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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锦衣玉令-第36章

小说: 锦衣玉令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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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节,京师已是凉寒,哪怕是内室,穿着也不少,这般着装,时雍要施针属实不便。

    说话时,她真没有存半分别的心思,可赵胤从书里抬头,看她那一眼,却把她撩拨得心里毛刺刺的,怪别扭。

    干嘛这么看她?

    时雍脸颊有点烧,心跳得厉害。

    谢放过来帮赵胤宽衣,时雍站在身边没动,呼吸有些不均匀。

    他宽衣解带,脱去外袍,只着中衣,肩膀上又特地披了件毛皮大氅,待腿部露出眼前时,时雍看着他变形的膝盖,不由震惊。

    可以想象此人承受着怎样极致的痛楚,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半点和正常人不同的地方,连走路都是笔挺刚直,不曾有半分颤抖犹豫。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对旁人当然也狠。

    “没见过?”

    赵胤双眼漆黑不见底,深邃得让人心颤。

    时雍收敛情绪,半蹲下来。

    “大人有用止痛药吗?”

    赵胤紧阖着眼,“不曾。”

    时雍冰冷的手触上那红肿变形的膝盖,按压一下,“哪里最痛?”

    赵胤的眉头皱了起来,没有睁眼,额际却有轻微的颤动。时雍知道这种关节疼痛时的难受,碰不到,摸不到,那疼痛就嵌在骨头里,如万蚁钻心,却捉之不得,很难去描述那种煎熬。

    “你忍忍。”

    时雍深吸一口气,先在他膝盖上慢慢按压,一则是为了让他舒服,减少疼痛,二则是凭着记忆寻找穴位,以便确认施针之处。

    “血海。”赵胤突然道。

    “嗯?”时雍不解地抬头。

    “你右手食指下,血海穴。”

    “……”

    “中指往右移一寸,是阳陵穴。”

    “……”

    时雍怀疑赵胤不是人。这才是鬼吧?

    分明就是看穿了她。可明知她认穴不准,却敢把腿交到她手上。该说这位爷“虎”,还是该同情他死马当成活马医?

    时雍张了张嘴,眼皮垂下,先与三金穴周围点刺放血,再取梁丘、血海、关元、曲池、足三里,按记忆中的方法,在赵胤的配合指导下试了一遍。扎完针,她一脑门儿的冷汗,起身叫谢放拿来艾炙,在他膝上炙了一刻钟。

    “可有好些?”她心惊肉跳地问。

    赵胤眉头略略松开,眯起眼,“不错。”

    呼!时雍松了一口气。

 第76章 仗势欺人的时雍

    从宝音长公主那里得来的针灸书籍,时雍本来没有兴趣去看,可这日从无乩馆回去,她到是好生钻研了一番,

    脑子有数,手上有书,心里有底,竟是让她咂摸出趣味,一直看到深夜方休。

    次日,杨斐准时出现在宋家胡同,带时雍去复验徐晋原和于昌的尸体。

    出门的时候,时雍特地四下看了看。

    “瞅啥?”杨斐问。

    “你老实说,大都督有没有跟踪我?”

    嗤!杨斐笑了,“自作多情。”

    时雍看着他,“那就是见鬼。我感觉有人跟着我,要杀我……”

    杨斐身子往后一仰,怪异地看着她的表情,笑不出来了。

    “你这样子,就鬼里鬼气的。”

    时雍扯了扯嘴角,僵硬着身子往前走两步,猛一个回头,阴冷冷地笑。

    “走快一点,有人急着投胎呢。”

    杨斐:“……”

    ————

    于昌尸体已经入棺,准备下葬。听说要复验,于家人哭闹一回,死活不肯,后来谢放给了十两银子,这才重新启开棺材。

    本是一桩小事,却出乎时雍意料。

    赵胤手底下这帮人,不应当拔刀威胁人家才是吗?居然给银子息事宁人?难以置信。

    这次复验,宋长贵也过来了。

    时雍凡事都问他,得到他准确的回答才动手,就好像真的是宋长贵指导她一般。

    宋长贵很是纳闷。

    自家闺女这些稀奇古怪的法子,偏说是他酒后教的?这让宋长贵老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坏了,或是酒后被鬼怪附体。

    复验结论一致,宋长贵的勘验很准确。

    于昌和徐晋原的死因都是绳索压迫颈部引起的窒息性死亡,但问题是,他们脚下无凳,虚吊空中,怎么把脖子挂到绳子上去的?

    这足以证明不是自杀。

    “可此事大为蹊跷。”

    宋长贵摸着下巴,摇了摇头。

    “凶手若想伪造死者自杀来为自己脱罪,那多加一条凳子并非难事,为何偏偏留下这个破绽,引人怀疑?”

    杨斐道:“是行事不慎?或是来不及?”

    “不对。”时雍望他一眼,“凶手留下破绽,是为了让人们往白衣女鬼身上去想,造成闹鬼的恐慌。事实上,凶手从未想过要脱罪。”

    杨斐瞥她一眼,哼声,“没想过脱罪是何意?难不成,凶手诚心想让我们捉住,好吃诏狱里的窝窝头?”

    时雍懒洋洋看他,说得漫不经心。

    “因为在凶手眼里,锦衣卫全是像你这样的蠢货。凶手根本就不信你们有本事找出他来,哪里会想要脱罪?”

    这话就伤自尊了。

    杨斐脸一黑,扬起眉毛要炸。

    谢放拉他一把,岔开话题,“照阿拾的说法,凶手当真是自信呢?”

    时雍摇头:“不仅自信,还狂妄。不仅你我,他连大都督都没有放在眼里。否则,也不会再一再二在锦衣卫眼皮子底下动手了。”

    “你认为,时雍的死、于昌的死、徐晋原的死,都是一人所为?”

    “还有张捕快一家的命案,想必也脱不了他的干系。”

    杨斐倒抽一口气。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敢藐视大都督?”

    时雍道:“锦衣卫可能真有内鬼。据我推测,此人对锦衣卫相当熟悉,对你们的行事和安排,亦是了若指掌。”

    谢放和杨斐脊背一凉,如同被人盯住后颈似的,激灵打个战,对视一眼,都想在对方的眼睛里寻找答案——

    “等老子揪出人来,非得拧断他脑袋不可。”

    杨斐咬牙发着狠,时雍低低一笑,冷不丁转头,眯眼走近他,“说不定,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呢。你想查他,他正冷眼看着你卖、蠢……”

    “宋阿拾!”

    杨斐头皮都气炸了。

    “你别仗着爷宠你,就为所欲为!”

    时雍似笑非笑地扫视他一眼,“爷宠我,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呀。”

    “你别欺人太甚!”杨斐脑门上青筋突突乱跳,手扶在腰刀上,咬牙切齿,分明是气到了极点。

    谢放皱眉拉他,正要圆场,就见时雍笑了。

    “大黑?你怎么来了——”

    她话音未落,杨斐突然蹦了起来,转头四处张望。

    “那畜生在哪里?”

    时雍哈哈大笑。

    ————

    徐晋原的死,因“女鬼”一事传得神乎其神,官府没有公告,但民间几乎已经有了定论。

    说女鬼就是死在诏狱的时雍,说她坏事做得太多,黑白无常拘不走,阎王爷不敢收,说她魂魄便没有归处,投不了胎,到处害人。

    甚至,有人硬抠了时雍、于昌、张捕快、徐晋原之间的恩怨情仇,编得比话本还要精彩。

    本是多事之秋,再添女鬼的香艳事,京师上空如笼罩着一层拔不开的乌云,人心惶惶。

    时雍听了传闻笑不可止,周明生却叹气。

    “你是好了,有大都督撑腰,不用去衙门当班。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些捕快,最近抓鬼都快把自个儿抓成鬼了。我现在看谁都像鬼!阿拾转头,哥看看你是不是鬼?”

    周明生说着将脸伸到时雍面前来,时雍一巴掌扣在他脑袋上,推开。

    “沈头呢,他没说什么?”

    “奇怪。”周明生直起身子,斜起眼睨她,“你猜沈头在干啥?他也跟你一样,打起了那些案宗卷录的主意,这两日吃喝都在衙门,日日夜夜地翻看。”

    “是吗?”时雍眯起眼,思考着。

    周明生没她那么复杂的脑子,歪着头又“喂”了一声。

    “阿拾,你要不要带哥哥一把?”

    “怎么带?”时雍没好气看他。

    “嘿。”周明生站直身子,握拳摆了个威风的动作,“你说那飞鱼服穿在我身上,俊不俊?”

    时雍懒洋洋叹气,拖住他的后领子,“走吧,孩子,别做梦了。”

    “干嘛去?”周明生边走边后退。

    “捉鬼。”

    周明生一惊,“你有法子?”

    时雍但笑不语。

    ————

    时雍和周明生在外面吃过饭,又去衙门里转了一圈。没有见到沈灏,到是得知了徐晋原案子的后续。

    府丞马兴旺升胜顺天府尹的旨意到了,阖府上下都在准备为新任府尹祝贺,死去的徐晋原似乎被抛到了脑后,没有人再提及。

    诏狱也有消息。

    屠勇被收监了,娴娘无罪,也没有受到责罚。

    时雍去接他的时候,她头发略显凌乱,衣衫却干净整洁,显然在里面没有受什么苦处。只是,整个人神情倦怠,两只眼睛红肿青黑,一脸涩意。

    时雍知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受人恩,就要报。她对屠勇未必有男女情爱,但若是屠勇因她而死,恐怕她此生都会不好受。

    “娴姐,我送你回去。”

    “等等。”娴娘在门口等了许久,一直等到魏州出现,匆匆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左右看看,偷摸摸地靠近,往他手里塞。

    “千户大人……”

    “这是做甚?”魏州吓一跳,被小娘子白嫩嫩的手抠住手掌,面红耳赤地后退两步,这才看清是银子。

    “使不得,使不得。”他皱眉推开。

    “千户大人。你帮帮我,帮帮屠大哥。”娴娘哽着嗓子,话没说完,泪水就已经下来了。

    “屠大哥是个好人,他当晚确实在闲云阁,不可能去诏狱杀人……”

    魏州叹口气,“实话告诉你吧,屠勇……怕是活不成了。大都督已然下了命令,要斩首示众。还有那个自称见到女鬼的更夫,也因妖言惑众被笞了二十。你能全须全尾地活着出去,已是万幸,别再想旁的事了。”

    “妖言惑众?千户大人,不是说女鬼杀人吗?这事真和屠大哥没有关系呀!”

    “没有女鬼。你别再妄言。”

    魏州推开她的银子,朝一旁的时雍笑了笑,转身走远。

    “阿拾……”

    娴娘期盼的眼转向时雍。

    “你和那位贵人是不是相熟?你能不能帮我去求个情……要多少银子都成,我把闲云阁卖了都成,屠大哥万万不能死啊!”

    时雍一声未吭,扶着哭哭啼啼的娴娘回到闲云阁,意外发现乌婵也在。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黑色劲装,头戴斗笠的清瘦男子,鬓边几缕白发,目光却沉静清亮。

    “燕穆?乌婵?你们怎么来了?”

    燕穆原是雍人园大总管,时雍的头号心腹,这般公然出现极是敏感。

    “坐下说。”

    时雍先把娴娘送回房,返身关好门,坐下来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可是我上回拜托的事,有结果了?”

    燕穆摇了摇头。

    “只是,发现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题外话------

    仙女们在看吗?别闷不作声啊,本座心里慌。

 第77章 借势

    时雍从闲云阁回到家,已是晌午,王氏正在淘米做饭,宋香不情不愿地坐在灶膛前生火,宋鸿在房里折小棍摆图案。

    宋香看到时雍就一肚子气,小声骂了一句:“尾巴翘天上了。饭也不做,衣也不洗,我倒成了她的使唤丫头了。”

    王氏瞪过来,她扁嘴,哼声。

    宋鸿却是眼睛一亮,打心眼里开心地冲过来,抱住时雍的双腿。

    “大姐姐,你有没有给我带糖果呀,上次那个糖果好甜,我还想吃。”

    “就知道吃。”时雍敲她脑门,“看你嘴都漏风了,还管不住。”

    宋鸿正到换牙的年龄,也懂得了害羞,闻言连忙双手捂住嘴巴,可怜巴巴看着她。

    换以前,阿拾要敢这么对宋鸿,王氏肯定要数落一通,宋香也不会客气。可今天,母女两个闷头做事,谁也没吱声。

    时雍挑了挑眉,见王氏正准备将米下锅,拉着宋鸿的手道:“别做饭了。”

    王氏一愣,抬头看她,“不做饭吃啥?”

    “带你们下馆子去。玉河街新开张的得月楼,听说酒菜好得不得了,咱们去搓一顿。”

    “你说什么?”

    王氏尖声问,以为自己耳朵听岔了。

    前阵子锅都揭不开的一家子,居然要去下馆子,还是有名的得月楼?

    这小蹄子莫不是中邪了?

    时雍看她一脸震惊的样子,给她一个“不缺钱”的眼神,从怀里掏出两封银子,足足有六十两放在灶台上。

    这是从燕穆手上拿的。

    雍人园暗里的产业都还在,燕穆来了,时雍自然不缺钱。

    她淡淡看一眼王氏,挑眉失笑,“没见过银子?”

    “我的天爷。”王氏含在嘴里那口气终于吐出来,震惊得瞪大眼睛。宋香也从灶膛前站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就连淘气的宋鸿也吓得呆住了。

    “哪里来的银子?小蹄子我告诉你,可千万别给老娘惹出什么官司来。”

    时雍不咸不淡地看着王氏。

    “大都督给的。”

    扯虎皮做大旗这一招十分好使,大都督的名头也好用,时雍用了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看王氏直愣愣盯着自己,一脸不肯相信的样子,又是淡淡一哂。

    “银子归你管。我往后还会得更多,现下只有两个要求。”

    王氏咽了口唾沫,“甚么……”

    时雍道:“一、我要养它。”

    “大黑!”她一唤,大黑便从灶房的门边挤了出来,好像刚钻过灰,一头一脑灰扑扑的,摇尾歪头,看上去倒是憨态可掬,王氏和宋香也认不出这是时雍的狗,没那么害怕。

    “还有呢?”宋香接嘴。

    时雍懒得看她,淡淡一笑,目光幽深。

    “陪我下馆子,花银子。”

    ————

    宋长贵刚落屋就被王氏拽住,桌上没饭,灶房没有烟火气,整个家里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他刚想开口,王氏就结结巴巴地说了原委,然后推他进屋去换衣裳。

    八成新的衣裳都有一身,平常是过年才拿出来穿的,冷不丁从箱底翻出来,上面全是折痕路子。

    宋家一行五人欢天喜地地到了得月楼,点菜的时候,看时雍一口气点了十八个菜,王氏眼睛都直了。

    “小蹄子你这是闹哪样?”

    她心疼钱,那两封银子还没揣暖和呢,她舍不得拿出来。

    时雍瞥她一眼,“我付账。”

    王氏傻了。

    她看向宋长贵,眼睛里满是疑惑。

    他家阿拾是有几分姿色的,近日又总往锦衣卫跑,该不会是………

    这没名没分的可千万别搞出事来?

    王氏惶惶不安,见店小二盯着他一家子瞧,咽了咽唾沫,摆出几分讨好,一脸僵笑。

    “那个,小二哥,吃不掉的可以……可以带走吧?”

    店小二的眼神果然有几分鄙夷,扫了王氏一眼,目光突然落到时雍脚下的大黑身上。

    大黑很乖,在桌子底下趴着没动,可是小二就像看到了什么怪兽似的,惊了一声。

    “进得月楼怎么能带狗。出去!赶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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