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第9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人是皇帝的另一子——周灵。
皇帝只有两个儿子养到了大,一个是先皇后所生的嫡长子,按理是说这个孩子是该顺利继承了皇位的,奈何小时候发了一场高烧,烧完之后,脑子不大好使了,但皇帝仍是执意立它为太子了。
还有另一个孩子,便是周灵,母亲原为妃,但因家族党派之争,他的母亲被一尺白绫赐死,母族被处死的刺死,被流放的流放的流放,而他,亦是被禁闭在一间逼仄的宫殿里,不见外界,不见天日。
或许是因了不怎么见阳光的缘故,周灵的皮肤很白,当今日一早开了门,阳光初初落到他的身上时,在阴暗当中呆了多日的皇帝看来,甚是刺眼。
周灵未及弱冠的年纪,人已经有了沉稳之态,见了躺在病床上的皇帝,未行一礼,而是直直地与他对视。
倒是皇帝气急了,瞪圆了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来,指着他,拼劲全力骂出来一声“逆子”。
奈何,人是在重病中的,纵是使了再大的力气,转而便被周灵的笑声盖过。
“我是逆子,那你是什么?毒父吗?我不过是要得到这个皇位而已,可你,杀了我的母亲,还想要我的性命。”
他说出这些话时,一字一句咬得清晰,淡定自若地往皇帝跟前走。
又道:“当年的我,只是一个小孩子,你要取我的性命,说错在我母亲,错在我母族,那么现在的你,也有了错误,你病重,你的病体拖上一天,便是阻碍我登上一天龙椅。”
“决断时,当断立断,当年,我母亲自缢时,是你将这句话送给我母亲的,现在,我送还给你。”
站在皇帝的床前,定定地看着已经没有多少精神气的皇帝,笑了出来,是这么多年来不苟言笑的他在脸上露出的少见地灿烂。
宽广的袖子被从门缝悄然溜进的风卷起,他从袖子中抽出来一张黄色的纸张,是皇帝下诏书所用的。
上面写满了字,已经是把下一任皇位的继承人选好了,字迹是模仿皇帝的自字迹写的,惟妙惟肖,第一眼看时,皇帝自己都没有认出来。
名字那边却还是留了个空当。
“所以,你想好了吗,要立谁为帝,我,还是楚王,亦或是楚王的儿子?”
皇帝指着他,目眦欲裂,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第143两章 局棋
◎布了两局棋,也该万无一失了◎
周灵上前一步; 探了探皇帝的鼻息,还在,淡定地将纸张放在桌子上。
朝着门口唤了一声; 立马有太医低着头,走过来; 他指了指皇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晕过去了?”
“陛下……啊,不; 他是气急攻心; 晕过去了,您有何吩咐?”
“让他醒过来,现在还不是他死的时候。”
太医低头,麻利地答应着; 打开药箱,从里面抽出一根银针来,照着皇帝的穴位扎了几针。
不久,皇帝悠悠转醒,再见到周灵时,周灵已经搬了把椅子; 坐在他的床前,俯视着他,更是气愤; 又一次气急攻心; 喷出一口血来; 落到地上; 只是; 这一次,再没有晕过去。
这情况合了周灵的意,他挥了挥手,让太医退下。
“对于这一份诏书,你既然是没有什么意见,那我便按照我所想去写了。”
这一次刚刚醒来,皇帝说不出话来,嗓子“荷荷”地发出声音,周灵浑似听不见一般,从椅子上起身,携着诏书到了一张桌子前,自己研了墨,在上面书了自己的名字。
接着,拿了诏书,回到皇帝面前,墨迹未干,给皇帝瞧了一眼。
“我的字迹是不是和你的很像?”
皇帝的身子仿佛是僵住了一般,只是看着他,唯有眼珠子动了动。
周灵知道皇帝是不会有回答的,于是,自己答道:“毕竟,是在那间暗室里练了十多年的,怎能不像。我幽闭了十年,见惯了阴暗,倒是更不舍得光明了。”
苏醒过来后,过了些时候,皇帝终于能说出话来了。
也是吃力着,才吐出几个字:“你是和周俊成了一党夺的皇位?”
“不然,我不借着我那位好叔叔的力量,还不得在幽所呆上一辈子,从六岁到死?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外面的四季轮换。”
“你担忧得多了,我怎能轻易地落入他们的手中,成为他们的提线木偶,他们让我动一下,我便去动一下?毕竟,我再是厌恶你,也是有着你这一家的血脉,阴狠歹毒。”
皇帝的脸憋得发青,愤怒至极,那只手如干柴,拍了拍床板,床也不过是颤动了下,并无其余的。
气势霎时黯了下来。
转念一想,周灵说的,似乎也没有什么错,他们这一族人,夺权、用权皆是如此。
他自己对于弟弟的防备,对于弟弟的手法,与此如出一辙,想一想,若是他的父亲负也如他自己一般,负了他良多,他自己怕也是会夺位的。
周灵又回到了那张椅子上,坐下,望着泄了气的皇帝,俯看着他,如同帝王望着自己的臣子,不过寻常帝王露出来的是担忧,周灵却是怡然自得,恨不能鼓瑟笙,庆此事。
“我自然是将权力掐到我的手中,你这一辈子,也不算是亏,算计来算计去,这权力啊,也是回到了自己这一脉的手中。”
“我的好叔叔带了他所掌控的禁军去了中山郡,殊不知,京城里的军队不止有那些,他知道的,看到的,只是一部分。话说回来,这一招数,还是同你的伯父,你的姐姐学来的。”
卫国的开国皇帝与他的养女长公主之间斗争甚是激烈,两败俱伤,长公主阴养死士,杀了毒害自己母亲的养父。
“不过,我要做的,不止如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玩弄权术也是如此,踩在他们的肩膀上面,才能看得更高。”
周灵悠悠地说道:“到时候,我坐镇朝廷当中,等待着周俊与陈子惠、顾钧的军队厮杀过后,拖延了些时候,就能等来各地的援军了,真要论起来,这皇位,落到我的手中,总也比落到别人的手中好吧,我的身上,甩也甩不掉你给我的血脉,真是遗憾。”
周俊拿他做棋子,他便也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暗暗地把他耍上一通,让他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胡说,就是陈子惠,他……他怎会如你一般,叛逆君父?”
“怎不会,你的伯父便是臣子,叛了前朝,大肆屠杀,你家背叛了别人,便是不许别人去被叛你,你家的基业是建立在杀戮之上的,身为你家的人,我正是要为此添砖加瓦。”
“你……”
皇帝气急,指着他说不话来,一时,一口痰憋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怕他被一口痰所呛,断了气,周灵忙起身上前,使劲捶着皇帝的后背,终于是让皇帝把这一口痰吐了出来。
皇帝本是气急,要将这一口痰吐到他的身上,辱他一顿,他却灵巧地躲开,那一口痰落到了地上。
“你……救我作何?”
“你没听我说完话,自然是不能死了的。前面的话,我还没说完,不止是楚王,还有匈奴。”
“匈奴……匈奴怎么了?你……你又要……要对匈奴做什么?”
皇帝继位以来,为了盖过弟弟的风头,一直希图着建功立业,被世人承认,便将目光投向了中原素来的劲敌——匈奴。
在位期间,曾多次派兵与匈奴人作战,若是胜了,必有重赏,人生的一憾事便是未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匈奴覆灭。
“与匈奴合作,除陈子惠,除周俊。”
“什么条件?”
“北边的幽州两郡,并州的三郡,雍州的三郡。”
皇帝大惊失色,狠狠地锤了下床,也不过是他眼中的狠狠。
这地方,是他在位之时,拼了命,日日夜夜地同边关将士论军事,如此换来的,如今,却让周灵拱手让了人。
周灵轻蔑一笑:“怕什么,我丢了,到时候登上皇位,再打回来就是,论起功过来,地方是我打回来的,是你在位期间丢的,如此看来,你似乎是白忙活了一场。”
“布了这两局棋,我想,也差不多是万无一失了吧。”
皇帝直愣愣地瞪着他,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哦,还有一件事,忘了同你说了,其实,前些日子,你得了那场病,本不必死的,可是,你不得不死,还得按照我给你选好的时候死。”
屋里的守卫对于皇帝可是严防死守,生了重病的人,浑身无力,求死也是困难。
“所以,你就好好活着吧,等到我登基那日,做个几天太上皇,这辈子才可了结。”
又是一股气涌上来,骨瘦如柴的胳膊努力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却是根本使不上一点儿力气,忽地,失了倚仗,人往后一倒,栽到了床上。
周灵瞟了他一眼,走近,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在。
吐出两个冰冷的字:“没死。”
接着,转身走了,到了门口,叫过来太医,吩咐道:“把他唤醒了。”
周灵恨他,就是要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看到他辛辛苦苦创造的基业,全部毁在了自己的手中。
暮春时节,到了正午,外面的阳光,已是刺眼与炙烤。
周灵眯缝着眼睛,望了片刻明媚的日光,甩了甩袖子,走下高台。
路上,遇到一太监,向他报信道:“殿下,皇后要求您,让她见一面张太尉。”
之前,是周俊的命令,动用军队把所有与他们为敌的大臣都圈禁起来了,人在外地的,便把他们留在京城的家眷幽禁起来,其中,就包括张皇后的父亲张太尉,张家明着是不站在任何一方的,可暗中,却是与陈子惠通了信,成了陈子惠一党的人。
因此,张太尉连带着张皇后,都是被重点看管的对象。
周俊领兵去了中山郡,留周灵在京城,也是要他看守住这些家眷的。
如此事,也是有利于他牵制陈子惠以及其他不服从他的党羽的,禁闭人的坏事还让周俊抢着干了,他自然乐得为此,因此,也并未做出任何改变,仍旧是派了兵,让去那边紧密地看着。
唯一的变化,便是皇后这里,他以皇后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不可同叛党同类为由,给放了出来,不过,也是暗暗地放出来的,并未让周俊那边的人知晓,免得引起他们的怀疑。
周灵听到此话,不由皱眉:“她给的是什么理由?”
“回殿下的话,皇后说是张太尉身体不好,近几日来一直吐血,娘娘放心不下,要去探视一番?”
“张太尉的事情,可是真的?”
“太医看过了,确实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便让她去吧,看的时间不要太长,另外,多派上我的几个亲信跟着,不要让她得到什么给顾钧传递消息的机会。”
“是。”
片刻,见周灵还没有招呼他下去的意思,太监又问道:“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皇后提起过,要给张太尉换上一间房吗?”
幽闭的地方条件实在是差,因了周俊的原意便有了折磨不同自己一心的人在里头,张太尉年纪不算小了,进里头没有多长时间,便病了,病得还不轻,一咳便是咳血。
“没提过。”
太监面上不敢表现出任何意思来,实际上心里清楚,皇后是哪里敢啊,都到了这种境地,留了一条命在,没被人折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别的地方,还敢去奢求什么。
“没提过啊,那也让人给张太尉换个好些的居所吧,不是咳血了吗,叫个太医过去,给他好好医治。”
周翰的手指碾着手腕处的一串珠子,望着浩荡的天与高耸的宫墙,说道。
太监点头,躬着身退下,却也是想不明白,按说,皇后与张太尉一家支持陈子惠,该是殿下的劲敌,殿下记仇,所有的劲敌,都被狠狠地折辱一番,偏是皇后,还享了这么好的待遇。
他想不明白,摇了摇头,继续往前去了。?
第144章 愠怒
◎他无半点儿愠怒之态◎
中山郡。
片刻后; 陈子惠拉着韩昭昭以及韩昭昭的几个亲信出了密道。
密道的出口处是一片树林,树林的掩映当中,听到了几声哨声; 断断续续,愈来愈近。
陈子惠回应了几声; 见那哨声有了变化,是在他预料之中的; 确认了是顾钧的人,便过去了。
几个人会面; 不一会儿; 顾钧的人便带着他们绕出了密林。
不远处的山脚,乌压压的一片,是从并州调过来的军队以及陈子惠在中山郡的军队,全部都混杂在了一起; 列好了阵。
风吹过,旌旗猎猎地摆动。
几面旗帜上都书写着大大的“陈”字,飘洋的旗帜下,是一位身披甲胄的将军。
看了片刻,韩昭昭才认出来,这个人是顾钧; 他撇下并州的事务,悄无声息地来了,这件事; 就连她也没有察觉。
见到陈子惠一行人; 他翻身下马; 飞奔过来。
顾钧不过三十岁; 朝气蓬勃; 仍似一个青年一般,一双眸子明亮有神,尤其是身着这一身甲胄时,少了几分在并州初见他时的沉稳。
见陈子惠是被韩昭昭搀着来的,他面露焦急之色:“伤得怎么样?”
“无妨的,被楚王派过来的刺客刺伤了右肩,现在已经包扎好了,也多亏了这么几个人相救。”
陈子惠笑着瞟了瞟这边的几个人,经受了这些夸赞,韩昭昭的心里有些发虚。
明明,这些人是要去杀他的,救他,也是因为她临时改了意。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竟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顾钧见此,愁他没个谨慎的样子,看他如同长兄看着自己的幼弟一般。
“我还不至于脆弱至此,对付那几个刺客,也不至于结果我的性命,不过,会比现在伤得重一些罢了,也是能走到这里的,应该,会比现在晚些时候。”
那是一副嘴硬,不听劝的态度,他这模样,韩昭昭没有见到过,成婚之后,他几乎从来没有违拗过自己的话,她让他做什么,他便去做什么。
见顾钧有些不悦的模样,陈子惠也停止了打趣,忽地,往顾钧那边走得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道:“我不过就是这一次嘛,这回,若是换了你,你会如何?”
顾钧知道,他是为了救韩昭昭才如此涉险,一时间愣住,没有回答。
陈子惠一笑:“想来,咱们也是同道中人,不然,你怎会带着这些军队到了这里,也是一身涉险嘛。”
接着,两人也不互相调笑了,陈子惠将这一路以来所获知的楚王那边的消息告诉他,与顾钧和他自己预料得差不多。
“朝廷那边还有什么新的消息?”
他们在朝廷当中安插了自己的人,有了消息,八百里加急递出来。
“皇帝被逼下诏,立周灵为帝,诏书已下,还没有昭告天下。”
“前几天,张家与我的联系,已经是断了,这几日,又发来了消息,刚才的消息,是漪……皇后告诉我的。”
错乱之中,顾钧差点儿直呼出皇后的名字出来。
“皇后那边还说了什么?”
“周灵夺权之后,她的待遇好了不少,她的父亲病重,她要去探望,周灵也准许了。”
“倒也是,周灵母亲死后,皇后抚养过他一段,因此,在感情上,对皇后也算比平常人亲厚。”
陈子惠不疑有他,只做如此想法。
顾钧听了,没有反驳,只在望天,分析了周灵的策略,颇有些忧愁道:“我想,周灵的意思是要我们与楚王相互厮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现在,楚王带了这么多兵马过来,怕也是难以摆脱他。”
“也只有尽可能地让楚王军队内部乱起来,减少我们这边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