的思想就要不得了,男主角只能有一个女人,因此在各版本的影视剧中,陶望三都面临一个选择,那就是选小谢还是选秋容。
86聊斋的时候,陶望三选了秋容。
而后的聊斋都选了篇目的名字小谢。
此时苏阳瞧着她们两个皆极美艳,易地而处,只取其一,也当真是头疼之事。
陶望三此时落座,和苏阳各自捧起茶碗,轻轻品尝茶水。
小谢秋容两女见状,不在此地打扰,相携离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杨二狗便带着酒菜,到了鬼宅的外面,不敢进门,隔着门高声呼喊,苏阳笑笑,起身到了外面,便将杨二狗带来的酒菜接了过来。
“公子,这是余下的钱财。”
杨二狗手中拿着钱,如数的交换给苏阳。
“哈哈……”
看着杨二狗这般模样,苏阳极为赞赏,说道:“你是心性跳脱,但是这本性十足珍贵,剩下的这些钱你拿回去吧……”苏阳又凑到了杨二狗的耳边,小声说道:“出了你家的门,在门口石磨下面,有人埋着一百两银子,你和你哥哥趁夜把这些钱取了,回头你们两个都能娶个媳妇。”
杨二狗听到这些话后,满是欣喜,和苏阳告别一声,连忙往回跑去。
苏阳瞧杨二狗离去,扭身回到了鬼宅里面,打开了包裹,看到里面是猪头肉,排骨,烧鸡,花生一类的东西,也算丰盛,和陶望三两人把酒菜备上之后,苏阳便在陶望三的家中取出来了三副碗筷,将它摆放在了桌子前面。
“苏兄,这是何意?”
陶望三看着桌子上面的三副碗筷,问道:“你和杨二狗说话时候,便要三人份的,而我们只有两人,可是还有什么人也要来赴约?”
他和苏阳是两个人,小谢秋容是两个女鬼,这三个碗筷无论如何都不能分配,因此陶望三想到了应该还有另外的朋友。
“不错。”
苏阳笑着一指院中,说道:“你看,他不是来了吗?”
陶望三向着外面望去,只见在净月之下,李志远身穿白衣,仪容整洁,自院中走了进来,对着苏阳和陶望三各一行礼,入席坐下。
陶望三看着李志远,他在鬼宅里面和小谢秋容相处已久,对鬼物已经没有惧怕之心,此时看到了李志远来此,唯有欣喜,白日方才凭吊旧友,今夜就能再度相逢,对陶望三来说当真是一件喜事了。
“多谢陶兄前去送行。”
李志远对陶望三说道,又看向苏阳,说道:“多谢上仙款待。”
苏阳含笑点头。
“李兄。”
陶望三看着李志远悲痛说道:“你我自去年一别,不想就阴阳相隔了……”
李志远看陶望三哭了,长叹一口气,说道:“都是蒲城那里的狗官害的,那狗官在那里欺压百姓,私长赋税,把百姓们搜刮的民不聊生,坐在衙门里面,更是要把人害的骨膏洒尽,我教书的那一户人家,自冬天去了那里,没过多久就惹上了一桩官司,于是就抓了黄老爷,抓了管家,抓了黄家公子,抓了黄家亲戚,一个个将他们扣押在衙门里面,日日索贿,直将黄家老爷公子都给逼死,黄家多门亲戚都家产散尽,这案子才算撤了。”
李志远摇摇头,说道:“我实在气不过,就跑去衙门骂他,也许是这狗贼还有几分良心,没有把我直接在衙门打死,还能送我回来。”
把在蒲城的事情说了之后,李志远心头仍然憋着一股郁气,说道:“我上诉城隍,这渭南城隍管不到蒲城的事,真是让我死不瞑目!”
提及生前之事,李志远怨气未消。
陶望三听闻如此,义愤填膺,怒声骂道:“这大乾的朝政已经烂到了现在,也一直都没有人能治理,特别自齐王入京之后,朝局越发糜烂了!真想要当个侠客,把这些狗官一刀砍了!”
苏阳喝了一杯酒,看着陶望三说道:“好啊。”
第383章 剪纸杀人
陶望三看着苏阳,不解其意。
苏阳含笑端酒,说道:“只是听陶兄快言,心中痛快,不由开口。”
陶望三这个人最喜欢针砭时弊,在未来甚至因言获罪,此时听到了陶望三听李志远之话,打开了话匣子,苏阳便听他高见。
“我又哪里有什么高见的呢?”
陶望三长叹一口气,说道:“不过都是尽人皆知的事情,我再说一遍罢了。”
苏阳端着酒杯呵呵而笑。
陶望三饮了一杯酒,自觉心中怨气沸腾,说道:“实话说,我也并非是第一次科考了,当今这个世道,想要往上当官,免不了就要贿赂,行贿并不困难,受贿也不困难,以至于现在,真想要出面当官,就必然要贿赂官府,如此让乡野贤人埋没,而这等不正风气在朝廷里面愈演愈烈,以至于朝堂里面,清正廉明者被罢官削职,贪赃枉法者反被其用。”
这种情况满大乾都是,苏阳知道,陶望三所说也没有什么新意。
苏阳端起一杯酒,淡淡的饮了一杯。
“其实我也在想,这世道如此,即便是我去当官,可能也会变成一个相当有钱的人,但一念至此,我心中就很难受。”
陶望三端起酒杯,看着杯中之酒,悲叹说道。
“哦?”
苏阳看着陶望三,问道:“是有才不用让你难受,还是当官捞钱让你难受?”
有才不用难受是不甘平凡。
当官捞钱难受是良心作怪。
陶望三摇摇头,说道:“是这世道让我难受,看到那些贪鄙之人,让我更难受。”
李志远是一鬼物,此时却也正常的吃喝,听到苏阳和陶望三的对话之后,他在一旁郑重的对陶望三说道:“陶兄,若你一心当官,万不可有当官捞钱这等想法,诚然世道浑浊,但百姓眼睛不差,你若是尸位素餐,早晚会被削夺权位,遭受杀身之祸,而那时候再被后人耻笑责备,生生世世都难抬头了。”
陶望三聆听受教,说道:“万不敢有此等作孽心。”
李志远又说道:“我在蒲城的时候,听到了一事,陶兄你也应当记在心里,便是青州之地,有人杀一猪,褪去猪毛之后,这猪上面有秦桧七世身之话,猪肉腥臊,无人肯吃,这昭昭报应在冥冥之中,陶兄切不可忘了初心,成为那等人物。”
李志远所说之事,在《聊斋》里面也有记载,篇目就叫做秦桧。
遍观聊斋,能知道在那时候,曹操和秦桧两个人都被打在耻辱柱上,秦桧此人自不必说,铸造成为铁像,只要是岳王庙,多有他们夫妇身影,而人来人去,也将秦桧老婆的胸口摸的蹭亮。
而曹丞相之人也备受鄙薄,聊斋篇目《甄后》,有说曹丞相化作一条狗之事,只是那一篇目之说,其女虽说自己是甄后,但更似狐妖,这曹丞相一说是非究竟,还有待苏阳考证。
“呵呵呵呵。”
想到这猪狗之事,让苏阳笑出声来,倒了杯酒,笑道:“关乎秦桧变猪之事,我也听了一传闻,说是某人杀猪,猪身上有秦桧十世身之话,就呼喊乡邻,将这猪一并送到了岳王庙中,供奉岳飞,百姓尽皆欢畅。”
苏阳所说的事情,并非是聊斋里面记录,而是和蒲松龄同时代人在笔记里面所录,一个七世,一个十世,所说应该是同一事件,只是谣传不同罢了。
听到苏阳讲这个故事,李志远和陶望三一人一鬼倍感快意,皆饮酒一杯。
“科举之道,终究是想要取圣人之道和朝政之事的有机结合。”
苏阳放下酒杯之后,淡淡说道:“只是有了八股文之后,文风气运渐渐坏了,现在只是一些举子学,不是身心学,有修养的人在官场里面太少,而举子学者,不过是把学问当做了富贵的敲门砖,书中本意又能领会多少?”
对于大乾朝的情况,苏阳也是看的清楚。
“苏兄认为应当如何?”
陶望三听苏阳说的明白,连忙问道。
苏阳摇了摇头,说道:“世道积弊,非一时能改,即便是现在换上了新皇,这皇帝果然一心为民,当下他能做的不过是调整一下个体间的关系,整顿吏治,改革税制,整顿土地,发展教育,拉动生产,如此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四十年,百姓明智,世道才会有巨大的改变”
苏阳这一连串的话,什么整顿土地,拉动生产这些词汇,陶望三听了都似懂非懂,不过这发展教育,让百姓明智,这一点陶望三听的明白。
“圣人之说本就是为教化百姓。”
陶望三说道:“若当真能被万民所知,乃大幸事。”
苏阳点头。
只有百姓们的生产力提升上去,他们的日子才能够真正出头,而生产力提升不上去,那么苏阳弄出多么优越的体系都毫无卵用。
“唉……”
陶望三长叹了一声,说道:“现在的大乾朝,没有公子所说的新皇,也没有改革,文恬武嬉,兵士纪律懒散,只要官兵所向,去一个地方都是一场灾难,当官的日日笙歌,夜夜买醉,就像是李兄所说在黄家的遭遇,一点诉讼,就让人破产倾家,贪官污吏,不知害了多少人,想到多少人因此死去,而蒲城的县令此时不定正在饮酒欢笑,便让人感觉老天昏聩,报应不灵。”
李志远也叹息道:“似我这等人,即便是声音再大,也传不到人的耳朵里面,当初黄家人为了家中案子,还专门让人去报了太守,让人拦住巡抚,只是状纸放上去,根本没人看。”
提及黄家的案子,李志远仍然悲叹,他跳出来对县令怒骂,豁出一切,也实在是积怨之气发于一朝,让他不管不顾,挺身出来怒骂,以此舒展胸中意气。
“唉……”
两个人皆叹一声,意气难舒。
“男子汉大丈夫,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有何作用?”
苏阳看着两人,笑道:“难道你们两人想要把他哭死?”
陶望三和李志远纷纷看向苏阳。
苏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不就是一个浦城县令吗?我这就斩了他!”说着,起身拿过了陶望三手边的书本,信手撕下两页,把这两页剪成纸人,对着纸人吹了一口气,这两个纸人宛如人形,飘摇而去。
这法术,就是苏阳拿了白莲教中的《通天道经》中的术法,皆是旁门左道之术,苏阳也是第一次使用,不过由他用来,拿捏毫无偏差。
陶望三和李志远看着苏阳展露出如此神技,皆感惊叹。
“李兄,你是如何认识苏兄的?”
陶望三想要探听苏阳,却又感觉不太礼貌,故此向着李志远探问道。
苏阳对陶望三所说,自己是李志远的朋友。
李志远看着苏阳,对陶望三说道:“也不过是今日在行路的时候,我和苏兄恰好在一水潭前面洗漱用水,在此之前,我可不认识苏兄。”
陶望三和李志远两人纷纷转过头来,看着苏阳,目光中满是探询之心。
“呵呵呵呵……”
苏阳瞧着两人,呵呵而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瞧着陶望三和李志远这一人一鬼,用大衍易书为这两个人推算一卦,笑道:“陶兄,我有一个忠告,你若是听在耳中,明年春天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
陶望三看苏阳认真,便问道:“你说,我听。”
“竞逐听人,而不嫌尽醉,恬淡适己而不夸独醒,如此明年春天,我们必能见面。”
苏阳对陶望三认真说道。
这两句话的意思,便是让陶望三在别人追逐名利的时候,不去厌恶他们,不去疏远他们,而操守恬静淡雅也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不必在人前夸耀,这两句话,在佛家来说是不为空缠,不为法缠,身心皆可自在。
陶望三听了苏阳的话,自觉这是两句勉励的话,便点了点头,听在心里。
苏阳轻轻点头,陶望三的文学水准是有的,就是喜欢针砭时弊,也正是因此在秋闱的时候得罪了人,从而被打入到了监狱里面,如果在秋闱的时候没有得罪人,那么在春闱的时候,陶望三应当能够面圣了。
而等到春闱的时候,主持春闱的人就是苏阳了。
苏阳看向李志远,含笑说道:“至于你,等过了城隍庙,到了阴曹地府,你应该能经常听到我的名字……不过不要炫耀,我也不知道在阴曹地府有没有仇家。”
李志远本听苏阳前言,自觉抱上大腿,听了后续,自觉掉入深坑。
正在说话的时候,看到外面进来了两个人,身披金甲,到了苏阳的身边将手中包袱放下,两个金甲人飘然化为了两团纸。
苏阳接过了包袱,在这酒桌上面打开,里面正是一人头。
李志远视其面貌,肥头大耳,正是蒲城狗官!
这渭南到蒲城,想去百里,而苏阳仅仅剪了两张纸,也不过杯酒说话的功夫,这蒲城县令的人头已经被提到了此处!
第384章 泪珠暗倾
微云薄翳,天色蒙蒙,没有昨天水天一洗的朗彻。
陶望三在床上起身,自觉头有微疼,这是昨天喝酒过多而有的后遗症,现在这时节的酒,度数多不太高,但不敢多喝,酒中的杂醇太多,喝了之后很容易醉倒。
因此这时代千杯不醉的人都是狠人,不能拿着现代的视野,自觉人家喝的低度酒,就对人轻视。
酒桌上面的人头已经被处理掉了。
陶望三收拾碗筷的时候,看着桌面的三碗六筷,不由就回想昨夜,念及李志远已经魂入地府,苏阳也已经离开渭南,不免感觉物是人非。
“嘻嘻……”
一只手拍在陶望三的后肩,陶望三扭头过去,却见背后无人,再度往左边看来,方才看到在他后面俏立的小谢秋容二女,衣香脂腻,修眉善睐,让陶望三不由一笑。
他这一笑,让小谢和秋容二女皆脸红起来。
“怎么了?”
陶望三不解问道。
小谢秋容二女脸面娇红如血,皆不言语,是在昨夜的时候,她们两人被苏阳叫住,分别赐予她们一碗符水,这符水喝过之后,两女皆觉阳气大增,人迎穴已经出血,这是女鬼之体侍奉男子,也不会伤男子性命的征兆,原本对小谢秋容来说,皆是高兴之事,只是面对陶望三,让她们两个一直施手调戏,自诩老司姬的女子面红耳赤,反而没了以往的放肆。
陶望三并不明白这些,只当两女转性,还觉有些欣喜,和小谢秋容两女将家中一切收拾干净,陶望三一如往常的拿起书来,小谢秋容皆在他的身边,这回归了以往的生活,让陶望三只觉昨夜就像是一场梦。
直至十多天后,有人从蒲城那里回来,声称蒲城的县令在十多天前,正在饮酒作乐的时候,忽然有两个金甲神将跳了近来,骂他贪赃枉法,枉顾人命,拔刀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