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一路高升-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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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晗对此并不意外,从王府后院到如今,皇后掌管后宫权力将近十年,谁都不敢说在后宫的根基比皇后要深,瘦死的骆驼尚比马大,况且皇后如今还怀着皇嗣,谁敢轻易就得罪坤宁宫。
道理,顾晗都懂,但心中对于仇人过得如此自在,仍是觉得膈应,她拧了拧细眉,轻声问:
“太医院那边如何说?”
玖念叹了口气:“关于坤宁宫的案牍,太医院简直将其视为机密,根本不会透露半分。”
顾晗不以为然:
“案牍也只是靠人记载罢了,坤宁宫可常召见太医?”
“除去每三日的平安脉,半月中总有一次,而且每次传的都是于太医。”
顾晗了然,坤宁宫的平安脉都是于太医请的,换句话说,这位于太医可是皇后的心腹,但越是如此,顾晗越怀疑皇后这一胎怀得不稳。
玖思不想让娘娘在这件事上多费心神,她给娘娘倒了杯茶水,才道:
“还有一件事,娘娘孕期时让桐姬每三日来颐和宫一趟,后来娘娘生产坐月,用不着桐姬,如今可要桐姬继续来?”
顾晗顿了下,桐姬弹琴的确不错,且就当对小公主熏陶了,她可有可无地颔首:
“叫她继续来,依旧是每三日来一次。”
玖念将此事记下。
顾晗偷够了懒,才伸手让玖念扶着她下床榻,坐在铜镜前,她慵懒地吩咐玖念:“你让人跑一趟长凝苑,问周嫔可有时间。”
玖念不解地看向她,顾晗才扯了扯唇角,无奈道:
“我在这宫中待得就要发霉了,如今终于能下榻,还不让我出去透口气?”
玖念捂唇偷笑,让人去给周嫔传话,周嫔刚从慈宁宫回来,让人给她回话得空。
皇子们尚小,顾晗是自己出的宫,在御花园中刚和周嫔汇合,还未说上两句话,就听见几声喵呜的叫声,周嫔曾被猫伤过脸,听见动静,当即皱眉转头看去。
第119章
顾晗也跟着她看过去。
娆贵嫔不知从何处抱来一只狸猫,毛发雪白,喵呜喵呜地乱叫着,但胜在乖巧,温顺地任由娆贵嫔抱着,这情景有点眼熟,顾晗不由得朝周嫔看去。
周嫔不知何时抬手抚了下脸颊,待回神,她低声呸道:
“这翊安宫的人都什么毛病,怎么个个都爱养猫?”
周嫔以前不讨厌猫,甚至颇有些喜爱,自那次受伤后,才对猫这种东西敬而远之,她本就不喜欢娆贵嫔,加上娆贵嫔如今是翊安宫的人,此情此景少不得让她想起些什么,说话时也带了几分迁怒。
娆贵嫔也瞧见了她们,颇觉晦气,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才不情不愿地上前服身请安。
顾晗情绪如常,好似没有发生过掌掴一事:
“娆贵嫔的伤大好了?”
娆贵嫔一顿,只觉得顾晗在看她笑话,毕竟起床时将自己摔伤一事不论怎么看都很滑稽,若非待在宫中养伤太过无聊,她也不会想起来养个小玩意解闷。
她眼不见心不烦地低头,勉强回了句:“谢修容娘娘关心,嫔妾早就无碍了。”
顾晗轻颔首,让她起身,娆贵嫔就匆匆抱着狸猫离开,根本不愿意和顾晗待在一起。
倒是顾晗看着她背影,眼神不着痕迹地深了深。
许是她看得久了,周嫔用手肘抵了抵她,稍有些不满:“你一直看着她作甚?”
顾晗摇了摇头,周嫔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见她不想说,也就没有问。
昨日落了雪,还是有些冷的,顾晗拢了拢大氅的衣襟,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二人绕着御花园转了一圈,很快就有宫人来寻她们回去用午膳。
颐和宫,顾晗将手放在炭盆旁烤着火,将一双手烤得通红才收回来,她抬手捏了捏耳垂,才说:
“谁让娆贵嫔去养猫的?”
玖念在宫中照看两位小皇子,今日没跟娘娘出去,一听这话,顿时惊讶地脱口而出:“不会吧?!”
这宫中少有人养猫,唯一的那位,还因养的猫伤了周嫔,被太后娘娘亲自将猫撵出了皇宫。
淑妃娘娘对那只狸猫的感情非同寻常,将近一年的时间,许是淡忘了这件事,但娆贵嫔这时带只猫回去养,真的不会刺激到淑妃吗?
顾晗喝了杯酥油茶,身子才彻底暖和了,她轻扯唇:
“我瞧那猫和淑妃之前养的那只有几分相似,只是不知养猫一事,是娆贵嫔自己忽然想到的,还是旁人提点的。”
若是旁人提点,顾晗很好奇,那人想做什么?
翊安宫,早在娆贵嫔将猫带回来时,淑妃就得了消息,她有些怔然,雅络小心地看着她的神情,淑妃回神,堪堪垂下眼睑:
“本宫没事。”
雅络不信,她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能说些什么。
好半晌,雅络才听见娘娘似乎说了一句:“……最好养得久些……”
雅络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抬头看了眼娘娘,娘娘仍旧轻垂着眼睑,但不知为何,雅络心中竟涌上些许不安。
**********
颐和宫的灯笼连续亮了三日才消停,结果不等其余妃嫔等到皇上翻牌子,皇上又不进后宫了。
皇后娘娘被禁足,后妃心中有苦都不知该找谁作主,这日不过辰时,翊安宫就迎来了一位客人。
雅络替娘娘整理了衣裳:
“娘娘,林贵嫔求见。”
淑妃不紧不慢地挑眉:“她来做什么?”
没多想,淑妃就让雅络将林贵嫔带进来,林贵嫔清丽的脸上似有些忧愁,淑妃坐在梳妆台前,从铜镜中觑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道:
“你来翊安宫,就是让本宫听你在这里唉声叹气?”
林贵嫔被斥了句,不敢再装模做样,掩住那一抹尴尬,她才道:“嫔妾不想打扰娘娘,但皇上许久不进后宫,这后宫姐妹早就怨天尤人,如今是娘娘管着后宫,嫔妾怕她们对娘娘生了怨气。”
当初皇后管理六宫时,可没有这种情况出现过。
虽然她们也知道这件事怪不得淑妃娘娘,但世人都不想从自身寻找原因,可不得找个替罪羊来承担她们心中的怨气。
林贵嫔话落,淑妃尚未表态,雅络就先冷下脸:
“诸位主子自己无能,笼络不了皇上,还有脸怪到娘娘身上来?”
这般嘲讽的话让林贵嫔有些面红耳赤,她讪笑着没有反驳,但私下里,她早就狠狠地攥紧手帕,雅络的话原是针对后宫妃嫔的,可林贵嫔这段时间也没有得过圣宠,这话是连带着将她也骂了进去。
林贵嫔心中有些愤恨,那日皇上分明宣她侍寝,结果转头却被娘娘截了宠。
她依附淑妃,平日中帮着淑妃做事,淑妃不替她谋些好处就罢了,还将她仅有的侍寝机会也给夺了,早在那次截宠后,她心中就对淑妃有了不满。
如今听了雅络的话,林贵嫔压下心中的火气,继续舔着一张脸说:
“话虽如此,可人心难测啊。”
淑妃冷不丁地扫了她一眼,让林贵嫔有些提心吊胆的,就在林贵嫔有些紧张时,淑妃才冷淡道:
“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吧。”
林贵嫔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敢继续纠缠下去,等出了翊安宫,林贵嫔才彻底冷下脸,身边的宫女扯了扯她的衣袖,林贵嫔才绷住了情绪。
待走出翊安宫的氛围,四下无人时,林贵嫔才终于忍不住:
“一个贱婢也敢当面训斥我,等着吧,迟早有她哭着求我那一日!”
林贵嫔眉梢闪过一抹嘲讽,淑妃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位身负盛宠的淑妃吗?
自昭修容进宫,这宫中的局势早就变了,如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投靠昭修容,她好心来给淑妃提个醒,却被一个宫女肆意嘲讽,可见淑妃平日中也未曾瞧得起她。
林贵嫔不知在想什么,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她问:“娆贵嫔近日养了只狸猫?”
宫女忙忙点头,须臾,林贵嫔勾唇笑了下:
“娆贵嫔进宫也有一段时间了,却未曾听说和谁交好,她是外乡人,倒显得我们抱团排斥她了。”
宫女不解林贵嫔的话,林贵嫔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很快带着宫人回了宫。
但不久后,顾晗就听说,林贵嫔最近和娆贵嫔走得有些近,轻拧了下眉,颇有些不解:
“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了一起?”
彼时,周嫔也在场,撇了撇嘴:“林贵嫔是淑妃的人,娆贵嫔如今又居住在翊安宫偏殿,她们会凑到一起也不足为奇。”
她说得在理,哪怕顾晗仍觉得有些不对,也没有反驳她。
顾晗伸手逗了逗安儿,须臾,才低声说:
“如今后宫都在观望着那位。”
周嫔捏了个糕点,颐和宫小厨房做的糕点都很合她口味,偏生近来顾晗不爱用这些,这些糕点就都进了周嫔肚子,她觑了眼顾晗,手上动作不禁慢了点。
她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说:“表哥待你终究是不同的。”
周嫔说的是真心话,可顾晗却是半分都不信,她垂眸赧然地笑了笑,半晌,才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希望这段时间后宫能安宁些。”
周嫔忽然觉得口中的糕点有点腻,她捧茶水喝了口,才转头看向沙漏:“时辰不早了,我要去慈宁宫陪姑母用膳,就先走了。”
顾晗没有拦她,让玖念打包了些糕点给她带回去,周嫔亲自拎着那些那些糕点,快走到二重帘时,她脚步顿了顿,含糊不清地说了句:
“……你不要乱来。”
说完这句话,周嫔没有再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周嫔离开后,顾晗很久未动,玖念看了她一眼,才低声:
“周嫔是在担心娘娘。”
顾晗回神,她低眉:“我知道。”
只是,她忍不住地揣摩周嫔的话,周嫔只是单纯地担心她,还是怕她做出什么伤了太后的心?
许久后,顾晗才轻扯唇角,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不止皇上,太后娘娘也应该很期待这位嫡孙吧。
可却是如此,她越不想让宫中出现一位嫡子。
许是她沉默了太久,玖念不由得担心地喊了她一声:“娘娘?”
顾晗回神,她抬手抚额:
“最近陈嫔在做什么?”
玖念不明所以地摇头:“奴婢未曾听说陈嫔最近有什么动静。”
顾晗呼出了一口气,呵笑了声:
“她往日那么沉不住气,如今倒是坐得住。”
顾晗忽然就放松了心态,嫡子诞生,最有紧迫感的也不该是她,她且静待好戏就是。
她冒然出手,不被发现尚好,一旦被察觉,若招惹了皇上和太后不喜,才是得不偿失。
顾晗强迫自己放下此事,但很快,宫中发生的一件事,让她震惊不已。
大皇子在上骑射课时,不慎从马背上跌落,若非宫人护得及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大皇子被送到重辉宫,等顾晗赶过去时,只听得见陈嫔哭天抢地的悲痛声,顾晗觑了眼阴沉着脸的皇上,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陈嫔头磕在地上,悲痛之余,咬牙切齿道:
“皇上!定是有人要害大皇子,大皇子上骑射课已有一段时间,从未出过差错,反而临到这时,险些在马蹄下丢了命,这分明是有人故意要害大皇子啊!皇上!”
顾晗眼神稍闪,陈嫔话中的“临到这时”,很明显是意有所指。
哪怕顾晗如今不喜皇后,她也不觉得今日一事是皇后所为,皇后又不是疯了,才会在临盆之际给自己树敌。
这反而是像有人在挑拨离间,故意让陈嫔仇恨皇后。
第120章
重辉宫中,气氛压抑得有点可怕,整个大殿内只有陈嫔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陆煜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顾晗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番四周,没瞧见令昭仪的身影。
一时间饶是顾晗,都有些控制不住地羡慕令昭仪的底气,皇长子被皇上交由她看管,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事,人就在她重辉宫,她都不露面。
而且,瞧着皇上的模样,根本没有在意这件事。
顾晗忽然涌上一个念头,今日一事有没有可能是令昭仪动的手脚?
若说谁最容易对皇长子下手,除去陈嫔,就只有令昭仪了。
前者是皇长子生母,皇长子身边的人压根就不会对陈嫔抱有戒心,后者是照看皇长子的养母,皇长子身边伺候的一半是皇上的人,另一半就是令昭仪的人。
但很快,顾晗就皱了皱眉头,她找不到令昭仪这样做的原因。
至少在她进宫后的这段时间,她未曾发现令昭仪和皇后间有什么龃龉,顾晗只好先将这件事放在一边,而且就算她真的持有令昭仪的证据,她也不会站出来说什么。
皇长子受伤,皇后最有嫌疑,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众人等了好久,才等到单太医出来,分明刚进二月,天还冷得厉害,单太医却是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跪下说:
“幸好宫人护得及时,大皇子并无生命危险,不过大皇子受到了惊吓,而且小腿被马蹄踢了一脚,接下来的几个月恐怕要在床上度过了。”
陈嫔哀嚎了一声,听见大皇子腿被伤了,心疼得恨不得就此晕厥过去。
这时殿门口传来动静,顾晗回头去看,才发现刘安带着人进来,怪不得她先前看皇上时总觉得不对劲,原是刘安没有跟在皇上身边,刘安带来一个消息。
马蹄上踩到了根钉子,马才会忽然发狂,而且今日马吃的粮草也被掺和了药物。
这些消息足够说明今日一事是有人故意谋害皇长子。
陈嫔又开始叫嚣,让皇上彻查此事,倒是顾晗,越听越觉得这事颇有些蹊跷,这些证据留得太明显了,几乎恨不得状告天下,今日一事就是早有预谋!
皇后如果做事这么蠢,她也不可能安安稳稳地在皇后的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
陆煜被陈嫔哭得烦躁:
“住口!”
顾晗能想明白的事,陆煜自然也想得到,可他想得又比顾晗深一层,今日一事未必不是皇后做的。
心有所图,冒再大的风险也值当。
故意留下证据,反而越能洗清她的嫌疑,说到底,是陆煜对皇后存了疑心,才会不论如何都觉得皇后有嫌疑。
陈嫔被唬得噤声,待回神来,她掩面痛哭,只低泣着小声,这般一来,哪怕是陆煜,也不能再训斥她一句。
陆煜先是进去看了番皇长子,才沉着脸出来,他问向校场的人:
“昨日校场是何人打扫?今日都有哪些人去了校场?”
管理校场的公公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忙声回答:
“回皇上,校场每日都是固定的人打扫,近来大皇子有骑射课,奴才都是每日仔细检查过才敢离开,奴才以人头担保,昨日奴才离开校场前,校场都是干干净净的!”
能进皇室的马都一等一的好马,比他们这些奴才的命还贵重,他们平日中照顾这些马都跟照顾祖宗一样,哪敢让钉子这些东西混进校场。
查出马蹄上扎了根钉子时,公公吓得腿都软了,生怕皇上会觉得他们平日中照顾得不周到。
当即有人呸道:
“说得好听,马蹄上的钉子难道是凭空而来?连粮草都出了问题,你还敢说自己没有责任?”
顾晗无奈地看了眼身旁的周嫔,周嫔自从将心思从皇上身上收回来,态度就摆得格外正,只当皇上是表哥,对几位皇嗣也只当亲侄对待,不说多疼爱,但坏心也是真的没有半分。
皇长子一事,谁都不想掺和进去,唯独她什么都不怕,敢在其中说话。
那公公头磕在地上砰砰响:
“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啊!求皇上恕罪!”
陆煜脸都黑了,什么都不知道,他养这群奴才