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被迫奶爸以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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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老板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
这个电话的来电铃声很特别,和那几个常用联系人不是同一种,赵觉一下便猜到了来电者。
在老板接通之前,赵觉提议:“开下免提?”
许泽南不可思议地看赵秘书一眼,然后,拎着听筒走到套房里去了,落在门握上的手顿了顿,他将门反锁上。
这是小繁宝宝教的,警觉与戒备。
确定赵秘书听不到了,许泽南才摁下接听键,奚言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许泽南,春桃餐厅,中午一起吃饭。”
说完,不等他回复,她便急着挂断了电话。
许泽南突然想起赵秘书对她的形容。
奶凶奶凶。
是没什么震慑力的。
…
许泽南出来的时候,赵觉一直守在门外。
他先道歉:“老板我刚刚不是想偷听你和奚老师讲电话,我只是想听听奚老师跟您说了些什么。”
然后根据他们的谈话内容,他来给老板出谋划策,从而达到薪水二的三次方的目标。
许泽南垂眸理了理袖扣,云淡风轻地说:“那不就是想偷听?”
赵觉:“……“
“老板您洗澡了?”赵觉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老板身上,而不是二的三次方上:“您换了休闲衬衫,特调香水,尾调是沉质的松木。”
“奚言喜欢这个味道。”
许泽南炫了个直球。
赵觉顿悟了,他恭维道:“是奚老师约您出去。”
许泽南往身上套了件松石绿大衣,尝试着纠正他不够精准的措词:“有没有可能是去约会?”
赵觉:“?不能吧。”
要是是约会,这速度进展也快了点儿吧?
前女友哪是那么好追回的,赵觉才不信。
许泽南当然不至于认为奚言约他吃饭是想跟他约会,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她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使唤他才对。
他不过是被奚言约出来,心情因此不错,想跟赵秘书开个玩笑罢了。但赵秘书没能领略到他的梗,就有些没趣。
奚言约他约得正好,他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同她谈谈给两个孩子找保姆的事儿。
…
许泽南开车到春桃餐厅时,奚言还没来。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给她找了个借口。老师这行业挺忙的,自然不能像他这样自由,任凭她随叫随到。
随便差遣。
这个点,她还没下课吧。他想。
以前她还在星芒小学实习的时候,他也没少像现在这样坐在春桃餐厅里一边敲代码,一边等她。
反正在哪里都可以工作,他也乐意边敲代码边等她。
服务员端来一杯柠檬水,问他要不要先点菜。
他说要的。
现在点好了,等会儿她进来就可以用餐了,用完餐谈完事情,她回学校午休,他也就回去工作了。
许泽南点了三素一荤一汤,是奚言的用餐习惯。
也是奚言喜欢的菜品。
服务员拎走了菜单册。
许泽南接到了赵秘书打来的电话:“老板,我想到好办法了。”
许泽南心情不错:“说来听听。”
“等会儿我发几个保姆虐待雇主家孩子的新闻给您,您就拿着这个跟奚老师谈,先吓唬吓唬奚老师,让她对找保姆这事儿本身就产生点儿抵触感。”
“至于您的优势,首先您得拿出您无意和奚老师抢孩子的态度,其次,强调父母对于孩子成长的作用不可缺失……”
春桃餐厅,布艺门帘掀起一角,门外的光线漏进来,许泽南坐在正对着门帘的位置,他看见奚言穿着星芒小学的校服,藏青色运动款,额角微湿。
看来,她刚上完体育课。
许泽南挂断了赵秘书没讲完的电话。
摆在桌面上的手机陆续接受到赵秘书发来的消息,他快速扫了一眼,是他口中找的那几则保姆虐待孩子的新闻。
他扫了一眼,便记住了全部内容。
另外,赵秘书还发了一句鼓励他的话。
赵叫叫:【奚老师身为小学语文老师,最注重的沟通方式就是摆事实、讲道理了,所以老板你一定要好好和奚老师沟通,然后说服她。】
赵叫叫:【加油,老板。抱拳。jpg】
赵叫叫是赵秘书的微信昵称。
别人发微信给他都会自我介绍,许泽南因此没有给人设置备注的习惯。
奚言进来以后,无辜的眼神四下打量两眼便看到他了,她向他这个方向走过来。
高马尾一晃一晃的,在纤瘦的肩胛骨上拍拍停停。
在奚言落坐之前,许泽南推过去柠檬水。
手背试了下温度,是温的。
果然,下一秒——
他就见她很自然地接过去,仰头一饮而尽。
在她放下玻璃杯的同时,他又默默递过去一张纸巾。她接过去,擦擦嘴巴说:“谢谢,我刚上完体育课,渴死了。”
服务员起菜。
她说起体育课上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她们班的学生体测赢过了三年级其他几个班。
她说话的时候,纤秀的手指尖会比划,像跃在空中跳舞的小精灵,苹果肌细腻饱满,眉眼之间都是灵气。
可以看出她对教师这份事业的热爱,和对学生的全身心投入。
他一边听她说话,一边盛碗汤推过去。
吃饭先喝汤,这也是她的习惯。
“许泽南。”她端起汤,没喝,话锋一转:“你认识和平国际医院的院长吗?”
和平国际医院。
她要不提起这六个字,他都快了蒋澄还有个正经身份了。
但不知道她问这个是有什么意图。
许泽南只淡淡说:“认识。”
“真的吗?”她放下碗,双眸熠熠闪起光亮:“关系硬吗?”
许泽南注意到她还未喝一口汤,先为别人一个身份欢了心,他蹙蹙眉:“你要多硬?”
也许是因为这一个硬字。
餐厅里的空气突然就稀薄了起来,餐桌上的吊灯影影绰绰,玻璃窗上倒映着窗外的爬山虎。
风浅浅地吟唱。
灯光浅浅地摇晃。
大体两个人都是尴尬的,毕竟“硬”这个字能组合的词和短句,曾经在他们之间发生过数次深度交流与探讨。
也是风浅浅地吟唱。
灯光浅浅地在摇晃。
第21章
奚言端起放凉的银鱼水羹一口喝完,快速跳过了这段不太合适的对话,大体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许泽南听完以后点了点头。
只是安排VIP床位而已,举手之劳的小事。
这事儿说完了,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这是两个人七年来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虽然许泽南事先便知道奚言约他出来吃饭的目的并不是要和他叙旧,更谈不上约会,只是想找他帮忙。
但他其实已经卑微到,只要她愿意搭理他,跟他说句话,带不带刺儿的都行这种地步,她能愿意找他帮忙,他都是欢心的,积极的。
他最害怕的其实是,她当他是完全的陌生人——
但她其实也不可能当他是完全没有交集的陌生人,因为他是她两个孩子的爸爸。
在他和她重逢后,在他和两个孩子遇见后,就意味着交集时时刻刻可能会发生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收敛情绪,问:“你父亲住院了,母亲留院照看。你要上班,那孩子谁来照顾?”
“所以才让你帮我找个住家阿姨啊。”奚言说:“这附近的本地阿姨退休工资可观,替人看孩子也就是图个消遣时间,她们一听到我有两个孩子都不太愿意了。”
虽然泡泡和小繁都是很听话的孩子,但别人并不怎么相信她说的,尽管她愿意付双倍的工资。
要么就是住远一点的在江城打工的外地阿姨,倒是对她开的工资挺满意的,可是远一点的阿姨人家又不想住家。
“我下班晚,人家阿姨下班也晚。不住家的话,她们回家就要更晚了,安全问题很难得到保障。”
总之,就是没找到特别合适的。
奚言说这几天都是她早上早点送孩子过去幼儿园的,下午放学的时候,母亲从医院去接了回家,等到她下班回家以后,母亲再做了饭菜拎去医院。
“不是长久之计。”他插一句。
奚言如实道,她这个工作,也没办法一趟一趟跑家政公司,一个一个面试住家阿姨就更不现实了。
许泽南点了点头,长指搭在餐桌上,敲了敲。
然后,他开口:“我帮你找保姆是没问题,但保姆会打孩子。”
奚言漂亮的眉眼变了变,不太确定地说:“毕竟是极少部分吧?”
就算是极少部分,她其实也怕再遇到那样的事情。
那还是在她月子期间,哥哥为了让她安心休息,尽管是在月子中心,还是给她另外找了一个月嫂。
但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月嫂其实是第一次当月嫂,还是用的古早的育儿方法,捂得两个孩子一身湿疹,有些破损的皮肤甚至发生了溃烂,治疗周期长达整整两个月。
她当时崩溃极了,痛哭到短暂性失明。
或许,她当时的产后抑郁便是由那时而起。
那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找过月嫂/育儿嫂,都是她自己学习科学的婴幼儿护理知识,科学育儿的。
好在父母都是退休的教师,可以帮她照顾小繁和泡泡。
奚言想起过去,仍觉得心有余悸。
“我不会打孩子。”
她听见许泽南清沉的声线。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不大,语气也偏轻,却给人一种力量感,一种值得信任的感觉。她也确实相信他不会打孩子。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奚言就听说校草人很高冷,说话的语气、冷漠的眼神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距离感。
但他没这么对待过她。
他看她的时候都是眼里带着笑的,也没有大声吵过她,更别说对她动手了。就连最后分手的时候,他也只是用力地扼着她的手腕,垂下眼放低姿态求她别走。
她又听见他说:“我也不会跟你抢孩子。”
奚言心虚:“这个不好说吧。”
想起赵秘书对她的评价,许泽南怎么都觉得不客观。
他什么时候跟她讲得通过道理?
许泽南抿了抿唇:“你是个讲道理的语文老师吗?”
“当然是啊。”她杏仁般的双眸眨了眨,无辜清纯。
“那你能听我说完?”
“哦。”
许泽南精准抓取了奚言这些年对孩子的父亲缺失的遗憾心理,针针见血。
他说孩子们不是没有爸爸,只因为她不想要他们有他这个爸爸,是因为她的自私。
奚言眉心一跳:“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话重了?”他恍了恍神,问。
“你说呢?”
他果然抿直了唇线,放缓声音。
“那我跟你道歉。”
奚言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许泽南继续讲道理。
他强调爸爸在孩子成长过程中的重要性,他甚至引用和推荐了相关的文献研究给她。
但他不知道,奚言怀孕期间准备了那一年的研究生入学考试,孩子九个月的时候,她重返校园,攻读了教育心理学的硕士学位。
所以,她怎么会不明白,父亲的角色在孩子成长过程中,乃至一生中都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
尤其是男孩子。
就像泡泡一样,奚言总担心他太过于懂事了。
懂事到令人心疼的地步。
他从小就不会和妹妹去争抢玩具,一周岁以后就没有再哭过了,两岁多的时候,他走路被别的大哥哥撞倒在水泥砂浆路面上,脑袋上磕了一个大包。
白皙秀气的小脸上,伤口和砂石在额角触目惊心。
儿科医生用酒精擦拭消毒的时候,奚言哭得稀里哗啦,泡泡却是一声没吭。
他甚至抬起手臂,在她后背拍了拍,以示安抚。
喜怒哀乐的情绪掩在心底,他表露出来的总是面无表情。
奚言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有父亲的陪伴,他是不是也能够像他这个年龄的其他孩子一样,娇气一些。
学会撒娇,而不是小小年纪就只学会了坚强。
如果说以前是没办法,她不知道许泽南有没有自己的家庭,不知道他有没有正在交往的女朋友,在他不知道孩子存在的情况下,她不会主动去让他承担起一个父亲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那对他也是不公平的。
但现在——
重逢以后,她得知他一直单身,没有家庭,也没有女友。
他现在诚意满满地想要参与进来孩子的成长,不止是起到住家阿姨的作用,更多的是作为一个父亲对孩子进行陪伴和教育,并且他许诺和保证绝不会和她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他承诺只是想做个孩子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陪伴。
她如果继续反对,那的确是她自私了。
即使只是为了孩子,她也应该同意和欢迎。
“但我们之间,就只是孩子爸爸和妈妈的关系,这一点你要明确。”奚言最终说。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嗯”了一声。
奚言不知道他这声“嗯”里饱含着什么样的情绪。
突然想到班级里有重组家庭的学生改了三次姓,随生父姓,随母姓,最后随继父姓。
奚言最后试探性地提一句。
“你以后不会要求孩子改跟你姓吧?”
气氛似乎变得轻松起来,他“嘶”了一声。
“你要是愿意,我跟你姓,也不是不行。”
奚言:“……我才不愿意。”
这顿饭,两个人其实都没怎么吃。
春桃餐厅紧挨着星芒小学,午休铃声响起,许泽南主动说:“你回学校吧。”
就像当年,他一遍一遍地目送着她回学校。
显然,奚言也被他这句话拉入了倒带的回忆。
她深呼一口气,丢下句话,快速离开餐厅。
“大班三点五十放学,你别迟到了。”
…
幼儿园三点五十放学,但许泽南第一次去幼儿园接孩子怕迟到,三点刚过就到了星星幼儿园门口。
拥堵的交通比星芒小学上学放学还夸张。
他花了半小时也还没停好车。
接连有幼儿园的小朋友牵着家长的手出来,他有些分不清楚奚言所说的三点五十放学是最后离校时间还是最早离校时间。
他打电话来的时候,奚言刚好帮父亲搬好病房。VIP院区的独立病房是个两室一厅的套间,空调冰箱洗衣机,连厨房用品都有,可以直接在医院里做饭炖汤。
便于家属照顾病人的饮食起居。
营养师甚至会免费出具合理而营养的饮食搭配。
奚言对他的高效率帮忙多少是有些感激的,接听电话的时候先向他表达了谢意。
许泽南问她为什么才三点钟就有小朋友陆续出来了?她说的三点五十是不是最后的离园时间?
奚言只好又给他解释,三点是小班放学,三点半是中班放学,泡泡和小繁大班了,所以是三点五十接。
“车停哪儿?”许泽南又问。
奚言给他指了一下上回陈老师告诉她的地方。
许泽南抿抿唇,表示没听懂。
“你是路痴吗?”奚言气不打一处来。
就叫他去接个孩子,有这么难?
“是啊。”许泽南理所当然:“你不是知道的吗?”
奚言想起过去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走过的那些弯路:“这都几年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还很有理:“我有司机,怎么会有长进?”
奚言:“……那你司机呢?”
他又开始扯他的歪理,他说接孩子带司机,孩子认错了爸爸怎么办?
奚言更无语了:“……你随便停吧。”
许泽南最后也没随便停,找了个的车司机,塞了点钱,带他去停了个车。
走回来的时候,刚好三点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