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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锦衣玉令-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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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日苏看他一眼,突然上前,“父汗,儿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巴图哼声,“大殿之上,何事不可讲?”

    乌日苏应了一声“是”,接着便有些犹豫地道:“得知半山出事,儿子便连忙封锁了额尔古城,如此严密的封锁,想必没有人可以逃出去……可是,我们翻遍了额尔古城也没有找到人。”

    巴图看着他,“都翻遍了?”

    乌日苏迟疑一下,说道:“除了大妃住处,一个不漏都搜查过了。就连伊特尔的住处,瓦杜也带了人进去搜查。”

    “大妃?很好。”巴图冷冷扫一遍大殿中人,哼声道:“来人,包围星罗台,本汗要亲自搜查。”

    “是!”

    ……

    星罗台是大妃的居所。

    巴图领兵浩浩荡荡地过去了。

    那齐刷刷的脚步声,震耳欲聋。

    一种莫名的预感告诉她,不论此事是不是大妃主使,半山都一定会在大妃的寝殿被找出来。

    时雍甚至可以猜测到,巴图在大妃殿中搜出半山之后的情形。

    虽然这一切都在往时雍喜闻乐见的方向发展。

    可是,事情发生得太完美了。

    一开始,时雍的计划就是借由半山,离间巴图和大妃阿如娜,让他们窝里斗。要么两败俱伤,要么大妃和狼头刺被巴图拔除,也算是为赵胤报了一仇。但她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这一切就像有人在暗中助她一样。

    是乌日苏?

    还是命运的推手?

    还是另有其人?

 第583章 孽子

    巴图率大军包围星罗台时,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反抗。

    兵丁们的脚步响彻大地,星罗台里却一片寂静。

    灰蒙蒙的天空,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仿佛暴风雨就要来临。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穿一袭银白盔甲,手执锋利长枪,背对星罗台大门,一动不动地置身于暗淡的光线里,看着齐齐整整的队伍将此处围成铁桶一般。

    “二皇子?”

    “大汗,是二皇子。”

    从昨晚清查刺客到现在,整个额尔古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人都紧张万分,但是在远离额尔古城的猎场,这个消息并没有扩散开来。

    因此,来桑会出现在星罗台,让众人有些意外。

    乌日苏皱了皱眉头,一言不发。

    巴图勒着马缰绳上前,“混账东西,手执利器拦在门口,你是要做什么?”

    来桑一个字都没有说,就那般看着巴图和乌日苏,站了许久才徐徐平举长枪。

    “儿子来救母。”

    低低一句话,黯然、痛苦,既不冲动也不暴躁,眼前的来桑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巴图眉头皱了起来。

    “胡闹!你母妃狱中劫人,窝藏奸细,你个孽子怎可是非不分?”

    来桑仍然静静地看着他,“儿子救母天经地义。父汗今夜想要血溅星罗台,那便先从儿子的尸体上踏过去。”

    一字一字,来桑说得平静,却掷地有声,分明是存了拼死之心。

    四周突然寂静下来。

    巴图缰绳一抖,缓步上前,如狮王在对幼狮咆哮一般,沉声低喝。

    “来桑!本汗命令你,让开!”

    来桑纹丝不动,只眼睛里荡出一圈暗淡的波光。

    “父汗,你从未爱过我的母妃,没有爱过我,对不对?”

    爱?

    这个说法是来桑从时雍那里学来的。

    巴图听了,气得差点头顶冒烟。

    这个字对这个年纪的他来说,荒唐又幼稚,也只有十几岁的来桑才会去在乎了。

    他冷哼一声,腰刀猛地出鞘,发出金属冰冷的鸣叫。

    “我只问你,让是不让?”

    “我只问你,爱是不爱?”

    “来桑!”巴图气得牙齿咬紧,他堂堂草原之鹰,怎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所威胁?

    他半垂的刀尖抬了起来,手臂有力地直指来桑。

    “你是要与你母妃同罪吗?”

    来桑看一眼密密麻麻的兵丁,嘴唇动了动,低低地问:

    “敢问父汗,要如何处置我的母亲?”

    巴图目光一闪,冷哼道:“那得看她做了什么,一共犯了几条大罪。”

    来桑盯着他冷漠的面孔,忽而一笑,“母妃有罪没罪,父汗不都已经为她定好了罪。”

    他用的肯定句。

    来桑年岁不大,平常在大妃阿如娜的庇佑之下,活得肆无忌惮,做事冲动不计后果。可是,他并不是当真愚蠢,对巴图多少有些了解。

    依巴图的性格,不坐实罪名,他根本就不会出手。既然出动了这么多兵马前来,自然不会无功而返、一旦撕破了脸,就再无回头之路了。

    父母之间的恩怨摆到明面,来桑眼里全是伤痛。

    “往常母亲总是骗我,说我是父汗最宠爱的孩子,也是兀良汗最尊贵的王子。吉尔泰他们也是这么说,人人都这么说,一个个捧着我,惯着我。父汗默认了,我也信了。直到今日我才明白,这是天底下最无奈的谎言。说的人在撒谎,听的人也在撒谎。而我,就是那个最可笑的傻瓜,活在谎言里沾沾自喜,自以为是……”

    说到这里,来桑喉头突然一梗,抬头直勾勾地望着巴图。

    “我在南晏学到一句话,捧得越高,摔下来越痛。父汗,你何其忍心?我是您的儿子吗?”

    巴图满脸怒容,大军当前,他根本不想听一个毛孩子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气得火气冲天。

    “要是有得选择,我宁愿你不是。来桑,再警告你一次,本汗在搜查乱党奸细,你若再执意阻挡,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了。”

    “好。我明白了。”来桑眼皮垂下去,长枪却高举起来,“来吧。巴图,我不怕你。”

    他直呼其名,气得巴图暴跳如雷,再不多话,猛地挥刀。

    “来啊!将这个孽子拿下,押入大狱候审。”

    来桑冷笑,“你是我父,你若杀我,我不敢反抗。但是旁人,呵……”

    来桑有一双同巴图一模一样的眼睛,就那么冷冰冰扫视一眼在场的人,杀气十足。

    “旁人就要尝尝刀口舔血的滋味了。”

    “混账东西!”巴图知道下属无不忌惮来桑的身份,深吸一口气,持刀拍马冲上去,嘶声大吼。

    “那本汗今夜就亲自来教训你这个孽子!”

    一听这话,兵丁们立马分立两侧,将场地留了出来。

    “草原之鹰”果然名不虚传,巴图一把钢刀在手,在马嘶声里纵身上前,骠悍勇猛,杀气腾腾,单看那阵仗就极为吓人。

    “来得好!”

    来桑赤红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住巴图,突然手勒马缰绳,举起长枪往前冲了过来。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和巴图战在一处的时候,却见他昂首挺胸,直直朝着巴图的钢刀撞上来。

    巴图大骇,飞快收刀。

    已然来不及,刀尖噗一声刺入……

    来桑手上的长枪“咚”的一声重重落地。

    四周传来惊呼声和喊叫声,来桑却仰脸看着巴图,双手握住那柄锋利的钢刀,好像嫌刺得不够深似的,再里往里一捅,嘴角吐出一口鲜血。

    “父汗,我说过了。你是我父,你要杀我,我不敢反抗。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巴图双眼瞪大,看着他发不出声音。

    来桑微笑,“不知儿子一命,可否换父亲一个承诺?”

    巴图沉下眉,咬紧了牙关,“你说。”

    来桑道:“不论母亲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恳请父汗饶她一命。父汗可把她遣返哈拉和林,终生不见…………但恳请你……念及夫妻一场,母妃真心待你,给她一个生的机会。”

    巴图默默看着他。

    来桑气若游丝,“父汗,儿子求你了……”

    巴图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我何时说过要她的命?”

    来桑眼睛一亮,发出一抹耀眼的光泽,“当真?”

    巴图眯了眯眼睛,看着来桑胸口涌出的鲜血,刺目般挪开了红,“来人,扶二皇子下去,传诸道子!”

    “是!”

    几名侍卫齐齐冲了上来,架住摇摇欲坠的来桑。

    乌日苏沉寂片刻,看了看漆黑一片的星罗台,走上前去,低声问:“父汗,星罗台,搜是不搜?”

    巴图沉默地抬起双眼,注视着星罗台的大门,片刻,吐出一个冷酷至极的字。

    “搜!”

    ——————

    时雍从大殿出来并没有跟去星罗台,而是回房补觉。

    困是一方面,不想掺和又是另一个方面。她昨夜完全没有睡好,这么躺到床上,很快就有了睡意,迷迷糊糊间,听到塔娜的喊声,这才睁开眼,不悦地问。

    “怎么回事?”

    “公主,二皇子快死了。褚老让我来请你前去。”

    来桑不是在猎场么?

    什么时候回到了额尔古城?

    时雍瞬间清醒,匆匆套好衣服跟着塔娜过去。

    皇城里喧嚣阵阵,听声音是从星罗台传来的。时雍匆匆问了下来桑的伤势情况,在侍卫的带领下进了寝殿,便看到了被染红了半边的床,以及床边一脸踌躇的褚道子。

    “公主来得正好。”

    褚道子的声音颇有几分急切,望了一眼来桑。

    “我记得你曾说过一种缝合之术?二皇子这伤,正是合适。”

    前阵子二人时常谈论医道,时雍便把外伤缝合的必要性和一些现代医理告诉了褚道子,同时告诉了他孙正业的术房,以及光启帝的治疗情况,权当是医术交流。当时褚道子不以为然,时雍没有想到他其实都记在心里了。

    “我来看看。”

    时雍沉着脸上前,仔细察看了一番来桑的伤势,心底暗自侥幸。

    “幸好没有伤及要害。”

    她话音未落,一直昏迷的来桑便睁开了眼睛,看她一眼,有气无力地笑。

    “阿拾,你来救我了……真好……”

 第584章 遗书威胁

    好个屁啊!      真是个傻孩子,哪有人这么玩命的?      时雍瞪他一眼,“我还真想不到,你这么怂。竟然会用最笨的招数对付你爹。”      来桑抿了抿干涩的嘴,朝她眨了眨眼。      “我有分寸……再说……有你,有褚老……我知道……我死不了。”      分寸就是不让钢刀直刺要害么?真是天真。      就时下的医疗环境来说,一个小伤都有可能致命,怎么能轻易去赌?      “此处不是南晏,没有良医堂,也没有术房。你可真是大胆!”      时雍想到兀良汗的治疗环境,也有些焦躁起来。      “师父,你想办法为他止血,护住他的小命,我去准备器物……”      褚道子点点头,又看了来桑一眼。      “一时半会死不了。”      这话说得,人家好歹是个皇子呢。      时雍瞄了来桑一眼,没有反驳,领着塔娜下去了。      没有缝合线,只能用丝线,消毒措施也得尽最大的努力做好。时雍整个人忙碌起来,一直待在来桑的寝殿里,直到为他处理好伤口,又看着他吃完诸道子的“臭药”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这才走出宫来,看到星罗台那边冲天而起的火光。      “怎么回事?”      一个侍卫匆匆过来,想要闯入殿中,被褚道子拦了下来。      “二皇子刚刚睡过去,不要打扰。”      侍卫脚步停下,满脸惊惶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时雍,结结巴巴地道:“可是,可是大妃……”      褚道子问:“大妃如何了?”      星罗台的火光大家都看到了,但是具体发生什么事情,目前他们却是不知。侍卫脸色灰败,抹了抹脸,哭丧一般说道:      “大妃……去了。”      死了?时雍心脏骤然一紧。      来桑拼尽一死想要保住他母亲的性命,最终还是没有保住么?      这一刻,时雍的内心七上八下,很是复杂。      阿如娜为了儿子争权夺势,组建狼头刺,四处为非作歹,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可以说,她死得其所。可是,从来桑的角度去看,也是一段悲剧。      不敢想象来桑醒来会是何种疯狂,她双手合十,长长一叹。      “可怜天下父母心。”      褚道子一动不动,语气平淡,“疯子。”      “???”      时雍不解地仰脸,尚未出口询问,门口传来恩和焦急的声音。      “公主!伊特尔公主!”      恩和气喘吁吁,跑进来捂着心窝,大口喘气。      “大汗叫你速速前去。”      时雍看了褚道子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匆匆叫她,想必是与半山先生和大妃阿如娜有关了。在牢中验出半山不是本人的是她,如今难不成是让她去核准,或是重新勘验?      褚道子抬了抬下巴,“无妨。老夫同你一道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人好像真的就真的成了她的师父了。      在这个陌生的异域,有这么一个长者提点和帮助,时雍心里忽而一暖。      “多谢师父。”      这声师父叫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真诚。      褚道子深深看她一眼,大步走在前面,黑袍森冷,看不出半分情绪。      ……      星罗台时雍没有来过,但是比想象更为宽敞华贵。      兀良汗大妃之尊,名副其实。      她同褚道子进去的时候,兵丁们正在提着木桶取水救火。吆喝声、喊叫声,此起彼伏。幸好星罗台的建筑排列与南晏不同,并不是全然一体,只有主殿燃烧,其余没有受到影响。      巴图此刻正带人在副殿里,殿中间的地板上放着一具尸体,身上盖着的不是白布,而是大红的床单,那女子露出来的脑袋上,戴着一朵大红的绒花,脸色刷白,嘴唇也涂得鲜红,这画面看上去有些诡异。      “参见父汗。”时雍上前行礼,看了一眼那大红床单,“不知父汗叫我前来,所为何时?”      巴图皱紧眉头,声音略略喑哑。      “大妃喝下了毒酒,你且看看,还有没有救。”      时雍吓了一跳。      那不是一具尸体吗?      她微微低头,“领命。”      时雍知道,巴图之所以叫她而不是叫褚道子,是因为大妃的性别,因此,她心里是有些悲切的,不是因为大妃这个人,而是为这个时代的女性。      哪怕要死了,也有贞洁一说。      时雍翻了翻阿如娜的眼皮,探了探鼻息和颈动脉,心里黯然一下,又慢慢掀开那一条大红的床单——      眼前突然一刺,她猛地怔住。      阿如娜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红裙。      鲜艳的红色充斥着她的眼睛,再往下看,脚上也是大红的鞋子。      一身红,这分明就是女子大婚时才会有的装扮。      以此赴死,又充满了诅咒之意。      也许在她的一生里,与巴图成婚,便是最风光最值得纪念的日子吧?      然而,她最终没有死在仇人的手里,却是死在她丈夫的手上。      时雍再检查了一遍。      瞳孔散大,脉搏消失,心脏也停止了跳动,没救了……      她闭了闭眼,默默将床单盖回去。      “人已经走了。父汗,节哀!”      这声节哀,时雍说得缓慢,并不知巴图哀是不哀。巴图听了,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一个人站在原地安静了许久,这才慢慢走上前去,看着那一片红得刺眼的颜色。      “我没想让你死,你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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