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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被白月光套路之后-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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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阳光明媚,一群雁飞过,往北而去。
  整个人迎着光,似乎是浸入了光芒当中,终是缓缓开口。
  “当年,为了报复中原,我参与策划了卫国的成立,杀害前朝的皇帝,把他贬为庶人,屠戮前朝诸多重臣,我也参与了。”
  说到此处,眼泪已经流下整整齐齐的两行了。
  “怎么可能?”
  在她的印象里,父亲从来都是温和的,哪怕是在带兵打仗的时候,也是从来不滥杀,不伤沿途的百姓,哪怕是敌方的百姓。
  她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在凌乱,似乎在被剧烈地撕扯着一般。
  “就是这样,不然,我是如何在卫国立足的,还有,又如何能够解释陈子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却这么恨我。待你看到我的真实面容后,便能知晓我并没有骗你。是我错了,我承认,我知道我无法补偿,所以,这回回到京城,我就没有打算离开。”
  韩昭昭喘着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冒出来,手颤巍巍地抓住了韩德元的袖子。
  试图在记忆中寻找父亲的良善之处:“那你当年怎么会帮陈子惠?只是单纯地看重他的才能吗?不可能吧!”
  “因为他是陈乐康的孙儿,陈乐康有恩于韩家,仅此而已。”
  天上的雁群盘旋,渐渐地越过北边的青山,往故乡飞去消失不见。
  “从今日起,我不是你的父亲,我是你的叔父,你不是我的孩子,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与你无关。”
  韩昭昭睁大了眼睛,盯着他,一股水汽涌上来,刺激着她的神经,霎时,泪水滚落下来。
  “若长兄知道他的孩子是这般,一定会骄傲的,求了一辈子求而不得的,会由自己的孩子来亲手实现。我初到京城的时候,还想着要需要怎样嘱咐你,后来发现我是多虑了。”
  韩昭昭比他想象当中的更能担当起大任来。
  依山岳而眠后,能见天下太平,百姓和乐,夙愿以偿,也算是一种意义上的知足。
  “回去吧,别哭了,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就是,天下太平之日,别忘了去坟墓前祭拜你的父母,从出生之日起便盼望,到如今,该有四十年了。”
  他挣脱开韩昭昭拉住他的手,踏在初初茂盛的草地上,朝着日光高悬之处行去,浸入了那一片明媚当中。?


第154章 可要归家
  ◎天色已晚,可要归家◎
  韩德元往前走; 一直没有回头,韩昭昭站在原野上,见远处群山缠绵; 隐约听黄河水滔滔。
  见韩德元的身影渐渐不见,她才不舍地回头; 往回去。
  也就是在她回过头的片刻后,韩德元驻足; 往北而望,最后一次将她的背影收入眼底。
  这是他在世间唯一的亲人; 而今; 他也要撇下她而去了。
  许多事情他没有对她言说,他想,她不必要知道这么多,那些事情缠绕在他的心中太久; 几乎成为了魔障。
  她不知道是最好的。
  那些事情当中,他没有告诉她的数不尽,如他本来更为具体细微的身世。
  母为女奴,又为异族,受尽□□,后被家族驱逐; 流落在外,家族当中对他好的,也只有长兄; 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他。
  还有陈子惠的祖父; 在家族欺凌的他的时候; 为他这个流着异族血脉的人劝说过他的父亲; 若不是因此; 或许当那个孩子狼狈不堪来寻他的时候,他该是不大会理睬的。
  长兄生前,他是安分守己的,长兄逝去后,为小时候的伤痛,去报复中原。
  每当回忆起这些,便有针刺般的伤痛扎在心上,受了这般伤痛,不忍心去破坏她的笑靥,把她拉入这无尽的痛苦的泥泞中。
  就让他死去,而她,对他不要有太多的亲情与敬意。
  她该行在光明里,受万人敬仰,睹天下太平。
  又一次,韩德元登上了高台。
  周灵也是清楚凭借着韩德元的能力,大概是没有可能仅是一次的会面便能够引得韩昭昭的让步。
  因此,当韩德元走过来的时候,他瞟了一眼,见无甚异样,便摆了摆手,让下面的人他回去了。
  如今,周灵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南边的援军过来,消耗陈子惠的军队的士气,另外防着北边的匈奴作乱。
  “看好他,若是他在暗中与人勾结将消息传递出去,我拿你们试问。”
  周灵的残暴,他身边的人皆知,听闻此话后皆是噤声。
  天色渐晚,这一天的对峙也结束了,大军撤去,一边在原野上搭营帐,一边在回到城中。
  残阳如火,挂在遥远的西山尖。
  那火苗渐渐转淡,渐渐离去,留下一片深蓝色的落寞天空,唯有几片不成形的云在黯淡的天光中徘徊。
  韩昭昭坐在原野上,随手揪了几根草叶,身边便萦绕了草木的清香,心不在焉地把草叶绕在手指上缠了几下,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头难安。
  陈子惠在处理军队当中的事情,脱不开身,近处仅有她一个人,就连侍从站得离她也是远的。
  落寞孤寂之感瞬间包围了她。
  有人从南边骑马行来,踏碎一片黯淡的天色。
  韩昭昭站起身来,蹙眉问道:“何事?”
  马上的人没有来得及将马完全停下,马的前蹄上扬,长长地嘶叫了一声。
  接着,那人急促地吐出来几个字,说的是韩德元的死讯。
  谁也没有想到,在晚上给韩德元送饭的时候,他闭着眼睛,呼吸已经很浅了。
  那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还有残淡的日光透过窗户拂到他半边脸颊上,是暗金色的。
  韩德元抬起眼睛,看了看他,又望了望远处近乎看不见的山色,似乎是笑了,缓缓地闭上眼睛。
  韩昭昭今日一见韩德元,揣摩他的意思,已经是猜出了他该是选择在近日离开世间。
  他说他做错诸多事情,数不胜数,可是她知道,好多真相父亲都没有告诉她,不知道便不知道吧,不知道也好。
  可是,她仍是不可抑制地哭了出来。
  一时,原野间只有她的啜泣声和隐隐约约的虫鸣,时远时近。
  片刻,韩昭昭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那使者道:“如今,韩大人如何了?”
  这一次,她没有唤他做父亲。
  “明日一早,便送灵柩到夫人的跟前。”
  “明日一早,这么快?”
  听他说出来的话,连韩昭昭自己都不大敢相信,周灵与她家算是有怨,又是一个偏执的性子,不该是狠狠地为难他一番。
  “是,陛下亲口说的。”
  说起来,就是他跟在周灵身边有了一段时间,也不敢相信这决定是周灵做出来的。
  他第一次将韩德元的死讯告诉周灵的时候,周灵暴怒,抄起桌子上的一个杯子冲着门框狠狠砸去,接下来是责骂,责骂他们的无能,心惊胆战地等待他的处罚。
  可是,很快,周灵冷静下来了,问他韩德元是如何死的。
  当得知韩德元是服毒而死,毒药来源于匈奴,极其隐秘,溶于水中无色无味,轻易找不到解药,服下之后几乎是必死无疑。
  周灵便是清楚了,这一切,应当是在从他独自从中山郡抛弃底下的将士,到了满是是非之日的京城时,就已经计划好了的。
  手扯着衣角,剧烈地颤抖,忽然间泪如雨下,有几分发狂的征兆。
  很快,克制住自己,手只是死死地抓住衣角。
  “既是如此,明日将他的尸体送回去。”
  “陛下不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比如,在尸体上抹上些毒药。
  “不必,给朕完完整整地送回去。”
  “是。”
  他俯身应下,答应道,微微抬起一点儿头来,见陛下已是泪流满面。
  他退下,离去时,按照周灵平常的习惯,在暮春时节,洛阳城的夜晚已经不算寒凉的时候,没有为他关上大殿的门。
  他没有走多远,忽然听到门里传来声音,凭着自己一贯的警觉,站住竖起耳朵听了听。
  里面传来周灵的身影,大概是喃喃自语,但是在被黑夜包裹的地方还是潜入了他的耳中。
  “亲人之间,便该是这种感情吗?”
  伫立在空阔的大殿当中,几个侍卫或安静地侍立或整齐地行走。
  暗夜当中,安静得过分。
  周灵走到开着的门前,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盏灯,看到天上点点的星辰缀成星河。
  “不过,若是我的母亲在,也该是如此对待我吧。”
  当年为保护他,舍身饮下一杯毒酒,在外人的嘲笑与讥讽当中,孤单离世。
  或许是因为毒酒的毒性烈,她的面目狰狞了,也许仅仅是因为喝了酒,吐了血,沾污了面庞与衣衫,一辈子好净的人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狼狈,反正,她拒绝了见孩子最后一面。
  她被草草地埋葬,周灵再一次见到的时候,她已经沉睡于潮湿的土壤当中,不见面庞,唯见接天的土黄色。而他,还要叩谢他的父亲,因为父亲的恩典,才为他的母亲留了一个全尸。
  想到这里,周灵唤人来,叫回了方才已经退下的侍从。
  “韩德元的尸体是完好无损的模样?”
  “回陛下的话,是。”
  “面目不狰狞,嘴角可有血迹?”
  “面目祥和,最后一眼是笑着的,嘴角没有任何血迹,神色如常。”
  他惴惴不安地回答,等待着陛下的吩咐。
  “好,那还按照之前的安排,明日一早,便将韩德元的尸体装入灵柩,按照现在的模样给运过去,不得有损坏。”
  手指关节按住桌角,磕磕绊绊,也无甚痛感,只是剧烈地碰撞着。
  见他没有什么别的吩咐了,侍从乖觉地退下。
  近处又只余下他一个人了,深沉的夜幕如一张大网,将他捕捉入内,又紧紧地缚住。
  大门敞开,周灵看向星辰点染处。
  小时候,他曾无数次望过黑暗而辽阔的天际,在孤独寂寥时,无数次想走出幽暗的宅院,无数次幻想过有人会突然在他的面前,粉碎这扇盈满了罪恶与舒服的窗户,给他一束光,引他离开这黑暗。
  他或许没有等来这个人,但是在此情此景之下,面对着对方的人,哪怕是想到了与他同处于一个境地,他也是没有狠下心来,却由着自己做了这个带来光明的人。
  起先,只是低低的啜泣声,后来,不知怎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泪水肆无忌惮地往下流,如同奔涌而出的河水,极为汹涌。
  这声音也引来侍从的停步,他见到陛下哭了,不见平日里的张狂与戾气,耸着肩,哭得可怜,像是个孩子。
  可是,他好像真的是个孩子,无父无母,不大的年纪便要背负起这么多沉重的东西来。
  思绪飘忽,又回到了原野之上,他面前的女子是敌方首领的夫人,父亲曾为卫国得力的将领,经历过一次次的战争,也算是在一次次的磨难当中锻造出来的。
  可是她现在也是哭了,哭得那般无力。
  忽然感觉自己的鼻尖也是一酸,没想到在这个黑夜里暂时褪下平常所做的虚伪面庞,自己竟然也是这么容易共情的一个人。
  “陈夫人节哀。”
  从嘴边逸出来这么几个字。
  她的脸上全是泪,沾湿了衣襟,模样有些狼狈。
  因着男女之别,又是敌方的人,他不好掏出帕子,像对待自己的姊妹一般,为她擦去泪痕,宽慰几句,也只是她哭得厉害的时候,暗中提醒她几句。
  “多谢。”
  她垂眸,取过自己的手帕,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
  他做到这般,已经是足够了。
  月亮渐渐升起,掠过低矮的群山,与星辰相伴,将光芒挥洒到原野。
  韩昭昭目送着周灵派来的侍从骑上马,马嘶叫一声,接着,踏着柔嫩的草远行而去。
  而她,顶着一对红通通的眼眶,立于风中,有些寒冷,心里是无尽的孤独。
  忽然,一股暖流弥漫,袭过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是陈子惠来了,拥着她入了怀中。
  “天色已晚,可要回家?”?


第155章 游子归乡
  ◎暮春时节,游子归乡◎
  周灵没有食言; 第二日一早,装着韩德元灵柩的棺材便被送了过来。
  周围的人谨慎,围着韩德元的尸体验了一圈; 也没有验出来什么可疑的物品,这才算放了心; 预备着给他下葬。
  下葬要选墓地、挖墓地、立碑,这些都得耗费些时候; 因此,他们先是暂时把韩德元的灵柩停在了某处; 预备着十几日之后; 待一切准备得大致妥当之后,再去下葬。
  这个时候,周灵仍然在等待援军,与陈子惠的军队对峙; 随着援军渐渐迫近,士兵们的亲属还未周灵所控制,军中的气氛越来越焦虑。
  家中经历如此大的变故,又逢上这些事情,就连韩昭昭也是有些坐不住,倒数陈子惠最为淡定; 他相信匈奴内部的动乱必然会很快解决,而江星阑定然会抽出一部分军队来帮助他。
  如今,是越发低落的士气。
  为了更为深入了解这士气低落到了何种程度; 夕阳隐没了最后一丝光辉; 火把纷纷点燃起来的时候; 她穿上普通士兵的衣服; 简单地易容了一下; 扮做普通士兵的模样,行在营帐中间。
  听到低低的喟叹,行近时,那声音渐大,转而哀凉的叹息。
  火把的亮光下,几个士兵席地而坐,哀声叹气。
  “你说,等到了个啥时候,咱们才能进城?”
  “谁知道啊,那边可是一点儿信儿都没有,就连咱们将军、副将的一家子全都被关着呢,这么多天,和他们就是干瞪眼了。”
  “不是说,援军过来,过不了多长时了吗,他们那边的兵都要过来了,听说,已经要渡江了。”
  “咱们就在等着,等等等,就会等,到底要等到个啥时候!”
  一个士兵猛地站起来,愤愤地跺了跺脚,声音之大,如惊雷在天空当中轰然炸裂。
  愤怒至极,又抽出刀,舞了一番,之后,又将刀横插入了泥土当中。
  接着,又怨恨道:“还说是要联合匈奴,联合?我更不信!都多少年了,我在边境上站打了那么多场仗,最清楚,打得这么狠,怎么可能!”
  他的年纪不算小了,若是按照一般情况,从壮年便开始从军,也算是老兵了。
  有人劝道:“你可别这么说,这么说,不是把士气往下落吗?咱们要相信刺史,相信元帅。”
  “不是,我也不是不相信,我知道他们的能耐,可是太难了啊。”
  就算是知道匈奴当中有他们的人,谁也不敢相信原来与他们浴血而战的匈奴突然倒头帮向他们这边。
  “我还怕的是,为了打败他们,咱们这边会跟匈奴达成什么协议,那叫什么,啊,引狼入室。若是这样,咱们还不如战死,我就是死,也不能让匈奴人□□咱们的一丁点儿土地。”
  “不会的,不会的!”
  “我知道不会,可我就是怕啊,他们真的会归顺我们吗,为什么要归顺我们?”
  长夜下,面对着寥寥的星辰,他质疑着,这辈子浴血沙场,死生已经置之度外,怕的却是这个。
  手里提着刀,望着天,忽然喃喃道:“天上的星星,不论近处还是远处,都是一样的,要是能够看见匈奴那边是什么情况,再来告诉我,该有多好。”
  之前守夜时,常做此种想法,那时是念故乡,这次是关心塞外的动向,心系故国。
  韩昭昭举了一个火把,缓缓地行过这几个人的前面,她的步伐轻盈,一点光划过士兵们的眼帘,有的人只抬眼看了一下,接着进入担忧当中。
  韩昭昭默默地走过,独举一个火把,总算走出了那低沉的气氛,可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终于在没有什么人的地方,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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