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未老人非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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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赌什么？”赵雅瑞在赌坊里逛来逛去，一直拿不定主意要赌什么，看见盛萧然走进来，赶紧跑上前去拉着他问道。
我看着眼前大大小调的赌桌，看了半天也只有不多的赌法，没有纸牌，也没有麻将，不禁有些失望，一边抓起一个骰子在手里抛着玩，一边听着盛萧然会有什么提议。
“赌番摊，会玩吗？”盛萧然走到一张赌桌旁，两只指头夹起一枚棋子，看着我们道，“就是赌这个。”
“赌棋？”我有些纳闷，也走上前去，看着桌上黑白分明的棋子，疑惑道。
赵雅瑞也跟着过来，一边说着棋有什么好赌的，一边感兴趣的也拿起一枚棋子。
“算了，”他放下手中的棋子，莞尔一笑，“这赌番摊说起来有些麻烦，你们也不一定能听得懂，我们就去赌大小吧！”
他拉着我们到了一个人比较多的赌桌，周围的人看见他死后都安静了一刻，片刻后又开始了呼喊。
“小！小！小！”
“大！大！大！”
他们个个起劲的喊着，三个骰子在碗里滴溜溜的转着，不出一会，骰子停了下来。“哎哟！大了！”那些赌小的人中有人喊着，也有人低声的骂着什么，赢了的人欢天喜地的一哈腰，把在他面前的铜板全揽到自己怀跟前，嘿嘿的笑着。
“赌大还是小？”盛萧然转过头来，一双微漾的双眸望着我。
“呃？问我？”我被他这么一看，有些反应不过来，又看他好笑的点了点头，便不好意思的回道，“那就赌小吧！”
他又点了点头，从怀里优雅的掏出了一张银票，我心里有些纳闷，他这是赌多少钱啊，怎么还用银票呢，想着便往他那边看了一眼，差点没把我吓倒了！
只见那张上面写着“白银一千两”的银票正慢悠悠的要往写着“小”的框框里落。
我的心顿时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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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凤凰台上暮云遮
我的心顿时一抽。
“还是不要了吧！”我慌忙挡住他的手，阻止银票继续“沦陷”。
他的眉毛微微抬了抬，疑惑的看着我，我从他手里拿过银票，又从我的小荷包里面拿出一锭小小的碎银来，轻轻在他眼前晃了晃，压在“小”上面，讪笑着说道，“只要这个就好，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嘛！”
他大笑起来，无可奈何的弹了我的脑袋瓜，我不好意思的皱了皱鼻子，扭头看向赌桌，重新回到一群赌徒的氛围中。
投骰子的人一转，骰子便落在了碗里，转啊转的，我不自觉的跟着大家一起喊起来。
“小，小！！！！”
“叮……”骰子停了下来。
“什么嘛！怎么还是大！”我不悦的看着碗里的骰子，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庆幸的说道，“幸好刚刚的一千两我给拿回来了，不然就亏大了！”说罢还自豪的看了盛萧然一眼。
“我也要赌，我也要赌嘛！”赵雅瑞早已在一旁跃跃欲试了，拉着盛萧然的胳膊甩来甩去的，又委屈的看着他，“萧然哥哥，你给我一点钱，我今天没有带。”
他宠溺的拍拍她的头，解下腰上的钱袋给了赵雅瑞，粲然一笑道：“你呀，可别输光了才对。”
“萧然哥哥你竟然敢小瞧我？”她装作生气的怒瞪着盛萧然，“我今天一定赢他个片甲不留！”说罢自豪的一扬头，嘴角浮现出一抹娇笑。
“是是是。片甲不留！”盛萧然大笑着点头。露出一排贝齿。又转头掩着嘴悄悄对我说。“我看是她输地片甲不留！”
我哈哈一笑。又取出一锭银子。对着赵雅瑞说道：“你压大地。我就压小地。看我们谁赢得多。这样我们也不至于输得很惨！”她兴奋地一点头。赶紧压了一块碎银在“大”那里。
“啊！！！！！怎么这次我压大地就开小了？！太不公平了吧！”她气急败坏地又拿出一锭银子拍在“大次难道还是开小？我就不信邪了！”
接连输了三次。她像一只斗败地小公鸡。颓丧地从赌桌边地人群中挤了出来。任我和盛萧然怎样劝她都不再玩了。甚至还说那骰子邪门。我和盛萧然都大大地汗了一把。没办法了。盛萧然就带她出去别地地方逛逛。这丫一听就高兴地蹦达了老高。拉着盛萧然就往门外窜。我也不想出去当电灯泡。就识相地留下来继续赌钱。
赌了一会。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我地运气似乎也到了顶峰。钱哗哗地直往我怀里钻。那些赌徒们看我地眼神也变了不少。有地嫉妒。有地厌恨。至于嘛至于嘛！不就是几个钱吗。脑子里虽是这么想着。手里却一刻也没停地收拾着大把地钱。可是我没有那么大地钱袋。正踌躇着。突然灵光一闪。
“老板。我地这些钱能不能换张银票或者换个大一点地银子。这些钱太碎了。我这里装不下。”我一脸笑意地对着赌桌前面地柜坊老板说道。
谁知那老板八字胡一撇，轻哼一声，捻着他那撇胡子淫邪的一笑，带着黄金扳指的右手拿下他嘴里叼着的烟袋，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拿不下你就赌完了再走！我们这里可是不换钱的！”说罢又轻嘬一口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好你个黑心老板呀，果然开赌坊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瞪他一眼，只好用袍子的下摆抱起钱，转身欲走。
“慢着！”随着柜坊老板一声，两个大汉便伸出手来挡住我的去路，“公子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合规矩吧！”说完便从柜坊后面走出来，手上提着眼袋，两个小眼放着狠光的盯着我。
“什么规矩？赢了钱还不能走了？！”我一怒，打掉一个大汉的手，闪身出来立在柜坊老板面前。
“公子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可能还不知道我这里的规矩，”他又嘬一口烟，突出烟雾来，继续说道，“凡是赢的钱超过五两银子，所有钱都要四六分成，我看公子你赢的钱，少说也在十两银子之上吧！”
什么？还要四六分成？！有没有王法了！！看来跟他再理论也没什么结果。我瞥他一眼，刚跳起准备施展轻功，一只有力的手抓住我的肩膀便把我甩在地上，胸口一阵闷疼。
“我看公子还是按照规矩办事儿吧，不然吃亏的可是公子你了！”他奸邪一笑，小眼睛放着贼光。
我揉着胸口龇牙咧嘴的正欲起身，只见一只脚飞来便踢在了柜坊老板的脸上，将他掀翻在地。
“盛萧然？”我欣喜的看着他，他朝我一笑，伸手将我拉起。
“怎么我们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就办了这么精彩的事情？！”他眉眼里净是心疼和指责，我看着他身后正欲让他小心，他一扬手，一个壮汉就又倒下了。
柜坊老板慌忙从地上爬起，阻止另外一个壮汉的进攻，声音有些颤颤巍巍的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可是江湖人称笑里藏刀的淡月公子？”
笑里藏刀？我不可置信的看看眼前的盛萧然，他又温柔的对我一笑，怎么我没发现这笑里还有刀子呢？
“算你还有点眼里！”赵雅瑞戳着柜坊老板的肩膀说道，轻叱他一声，“你今儿个算是惹对了人！”
“雅瑞，我们走吧！”盛萧然也不理柜坊老板在一旁赔礼，拉着我和赵雅瑞便出了赌坊。
我还是对这个“笑里藏刀”极感兴趣，一边兜着衣服里的钱一边缠着他问这个名号是怎么来的，他倒是挺镇定，指着我衣服里的钱说，“先找个地方把这些钱给花了吧，不然你打算兜到什么时候？”
我有些愁苦的看着衣服里的钱，转头问赵雅瑞什么地方花钱最快，她想也没想便指了指街边的一家“得月楼”，原来是一家酒馆。
这家酒馆的菜贵得要命，我们进了二楼的雅间，数了数衣服里的钱，零零碎碎的合起来一共十六两银子，点了一支烤鸭，三两没了，点了一壶上好的花雕，一两半又没有了，又点了一些别的小菜，总算将这十六两花的一干二净。
我轻抿一口酒，酒精的辛辣味窜如鼻口，呛的我一阵猛烈的咳嗽，赵雅瑞递过来一杯水，我仰头饮下，待辛辣劲儿过了，我才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那个名号怎么来的吧？”
盛萧然一笑，还没开口，赵雅瑞便打岔道，“你问他还不如问我呢，他的那些事儿我可比他自己还清楚！”
我咽了一下唾沫，呆呆的望着她，怎么你比他还清楚呢？盛萧然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眉眼含笑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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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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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咽了一下唾沫，呆呆的望着她，怎么你比他还清楚呢？盛萧然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眉眼含笑的看着她。
她一杯茶水下肚，嘿嘿一笑，便口若悬河的说道：“话说萧然哥哥离开淡月山庄出外磨练的时候，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隐于苍绝巅的世外高人千绝秋，千绝秋让萧然哥哥经受九九八十一天的寒冰镇体，如果能活下来的话就会收萧然哥哥为徒，萧然哥哥听了之后二话不说，便照着千绝秋的话去做，谁知九九八十一天之后萧然哥哥侥幸存了一口气在，千绝秋遵守诺言终于收萧然哥哥为徒，当时萧然哥哥才十二岁，
“他教萧然哥哥一种叫做千秋破的武功，学这种武功等于是掉进了人间炼狱，他要把萧然哥哥之前所学的武功全部废掉，又将他的浑身骨头尽数打碎，为了就是长出更强硬的骨骼，之后每日用药酒浸泡身体四个时辰，每隔五天就要吃一次天下奇毒的药品，然后用冰蚕进入耳朵吸出毒血，七只冰蚕出来的时候通体发黑，这是为了练就百毒不侵的身体，如此周而复始，”
说到这的时候，她灵动的眼睛似乎有些发红，表情也不再是兴奋的，而是挂上了一抹浓浓的悲痛，尽管她已经尽量说的很简略了，我听到这里心里仍是难受得要命，没想到盛萧然竟受过这样的折磨，我又看了看盛萧然，他依旧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仿佛他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些一样。
赵雅瑞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萧然哥哥每日不知要承受多少苦难，每天都在生与死的边缘上挣扎，就这样三年过去了，萧然哥哥终于练成了千秋破，千秋破施展起来威力无比强大，几乎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萧然哥哥带着一身本领出师了，谁知刚一下山便有人因听闻他是千绝秋的弟子而多次前来挑衅，萧然哥哥当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都打倒了，直到有一天，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面上带着几许自豪，似乎又有些口渴，舔了舔嘴，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放下继续道，“直到有一天，凌波玉老的徒儿被萧然哥哥打得落花流水，凌波玉老的面子上当然挂不住，便找到萧然哥哥说是要一较高下，为他的徒儿讨个公道，这大家可都知道凌波玉老的功夫，普天之下没有多少人能打过他，大家都这次以为初出茅庐的萧然哥哥要死定了，谁知道萧然哥哥露出了一个无比俊朗的笑颜，
说到这里，她的脸微微一红，娇羞的抬眼望了望盛萧然，盛萧然则依旧是面不改色，她又继续道，“凌波玉老见萧然哥哥死到临头了还在笑，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伸手就朝萧然哥哥打来，谁知道没几个回合下来，凌波玉老便处于下风了，这时候萧然哥哥还没有用他五分之一的力呢，凌波玉老心里不甘，竟然阴险的使用毒练丝这样子恶毒的暗器，却不想被萧然哥哥的千秋破给震回去了，自己吃了大亏，还好他有解药，连滚带爬的回去之后就再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
我听她这么一说，不禁佩服起盛萧然来，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样想着，我端起酒杯，也不顾自己会不会喝酒，对着赵雅瑞和盛萧然说道，“这故事听得我荡气回肠的，为了这来来之不易的‘笑里藏刀’，忍不住就想喝些酒来，就让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吧！”说着，自己一仰头先干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盛萧然也端起酒杯来，爽朗的说道，“就让我们不醉不归吧！”
“我才不管你们什么今朝明朝地。只是知道我现在也非常想要喝酒。什么乱七八糟地愁都一边去吧！”说着。赵雅瑞也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听到这。我和盛萧然都大笑起来。她被我们笑得不好意思了。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也不知道是酒劲地作用还是别地什么。她地颊上飞起两抹酡红。无限灵动。
也不知道这顿饭进行了多久。直到华灯初上。夜色微朦。我们依旧坐在席上。我和赵雅瑞已经喝得不行了。头脑晕乎乎地。盛萧然似乎还没有醉。仍在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桌上杯盘狼藉。惨不忍睹。
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琵琶声。煞是动听。如泉水叮咚。又如莺啼鸟啭。时而轻快。时而幽怨。我痴痴地笑着。抬起朦胧地醉眼。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循着那乐声往前走。盛萧然望我一眼。也不多语。依旧是在喝闷酒。我一步一摇地迈出雅间。走到一楼正厅地上方。趴在栏杆上向下望着。
正厅前方地台子中央立着一扇屏风。从我这个角度只能朦朦胧胧地看见半个人影。一位穿鹅黄纱衣地女子正微微颌首。低眉抚琴。
琴音越来越动听。越来越缠绵。像一个身居闺中地怨妇等着那离家地良人。又像一对热恋中地眷侣在低声私语。我不禁微微阖上眼。细细聆听。周围地一切似乎都安静了。有清风出来。带着阵阵地鸟语花香。远处泉水叮咚。落英缤纷。此情此景。端地是实获我心。不觉间吟哦出声。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