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余上钩-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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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表现为X功能的减退，常伴随着精神症状，比如不明原因的发怒、脾气暴躁、急躁、焦虑、抑郁，或者出现睡眠障碍……”
　　“看林医生这个症状还挺像的，唉，没想到林医生这么早就……”
　　“其实也可以理解，医生的压力比我们大多了……”
　　“林医生好像跟余医生年纪差不多，怎么余医生就不会？哎，说到余医生，他真的好帅好有气质！”


第21章　拍照
　　正在食堂排队的余博衍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师兄刚刚被人误认为更年期怪蜀黍，兜里的手机一震，他拿出一看，有新的微信。
　　“你中午吃的什么？拍个照片给我看下呀……”
　　温沫发来的。
　　看着那个“呀”字，他不由得想起她说这个字时的神情。眉眼弯弯，清甜的嗓音带了点温软，尾音微微拉长，让他联想到了一种食物——融化后拉丝的巧克力浆，香香甜甜的。
　　前面排队的人拿了餐盘走了，下一个轮到他。
　　他收起手机，点了两个菜。
　　很巧，今天食堂也有甜椒炒牛肉和苦瓜蒸排骨。
　　他犹豫了下，点了那两道菜。
　　端着餐盘走到角落的位子，鬼使神差的，他突然拿出手机拍了下餐盘，点开微信，发了出去。
　　待照片发出去，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微信信息2分钟内可以撤回，他现在撤回还来得及——
　　最终，他还是没有撤回。
　　收起手机，开始认真用餐。
　　刚端着餐盘过来的林新看到了他拍照的举动，终于逮到了反击的机会了！
　　“余博衍，你都几岁了还在吃饭前拍照消毒？幼稚！”
　　被嘲讽的那个人脸上丝毫没有愤怒的情绪，他眉毛微挑，瞥了他一眼，深琥珀色的瞳眸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仿佛在说“我就静静地等着看好戏”。
　　林新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他一屁股坐他对面，哧了一声：“你那是什么眼神？啥意思呀？诶，你有没有在听我讲，你……”
　　“林医生，你为什么会嘲笑我们？”
　　一道女声在旁边响起，不满的意味十足。
　　林新转头看过去，旁边的两小护士正拿着手机在拍今天的午餐，听到林新的话，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用愤懑的眼神盯着他。
　　诶，这不是刚才那两个小护士吗？
　　“林医生，鲁迅先生说过，人要求同存异。你不喜欢吃饭前拍照，为什么就要否定别人的喜好呢？”
　　一名小护士很是认真地在控诉。
　　不是，妹子，这话真的是鲁迅先生说的吗？
　　林新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反驳，另一个小护士也开口了。
　　“林医生，虽然上了年纪接受新事物比较慢，但是你也不要放弃，要永远保持年轻的心！”
　　上了年纪……
　　“就是就是，林医生……”
　　林新深吸口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错了，谢谢两位妹妹的意见和建议。”
　　转头，咬牙切齿地瞪着某个正慢条斯理吃着饭的男人：“余博衍，你是故意的！”
　　被cue到的男人掀了下眼皮，拿了纸巾擦嘴，眼神淡然且正直：“我说什么了吗？”
　　说完，起身，端起餐盘，姿态翩翩离开了。
　　林新：“……”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遇到余博衍这种魔鬼，还要当他的师兄？！
　　魔鬼刚洗完手，站在水池旁没动，眼睑微垂，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有一条新的微信——
　　“诶，你们食堂今天也有这两个菜呀？肯定没有我做的好吃吧！”
　　不是问号，是感叹号。
　　余博衍嘴角微扬，似乎能想象得出她仰着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等他说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片刻后，正在和余雯雯一起吃饭的温沫收到了一条微信，只有一个字。
　　看着那个字，温沫笑得像只刚偷了鸡的狐狸，要不是余雯雯在，她能原地打三个滚。
　　劈叉下腰侧空翻都行！


第22章　恐怖片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滚滚热浪逐渐消散，被闷了一天的人们开始活跃起来，释放着压抑了一整天的工作压力和生活烦闷。
　　“师姐，最近新上映了一部恐怖片，我们晚上去看吧？”
　　余雯雯在家里闷了两天，屁股早已好全，正琢磨着把这两天落下的娱乐活动给补上。
　　温沫也陪了余雯雯两天，教了她不少舞蹈技巧——温沫示范，余雯雯看。
　　“现在的恐怖片都没鬼，一点都不恐怖。”温沫说。
　　想起小时候看过的鬼片，那才叫真的恐怖。
　　“师姐，看不出你这么重口味呀！”余雯雯甘拜下风，她还是想看，“我同学说这部很恐怖的，她吓到头快掉了！”
　　“诶，听起来好像还蛮吓人的！行，那我们也去看看！”
　　女人的心思说变就变。
　　“好耶，你知道吗，那个故事讲的是在一所高中的操场突然发现了一具女尸，半夜经常有人听到叮叮当当的金属敲击声，然后……”
　　正当余雯雯绘声绘色地讲述电影的宣传剧情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清脆的金属声音。
　　随后，一道白色身影晃了进来。
　　余博衍一进门，就见客厅里两个女人的目光诡异地看着他。
　　这见鬼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他皱了皱眉，还没开口询问，余雯雯倒先说话了。
　　“哥，你吓死我们了！”
　　余博衍：“？”
　　他做什么了吗？
　　冷冷地看了余雯雯一眼，余博衍决定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放下手机钥匙，往他的房间方向走去。
　　“师姐，我们买几点的票？”
　　温沫目光追着余博衍的方向，直到那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
　　听到余雯雯的声音，她才收回目光：“买下一场9点的吧……”，她看着拐弯处，盈盈美目眨了眨，“要不我们也叫上余医生一起去看吧。”
　　“他肯定不去。他不爱看电影，更不喜欢看恐怖片，他说恐怖片很无聊。”
　　“要不先问一下，看他去不去？他要是不去我们就自己去。”
　　温沫心情微微荡漾，和他一起看电影，怎么看都是飞跃的一步，虽然是三人行。
　　“那好吧，我去问下他。”
　　余雯雯不太情愿。
　　“我去问吧。”
　　说着，起身往拐弯处走去。
　　叩叩叩——
　　门打开，温沫自然地抬头看过去。随后，眼睛就定住了，清亮瞳眸圆睁。
　　面前的男人刚洗过脸，额前碎发微湿，俊气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水汽，看起来清新又干净。
　　线条分明的下颌往下，是微微突起的喉结，有几滴水从上而下滑落，经过锁骨，没入泛着暖色调的胸膛……
　　性感又禁欲，让人很想跟着那滴水滴往下一探究竟。
　　察觉到温沫的目光，余博衍默默伸手扣上了洗脸时解开的扣子，重新扣到最上面一颗。
　　温沫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一声可惜。
　　在大学以及现在的团里，她见过很多优秀男舞者的身材，他们的身材都非常好，但是怎么说呢，没有一个会让她产生这种想一探究竟的想法。
　　她很确定，余博衍的身材肯定非常好。只是这个人从来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她想验证答案都没机会。
　　“有事吗？”他嗓音淡淡。
　　温沫敛神，将目光从他的胸口移开，看向他。
　　“我们想去看电影，一起去吗？”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温沫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回答。
　　“可是，听说那部电影很恐怖，我怕雯雯会害怕……”
　　“她的脑回路得电影结束三天后才会开始反应过来。”
　　温沫：“……”
　　她突然有点庆幸自己没有这样的哥哥，太打击人了！
　　“唔，其实是我比较胆小，我一看恐怖片就会晚上做噩梦，失眠，神经衰弱，内分泌失调……”
　　余博衍眼角抽了抽，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他肯定会直接回一句——你可以捂起眼睛看呀！
　　可对面的人是温沫，他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她也知道他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因为她知道她跟他的关系还没熟到可以毒舌的份上。所以，她故意胡搅蛮缠一番。
　　然而，温沫显然错误评估了余博衍，这人说话虽然看关系生熟程度，但有时也看心情——
　　“那你为什么还要看？”
　　看破不说破！还懂不懂社交礼仪了呀喂！
　　温沫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看着他：“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去看。”
　　余博衍：“……”
　　所以呢？所以呢？


第23章　呼吸
　　余博衍眸光沉沉地看着面前这个目光灼灼一脸坦然的女人。
　　她若是胡搅蛮缠，他还能回怼，她这么直接，他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绝。
　　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情没有立刻回绝，沉默片刻，再次开口——
　　“几点的票？”
　　“9点！现在出发，过去刚好。”
　　15分钟后。
　　三个人坐在电影院最后一排，因为太晚买票，中间的位子已经没有了。
　　人还挺多，大多是成双成对的情侣，还有的是两三个小姐妹结伴，就温沫这个组合最奇怪，两女一男。
　　余雯雯第一个坐进去，而后是温沫和余博衍。
　　看电影标配，爆米花加奶茶。
　　余博衍都不要，所以温沫买了一桶爆米花和两杯奶茶，电影还没开始，余雯雯就已经“咔咔咔”开始嚼起了爆米花。
　　电影院里有人在小声聊天，有人在吃东西。
　　电影很快开始，真的如余雯雯所说，一开始就是校园里发现了女尸。
　　余雯雯的“咔咔咔”嚼爆米花的声音已经逐渐慢了下来，周围的声音也弱了，渐渐的只剩下电影里的恐怖音效。
　　坐在温沫前面的是一对小情侣，女生的头倾斜向男生靠近，男生则抬手搂住了她的肩膀，把娇弱的女朋友保护在怀里。
　　随着电影恐怖气氛的逐步烘托，女生上半身几乎都钻进了男生怀里。
　　温沫背靠着座椅，心思并不在大屏幕上，眸光时不时往左边瞟。
　　余博衍脸上的轮廓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显得有些模糊，她看不大清他的神情，只是见他偶尔抬手按了按眉心。
　　他看起来好像有点累。
　　她目光微闪，心里有些不安。刚才她只想着让他出来看电影放松一下，却没想过这是否会反而让他更累。
　　毕竟，他上班了一天，而且还是医生这种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工作。
　　猝不及防，余博衍突然侧目看了过来。
　　温沫泰然自若，眨了眨眼，指了指大屏幕，低声对他说：“好可怕……”
　　大屏幕上，几个高中女生正在逗一只哈士奇玩，镜头在哈士奇脸上。
　　余博衍挑眉，斜睨她。
　　“我怕狗，尤其是二哈。”
　　温沫面不改色地找补。
　　二哈：我招你惹你了！
　　余博衍一副“我知道你在鬼扯但我不拆穿你”的神情，收回目光，目光重新回到大屏幕上。
　　温沫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开始认真地看起电影。
　　还别说，剧情还挺紧凑的，二哈竟然还帮助破案了，还被授予“功勋犬”。
　　温沫在心里默默地向哈士奇道歉：“哈哥，对不起，我错了，你一点都不二。”
　　电影最大的悬念已经解开，温沫没了心思继续看，忍不住又想去看旁边的男人。
　　一转头，发现余博衍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的头靠着椅背，略偏向她这边，闭着眼睛，胸膛微微起伏着。
　　睡着了？
　　她也把脑袋靠在椅背上，悄悄地挪过去一点，再挪过去一点。
　　诶，他的睫毛好长，还浓密，鼻梁笔挺，唇线清晰，唇型看起来好诱人。
　　她忍不住再靠近一点点，想看得更清楚。
　　温热的呼吸丝丝缕缕扑面而来，淡淡的冷杉气息侵入鼻间，混合着电影里的香氛。一时间，温沫突然觉得有点头晕，心跳有点快。
　　就在距离他的脸有十公分的时候，余博衍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人脸，他的瞳眸骤然收缩——被吓到了。
　　“你在干什么？”
　　他问，声音微哑，有浅浅的鼻音。
　　温沫没想到他会突然睁开眼睛，怔愣几秒后就反应过来了，她眨了眨眼，很淡定地回答：“我在看你还有没有呼吸。”
　　余博衍：“……”
　　她是在诅咒我吗？
　　温沫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网上新闻经常说到有人猝死，都是从事高压工作的人，像电商、IT、医生……
　　你刚才一动不动的，我害怕极了，所以赶紧看下你有没有呼吸，是不是心脏骤停。”
　　余博衍：“……”
　　“哦？那要是我心脏骤停，你会怎么办？”
　　他眯了一会，这会精神好了许多，心情还不错，明知她在瞎掰，他难得的还接了她的话茬。
　　“如果确定没有呼吸，并且心脏骤停，有AED除颤仪的情况下，就用AED，没有的话就用心脏按压加人工呼吸，30下心脏按压加2次人工呼吸。”
　　余博衍有点意外，温沫说的很专业。
　　温沫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眉眼弯弯，一副“你快问我怎么知道的”的神情。
　　可惜，余博衍并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嗯，你说的是对的，不过，你还忘了两个步骤。首先要确定病人已经没了呼吸，并且心脏骤停，才能使用AED除颤仪急救。
　　否则，将会对病人的身体造成伤害；
　　其次，在急救的同时，要让周围的人帮忙拨打120。生命不是试验品，最大化地确保急救效率才是急救的首要原则。”
　　涉及到专业问题，余博衍总是非常严谨。
　　帮助别人需要在确保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去执行，如果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学识而忽略了帮助别人的本质，那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温沫想起在网络上看到的很多社会新闻。一个小学生落水，几个同学没有在第一时间寻找大人的帮助，而是选择跳下水自己去救人，结果所有小学生都溺亡了；
　　老人突然晕倒在地，呼吸微弱，一名群众在草草的判断之后，立刻给老人实施心肺复苏急救。
　　结果，老人并不是心脏骤停，只是晕厥，他的肋骨被不恰当的抢救压断了几根，救人者反而帮了倒忙。
　　著名的医生阿图？葛文德说，当病人面临生命危险时，我们做出任何决断、发生任何疏失，从本质上来说都关乎病人的生死存亡。
　　在面临需要急救的情况下，需要被帮助的人都是病人，而施救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阿图说的医生，我们的任何疏忽都有可能让他人雪上加霜。
　　温沫很慎重地点了点头，看着一脸严肃的余博衍，她的心跳不由得“咚咚咚”地开始加速。
　　这大概就是专业的魅力了。
　　一个尊重生命的医生。
　　大约是她的眼神过于灼热，余博衍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移开目光。
　　温沫唇角微勾，这个男人的每一面都让她心动不已。严肃的时候冷静又沉着，毒舌时刻薄又犀利，偶尔还会露出这种疑似害羞的不自在神情，真的太有趣了。
　　她忍不住想更深入地去探究，发掘他的更多面。
　　“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呀？”她凑近他的耳畔，压低声音，想再逗逗他。
　　没想到电影已经结束了，前面座位上的观众陆续站了起来，现场一下子嘈杂了起来。
　　“问什么？”
　　余博衍没听清楚她后半句话，只觉得耳畔有一阵温热的风拂过，耳尖有点痒，他本能地偏开头，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湿润温热的事物。
　　柔软的触觉从敏感的耳垂神经传来，“轰”的一声，一朵小小的烟花随着强烈的电影配乐鼓点，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